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一巴掌
“可是你呢,你便憑借著諂媚阿諛,憑著你這侯府大小姐的名頭,卻是將祖母的寵愛輕易地奪了過去,最後反倒是以一副寬容的神情來施舍可憐於我?你無視我心中的痛苦,更是肆意踐踏我的尊嚴,你要我,如何與你好生相處在一府之中?”
唐婧嵐隻走近了唐瑛,待她瞧見唐鈺將唐瑛護在身後,亦是一臉冷意地望向自己時,心中的酸澀感便再度襲湧而來。
“嗬,可笑之極.……大堂哥,你不必如此護著她,如今這般場麵,我自己才是自身難保,又能何能害她?唐瑛,你如今便開心了,看著我以這樣不堪的方式出現在眾人眼前,又以這樣惡毒的形象收尾,你的心中,卻不知要笑成何種模樣”。
“是,我應了二堂哥的建議,先行有了惡毒的心思,我引了唐瑛來到客院之中,隻想要看到她名聲掃地的那一刻,可是,為何最終在房內的那人是我?為何,卻是我成了令人嫌惡的存在?”
“大堂哥,若不是你早已知曉了二堂哥的計謀,倒是將計就計以此反擊於我們,又怎會出現眼下這般難堪的場麵?我與二堂哥自是先行生出了作惡之念,可是真正將這惡念實行的人,卻是你與唐瑛才是”。
“二堂哥想要害的人,唯有唐瑛一人,可是你卻心中難忍,隻想要將與之有關的人盡數報複了去,是你們讓我們以為有著完全的把握,亦是你們將我們一步步引向了如今的境地,更是你們,害得九殿下受此禍端!”
“張大人”,唐婧嵐說著隻對張無言微微行禮,“小女心存惡念,自會在佛祖麵前悔悟,以此消解這歹惡之意,隻是小女敢問一句,到底是心生惡意的人該當此罪,還是真正犯下惡舉的人應得此罪?”
“於天祈國境內,是未行惡舉之人當受天祈國的刑罰,還是真真正正損人利益、害人性命的惡人應受這牢獄這懲戒?”
張無言眼中無波,倒是出聲應道:“天祈刑罰,隻對真正施惡舉之人,心存惡念之輩,當是該由佛祖普渡”。
“小女再且問一句,如今小女是否是遭受旁人迫害之人?唐瑛與唐瑛,若是證實確與此事有著關聯,實乃這作惡之輩,那他們二人,可能無罪?”
張無言捋了捋胡子,倒是繼續應道:“倘若唐大公子與唐大小姐確實被認定行下此局,他們自是有罪”。
唐婧嵐嘴角輕揚,倒是再且冷哼了一聲,隻轉而盯著唐瑛繼續說道:“如此,便請張大人同大伯父繼續斷案吧,小女應該承擔的後果,斷不會推卸,自會日日跪拜於佛祖身前以求寬恕,可是這行惡之人,小女亦不會饒過!”
唐瑛眼底幽深,隨之且目露沉痛地說道:“嵐姐姐,你為何要這樣說,今日之事,阿瑛.……”
“夠了!”唐婧嵐怒聲斥道:“唐瑛,你莫要再同我假作這可憐之相,作這姐妹情深,我唐婧嵐不稀罕,如今我清白已毀,名聲已臭,便也沒有什麽好忌諱的了,唐瑛,我告訴你,我最看不慣的便是你這惺惺作態的模樣!”
唐瑛麵上的神情不變,倒是輕輕拍了拍唐鈺的胳膊,隻放心地令他退開身便是。
唐鈺心中並不放心唐婧嵐,隻是他看著唐瑛眼中的肯定,倒也如她的意思退開了身。
“嵐姐姐”,唐瑛隻上前幾步,倒是神色真摯地說道:“阿瑛知曉,嵐姐姐對阿瑛有所誤解,可是這誤解終究會被解開的,你我二人,終究是一府的姐妹,斷然不該被這誤解所毀了情分,嵐姐姐如此,卻是會讓祖母寒了心”。
“姐姐,阿瑛不曾搶去祖母的寵愛,祖母心中最為在意的孫女,依舊是嵐姐姐你,阿瑛清楚今日之事讓嵐姐姐受了委屈,可是此事,阿瑛當真不知曉,更加不會以此害姐姐”。
“哥哥他平日裏如何對待姐姐,嵐姐姐亦該清楚才是,哥哥斷不會行如此惡毒之事,阿瑛更不相信二哥會如此做,姐姐,此時便莫要再猜忌阿瑛了,也莫要說出胡話了可好?我們一起找出這.……”
唐婧嵐聽到此處自是怒氣更盛,她瞧著逐漸逼近自己的唐瑛,袖中的手亦是握緊了去,待到唐瑛走到唐婧嵐身前幾寸,唐婧嵐便再也忍不住唐瑛這張異常礙眼的容貌,她已然聽不到唐瑛在說著什麽,倒是毫不猶豫地揮手對著唐瑛而去。
“賤人!”唐婧嵐隻咬牙罵道。
一聲脆響便響在客院之中,唐鈺與唐軒城的怒聲亦是隨之傳來,於此同時,唐瑛已然被唐鈺護在了身後,蕭清容亦是扶著唐瑛輕聲詢問,而唐瑛亦是不可置信地捂著自己微燙的左臉,自是一番為唐婧嵐所驚嚇到的模樣。
唐瑛隻低眸望著腳下,眼前卻是浮現出前生那遍布疤痕的左頰,更是出現了趙韻為大火所覆蓋的場景。方才那一巴掌自是在唐瑛的預料之中,她本便是要引起唐婧嵐的怒火,讓她行出一些難以挽回的事情。
眼下這一巴掌,自會讓唐軒城抹去對唐婧嵐的憐惜之意,倘若唐軒城不曾真正瞧見唐婧嵐對於唐瑛的憎恨,不曾真正看到唐婧嵐出手傷害於唐瑛,那唐軒城,終究會諒解於唐婧嵐,而後亦是會奔走於此事,好將唐婧嵐身上的汙名盡力除去。
唐瑛深記於前生唐婧嵐對於趙韻的狠心,更是時刻謹記唐婧嵐今生對於自己的種種惡行,而如今,唐婧嵐便也莫要奢望唐軒城在今日之後會為了她而奔波,如今的局麵,由她而起,所有她應該承擔的後果,自是她須受的。
“唐婧嵐,我念你是個女子,不會對你動手,可是你今日對阿瑛的這個巴掌,對阿瑛和我的汙蔑折辱,我斷不會忘”。
唐瑛眼底既是寒意,倒是冷聲道:“父親如何行事我自是不會幹涉,可是自今日起,我不再是你的堂哥,二叔若是如你一般行事,他亦不再是我的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