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異性就不能做朋友嗎
蘇陶陶和這隻貓大眼瞪小眼的對視了半晌之後,終於還是敗下陣來,沒辦法,誰叫貓的眼睛在夜裡格外的亮呢。無奈的接過籠子,蘇陶陶只能接受未來幾天要變成貓奴兼女奴的命運。因為根據以往的經驗,雲秀大小姐在和男朋友吵架冷戰期間,生產作業基本罷工,一日三餐都要靠投喂,所以蘇陶陶的家就成了她的大本營。
「這次又是因為什麼吵架了?」蘇陶陶一手拎著籠子,一手拽著雲秀的超大箱子往家裡走。看這箱子的重量,這次冷戰起碼要持續一個禮拜。
「還不是因為他工作的事,」說到這件事雲秀就氣呼呼:「我和他的家明明都在本市,當初畢業讓他在市裡找份工作多好,他偏不,非要去外面闖。要是能闖出個名堂來,我跟他過去也無所謂,現在一事無成,我讓他回來他還不肯,說我不支持他的事業。你說,就他現在的工資,除了交房租水電,再加上吃飯就沒有什麼積蓄,這也能叫事業!」
蘇陶陶默默地聽著,不發表任何評論。清官難斷家務事,何況她也沒有實際經驗能給雲秀出謀劃策。但是雲秀有一肚子話無處傾訴,抓到蘇陶陶這個老實不會反抗的聽眾自然不會輕易放過,於是又絮絮叨叨一堆,曆數男友的種種不是,直聽得蘇陶陶眼冒金星。
「既然他有那麼多缺點,乾脆和他分手算了。」抓住雲秀說的口乾舌燥去喝水的時機,蘇陶陶趁機提出了自己的建議,雖然她知道雲秀是不會採納的。
雲秀白了沒心沒肺的蘇陶陶一眼,哼哼著戳了戳她的肩膀:「好歹和他在一起這麼久,就是養頭豬也養出感情了,就這麼殺了還是挺可惜的。再說,我也沒有你那麼厲害,桃花滾滾來,高富帥都前仆後繼的奔向你,當然可以隨便分分手啦。」
「都說了我沒有,我和陸臻只是朋友,和顧准也是!」
「好好好,就算現在只是朋友。」眼看一向老實巴交的蘇陶陶有些急眼,雲秀趕緊順順她的毛,換了個方式表達:「但不代表一直都是朋友,很多戀人都是從朋友開始的。」
「我喜歡的只有陸總。」蘇陶陶很執拗。
「但是你也知道,你和他沒可能了。」雲秀一針見血,直中蘇陶陶要害:「你不是他的菜,他也不是你的真命天子。倒是現在你身邊有兩個這麼好的績優股,你可不要因為一根筋而把那麼好的男人便宜了別人。」
「再好的男人也不是我的菜,我就是喜歡陸總那型的。再說,你只見了顧准一面,陸臻連見都沒見過,怎麼就能斷定他們是好男人。」
雲秀心道,當然是看身家了。一個開著瑪莎拉蒂,另一個是陸總的弟弟,當然不會差到哪裡。但是如此膚淺的理由被蘇陶陶聽到不僅會被她嗤之以鼻,以後再怎麼說這兩人好,她都會不屑一顧了。於是雲秀仰望星空,隨機編出一個理由:「當然是聽你說的了,雖然你當局者迷,但我這個旁觀者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陸臻要是對你沒有好感,為什麼三番兩次的約你,顧准如果不是看上了你,為什麼會答應和你一起吃飯,還說要和你做朋友。你以為和有錢人做朋友那麼容易嗎,我怎麼就沒有這麼好命。」
「你喜歡的話,介紹給你好了,反正你也不滿意你男朋友。」蘇陶陶不為所動,堅持己見:「難道遇到好男人就一定要把他變成男朋友嗎,我覺得做朋友就夠了。」
「君子不奪人所好,再說,我男朋友還沒到無藥可救的地步,他還需要我的拯救。」雲秀連連擺手,對朋友的桃花敬謝不敏:「但是你要知道,男人和女人之間,從來不存在真正的友誼,除非他們長得太丑。」
蘇陶陶無語凝噎,雖然她知道陸臻和顧准對她沒有那種想法,但是雲秀的話她也無法反駁。這場從「陸臻和顧准到底是不是喜歡她」到「異性之間到底存不存在真正的友誼」的爭論,毫無意外又是她被雲秀洗腦收場。
「總之,就算他們有別的心思,但是對我來說,他們就只是朋友而已。」就連蘇陶陶自己都覺得說的很無力,簡直像是中學時聽到別人說某某喜歡你時,明明很歡喜卻偏偏彆扭的要否認的感覺一樣。
「時間會驗證我的話,到時如果你選擇了陸臻或是顧准,我要讓她給我包個媒人大紅包。畢竟是我的一番教導,才讓你如醍醐灌頂,繼而茅塞頓開。」雲秀笑得志在必得,彷彿已經看到了蘇陶陶牽著他們某個人的手走到她面前,承認她的高瞻遠矚。
「抱著你的富貴趕緊睡覺去吧。」蘇陶陶被她說的心煩意亂,趕緊從陽台上把那隻正在仰望夜色,思考貓生哲理的蘇格蘭折耳揪下來,塞到它主人懷裡,把一人一貓趕去睡覺。
「如果我選的話,就選顧准。」被蘇陶陶強制拍上門之前,雲秀依舊不忘添亂:「陽光帥氣又多金,這點就比病秧子陸臻強。再說,如果你選了陸臻,以後看到陸總多尷尬,不利於你家庭生活的和諧。」
「我誰也不選,就選你。」蘇陶陶狠狠把門拽上,不讓雲秀繼續摧殘她的精神:「像個老媽子似的操心我的感情,還是想想怎麼樣才能讓你男朋友把你接回去吧。」
門那頭立刻沒有了聲音,蘇陶陶舒了口氣,果然要放大招才能製得住雲秀。胡亂洗了洗臉,蘇陶陶累的一頭栽在了床上,可是身體明明很累,腦子裡卻不停回想著雲秀說的話。顧准也就罷了,陸臻是不是真的有點喜歡自己呢。畢竟自己在把他打暈之後,他還能不計前嫌的主動向她示好,就算是胸襟寬廣的人,這樣大度也太奇怪了。難道陸臻是基督信徒,信奉別人打了你的左臉,你要把右臉也伸過去那套。蘇陶陶越想腦子越亂,一會兒覺得雲秀說的有理,一會兒又覺得是自己自作多情,就這麼迷迷糊糊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