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小年
一場酣暢淋漓交戰以冬雪的氣勢不足而告終，就在秋霜準備躡手躡腳走的時候，李語薇說話了。
「怎麼？你們做了什麼好事？或者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適才冬雪略顯匆忙和刻意的把秋霜的給打斷了，而之後秋霜臉上的懊悔她也沒有錯過。
很明顯，她們有些事是她不知道的，而且，秋霜被冬雪明確交代了。
李語薇頓時很好奇，到底是何事。
夏雨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的，對冬雪求救的目光視若無睹。
郡主對秋霜和冬雪就是比對她和春風要縱容上許多，三人有時的說話也沒有那麼多的束縛。
尤其是秋霜，心直口快的，一向是有什麼說什麼，而李語薇對她只有縱容。
這是她第一次聽見李語薇大聲和她們倆姐妹說話。
關係很好的主僕三人，她沒理由去插上一杠子，做好自己本分事就好了。
冬雪見夏雨根本不理自己，只好硬著頭皮道:「主子吩咐不能告訴郡主。」
李語薇語氣不善的道:「別說這些有的沒的，趕緊交代清楚，不然這郡主府是容不下你們了。」
李語薇最是討厭身邊人對她藏著掖著的，還是打著為她好的名義。
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杜逸軒吩咐她們的，但是她要知道的是到底瞞了她什麼事。
冬雪和秋霜相視一眼，齊齊跪下道:「郡主息怒。」
李語薇沒有說話，繼續板著臉一言不發的看著她們。
秋霜率先說了，「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不過就是我和冬雪之前在江湖上的名聲不大好，主子叮囑了這些事不要和你說……」
冬雪沒反駁，就由著秋霜說，只是在必要的時候進行補充一下。
李語薇的表情就像吞了個雞蛋，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這兩姐妹竟然會是江湖上聞風喪膽的奪命雙姝！
雖然她對江湖上很多事情都不是很清楚，但她也略略聽聞了此二人的名聲。
奪命雙姝在某些人的眼裡就跟黑白無常是一樣的！
夏雨臉上的精彩並不亞於李語薇，心裡盤算著以後怎麼也不能得罪這兩位祖宗，不然的話，她豈不是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不過更令夏雨好奇的是，秋霜和冬雪口中的主子到底是何人。
但是好奇歸好奇，她絕對不會問出來的，因為她明白不該她知道的還是裝著不知道為好。
冬雪接著道:「郡主，主子是擔憂您的安危，所以讓我們姐妹護在您左右。」
「這件事有什麼好隱瞞的？之前還不許和我說？」
李語薇雖然詫異兩人的身份，但並不會接受不了，杜逸軒明顯小瞧她了！
秋霜道:「主子他自然有他的打算，我們也不知道為何，只會聽命行事。」
接著略帶心虛的看了一眼冬雪，她們很聽話的是吧？並不是她主動和李語薇說的，是她強行逼問的。
冬雪垂下眼眸，再次說道:「請郡主原諒。」
這個時候，原本安安靜靜的小圓球突然的大哭，李語薇連忙把他抱了起來，輕聲哄著。
一屋子裡的人都開始忙碌起來。
夏雨快步走了出去，把在耳房裡住著的奶娘請了過來。
李語薇伸手摸了小圓球身下，原來是尿床了，濕漉漉的被子浸得他不舒服。
冬雪忙著去拿新的被褥來換上，秋霜忙著去拿一身乾淨的衣服。
等到換上乾淨衣服的小圓球安靜的趴在奶娘的胸口，這一場大戰才到此結束。
等到夜幕完全降臨的時候，整個大齊朝都籠罩在小年夜的喜悅和興奮之中。
洋洋洒洒的大雪彷彿也感受到人們的喜悅，飛舞的更加肆意，不多會，房檐上街道上都被白花花的棉花所覆蓋。
但是也有人非常看不慣這耀眼奪目的白。
李攸啪嗒關上窗戶，走到書案前，習慣性的拿起一旁的酒壺卻發現一滴酒都倒不出來。
心中本來就有氣的李攸頓時覺得火冒三丈，大喝道:「順安！你個兔崽子！給本王上酒！」
明瑞在一旁阻止道:「梁王殿下，不要再喝了，醉生夢死並不能逃離現實。」
李攸苦笑的反問道:「所以我就得接受是嗎？」
「現實就是，殿下您一定要振作起來，咱們未嘗不能為之一搏。」
「搏？」李攸看著明瑞，再次反問道:「你讓我拿什麼去搏？沒有了沈皇后，你當真以為這滿朝文武能拿正眼瞧我？」
「這大齊朝自古以來就是有嫡立嫡，無嫡立長，我就是一身本事也不能越過這個去！」
他暗恨的只有自己出生於一個沒有任何實力背景支持的小宮女肚子中。
明瑞卻道:「成王敗寇，若是你能成功登上大寶，你就可以是嫡，也可以是長。嫡長子繼位自然名正言順！」
「可沈皇后是不會同意的。」李攸的眼裡閃過狂熱，說他不動心是假的，但是他也有顧慮。
沈皇後派人來監視他一事真是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但是靜想一番，他卻在深深忌憚著沈皇后。
沈皇后的勢力大的著實是可怕。
李攸明白，她之所以對朝堂局勢和永定帝的心思摸得那麼清楚就是由於她的眼線。
他的后脊梁骨一涼，問道:「府里的人都清查一遍了嗎？」
自那位安插在他身邊的眼線被明瑞設計活捉了之後，他便讓明瑞暗訪府里人的身份。
「來來回回有三遍，有問題的不是再次賣了就是直接打殺了。」
明瑞想了半天，還是決定不要把真相告訴給李攸，以免他的善良再次被觸動。
要是李攸知道因為他的一句話，便讓很多人失去了性命，那麼他肯定會停手。
而明瑞不希望停下來。
他決定用血腥之氣來潛移默化李攸的善良。
一個皇帝能夠很好的治理國家，能倚靠的絕不會是善良。
「牽扯了多少人？」李攸隨口一問。
明瑞咳嗽兩聲，道:「不多，這件事交給我您就放心吧。」
李攸將信將疑的看著他，見他神色自若的樣子，便點了點頭。
「宮裡的小年夜會應該已經開始了，本王應該是第一個被幽禁在府的王爺，連小年夜會都不能參加……」
明瑞在一旁勸慰他心中的不甘，道：「殿下也是唯一一個被幽禁之後還能即皇帝位的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