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凶手
“小姐醒了”,玉竹開心地說道,茯苓見狀忙將枕被靠著床沿邊,扶著唐瑛坐起身來,玉竹則倒了杯清茶遞了過來。
唐瑛隻飲了幾口水,便問道玉竹今日事情的進展,微微思索了片刻便由著茯苓去小廚房取些溫熱的粥來,白芍她們得知唐瑛轉醒後便也入了室內,一時倒了放下心來,服侍著唐瑛吃了些粥品糕點。
“小姐,今日奴婢按著您先前說的做了,侯爺已經發現了那隻珠釵,想必明日便會將府裏的丫鬟們均且叫去問話,那時采菱定是會被侯爺揪出來,二小姐自然會成為侯爺疑心的對象了”,白芍笑著說道。
唐瑛隻搖了搖頭,“唐婉柔就算因此被父親疑心,沒有確切的人證物證亦是無法加罪在她身上,最多便是將唐婉柔再關上祠堂些時日,而那采菱則被認定為殺害秋珊的凶手,亦作了毒害我和娘親之人罷了”。
唐瑛望向天際的明月,“便是有了確切的證據證明唐婉柔是指示采菱之人,祖母定然也會遮掩過去,她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唐家出了這樣一個謀害嫡母嫡姐的人,所以這件事隻能被人挑起,祖母才無法堵住悠悠眾口”。
“小姐,您是說明日便讓那些人行動”,半夏上前問道,瞧著唐瑛點了點頭心中便明白了許多。
次日,采菱采月起得比平日裏早了一個時辰,二人收拾了片刻便偷偷走出了祠堂大門,去了花園內尋找了許久,卻仍是瞧不見蹤影。
“采月,許是掉在了那灌木叢處,我去那邊找找,你待這兒別動就是”,采菱說罷便走向了灌木叢,采月心中害怕便也沒有跟去,隻在原地等著采菱回來,不一會兒便瞧著采菱眉頭緊蹙地返了回來。
“怎麽?那處竟也沒有找到嗎?”采月走上前聞到,采菱隻搖了搖頭,“說不準掉在祠堂某處,小姐應該還不曾醒來,我們去祠堂內再找找吧,你先戴著我的便好”。
采菱笑著雖采月回了祠堂,一路上心裏隻覺這珠釵丟得有些太過於湊巧,一時也理不清思緒,隻依舊緊蹙著眉頭。二人剛到祠堂,卻聽得身後一陣聲音。
“采菱姐姐,采月姐姐,你們快且去暮鬆廳吧,似是侯爺要交待姐姐們些事情,那些姐姐們都去了呢”,身後一小丫鬟清脆地說道,正是昨日來祠堂的那個。
“你方才說侯爺喚我們?”采菱隻疑惑道,忙走上前去,“侯爺喚我們有何事情,你可知曉侯爺都喚了誰?”
“這個奴婢便不知了,總之各個小姐身邊的一等丫鬟均被帶了過去,或許是侯爺瞧著大小姐被人下毒心下不安,隻想著讓姐姐們平日裏更加謹慎些吧,快且去便是,晚了隻怕二位姐姐會被侯爺責怪”,小丫鬟說罷便福禮走遠了些。
采月這才走上前拉著采菱的手說道:“采菱,我.……我有些害怕,你說侯爺會不會知曉了什麽,怎生偏巧隻喚我們這些丫鬟去那暮鬆廳,那.……那人昨日才被送去仵作館,會不會是那仵作發現了什麽?采菱……這可如何是好”。
采菱隻摸了摸發間的兩隻珠釵,心中似是想到了什麽,卻也不曾顯現出什麽,隻輕聲回道:“許是侯爺想要我們這些貼身丫鬟多加注意小姐的吃穿用度罷了,你不必緊張,我們快且去吧,若是晚了那真是免不得一同責罰”,說著便拉著采月的手急匆匆地走向那暮鬆廳。
二人到廳內時,各個小姐的貼身丫鬟均已到場,采菱采月便輕腳去了人群後方,找了一處空地規規矩矩地站好了。采菱隻瞧著唐軒城正坐在主椅上,身旁站著的正是唐老太太身旁的薑嬤嬤,前方亦是站著三個嬤嬤麵對著眾人。
隻見薑嬤嬤數了數人數,低頭向唐軒城說了句什麽便站直了身,朝著那三個嬤嬤點頭示意,那三個嬤嬤便走下了台階分批瞧著台階下的各個丫鬟們。
丫鬟們隻低頭不語,采菱偷偷抬眸望著那三個嬤嬤側重的地方,果真是發上的朱釵,心中不由一緊,轉眼瞧了眼身旁的采月一眼亦是低下了頭一言不發。
“找到了”,一位嬤嬤洪亮的聲音在這廳內異常刺耳,采菱隻緊握著手,便聽到身旁一聲巴掌音,“好你個小妮子,竟是你害了秋珊,說,你為何要殺害了她,是不是你與秋珊是一夥的,你兩為何要陷老夫人於不仁不義的境地?”
這三個嬤嬤正是老夫人派來協助唐軒城的,此時麵前這個嬤嬤瞧著采月發間少了一根珠釵自然是盡力為老夫人洗脫罪名。采月隻覺得臉上火辣辣地疼,這個嬤嬤拍下來的地方正是昨日二小姐處罰的位置,她聽到秋珊時心中隻覺恐懼,卻也顧不得臉上的灼熱感,隻跪了下去語氣帶著些哭腔:“嬤嬤,奴婢沒有,奴婢沒有.……”
唐軒城這才站起了身,薑嬤嬤便向那三個嬤嬤使了使眼神,那些嬤嬤便帶著其餘的丫鬟們退出了暮鬆廳。采菱離去時隻瞧了眼采月的背影,正看著采月轉過眼來望向自己,眼神驚慌恐懼,采菱便急忙轉過頭去,隨著嬤嬤的身後走出了廳內。
采菱回道祠堂心中隻打鼓般作響,到了二小姐房門口依舊有些魂不守舍,卻聽得房內的人喚了喚人,隻推門走了進去。不知過了多久,采月依舊沒能回了祠堂,采菱隻安靜地服侍唐婉柔上半日的起居,到了午休時便急忙出了祠堂,向著小丫鬟聚集的地方走了過去,走到拐角處便聽到幾個丫鬟在議論著什麽,便停下了腳步聽著這些談話。
“哎,你們知道嗎,那采月竟是殺了秋珊的凶手?”
“不是吧,采月平日裏瞧著可不是這樣的人,她自來膽小,說是采菱做的這事我倒是信幾分。”
“你不知道,侯爺那日在花園裏發現了一隻珠釵,那是各個小姐們貼身丫鬟所配的珠釵,人人均有一對,今日裏隻有采月頭上有一隻,你說不是她還能是誰?也不知侯爺今日一早怎麽質問那采月的,那采月竟是嚇得開不了口。”
“可不是,侯爺便命人打了采月三十大板子,采月那身子骨哪能受得住,當下便昏死了過去,侯爺便先且將其關入了柴房派人看守著,隻等一會兒府醫喂些清神的藥再細細審問。”
采菱聽到這忙轉身向柴房處走去,手中正死握著唐婉柔的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