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受封鄉侯
除夕之後的大年初一,陳永貴就給李語薇送來一個消息。
顧澈和杜逸軒已經到了武陽。
並告知一切進展順利,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正月十五之前便能往大齊來。
李語薇提著的心稍稍安放下來。
埋怨歸埋怨,但是一點不擔心是不可能的。
春風走進來道:「郡主,小公子的滿月宴如何安排?是照例還是……」
李語薇想了半天,覺得還是不要風頭太盛為好。於是道:「就在咱們府里擺上幾桌酒席便可,至於賓客嘛,就是這府里的丫鬟婆子了。」
不說春風,就連一旁的秋霜都詫異的看向她,問道:「郡主,這可是小公子的滿月宴,若是太過寒酸……」
若是太過寒酸,對小圓球以後的名聲不好。
李語薇反問道:「怎麼寒酸了?」
她繼續道:「滿月宴上來的丫鬟婆子對他都是發自內心的祝福,若是大肆宣揚一番,指不定召來什麼魑魅魍魎呢!」
李語薇這麼一說,春風和秋霜都想起來之前聽說過的一事,昭陽郡主曾經被殺手擄走,幸虧遇上外出的玄涯子道長才幸免於難。
秋霜雖說是天煞盟的人,但她只知道李語薇是被盟主帶回去的,究竟是怎麼帶回去的,她一無所知。
李語薇低眉道:「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如我所願……」
清冷的聲音之中竟然還有一絲無可奈何。
秋霜心直口快的勸道:「肯定會如郡主所願的。又不是宴請天下人,郡主哪裡做不得主?」
偏偏李語薇對於這一事就是做不了主。
因為註定會有人回來橫插一杠子。
大年初一的中午,雖然是料峭微寒的,但是陽光灑在身上倒是讓人覺得暖暖的。
太陽透過雕花窗欞直直的灑在屋內,正好落在抱著小圓球的李語薇身上,秋霜在一旁細細的挑著金葉子。
李語薇笑道:「圓球你看秋霜那財迷樣,這金葉子統共也沒幾個,卻被她翻來覆去的數著。」
秋霜一臉滿足感,「郡主,數金葉子是我最喜歡做的一件事了,您不能連這點樂趣都不讓我有。」
「讓你數啊,但你能不能有點出息,這點金葉子就數這麼多遍,要是哪天我賞你一妝奩盒子的金葉子你且不是得不眠不休的數?」
李語薇看著秋霜道若有其事的道:「咱們不能大驚小怪的,不然平白的叫人看了笑話去。」
秋霜正在納悶誰會笑話她呀,卻看見自家郡主笑得正歡,頓時明白了,明明只有她才會笑話她!
李語薇和秋霜兩人正在鬧著,夏雨匆匆過來道:「郡主,宮裡的一位墨總管來了,說是來傳皇帝的口諭。」
墨香來了?
李語薇吩咐道:「雖是陛下口諭也半分馬虎不得,香案都備好了嗎?」
夏雨回道:「管家正在外院小心伺候著,香案也早早地讓人擺了起來,郡主放心就是。」
李語薇叮囑秋霜把孩子抱著,一行人又急色匆匆的往外院而去。
管家老七充滿褶皺的臉上堆滿了笑意,道:「墨總管勿怪,我家郡主帶著小公子不方便,老奴早就差人去了,這回定是在路上。」
墨總管吹了吹漂浮在茶水上寬大的茶葉,慢悠悠的道:「雜家郡主是理所應當的,總不能讓做主子的來等咱們不是?」
老七依舊是陪著笑臉,連連應道:「墨總管說的是,墨總管說的是。」
墨香先是朝款款而來的朝陽俯身道:「老奴見過昭陽郡主。」
李語薇虛扶一下,道:「墨總管不必多禮,大年初一還勞煩你跑來一趟,昭陽真是心中不忍。」
她從來沒有看不起墨香的意思,反而她覺得墨香還能在齊宮之中混得如魚得水,並且深得疑心癌晚期的永定帝的信任。
就這一點來看,墨香絕沒有面上看的那麼簡單。
墨香笑呵呵道:「老奴先給昭陽郡主道個喜,在小鄉侯爺滿月那天,老奴也腆著臉來向郡主賞口酒喝。」
鄉侯?
大齊朝鄉侯挺多的。但都是實打實的用自己的軍功掙來的!
僅因為一衣帶水的血緣關係,襁褓中的孩子就被封為了鄉侯,他一沒有豐功偉績,二沒有顯赫名聲。
這將來又要召來多少白眼。
李語薇身形一頓,剛剛墨香說什麼來著?
等到圓球滿月酒的時候還來討口酒喝?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墨香里裡外外的意思就是,永定帝對她兒子很重視,滿月宴自然是得大操大辦的。
「陛下說了,鄉侯洗三的時候已經錯過了,滿月宴不能缺且吩咐下去以後什麼事都比照皇子來。」
李語薇臉上黑線更甚,不行,她非得上個摺子,不然的話,總有一天小圓球肯定會成為眾人的眼中釘。
一切吃穿用度還比照皇子來?你怎麼不說比照皇帝來?
墨香繼續道:「陛下把小鄉侯的封地定在了宣城,同郡主的封地澧縣倒是不遠。」
李語薇使個眼色給老七,老七很有顏色的駕輕就熟的從懷中拿出一個通紅的紅包,在墨香的三推四就之下,塞到了他的懷中。
墨香再次俯身道:「謝郡主的賞,老奴還有三四家沒去呢,先行告退了。」
就在他走後,管家老七帶著在場的人再次恭喜李語薇,賀喜小圓球。
回到屋裡之後,李語薇好看的柳葉眉攪在一起,永定帝到底想要做什麼?
她沒有功夫陪他玩的。
冬雪走了過來,道:「還沒來得及恭賀郡主和鄉侯……」
話說一半,她卻發覺李語薇的臉色鐵青,忙問道:「郡主,您這是怎麼了?」
李語薇想到之後的滿月宴,頓時覺得有些啞然失笑,她吩咐道:「圓球的滿月宴要開始準備了,菜式都自己拿主意,要讓我見到和平時不一樣的!」
春風接著道:「這個郡主您放心,奴婢會親自安排好的。」
李語薇點頭,復又說道:「所有事宜都得想好,不能出了事之後手足無措的。那一天來的賓客,交代下去一個兩個都要小心翼翼的當值。」
看著春風忍著笑的模樣,她不禁問道:「怎麼?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