赤裸裸的威脅
愛財娘子,踹掉跛腳王爺 赤“裸”裸的威脅
幕雪芸小心翼翼的扶着自己後背走到蕭家大門口,剛走近,就聽到蕭家大門被人用力踢着,“怦怦”的響聲,如果她沒有聽錯的話,這聲音不是用手敲出來的,反倒是用腳踢的。
“去打門打開吧。”幕雪芸壓住心中的不悅,吩咐身邊的賽拿去開門。賽拿得了幕雪芸命令,立即上前把大門打開。
外面的人沒有想到這扇門會突然打開,一時沒有準備,門打開的瞬間,幕雪芸就看到一個人從外面滾了進來,發出吃痛申銀聲,“哎喲,痛死我了。”
幕雪芸冷眼瞧着倒在地上的僕人,冷聲道,“是何人這麼沒規距,居然在我家大門口踢來踢去的,這裡不是你們想踢就能踢的地方,是不是嫌命太長了?”
“芸兒。”幕雪芸話剛一落,一道帶着不滿的聲音大門口響起,緊接着就見幕過一身錦衣的從角落裡走到大門口,面無表情朝幕雪芸喊了句。
幕雪芸聽到這句喊聲,兩邊的眉頭緊緊蹙成一團,擡頭往門口一望,幕過整個人一幅老大爺似的表情望着她,隱隱當中,幕雪芸似乎還從他眸中看到了絲絲的不悅。
“爹,你怎麼來了?”幕雪芸挺着個大肚子,邁起緩慢的腳步朝幕過這邊走來,輕聲詢問道。
幕過一雙不滿的眼神掃過跟在幕雪芸身後的賽拿,氣得哼了哼幾聲,不悅說道,“芸兒,你這裡的下人太不懂事了,我來你家這麼久了,也不見有人過來開門,害得我這麼大年紀要在你家門口等這麼久。”
幕雪芸看了一眼賽拿這邊,趕忙跟喋喋不休抱怨個不停的幕過解釋,“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賽大爺他不知道你來了,要不然,他一定會先把你請進來,然後再跑進來通知我的。”
幕過瞪了一眼一臉平靜的賽拿,用力哼了一聲,然後對着幕雪芸指揮道,“咱們進去吧,趕了這麼多天的路,我這把老骨頭都快要累散了,我先不坐了,你讓人給我燒點水,我要洗個澡先。”率先走進去的幕過頭也沒回,宛然好像把這裡當成是他自己的幕府一般,開始要三要四的。
跟在他身後的幕雪芸聽到他這些要求,心中閃過不悅,暗暗咬了咬牙,不過一想到這個人是她本身的親爹,最後,她只能把這口不服嚥進肚裡,應了一聲好,轉身讓跟上來的賽拿去廚房那邊的人燒一鍋水。
聞訊從廚房趕過來的吳媽媽得知今天家裡來了幕府老爺,趕緊跑到幕雪芸跟前確定這件事情是真是假,“小姐,我聽人說家裡來了幕府老爺,這事是真的嗎?”
實在是這些年來這位幕老爺太不是東西了,吳媽媽是打從心裡不喜歡這位幕老爺,現在一聽到他來了,從心頭閃過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幕老爺是不是來這裡找她家小姐麻煩的。
幕雪芸看到氣喘吁吁跑過來的吳媽媽,趕緊倒了一杯茶讓她喝下,然後讓她坐下來呼吸平順了之後,纔開口跟吳媽媽解釋,“吳媽媽,你別擔心,這裡是蕭家,就算我爹來了,他也不能在這個地方翻出一層浪,咱們家還有老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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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媽媽一聽幕雪芸這個安慰,心裡這纔想明白她自己太過擔心了,她們現在已經比以前好了,現在她家小姐有了敬王,要是幕老爺想來欺負她家小姐,吳媽媽相信,第一個不肯答應的就是敬王爺,想到這裡,吳媽媽整顆提着的心纔鬆下不少來。
半個時辰後,去澡堂裡洗完澡的幕過穿着一身藍色錦衣走進蕭家大廳,進來之後,幕過不用幕雪芸招呼,自己就坐在了蕭天風平時坐的那張主座位上,徑自倒了一杯茶喝起來,喝了一口之後,纔想起來問幕雪芸,“芸兒,敬王爺呢,他在家嗎?爹這次過來就是來找他的。”
幕雪芸低着頭,嘴角閃過一抹嘲笑,語氣聽起來有點尊敬,“爹,王爺他還沒有回來呢,爹要是有什麼事情要找王爺,可以先跟女兒說,女兒可以把爹的話帶給王爺。”
“這怎麼行,你一個女子,怎麼能夠替男人傳話,太沒有規距了,芸兒,咱們父女這兩年不見,你怎麼變得這麼不懂事了?”幕過大聲斥喝道,望着幕雪芸的眼神裡,充滿着濃濃的失望。
幕雪芸聽到他這句話,嘴角一勾,她真想開口跟幕過說,他這個當爹的有多懂她這個女兒,到現在,他這個當爹的可能都不知道她這個做女兒早就換了另一個靈魂了吧。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蕭天風不滿的聲音,“幕相好大的口氣,居然敢教訓本王的王妃。”話一落,只見蕭天風一身紫衣從外面走進來,臉上就像是被披上了一層霜似的。
幕過沒想到蕭天風會在他教訓幕雪芸時出現,嚇了他一跳,畢竟在這個古代,即便他們兩個是父女的關係,但是此時,幕雪芸是王妃,是主,而他這個父親的只是一個做奴才的,在主僕跟父女之間,先講究的是主僕這個情份,其次纔是父女這個關係。
“王爺吉祥。”幕過見蕭天風朝自己走過來,趕緊從座位上站起來,額頭流着冷汗,一臉恭敬的彎腰,朝蕭天風彎腰向前作了一個揖。
蕭天風冷哼一聲,也不知道他是有意呢還是無意,在經過幕過身邊時,突然用手臂撞了下幕過身子,然後一甩衣袖,面無表情,用力坐在幕過讓出的座位上,椅子都承受不住蕭天風此時心底那股怒氣,發出咔吱一聲響。
幕過被這道聲音給嚇白了老臉,趕忙拿出陪笑跟蕭天風解釋,“王爺,剛纔老臣太激動了,一時忘記了芸兒是王妃,老臣該死。”說完,幕過當着蕭天風冷冰冰的臉頰面前,拼命往自己臉上扇了幾下。
幕雪芸見幕過一直在抽自己巴掌,心底一點心疼都沒有,反而覺着很解氣,不過爲了表現出她心疼這個父親,在幕過打了自己好幾巴掌之後,她才適時的拉了下蕭天風衣服,提醒他懲罰夠了。
“行了,幕相,這次的事情本王可以不跟你計較,不過你要時刻記住,在這裡,只有主子跟奴才,沒有父親跟女兒。”蕭天風擡頭望了一眼朝他眨眼睛的幕雪芸,轉過頭,制止住一直在打自己耳光的幕過,後面還不忘提醒他主僕之分的關係。
幕過整張老臉紅通通的,他活了五十六的歲數,何曾遭過這種罪,現在臉上一下子捱了打,幕過整個人顯得非常狼狽,聽到蕭天風這句警告話,趕忙應道,“是,敬王教訓的是,老臣記住了。”
幕雪芸雖然很不想幕過臉上這些傷,不過現在她這個身份是幕過的女兒,女兒見父親捱打了,要是不去關心一下,那就顯得太不孝訓了,於是幕雪芸假裝很生氣的跟蕭天風說,“王爺,你怎麼能夠這麼對待爹呢,你看看他臉打成什麼樣子了,像個豬頭一樣。”
原本心裡還有點感動的幕過突然聽到幕雪芸對他的比喻,臉上的感覺瞬間僵住,嘴角硬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容。蕭天風一雙目光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幕雪芸,勾了勾脣瓣,在幕過看不到的角落裡,小兩口相視一笑。
幕雪芸扔下蕭天風,一臉關心的走到幕過身邊,拿出一條手帕,趁他不注意時,用力幫他擦腫了的臉頰,剛一碰,就聽到幕過沒忍住的吃痛聲,“爹,是不是很痛啊,你等着,我去叫人拿點冰塊過來幫你敷敷,王爺是真是的,怎麼可以對你下這麼重的懲罰呢。”
幕過摸着自己疼得火辣辣的臉,直嘆自己這次真不該爲了虛榮,把這個任務接下來。蕭天風一直用眼角餘光觀察着他臉上快速閃過的各種表情,蕭天風通過幕過臉上那些表情瞭解到他來這裡的真正目的之後,纔開口問道,“岳父大人,你怎麼有空從京城千里迢迢來這裡?”
剛纔捱了一頓打,幕過雖然聽蕭天風尊敬的喊了自己一聲岳父大人,不過他卻不敢以岳父這個身份跟蕭天風談話,頭仍舊低着,一臉畏懼的回答,“王爺,老臣是奉了皇上旨令,想請王爺一家還有軒王一家回京,皇上還說了,兩位王爺以前所犯的過錯,他既往不咎。”
蕭天風聽到幕過傳來的這句話,嘴角微彎,露出一抹冷笑,又來了,他這個皇兄明着不敢動自己,卻三番兩次的叫人來請他回京,別人得知這件事情時,只會稱讚皇上看重兄弟情誼,可他知道他這位皇兄真正主意打着是什麼。
“岳父大人,麻煩你回去跟皇兄說一聲,就算我蕭天風喜歡外面自由自在的生活,至於京城裡的那些榮華富貴,我蕭天風以後不會正眼瞧一下,還有最重要的一句話,人不犯我,我可以跟他和平相處,但是人若要犯我,我蕭天風就算是與天鬥,與地鬥,定當奉陪到底。”
幕過聽到蕭天風這句決絕的話,心裡一驚,他怎麼聽着這句話有點謀逆造反的感覺,這時,一股涼意立即從他腳底上涌上他全身,他敢肯定,他要是把這句話傳給遠在京城的皇帝聽,他這條老命可能會當場被奪掉,想到這個下場,幕過再次後悔自己爲什麼要答應皇帝來這裡的差事。
“那是,那是,王爺放心,這句話,我,我一定會把它帶給皇上的。”幕過低着頭,偷偷拿衣角擦了擦額頭上流出來的冷汗,結結巴巴回答道。
蕭天風睨了一眼低頭猛擦汗的幕過,一臉嚴肅,繼續說道,“岳父大人千里迢迢到來,就在這裡休息幾天,等休息好了再回京城。”
就這樣,因爲蕭天風一句話,幕過開始在蕭家住了下來,在接下來的蕭家日子裡,幕過無所事事,每次想找女兒幕雪芸,可當他到了房門口,又原路返了回來,他不知道該如何跟女兒幕雪芸談。在幕府,幕過就是一個稱職的父親,他這輩子娶了幾個女人,沒有一個女人能夠真正進駐到他心裡,在他眼中,女人跟女兒都是用來穩固他官運的棋子。
“夫人,老太爺這幾天經常在房外徘徊,奴婢有點擔心老太爺會一時糊塗,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風玲拿着一本帳本過來向幕雪芸請教,這些日子,她跟紫月都在學管理帳本,現在,她們兩個已經開始幫幕雪芸管理瑜珈館子和家裡的帳本了。
請教完問題之後,風玲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張嘴把自己這幾天看到的事情跟幕雪芸講出來。幕雪芸嘴角一彎,笑道,“我這個爹不是個做極惡壞事的主,他就算是打什麼壞主意,他也興不起什麼風浪,倒是你跟紫月,這段日子學的怎麼樣了,安排給你們的工作,讓你們還吃得消吧。”
“夫人,奴婢跟紫月不會辜負夫人一番的栽培。”風玲一臉感激的向幕雪芸彎了彎腰,以前她還沒有跟幕雪芸的時候,以爲像她們這些做奴才的,這輩子最好的結局就是被主子安排給一個奴才,然後安安份份做婢女該做的活,這輩子就這樣子過了。
可是現在,她不僅嫁給了跟在王爺身邊的侍衛,雖然也是個奴才,不過侍衛的身份卻比奴才要高很多,以後侍衛要是立了功,可以封官,到那時,他們夫妻倆生的孩子就不再是奴才這個身份了。
“你們好好幹,等你們有了自己孩子,我會向王爺說一下,脫了你們的奴籍,這樣你們以後就不再是奴才身份了。”幕雪芸仔細盯着風玲說道。
風玲聽到這件消息,自然對幕雪芸又是一番感恩戴德。幕過在蕭家住了六天,在第六天的某個時辰,他終於鼓起勇氣,找了幕雪芸談話。
幕雪芸早就猜到他在離開之時,總會找她談一次話的,所以當她聽見風采說老太爺找她過去時,她臉上一點驚訝都沒有。
“爹,你找女兒有事嗎?”幕雪芸挺着個大肚子來到幕過住的院子裡,看到在倒水招呼她的幕過,站在院子門口,望着那道自私的身影?,輕聲問道。
幕過聽到幕雪芸聲音,一臉歡喜的擡頭,然後招手叫她過來,“芸兒來了,快過來坐,爹在你家裡住了幾天,一直都沒有找到機會好好跟你聊聊。”
如果不知情的人聽到他這句話,或許會認爲他這個當父親的一定是非常疼愛自己女兒,因爲這句話怎麼聽着都覺着這是一位父親對一位女兒的關心。
幕雪芸嘴角一撇,勾出一抹嘲笑,在風采的攙扶下走進院子,幕雪芸站了一會兒,等風采把她要坐的椅子鋪上一層厚毯子後才慢悠悠的坐下來,然後笑着向幕過詢問,“爹,你找女兒有事情嗎?”
幕過看了一眼跟以前不一樣的女兒,一時間有點愣神,他隱隱記得,以前他這個女兒懦弱的要命,有時候他只要大聲一點,這個女兒就會被嚇哭,還有,在幕府的時候,這個女兒經常被家裡的妻子打罵,那些場景他不是沒看到,他只是不想管罷了,在他幕過心裡,這輩子最重要的有兩樣,一樣是官位,還有一樣就是兒子,至於女兒,那都是他用來鞏固這兩樣的棋子罷了。
“爹,你叫女兒過來到底是爲了什麼事情啊?你要是不說,女兒想回去了。”坐了好一會兒,幕雪芸一直不見對面的幕過發話,就只見他整個人跟個和尚打坐似的,一動不動的望着她,而且她很不喜歡他看她的那種眼神,讓她覺着他看着她,彷彿是在把她貨物一樣衡量。
幕過聽到幕雪芸這句話,及時回過神來,看到幕雪芸探過來的審視目光,幕過臉上閃過尷尬的紅暈,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輕咳幾聲來掩飾他剛纔的失態,咳完之後,他開口說道,“芸兒,你是長得越來越像你母親了,跟你娘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
幕雪芸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嘲笑,心裡暗道,這個幕過,就算他等會兒有事情要求她,也不應該拿她這具身子的母親來說話,別以爲她不知道,這個男人對她這具身子的孃親根本就一點感情都沒有,而他現在爲了跟她套近乎,把幕雪芸死的孃親拿出來打親情陣,想到這裡,幕雪芸不禁感覺好笑。
“爹,你有話就直說吧,不用拿我那死去不知道多少年的孃親說事,你要是真的提起她,我還要替我那死去多年的孃親感到難過呢,這些年來,爹你應該早就把她給忘記了吧,要不然,你也不會一年娶一個女人回來了。”幕雪芸嘴角勾着一抹嘲笑,說得幕過整張老臉脹得通紅,沒人知道他臉上這道紅暈到底是被幕雪芸這句話給氣得還是他自己因爲羞愧。
幕過氣呼呼的瞪着一臉微笑的幕雪芸,幕雪芸這句話,把他五臟六腑都給疼了,他現在才知道他這個嫁出去幾年的女兒究竟嘴巴這麼厲害,把他這個父親堵的一句話也反駁不出來,幕過在心裡一直拿一句話安撫自己,別生這個孽女的氣,他現在還有重要的事情跟這個孽女商量,還不能得這個孽女得罪。
就因爲這幾句話,才讓一向自傲的幕過把幕雪芸這些挑釁話吞進了肚子,破天荒的,他臉上現在非但一點怒容都沒有,反而還一直露着和謁可親的笑容望着幕雪芸,“芸兒,爹心裡其實一直有你孃親的,我只是把她放心裡面罷了。”說完這句話,幕過見幕雪芸臉上閃過一抹不耐煩的表情,頓時停下來,臉上嘴角抽了抽,最後咬着牙根,改了另一個話題,接着說,“芸兒,爹這次讓你過來是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下。”
幕雪芸不在意的伸手往耳朵裡掏了掏,一幅甚不在意的問,“哦,爹有什麼事情要跟女兒商量?快點說吧,女兒現在懷着身孕,在一處待一會兒就想睡覺,現在我兩隻眼的眼皮都快要打架了。”
幕過臉上閃過一抹不悅的表情,雖然心裡很不喜歡這個女兒,可是現在他又不敢像以前那樣大聲朝她喝斥,誰叫人家現在是敬王妃,他跟她的父女關係早就不管用了,咬了一會兒牙,幕過擺出一張陰沉着臉,“你也知道爹爲什麼來這裡吧。”
他認爲依蕭天風對幕雪芸的寵愛,蕭天風應該早就把他來這裡的事情跟幕雪芸講了,所以他纔會問了這個問題,可是令幕過沒想到的是,他問完這個問題之後,幕雪芸一個反問句還了過來,讓他整張老臉憋黑了。
“爹,你來這裡是因爲什麼事情啊,王爺沒有跟我說過啊?”幕雪芸一幅疑惑表情看着滿臉黑色的幕過問道。
幕過垂放在大腿上的兩隻大手緊緊握成兩個拳頭,如果是在平時,他早就二話不說,先一個巴掌甩過去了,他幕過活了這麼大歲數,除了被皇上這麼反駁過外,還沒有其它人敢這麼跟他說話。
心裡怒歸怒,幕過心裡很清楚他要辦成皇上交代給他的事情,這事還有可能要他這個女兒幫忙,爲了回京後的榮耀,就算他此時恨不得想親手掐死這個女兒,幕過也不得不忍住心底那股怒火,和顏悅色的繼續跟幕雪芸嘮叨,“王爺不跟你說也是爲了你好,不過爹可以跟你說一下,其實這件事情也跟王爺有關係,爹,真不希望王爺犯什麼錯,畢竟論起輩份來,他還是我幕過的女婿呢,芸兒,你覺着爹說的這句話對不對?”
幕雪芸沒有回答幕過這句話,嘴角一直輕輕勾着。幕過見幕雪芸沒有回答自己這個問題,老臉上閃過尷尬,咳了一聲,繼續說道,“是這樣子的,敬王跟軒王已經離開京城挺長時間了,皇上顧念跟敬王和軒王的兄弟之情,想讓爹請兩位王爺回京,芸兒,皇上好不容易撇去了前嫌,願意讓你們兩家重新進京,這個恩可是天大的啊,王爺不知道珍惜,你可別跟王爺一樣,爹是想你幫爹去勸勸王爺,讓他跟爹一塊回京。”
“爹,你也說相公他是王爺了,他是我相公,你跟大娘以前不是常教女兒嗎,出嫁從夫,王爺的決定就是女兒的決定,既然王爺不願回京城,那女兒就遵從他的意見。”幕雪芸彎着嘴角朝愣住的幕過說道。
幕過愣了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腦子裡清晰的記起了剛纔幕雪芸拒絕幫他勸敬王,頓時心慌了,如果這次他沒有辦好這個任務,他這個相爺的位置就要保不住了,這個位置可是他奮鬥了一輩子的成果,他絕對不能讓它就這麼白白沒了。
想到自己這次回去之後可能會一無所有,幕過此時也顧不得跟幕雪芸講什麼主僕之分了,蹭的一聲從椅子上站起,手上拿着的杯子用力摔在地上,怦的一聲,杯子摔在地上,裂成了好幾塊碎片,幕過向幕雪芸大步走過來,指着她鼻子威脅道,“孽女,你看清楚現在跟你說話的人誰,我是你爹,你必須聽我的話,我給你一天的時間,明天我離開時,一定要敬王跟着我一塊進京,要不然,休怪我這個當爹的對你不顧父女情。”
一直守在幕雪芸身邊的風采見狀,一臉防備的走到幕雪芸跟前,攔住好像隨時要準備撲過來打幕雪芸的幕過。
幕雪芸看到摔杯子還指着自己鼻子罵的幕過,嘴角勾起一抹嘲笑,這樣子的幕過纔是他本來的真正面目吧,在他心裡,她這個女兒就跟陌生人一樣,是個可有可無的,剛纔他對她這麼客氣,這一切都不過是想她幫他忙罷了。
幕雪芸把擋在自己前面的風采輕輕推開,眸中露出冷冷的光芒,緊緊盯着雙眼冒着熊熊怒火的幕過,冷笑道,“好啊,既然爹都這麼說了,那女兒也沒必要非跟幕府扯在一塊,那就如爹所想,咱們脫離父女情份吧。”
幕過一怔,一雙眼就像是看陌生人一樣看着幕雪芸,嘴巴張了張,最後從他嘴裡吐出一道結巴的話,“你,你,你到底是誰,你,你不可能是我幕過的女兒,你到底是誰?”
幕雪芸勾起嘴角,冷笑一聲,回視着眼珠子都快要突出來的幕過,緩緩回答道,“我是誰爹還不清楚嗎,我就是你女兒啊,剛纔爹提的這個要求,我會等王爺回來了,跟王爺說的,讓王爺當我們的脫離父女情份的見證人。”說完這句話,幕雪芸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了這間院子。
她的身後,幕過整張臉氣得都快要扭曲了,咬牙切齒的望着幕雪芸離去的方向,眼神非常陰毒,兩隻手緊緊握成兩個拳頭,嘴裡恨恨的呢喃道,“孽女,孽女,這是你逼我的,既然你這麼無情,那就休怪我不跟你講父女情份了。”
這邊,幕雪芸渾身散發着生人匆近的氣息回了自己住的院子,坐在軟棉棉的椅子上,因爲實在是被幕過給氣到了,幕雪芸氣呼呼的連倒了兩杯水喝進肚子才感覺心頭的怒火沒有那麼旺了。
傍晚,等蕭天風帶着人從外面回來,見身邊的女人在吃晚飯的時候,一句話都沒有說,頓時心裡感覺有點古怪,在睡覺前,小兩口溫馨的躺在牀上,幕雪芸埋在蕭天風懷中,巨大的肚子頂着他身側,姿勢看起來有點曖昧。
“雪,你今天怎麼了,是誰惹你生氣了?我看你一晚上都沒怎麼笑過,連吃飯的時候也是一言不響。”猶豫了好久,蕭天風最終還是把自己心裡頭的疑問向幕雪芸問了出來。
幕雪芸張嘴,剛想把今天她經歷過的事情跟他說一下,話剛到嘴邊,突然又想到他也挺不容易的,爲了保護這個家,她一直都知道他在忙碌些什麼,他每天都夠忙的,她實在不想把家裡發生的瑣事情拿出來煩他。
於是到了最後,幕雪芸把嘴邊的嚥了回去,從臉上扯出一朵輕鬆的笑容朝他微微一笑,回答道,“沒人惹我生氣,只是這幾天孩子動的有點頻繁了,讓我肚子有點不好受罷了,沒事,你別多想了。”
蕭天風低頭看了她一眼,見她不像是說謊的樣子,就不再繼續追問了,只是抱緊着她,下巴放在她頭頂上,輕聲對她說,“發果有什麼事情困擾着你,你一定要告訴我,別自己一個扛着,知道嗎?”
“知道了,你也是,雖然你不肯告訴我你在外面究竟在忙些什麼事情,你不說我也不問,我只要求你,在外面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千萬不能讓自己受傷。”幕雪芸把整張臉都埋在他懷中,輕聲對着他說。
小兩口說了一會兒話,最終還是幕雪芸抵不住睏意,成了兩人當中第一個睡着的。蕭天風聽着胸膛中傳來的輕淺呼吸聲,不知道爲什麼,每次就算他心裡再怎麼疲憊,只要他一聽到她淺淺的呼吸聲,他身上那些疲憊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全身就像充滿了力量一般激勵着他前進。
想到這裡,蕭天風低頭吻了下她光滑的額頭,一臉的幸福笑容,突然,他臉上笑容一僵,他左手緩緩往他的右眉角摸了摸,眉頭輕輕蹙了下,一抹愁容劃過,這兩天也不知是怎麼回事,他右眼睛老是會跳,好像將會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一般。
第二天早上蕭天風在出門的時候,特地囑咐保護一家人安全的暗三跟暗四要特別注意周圍一切動靜,交代完之後,蕭天風這才一臉不安的離開了蕭家。
幕過是等到蕭天風離開纔出了院子的,這次,他直接來到幕雪芸住的院子裡,走到門口,幕過的腳步突然停滯了下,臉上閃過猶豫。
在這個時代,男女關係防備的非常嚴,不管是父女或者是兄妹關妹也好,一般男女過了七歲,男子不能私自闖入女子的房間,不過他臉上這道猶豫很快消失,此事悠關他前程,幕過也不管父親不能隨便進女兒房間這個世俗了,一隻腳用力踢開“房”門,怒氣滔天的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