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探訪者
葉喻汗毛都快豎起來了，脊背陣陣發涼，但下一秒他便猛然回頭，順手掄起旁邊的背包，想要砸向對方。
但包還沒扔出去，便被葉喻自己生生止住了。
只見眼前一個熟悉的身影正靠在門邊，盤著雙臂，一臉嘲諷地看著自己。這個人正是樓玥。
「你！你什麼時候進來的？！」驚訝的葉喻連聲音都走調了。
「剛剛。」樓玥瞥了葉喻一眼，「有心思玩這種偵探劇小把戲，還不如養成隨手關門的習慣。」說罷便伸手，將門「啪嗒」一聲關上了。「如果剛才進來的是那位暗殺者，恐怕你已經死了。」
「我……額……對不起……」一想到剛剛自己神經質的舉動被對方盡收眼底，葉喻羞愧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對了，你來這裡幹嘛？」葉喻將手上的包放回桌上，有些跼促地小聲詢問道。
樓玥也不回答，徑直走到葉喻面前，將一件東西遞給了他。
那是一個手環狀的設備，粗看和樓玥手上戴的那個有點像。
「這是什麼？」
「臨時給你應急用的。」樓玥淡淡說道，「遇到危險說不定可以救你一命。」
葉喻小心地接過。手環整體呈銀色，表面光滑，金屬質感，感覺像個銀手鐲，但分量卻非常輕，不知是用什麼材質做的。
「這個手環中已輸入過你的個人信息，確保只能你本人使用。」樓玥向葉喻講解著，「遇到危急情況按應急鍵，我們會即時定位，派最近的人員來救你。」
葉喻試著將左手腕套了進去，戴上手環的瞬間指示燈驟然亮起，整條環面上浮現出一些字元，顯示初始化進程。與此同時，手環也開始發生不可思議的變化。只見金屬環帶自動緩緩收縮，直至恰好貼合葉喻的手腕。葉喻甩了兩下，手壞完全沒有鬆動的跡象。
「這個手環也會讀取你的脈搏和腦波，平時這個功能處於休眠狀態，但如果你身體和腦波出現異常情況，它會自動激活並通知我們。這是為了防止你被人暗算陷入『虛擬現實』。」樓玥補充道，"當然，如果你想保護隱私也可以關掉這個功能，但你的安全我就不能保證了。"
想到之前兇手曾給陳嚴設下過『虛擬現實』陷阱，這種防範倒是有必要的，葉喻也就打算任它開著。
「話說回來，我怎麼辨別自己是否進入了『虛擬現實』幻境呢？」葉喻提出了問題。
「我先前說過，只有在你暫時失去意識的情況下，虛擬世界才可以無縫接入你的腦中。如果你從一段昏睡中醒來，首先要串聯自己的記憶，要是有不連貫或者眼前的場景有不合理的地方，就要小心了。」樓玥回答道。
「那萬一我真的不小心中了兇手的圈套，要怎麼做才可以擺脫呢？「
「理論上來說，只有拔除控制器，或者對方主動解除對你的控制才能讓你擺脫『虛擬現實』，不過……」樓玥嘴角微微勾起，輕笑了一聲，「如果有較大外界干擾，也可能讓你脫離出來，比如說有人狠狠揍了你一頓。」
額……我還是自己多加小心吧……葉喻暗想。
"最後，這種裝置還有一個特別功能，如果不幸遇上惡徒，可以幫你在我們趕來之前頂一陣。"樓玥伸手亮出了自己的手環，只瞬間，環面突然泛起淡淡藍光，仔細看似乎有電流狀的東西在表面流動著。
"這種裝置能發出高壓電，足以瞬間電倒一個成年人。當然這種電流經過特殊處理，對該手環使用者無效。"
"可是……你是怎麼操作的？"葉喻看得一愣一愣的，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很簡單，只要想著『開啟電擊『就可以了。"手環的藍光漸漸褪去，樓玥放下手臂。"這種裝置既然能讀取你的腦波，你自然也能通過腦波控制它。"
"你是說，只要腦袋想想就可以了！？"
"沒錯。現在你就可以試試。"
葉喻屏息凝神，腦海里反覆默念著"開啟電擊"四個字。只見手腕上的手環猛然泛起同樣的藍光和電流，真的能行！
"那關掉它也只要想著關閉電擊就行了？"
「對」。
不愧是國家秘密組織，還真有那種特工片里才看得到的設備。葉喻心裡由衷讚歎道。
說話間樓玥的視線落到了葉喻的右手臂上，眉頭微皺。「你受傷了？」
經樓玥那麼一說，葉喻這才察覺自己右手臂火辣辣地疼，一看竟然上面有道血口子，還淌著血，似乎是剛才著急扔包的時候，動作太大不小心劃到的。
樓玥輕輕嘆了口氣，轉身從一旁的書桌抽屜里翻出一個醫藥箱，伸手抓過葉喻的手臂，似乎準備替他處理一下。
「啊，沒關係的！我自己來就行了！」葉喻汗顏，條件反射般地掙脫了樓玥的手。
樓玥的手定格了一瞬，眼中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神色。
「你不用那麼怕我。」樓玥苦笑了一下，「我不會再對你搜腦了，而且以你的體質，我也窺伺不到你的想法。」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見樓玥似乎產生了誤會，葉喻急忙澄清道。「只是小傷口而已，實在不想麻煩您……」
「……那好。」樓玥沉默了一會，將醫藥箱放在了桌上。「抽屜里除了醫藥箱，還常備了一些個人用品，你可以不用去買；另外，冰箱里也有些飲用水和食品；備用棉被在床底。如果你還有什麼其他需要，可以聯繫小顏。"
"好的，謝謝！"葉喻連忙道謝，"對了，樓……額，局長，您似乎對這裡很熟？"剛才樓玥說的這些好像連小顏都不知道。
樓玥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看到樓玥的反應，葉喻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又說了沒過腦子的話？正懊惱著，只聽樓玥緩緩開了口："我以前曾住過這裡……之後偶爾也會來。"
之前小顏似乎說過，好像有位前輩也曾暫住過這裡？是因為離市政大樓近所以都愛住這嗎？葉喻想著，但對方卻沒有要繼續解釋的意思。
"你明天休息一天，後天報到時直接找小顏。"樓玥轉身走向門口。"對了……"樓玥停了一下，"別忘了隨手鎖門。"說完便留下一臉尷尬的葉喻，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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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某間高檔公寓房門口，一位睡眼惺忪的年輕女子正一臉不滿地看著眼前的兩男一女。
"我還以為是快遞來了呢，一大早敲門還讓不讓人睡了！？"女子貌似剛被吵醒，有些發脾氣。
"你是李麗嗎？"面前的一個中年男子開口問道。
"是我，你們誰啊？"
"我是市刑警隊的，我姓黃；旁邊兩位是我們合作部門的調查官。"中年男子亮了亮證件，"我們正就陳嚴死亡案進行調查，希望你能協助配合。"
一聽到陳嚴案，李麗立即警覺了起來。"陳嚴的死不是意外嗎？和我有什麼關係？我什麼都不知道！"說著便急忙想要關門，卻被面前的那位美麗女性一把攔住。
"你放心，我們只是來了解一下情況的，不會耽誤你很久。"這位美麗女性柔和地笑著，"我姓穆，後面這位小夥子是我的助手。"
李麗還想關門，但門板被這位女性單手牢牢抓住，任憑李麗如何使勁都紋絲不動。
真看不出來這個姓穆的女人力氣那麼大！試了幾次，李麗便放棄了。
"好吧，你們進來吧，我還要補覺，就給你們十分鐘！"李麗怒氣沖沖地甩下一句話，便走向了客廳。
穆姐微微一笑，帶著阿琪與黃警官進了屋子。
"你們想要問什麼？快說！"李麗雙手抱肘，往沙發上一坐，臉上寫滿了不耐煩。
穆姐遞給李麗一張照片："請問你認識這個人嗎？"
照片上是一個年輕男子，黑色短髮國字臉，皮膚有點黑。
李麗看了一眼，撇了撇嘴乾脆地說道："不認識。"
"哦？不認識他那為什麼每個月往他賬上打那麼多錢呢？"穆姐看著對方，輕笑著說道。
李麗一愣，似乎有些慌張，連忙改口："啊，我想起來了，他是金彪嘛！一下子沒認出來，他是我老鄉，以前還蠻熟的，前陣子他手頭有點緊，問我借錢來著。"
"你自己做模特的收入也沒多少，哪來的那麼多錢借給他？"黃警官語氣嚴肅，"你最好說實話。"
"你敢小瞧我！我一場走秀的錢可比你三個月工資還高呢！"李麗好像被激怒了，直起身子沖著黃警官發火，但視線卻逃避似的移向一邊。
黃警官還想追問，卻被一旁的穆姐用眼神制止了。
"呵呵，就算你有那麼多錢好了。"穆姐的笑容依然親切，看不出絲毫攻擊性，但接下來卻話鋒一轉，直逼對方，"不過……你為什麼要借錢給一個你根本不認識的人呢？"
「什麼意思？你剛才沒聽見嗎？我和金彪很熟才借錢給他的！」李麗怒目圓睜，語氣也愈發不友善起來。
「那就奇怪了。」穆姐也不惱，呵呵一笑，順手收回照片，「你和他很熟的話，怎麼會連他長相都認錯？」穆姐的神情帶著些許戲謔，"這上面的，根本不是金彪。"
李麗露出驚訝的神情，隨即意識到自己被人擺了一道，於是雙手緊握，乾脆低頭不語。
"我相信你和陳嚴案沒有直接關聯，但你要是一直說謊，那我恐怕就不那麼看了哦。"穆姐直視著李麗，語氣雖然柔和，卻透露著一種不容拒絕的壓迫感。
現場陷入沉默，穆姐等人也不催促，靜靜等待著李麗的回答。
"唉……既然陳嚴都不在了，那我也沒什麼好隱瞞了。"似乎再也受不了這種壓迫感，三分鐘后，李麗的心理防線終於被擊潰，她長嘆一聲，鬆開雙臂，無力地靠在了沙發上。
"我的確不認識金彪。那些錢，是陳嚴借我的賬戶打給他的。」李麗點起一支煙，看向對面三人，「為了堵他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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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最近將後續情節做了較大調整，為保證質量，有幾章都要重寫，下次更新在本周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