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大惡人
那大漢雙眼目不轉睛的直瞪著他,瞧了良久,才問:「你……你是好人還是惡人?」
蕭峰一怔,不知如何回答。
朱丹臣看到這裡,卻是忍不住道:「二哥,這位蕭大俠是少主的朋友,又如何是壞人,對了,你不是陪主公在一起么,怎的成了這幅模樣?主公他人呢?」
古篤誠在段家四家臣中排行第二,是以朱丹臣稱呼他為二哥。
朱丹臣也是心急,他瞧見古篤誠這幅模樣,難免擔心自家主公,是以才有此問。
古篤誠聞言,轉頭看去,瞧見朱丹臣與段譽,這才回過神來,愣愣道:「四弟?少主?」、
朱丹臣見此,微微皺眉,他這個二哥就是腦子有些轉不過彎,雖然對主公足夠忠誠,卻難免有些魯莽了。
「古二哥,正是我二人,你怎的在這裡,我爹爹呢?」
段譽也是知道古篤誠性格的,當下詢問道。
古篤誠瞧見熟人,愣了半晌,才忽的站起身,神色略顯焦急道:「四弟,少主,不好不好,大惡人,大惡人要對付主公啊。」
「甚麼大惡人?」
眾人聽著他不大清楚的表述,都有些迷糊,不過看他模樣,大致也清楚,只怕招上了什麼仇人。
古篤誠大聲道:「大惡人,要殺主公!大惡人厲害得緊,四弟,快,快去稟千主公,請他急速想法躲避。我來抵擋大惡人,你和少主去報訊。」說著站起身來,搶過了蕭峰手中的板斧。
沈魚見他已經亂了神智,微微皺眉,伸手按住他肩頭,說道:「古兄弟,莫急,大惡人還沒到,你家少主在此,且與你家主公報訊再說。」
古篤誠聽此,眼珠子一亮,忙道:「對,對,快去報訊。主公到小鏡湖方竹林去了,四弟,你……你快去小鏡湖方竹林稟報主公,去啊,去啊!」說著連聲催促,極是焦急。
「朱四哥,你可知小鏡湖所在?」
沈魚看古篤誠模樣,想必此時也無法說清楚小鏡湖的地址,當下只得對著朱丹臣詢問。
朱丹臣自聽到古篤誠的話后,心裡也是十分的焦急,能將古篤誠嚇成這個樣子的人,必然是極為厲害的,他也有些擔心段正淳的安全。
當下回道:「小鏡湖我曾陪主公來過,倒是知道地方,只是不知二哥口中『大惡人』是何人,竟能將他嚇成這幅模樣,我二哥手段本是不差的,向來那『大惡人』不簡單。」
「四哥,且不論那『大惡人』是誰,還是先見了爹爹再說,我有些擔心爹爹的安全,再說,那大惡人再厲害,有大哥在此,想必也沒什麼關礙。」
段譽雖然也擔心自家老爹,但他還算冷靜,算是難得。
朱丹臣聞言,點了點頭,當下便道:「小鏡湖在這裡的西北,此去約莫四十里路程,也有些距離。」
段譽眉頭微皺,不過還是沒說什麼,轉而看向了蕭峰,道:「大哥,那『大惡人』既能將我古二哥逼成這幅模樣,想必手段厲害,不知大哥能不能隨小弟一行?」
段譽雖有一身深厚內力,卻無法使用,六脈神劍也是時靈時不靈,是以對付古篤誠口中的『大惡人』根本沒有把握,再者,在場之人,他也就知道蕭峰有這種能力,是以他也只能請蕭峰幫忙。
蕭峰先前聽得古篤誠口中『大惡人』三字,還以為是自家那個仇人,難免有些好奇,如今段譽請求,自然也生出了前去一看的心思,當下笑了笑道:「賢弟如何還與我客氣,大哥我此時也只有這一身武藝尚能過眼,能幫上賢弟,自然是好的。」
古篤誠見幾人還沒動作,心下焦急,仍是不住口的催促:「快去報訊啊,遲了便來不及啦,大惡人可厲害得緊。」
眾人當下決定動身。
朱丹臣見古篤誠現在這幅模樣,實在也不適合在陪同,當下對著他道:「二哥,你且在此等待,我和少主這便去與主公報信,不過你若是見到了那『大惡人』,千萬不可逞強。」
朱丹臣卻也是擔心古篤誠有什麼危險,畢竟他知道自己這個二哥忠義,若是見了那敵人,只怕會衝動。
「四弟速去,我醒得的。」說著站起身來,伸手想去提板斧,可是他力氣耗盡,雙臂酸麻,緊緊握住了斧柄,卻已無力舉起。
眾人見此,當下付了店錢酒錢,離了客店,在朱丹臣的引領下,沿大路向西而去。
眾人一路急行,走了約莫七八里路,卻看到一個農夫倚樹而坐,一雙腳浸在樹旁水溝里的泥水之中。本來這是鄉間尋常不過的景色,但那農夫半邊臉頰上都是鮮血,肩頭抗著一根亮光閃閃的熟銅棍,看來份量著實不輕。
「是傅三哥!」
段譽內力深厚,眼力也是極好,卻是一眼便認出了那人的身份。
朱丹臣仔細一看,面色也有些沉重。
「可是三哥?」
朱丹臣高聲呼道。
那農夫聞聲,轉頭瞧來,見得段譽與朱丹臣,卻是面色一喜,慌忙欲要起身,只是他勉力拄著銅棍,卻沒能起身,顯然是受了沉重內傷。
「少主!四弟!」
雖有些無奈,但他也只得用沙啞的聲音回應。
眾人走到傅思歸身前,朱丹臣有些擔心,忙的扶住了傅思歸道:「三哥,真是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何你與二哥都成了這幅模樣,若不是在信陽城遇到二哥,我們還不知有人要對主公下手。」
傅思歸粗喘了一口氣,才搖頭道:「一眼難盡,那惡人厲害的緊,少主與四弟不必理會我,速速將消息告知主公才是,對了,二哥是死是活?」
朱丹臣微微皺眉道:「二哥只損耗了些氣力,並無大礙。」
傅思歸舒了口氣,說道:「謝天謝地,如此,少主還請快趕向小鏡湖去,那大惡人已搶過了頭去,說來慚愧,我竟然攔他不住。」
眾人聽他說得嚴重,也不敢怠慢,不過傅思歸如今身受重傷,卻也不好不留人照看,商議之下,只得留下了朱丹臣,旋即在傅思歸的指點下,沈魚四人繼續往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