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退路
樂極生悲，耶律倩能夠成就虛仙，本是一件十分讓她振奮的事情。隻是她太貪心，又要染指新的國運。
雖然新國運還不穩定，卻秉承著上蒼之意。更何況她竊取了天月國的國運，本身就是逆天的行徑。任何力量都有個平衡點，她破壞了平橫，就要遭受非平衡力量的打擊。
這一道閃電幾乎劈的她魂飛魄散，落在地上，焦黑的嚇人。好在她還有一口氣在，被附近的一個獵物救到家中。
她這一傷，就是兩個月，才慢慢地恢複了傷勢，撿回一條命來！
然而在這兩個月內，天月國在風雲變幻，時局動蕩不安。
墨雲飛夥同李軍候，將天月國攪亂，而墨雲飛也如願的登上了大寶。
隻是他發現這個皇位並非想象中做的舒服，全國各地的反對聲彼此起伏，都視他為逆賊。一條弑君之罪，沉重如山，壓得他喘氣都困難。
他本以為自己可以什麽都不在乎，關鍵是不是你在不在乎的問題。譴責聲如浪潮一樣壓過來，你不在乎，也壓的你透不過氣。
而李軍候掌控了天月的所有軍隊，他突然清醒過來，自己不過是有名無實的皇帝。清醒過來，他已經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不但如此，他的身邊竟然安插的都是李軍候的人。
他的內心十分的不甘，妄圖掙脫這個傀儡牢籠，赫然發現自己什麽都不是，拿什麽跟李軍候鬥？
更加可氣的是，他的母後竟然光明正大的和李軍候往來，一點也不避諱別人的耳目了。這兩人的關係，遭受了朝野上下的議論，真是亂成了一鍋粥。
李軍候剛愎自用，挾天子以令天下，製定的一些新國政絕對苛刻，他們黨政十幾天，到處民怨沸騰。許多的地方，接連的揭竿起義，讓天月國風雨飄搖不休。
這個新國已經在搖搖欲墜之中！
視線拉回來。墨天心心灰意冷，跳進了禦花園的碧水湖，也就是千年前的陰*水澗。
他閉著呼吸，向下沉去，心也跟著沉。在死之前，他不停地在追問，這輩子自己究竟那件事選擇是對的？
不過很快他發現，下方有一個奇妙的空間，在水下兩百米之後，竟然有一個中空的空間。
四周都是水，這些水不但不會填飽這片空間，反而像是水壁，形成一個保護空間。
有許多魚兒，遊到這個空間內，掉落在地上，彈跳幾下，再度回到水中。
當然也有一些倒黴蛋，無論怎麽彈跳，都回不到水中，漸漸的渴死。
正因為如此，這片空間內的地上，像是曬魚幹一樣，許多魚成魚幹。雖然魚幹不是太多，卻也足夠一個人吃上三個月了。
張謙來到這裏，哈哈哈大笑起來。
“果然，果然這裏另有天地！”
他激動的摸著周圍的水，嘖嘖稱奇。
“真想不到，還有如此悖逆常裏的事情，如此多的水，竟然有一片空間是空的！”
不過他很快發現，在這片空間的一堆亂石之中，放著一顆閃耀的珠子。珠子鵝蛋般大小，散發著明亮的光，將這片空間照的亮如白晝。
在珠子旁邊石頭下麵壓著字條。
“定水珠，能夠製造出一個空間來，周圍雖然都是水，水卻無法靠近。父皇，等你到這個地方的時候，或許我們早已經反目。但是，我真心不希望看到這一天到來。我知道，你早就知道，我不是你的兒子。可是我很享受，也懷念你把我當成兒子的日子。雖然這日子很短，我還是很感激您！這粒定水珠算是我對您的回報吧！”
看到字條上的內容，張謙已經眼睛模糊，手都在顫抖。這消息太讓他震驚了，怪不得皇上有時候說話怪怪的！原來這父子之間，隱藏著如此巨大的秘密！
震驚的同時，他無比的感動。感動墨塵的重情重義，明明是墨天心選擇了不要他，對他不公正。然而，他依然以超人的目光，為他留下了一條後路。
這樣的智慧和胸襟，有幾人能夠匹敵？
他將字條遞給了墨天心，墨天心的眼睛，在不停的縮，就好像要將自己的目光縮成針。
看著上麵的字跡，他的手在顫抖，心抖得更加厲害，然後發出悲涼的笑聲。
“他可真行，連退路都給我想好了！”
張謙知道墨天心肯定心中有了悔意，勸道：“常言道，血濃於水。但是我覺得，感情的培養，未必需要血緣關係為紐帶。在我看來十四皇子並沒錯，他也沒爭奪過什麽。相反，他麵對別人的迫害，總是以德報怨。皇上難道不記得三皇子了嗎？三皇子處處針對十四皇子，還有皇後，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而坑了三皇子。當時，墨塵想盡辦法來救三皇子。他為的是什麽？難道僅僅是討好皇上嗎？他為的是，想要一個家。”
頓了頓張謙接著道：“當初九皇子冒領墨塵的功勞，皇上絕情的選擇了保住九皇子。我看到了他的失望和痛心，即便如此，他依然沒有絕情。在得知劉貴妃，被人囚禁的時候，毅然決然的前來營救。以他聰明才智，不可能不知道是陷阱。更何況他和你們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大可不管此事。但是，他來了！那是因為他心中依然把劉貴妃當親娘！這份情義，這樣的心，天下男兒有幾人能做到？”
說著張謙這個鐵打的漢子，眼睛竟然濕潤了，他被墨塵默默的付出所感動。
這種不求回報的付出，僅僅是為了報滴水之恩！
事到如今，張謙也已經明了，真正的十四皇子已經不在了，而從湖底走上來的人，不是十四皇子，而是另外一個人。
但是不管這人是誰，他的內心善良，擁有著超人的智慧和修煉天賦。倘若他利用自己的手段，得到天月國根本不是難事，然而他沒有。麵對不公的待遇，也隻是失望的離去。
在張謙心中，他不管是誰，都是可敬的十四皇子！
“我知道……”墨天心說話已經有些哽噎：“我知道我對不起他！當我證實了，他不是我的十四孩兒的時候，我的心真的亂了。你知道嗎，我真的接受不了，把自己墨家的江山，拱手交給一個外人！你可知道現在墨塵是誰？”
“不知道，不管他是誰，這個人值得尊敬。”張謙認真地道。
墨天心搖頭：“那是你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他的身份十分的可怕。他就是千年前，大墨帝國的天才太子！欽天監張天成對我說過，大墨帝國太子墨塵，死於非命，被墨英宗用神龍棺葬在陰*水澗。千年沉屍，就可以讓他複活。現在的墨塵，就是千年前那個天才太子墨塵。想想我都覺得可怕，你讓我如何把他當親兒子看？”
張謙驚愕的半天合不攏嘴，等鎮定下來，道：“如果真是這樣，那還真是天意。十四皇子也叫墨塵，皇上不覺得也太巧了嗎？”
“你的意思，我的兒子就該死，就該讓千年前的墨塵占據身體，然後霸占我的江山？”墨天心十分的激動，嘴唇都在顫抖，雙眼流露出的依然是憤怒和不想原諒。
在他看來墨塵占據了他兒子的肉身，就是居心不良，他根本接受不了。
“可是，十四皇子已經死了。被誰害死的，難道皇上自己不清楚？你可以容忍，自己的兒子，害死了自己的兒子，為什麽就不能接受，一個等待千年的人，借用十四皇子重生呢？現在的九皇子更加過分，直接弑君了！難道你不恨他嗎？”張謙搖搖頭，一臉的苦笑。
墨天心閉上眼睛，努力的平複自己的情緒。
“你說得對，我的兒子無論多麽混賬，我都可以原諒。但是，墨塵占據我兒子的肉身，在我麵前晃悠，我真的無法接受。你也是做父親的人，如果這事情發生在你的身上，你會怎樣？”
此刻的墨天心也再努力的克製，若是以前，張謙如此質疑他，他早已經發怒。
但是現在，他已經沒有權利發怒。天下的人，都背叛了他，隻有這個衷心的護衛，他還有什麽資格，對一個如此衷心的護衛發火？
張謙想了想道：“說真的，這事情放在我身上，我也接受不了。不過，也隻是暫時的。十四皇子為皇室，為大家做了這麽多，他的品性皇上也應該了解了。為什麽就不能放下成見？”
說著張謙跪倒在地：“卑職請皇上，把十四皇子請回來吧！如今的天月已經風雨飄搖，扶大廈於將傾，也隻有十四皇子能做到，也隻有十四皇子肯這麽做！”
“你……你竟然讓我去求他？”墨天心瞪大雙眼，嘴角不停地在抽搐，向後倒退了兩步。“就算是死，我也不去！”
“我知道皇上是放不下架子，難道皇上就這樣忍心，看著天月就這樣毀了嗎？天下的黎民百姓，在李軍候的統治下不會幸福的！還有，別看九皇子表麵上風光，能夠登上大寶，其實不過是一傀儡，難道皇上真的忍心，讓自己的江山在這些人的手中走向毀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