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何其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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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煞身上的戾氣是因那個人而起，若……相信凝煞身上的戾氣會慢慢消除。
除了等待他們也別無辦法，畢竟戾氣已經侵染，喌早一點說出來還好，到現在說什麼也晚了，一切只能等待最後的結果。
唐月——希望你真的是那個人的轉世。
若不是.……後果他完全不敢想。
萬神界發生的一切，唐月一點都知道，密室中的她一個獃獃坐在地面上，臉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茫然。直到體內傳來一陣灼熱，她眼中才漸漸有了神采。
根基損傷的後遺症開始一點點顯露，根本容不得她沉寂在情殤中。
隨著灼熱流遍體內，刺痛逐漸加劇，唐月面色一凝，盤腿做好，快速把神識融入了體內，一點點開始梳理體內的傷。
在她療傷的期間，黃泉回到過密室一次，仔細端詳了她片刻，這才悄然離開了密室。身影一閃直接離開了暗神，急著趕路的他，沒有發現他剛走不久，一個紅色身影跟了上去。
一路上憂心忡忡著急趕路的黃泉，始終沒有發現身後的凝煞，穿過一道道時空隧道，快要到達目的地的時候，他才有所察覺。
立在星空之上，他轉身看著茫茫星海，聲音微冷道：「出來！」
知道他已經發現，凝煞也不在隱藏，慢慢從星空中露出了身形。看到凝煞的出現，黃泉絲毫不覺得意外，除了凝煞他想不出還有何人會對他的行蹤感興趣。
「你跟過來想做什麼？」面對黃泉的詢問，凝煞一句話也沒有說，目光一直在這片星空中來回掃視。直到看到一處星光最亮的地方，他眼中閃過一絲驚喜，身影一閃就想飛過去。
看著他的動作，黃泉沒有去阻攔。
絲絲熟悉的氣息傳來，凝煞眼中的光彩更亮，他抬起雙手不斷結印，隨著一道道符文打入星空之中，一圈圈波紋開始向外擴散。
隨後不管凝煞如何打入符文，除了波紋的出現，星空沒有其他的反應，更別說打開裂縫。
凝煞眼中閃過一道紅光，即使面色蒼白，他一直都沒有停下動作，固執且執著，一遍遍不斷打出符文。黃泉一直沒有反應，冷然地看著他的動作，直到凝煞嘴角已經溢出血跡，他無奈嘆息了一聲，不得不開口說道。
「你不用白費力氣了，這是他最後的凈土，除了我無人能夠進入。」隨著黃泉的話音落下，凝煞手中的動作僵住，血紅著雙眸死死瞪著他，一圈圈紅色戾氣不斷縈繞在他身後。
看著翻騰不已的戾氣，黃泉瞪大了眼睛，指著凝煞怒道：「你……你居然被戾氣侵染了！」
聞言凝煞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抬起手微微一動，戾氣一點點縈繞在指尖，修長白皙的指尖跟紅色戾氣形成鮮明對比。看著指尖乖順無比的戾氣，他看著黃泉笑道：「打開這裡，不然我介意讓你嘗一嘗戾氣的滋味！」
「不可能！」黃泉雖然看著凝煞身上濃重的戾氣，心中雖然有些怯弱，但面對凝煞的威脅，他一點妥協的意思都沒有。
凝煞毫不意外他的選擇，心中對黃泉的厭惡更重，看著黃泉冷聲道：「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麼嗎？最討厭你的虛偽！明明怕得要死，面上卻要做出另一幅樣子。」
看著凌空一步步走來的凝煞，黃泉目光閃了閃，身影不著痕迹退了一小步，垂在身側的手緊了又緊，眼神緊緊盯著凝煞指尖的戾氣。
凝煞抬手的瞬間，他面色難看地說道：「你確定要這樣做？他若是知道，你覺得會如何？」
仿若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般，凝煞仰頭大笑，肆無忌憚的笑聲傳遍了整個星空。良久，他才停止了笑聲，一臉諷刺地看著黃泉，聲音低沉地說道：「他都已經死了，死了！你覺得我還會顧忌？！」
聞言黃泉忽略了心底傳來的悶痛，面色平靜地看著凝煞，在凝煞惱怒之前開口道：「你知道為何你打不開這裡嗎？」
原本已經打算動手的凝煞聞言停住了動作，眼神緊緊盯著黃泉，修長的指尖帶動著戾氣微微動了動，無聲的威脅，黃泉面色變了變，歸於平靜之後才開口說道。
悅耳動聽的聲音從黃泉口中傳出，「若是有一天凝煞找到了這裡，你幫我給他傳到一句話。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他，讓他心中不要有負擔，但闌棠的事情……我必須為此做出補償。」
「凝煞，忘了我吧，去過你自己想要的生活。」
熟悉懷念的聲音，凝煞眼眶瞬間紅了，他低垂著頭輕聲呢喃道：「忘？我也想忘，可是你讓我如何能夠忘掉。」
一滴滴淚水從空中落下，化為點點星光四散。
看著凝煞的樣子，黃泉心緒複雜難明，靜靜看著星空封閉的那一處，眼中的有些恍惚，思緒漸漸回到了當初的那一刻。
「我的時日不多了，凝煞和你是我最放不下的，在臨走之前，我想拜託你一件事情。」
「主人你說。」
「凝煞的性子你也知道，他對闌棠非常仇視，把闌棠的事情交給他我不放心，也不想因為我的原因，讓凝煞去委屈自己。你做事一向穩妥，闌棠的事情我就交給你了。」
「.……好。」
回想著當初最後一次的對話，黃泉嘴角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你可知道，我有多羨慕凝煞，有多想……多想你把注意力多分給我一點？
「他……他可還有其他的話囑咐我？」凝煞盈滿淚水的眼眶看著黃泉，晶瑩的淚水也擋不住其中的期待。黃泉靜默了片刻，幽幽開口說道：
「闌棠的一絲神魂就在這裡面，因為你當初的作為，闌棠的神魂幾近毀滅，這麼多億年以來，神魂能夠保持不滅，那是因為我每隔一段時間就需要來輸入一次本源之力。」
本源對神訣意識的重要性不用言表，換做是以前他根本不會懼怕這區區戾氣，可現在……
同樣是作為神訣意識，你為何獨獨對我能夠狠下心？
凝煞你不忍讓他來背負這個枷鎖，可你為何忍心讓我來背負？
你可有半點顧慮我的感受？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