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統禦
尤常這些年來在天祈國的行動極有可能是聶無涯所授意,倘若尤常接近於唐瑛同樣是受到聶無涯的指令,這其中牽扯到的事情便會更為複雜與隱秘。蕭皓玄不明白聶無涯的意圖,更是不知曉唐瑛為何會引起聶無涯的注意,他隻覺得聶無涯此人定然會帶給唐瑛一係列的危險,無論聶無涯對唐瑛生出來的情緒是友好或是惡意,他都不可與唐瑛有任何牽連。
聶無涯是滄瀾國的太子,單單憑借這個身份便斷然不可接近於唐瑛。自古以來異國之間均不會存有長久的友誼,國家不允許各國國民與異國之人交好,更何況如今的對象已然成了這一國的太子,倘若旁人知曉了聶無涯與唐瑛有些來往,定然會將唐瑛扣上通敵賣國的嫌疑,亦是會疑心唐軒城與趙家的用意,方且是數不清的麻煩。
蕭皓玄想了片刻便鋪開一頁宣紙準備書寫,他要將葉澤宇的真實身份告知於唐瑛知曉,唐瑛一但得知了葉澤宇為滄瀾國太子的幕僚,自是會做出相應的判斷。
蕭皓玄明白葉澤宇這些時日來不曾對唐瑛生出過任何惡意,而唐瑛與葉府的來往亦是隻有蕭皓玄幾人得知,如今的情況倒是不必擔心唐瑛會受到旁人的猜忌,隻是如今雖是無甚危險,然而葉澤宇的真實身份卻依舊是個隱患,一但為旁人知曉葉澤宇的身份以及唐瑛與葉府的交與,唐瑛亦是會因此受到牽連。
蕭皓玄不會私自斷絕唐瑛與任何人的往來,他卻是可以將這事實告知於唐瑛,選擇權同樣是在唐瑛本身,若是她相信葉澤宇的為人,亦是並不擔心葉澤宇的身份可能招來的隱患,蕭皓玄便做好身外的保護事宜即是足夠。
蕭皓玄這方剛且提下一筆,便感到一陣有力的氣流自外傳來,蕭皓玄且側身閃過,且瞧見一枚銀鏢正且嵌在身後的牆背上,其上亦是帶有著一張信紙式樣的物件。
蕭皓玄神色且冷了半度,上前兩步取出牆麵上的銀鏢與鏢上帶有的信紙,展開信紙來且大致瞧了瞧,倒是逐漸抹去了麵上的冷意。蕭皓玄看罷信紙後便將其點燃了去,他隨後隻望了眼桌麵上的宣紙,亦是沒有了書寫的意圖,轉而向著房外走去。
此時的琉璃閣中,茯苓正且在房內安靜地侯著,唐瑛亦是麵色冷淡地作著手中的畫,室內的氛圍倒是頗為僵持嚴峻了些。書意此時已然走出了房門,且輕步來到了院中準備去唐瑛房內侍奉,書意且走了兩步,卻是瞧見前方衝出來一抹身影,她抬眸望了眼,自是語調溫馴地說道:“白芍姐姐.……”
“休要如此喚我,也不覺得惡心得慌,當真是臉皮厚的可以”,白芍一臉怒意地說道:“書意阿書意,我當真是小瞧了你,不想你竟是有著這般迷惑旁人的能力,那寶秋但是對你深信不疑,她隻差替你還與我兩巴掌來,你自是個有能耐的,方才是我氣急了,倒是中了你的計,如今你是獲得了院中所有的同情與憐惜,我自是成了那凶狠之人,也罷,與你也懶得做那麵上的假裝,凶狠便凶狠,亦是讓我輕快許多,你莫要得意,我定然會將你趕出琉璃閣趕出侯府去,總有一天,你這心思會被所有人知曉,更是會被小姐看出你的居心!”
書意瞧著眼前氣急敗壞的白芍且是冷笑了一聲,亦是目露狠意地望著白芍。白芍所言倒是直意是書意設下了這一場局,逼迫白芍動手掌嘴書意,當真是可笑,書意已是攢緊了雙手,麵上隱隱的痛意真實地反映著晨時的屈辱,如今並非是白芍一人不願與書意做這麵上的和諧,便是書意此時同樣不願再對白芍多施一份笑顏。
書意且笑了笑,走前了兩步輕聲對著白芍說道:“白芍姐姐,你知曉我野心勃勃又如何?你看得出我不甚忠心方能怎樣?這個世道誰人不為自己考慮,我自是如所有人一般的心思,便是你識得人心遍覽人情,此時亦是毫無辦法不是嗎?你且去告訴小姐阿,告訴這院中的眾多丫鬟阿,瞧瞧她們是會相信你還是會相信我,看看你會不會成為更加不可理喻的人.……”
書意說著且是柔笑了一聲,繼續與白芍說道:“姐姐往後若是還且想要責罰於我,便盡且動手便是,看這最後被小姐趕出院門的究竟是你還是我,別是白芍姐姐的心願不曾實現過一個,全且是幫助妹妹我實現了心中所念所求,姐姐好生思量才是,往後莫要怨怪妹妹不曾提醒過姐姐”。
書意說罷便側身走去,並不再注意身後的白芍,心中積存許久的恨意與怨氣亦是隨著這番話而減少了許多。書意一路走著隻覺身體內的力量逐漸多了些,她知曉自己如今已然不必害怕白芍她們幾人,唐瑛現在已然將多數的信任轉移到了書意身上,而書意更是擔任了聯係唐瑛與白芍她們關係的中間者,現下是她書意決定白芍幾人的去留,白芍自是無法再威脅到書意。
書意多日來所壓抑的屈辱感已然隨著身份的變更轉為了一種統禦力,書意享受於這樣的感覺,更是要讓餘生皆處於這般情境之下,她不要再成為以往那樣受人差遣瞧人眼色的下人,她自該是成為上等人,過著受人伺候受人豔羨的生活,便是沒有唐瑛那樣的姿容,也絕不會局限於這低賤的奴婢之身。
書意的眼前且浮現出往日鄰裏鄙夷惋惜的神情,更是想起她那哥哥醜惡的嘴臉,以往的屈辱盡數在眼前顯現,終而成為一個又一個的泡影,這宣示著書意所經曆的悲慘與不堪的不複存在,如今在書意麵前的是一片光明與榮華。
書意勢必要抓住這個機遇,她不需要那些虛無的名聲,她隻要切實的顯貴與無慮尊榮的生活,亦是會為了這一切拚盡一身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