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格與奧文來到男爵府門前,遠遠的望著四匹高頭大馬拉著馬車,疾馳而來,馬車外表裝飾算不上豪華,有金銀鑲嵌的地方不多,外形也與普通馬車沒什麼兩樣。
但馬車四周稜角處鑲嵌的深藍紅魔法原石和布滿車廂的銀色紋路,以及車頭碩大醒目藥劑師標識,無不彰顯著這輛馬車的不凡之處。
至於藥劑師標識,羅格在藥劑師公會們外見過,標識筆畫上淡下濃,一氣呵成,給人一種古樸卻不自然的感覺,就如用毛筆書寫數學方程式一般,不論書寫得多麼流暢自然,也給人一種數據式一般的刻板感覺!
標識屬於一種魔法紋路,在這個世界被稱為魔紋,除此外,魔法師公會,黑暗元力所,都以此作為標識,當然樣式上各有不同。
馬車剛站定,奧文與羅格相視一眼,上前走去,就見馬車上下來兩男一女!
那位神色焦急,眼神陰鷲,面容普通得,似乎認人看兩三遍都很難記得的十八九歲的男子,自然就是男爵的兒子,赫曼了。
聽說你老爹長得丑,你這也是丑出新高度了,羅格見后愣著神仔細看了兩眼,心中大感新奇,常人的五官長在你臉上,這眉間距,這鼻樑與嘴唇的距離,就跟聚不起來一樣,想讓人記住還真費勁!
赫曼旁邊的少女,到讓羅格暗暗點頭,少女約莫十七八的年齡,臉色白皙略顯粉嫩,尖下巴,圓鼻頭,一雙淡紅色,明亮的眸子,本應清秀的模樣,卻在少女皺著細眉,抿著小嘴,插著腰,一副高傲神態下,盡顯潑辣!
而少女的一席長袍卻引起了羅格的注意,長袍通體墨綠色,不知什麼質地做成,表面竟如絲綢一般光滑細緻!
長袍應是量身定做的冬裝,穿在少女身上盡顯少女高挑有致身材,不顯絲毫臃腫,而長袍邊緣內側,有兩條淡青色的簡易紋路交織!
看到這裡,羅格回想起書中所記,綠袍青紋,這是藥劑師的職業裝,而青紋兩路,應是位二階藥劑師!
想到這裡,羅格挑眉看向少女胸部,就見少女綠袍胸部的藥劑師標識上,兩旁竟多出兩道紋路,紋路的樣子如藥劑師標識如出一轍,只不過簡易許多!
果然是位二階藥劑師,成為藥劑師雖不用覺醒魔法原力,但以少女如此年紀就能成為二階藥劑,天賦也是很不錯的。
要知道戴爾郡藥劑師公會的會長才是位三階藥劑師,而藥劑師進階考核極為嚴格,向赫曼這種沒什麼天賦,全靠拿錢砸出來的一階藥劑師,也只能止步於一階了!
小姑娘發育的不錯哦,畢竟一直盯著別人胸部看不是什麼光彩的事,羅格按贊一聲少女發育得出具規模的胸部連忙收回眼光。
羅格看過奧文給的資料,這位少女是藥劑師公會會長,克瑞斯特的關門弟子貝利亞,在藥劑師公會中頗有地位。
而剩下的則是一位五十多歲,頭髮花白的老者,就是那位會長克瑞斯特了!
克瑞斯特以先前兩人一樣,一席綠袍,綠袍內側三條不同的青紋交織,給人的感覺要比貝利亞複雜一些,卻比赫曼複雜得多。
可能是搞研究的職業病,藥劑師的身體大多不怎麼強健,兩人年齡相仿,但與奧文筆挺的身形相比,克瑞斯特就顯得瘦弱許多。
矮鼻樑,深眼窩,眼角皺紋顯現,鬍子颳得很乾凈,整張面容顯得刻板,不近人情,一看就是一個不好打交道的人。
此時克瑞斯特濃眉橫立,帶著赫曼與貝利亞快步走來。
「克瑞斯特會長,您怎麼來了?」奧文上前行禮,一臉疑惑不解道。
「哼!」果然如其面容一般,克瑞斯特板著臉冷哼道:「戴爾郡出這麼大的事,我怎麼不能來?!」
「沒什麼大事,只不過在抓一些流竄的惡徒罷了!」奧文毫不在意繼續道。
「流竄的惡徒?」克瑞斯特聽後為怒道:「前兩天不是嚴打都抓進去了么?!即便有惡徒,為何要圍了男爵府?!」
「都被抓了?!」奧文聽後背手一笑,煞有其事道:「今天我接到下面人的彙報,說有人劫獄,以免那些逃出來的惡徒危害戴爾郡子民,這才出動治安軍與子爵府護衛維護治安!」
正說著,奧文向一側一招手,就見監獄長馬文屁顛屁顛的跑來,來到跟前,一把跪下求饒道:」大人,饒命啊,是在下監管不力,是在下監管不力.……「
「會長大人要問話,你好好說就行了……」奧文神色冷淡道。
「是,是……」這番說辭自然是羅格設計好的,憋了一晚上的馬文,見自己終於有立功的機會,哪還不賣力演出,就見馬文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道:「是魯昂,皮耶魯,和摩爾根這三個畜生.……」
馬文聲情並茂的說著三人怎麼帶著治安軍劫獄,怎麼欺辱監獄士兵,怎麼才殘害平民,累累罪行就像他親眼所見似得,羅格一邊聽一邊暗暗誇獎,真是個人才啊,戴爾郡竟然還有被埋沒的影帝級人物!
說道最後,馬文讓人把包得跟木乃伊似得手下抬了上來,在看到這幾位看守監獄的士兵后,羅格震驚了,還真TM是什麼領導帶什麼兵!
就見被抬上來的人各個哭天喊地,疼得死去活來,那場景簡直聞著傷心,聽者落淚,本還以為裝得太過了,檢查后才知道,身上的傷口都TM是真的!
專業碰瓷的啊!羅格一臉悲慘的安撫著士兵,心裡早就被眼前一幕驚呆了,太TM專業了,不服不行,為演藝事業都犧牲到這份上了,不發個小金人都不對你們這麼專業的表演!
羅格哪知,馬文為了擺脫自己看監獄的困境,那是下了多大的決心,尤其是看到查爾斯這個老部下當上兵長后,更是連命都豁出去了!
得到今晚行動的命令后,馬文激動得找來手下商議,牢獄這種地方誰願意呆,都TM是狠人,說干就干。
羅格當時是不在場,那監獄里,幾個人你砍我一刀我捅你一劍的場景,那叫一個震撼!
「馬文監獄長,他們都這樣了,你怎麼沒事!」克瑞斯特可不是傻子,城防軍三個兵長帶人劫獄,他們傻啊,就算劫獄,城防軍那麼多人,你們這群人還TM能活著!
「大……大人……我..我這是內傷!」馬文也是狠,戲都演到這份上了,乾脆一口咬破舌頭,往地上吐了口血,虛弱倒地,悲慘道:「我……我快不行了,奧文大人請您照顧好我的家人.……」
「噗~~」克瑞斯特見到這一幕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可人都在那擺著,表演又這麼敬業,自己還能說什麼,見奧文一臉痛惜的表情將馬文幾人送下去,只能咬牙陰沉的站在那裡,不說一句。
堵住嘴就好辦事嘍!羅格見此暗笑不已。
「胡說!」正當羅格暗笑時,就見一旁的赫曼一臉怨毒的指著奧文吼道:「你們這是污衊,你們有什麼資格包圍男爵府?!」
「你有什麼資格指著一郡最高長官說話?!」最看不慣這種仗勢欺人的臉,以為搬來藥劑師公會就治不了你了?小子你也太猖狂了,羅格抬起頭走到奧文身旁,冷冷道。
「哪來的野雜種!」見一個孩子敢如此對自己說話,赫曼仰著頭,俯視著羅格,喝罵道。
「野雜種罵誰呢?」羅格眉毛一挑問道。
「罵你!」
「哎,對了!野雜種!」羅格聽后眯著眼緩緩笑道。
「你……」聽到羅格變得法的罵自己,赫曼哪能不怒,雙眼一眯,指著羅格冷冷道:「你敢辱罵貴族!」
「沒啊.……」羅格攤攤手疑惑道:「你自己承認自己是雜種的,怪我嘍,如果說辱罵貴族,也是你自己罵的啊?!」
「噗嗤~~」一聲嬌笑從赫曼一旁傳來,竟是貝利亞。
貝利亞早就看赫曼不爽了,仗著自己父親是男爵,家裡有錢有勢,對自己百般騷擾不說,自己稍有看得上眼的人,就會被赫曼找借口趕出戴爾郡,下場凄慘。
而貝利亞在藥劑方面的天賦早就被導師肯定,一個靠錢砸出來的一階藥劑師,怎麼會入得了她的眼睛!
這麼些年的接觸,貝利亞早就看清了赫曼與華爾特的真面目,無非是想佔有子爵的家產,每當看到兩個貪財好色,目光短淺的傢伙,貝利亞心中不恥至極!
可自己的導師卻與這兩人走得很近,還收赫曼為徒,面對如此貪財的導師,貝利亞也是有苦難言,只能暗暗忍下心中的惱怒。
今天外面動靜這麼大,她怎麼會不知,在得知男爵府被圍,心中更是竊喜,哪知導師竟被赫曼邀來幫忙,心中頓時生出一股怨氣,一路上對誰都沒好臉色!
見眼前模樣俊秀,極為耐看的孩子,竟把赫曼氣得如此模樣,哪能不笑!
「貝利亞!」克瑞斯特見此,面容冷峻的看了一眼貝利亞,惹得貝利亞一陣白眼。
見赫曼面色陰沉,羅格可不打算放過這小子:「我剛才再問你,你有什麼資格質問戴爾郡最高行政長官?!」
「我是藥劑師,難道不行么!」聽到羅格的話,赫曼挺胸抬頭一臉高傲。
「藥劑師?!我沒聽說藥劑師有這個權利?!」羅格眼睛微眯看向克瑞斯特:「克瑞斯特會長,您就是這樣教導您手下的藥劑師的?!」
「還是說,你們藥劑師公會權利大到可以把持地方行政了?!」
「或者說,你們藥劑師公會根本不把帝國貴族放在眼裡!」
「如果不是,那今天的事,還輪不到你們藥劑師公會出來指責詢問吧!」
好一個口齒伶俐的小子,聽著羅格的話,克瑞斯特心裡暗驚,羅格一席話,一句一個高帽子,一句比一句狠!
一件小事,竟還遷出帝國貴族,那可是一群站在整個帝國最高權力層的人,自己一個郡城裡的小小會長怎麼能比,這種話可不能接,最可氣的事,這小子最後更是把話頭封死,自己一時無言以對!
此時的克瑞斯特心裡是憋屈至極,從來到這裡后,還沒說上兩句話,就被馬文的一場戲頂了回去,又因赫曼這個蠢貨的一句話,自己還落得個教導不言名聲,心中哪能不氣。
「喂,你是誰?」見導師被羅格的話氣得臉色鐵青,貝利亞心中竟生出一股解氣般快感,此時更是好奇的看著羅格,眼前孩子的表現讓她大感驚訝,一臉笑容的看著羅格說道。
「對,你是誰,憑什麼這麼對我說話!」聽到此話,赫曼聽此立刻反應了過來,不理會貝利亞憤怒的目光,盯著羅格問道。
「我,一介平民.……」羅格聳聳肩道:「我是來舉報圖爾斯男爵包庇罪犯,請奧文大人為我們平民主持公道的,就是看不慣你們多管閑事的嘴臉!」
「你胡說!」
「能換句話么,當雜種還沒當夠?!我胡說?有本事叫你爹出來問問!」
「你……」
「我出來了,要問什麼?!」一個陰鷲的聲音從男爵府門前傳來。
終於來了,小爺都等得不耐煩了,羅格心中暗暗冷笑,扭頭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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