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命數
「還記得我跟你說的曾祖霸炎嗎？他的壽元將近，我想試試級元丹有沒有用。」級元丹跟一般的壽元丹不一樣，煉製的藥材中有一位靈藥叫壽靈花，是一種極其罕見的靈藥，仙界中早就滅絕的靈藥。
壽靈花還有一個名字，那就是命花，能夠給仙修提供第二次生命，不管是壽元將近還是受了重傷，同樣有奇效。
「月兒？！」霸炎驚喜得看著她，眼神甚至有淚花閃動。
看著面前蒼老了許多，全身生機若有若無的曾祖，她眼眶瞬間紅了，良久才把眼淚憋回去，深吸了一口氣，她上前一把握住了霸炎的手，笑著說道：「曾祖，月兒回來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霸炎激動得嘴邊鬍子一顫顫，蒼老猶如枯樹皮的手緊緊抱著唐月的手，一直在重複著那句回來就好。
良久，霸炎情緒平復了一些，轉頭看著霸天道：「你先出去，我跟月兒單獨說說話。」
「是！」
等到霸天已經走遠，霸炎這才看著她說道：「曾祖都以為等不到你回來了，能夠在彌留之際看到你，曾祖心甚慰啊！」
「曾祖你不會有事的！」唐月把級元丹拿了出來遞給霸炎，在他疑惑目光中解釋道：「這裡面有壽靈花，應該對您有用。」
看著面前的丹藥，霸炎一臉欣慰卻沒有接過丹藥，他聲音淡淡平靜的說道：「月兒你收起來吧，有這份心曾祖心滿意足，不過沒用的，壽靈花曾祖服用過了。」
雖然壽靈花極為難得，仙界甚至都已經絕跡，但他們神獸族壽元太過悠長，他手中還是有一些，若不是服用過壽靈花，他也活不到現在。
壽靈花雖然能夠延長壽元，但也只能延長一次。
「怎麼會？」唐月瞪大了眼睛，飽含希望的眼眸漸漸黯淡，她什麼都想到了，唯獨沒有想到曾祖已經服用過壽靈花。
看她大受打擊的樣子，霸炎慈愛得抹了抹她頭頂，「該來總會來，能夠看到你成長成現在這樣，曾祖已經沒有任何遺憾了。」
後繼有人，他已然可以放心離去。
「月兒，曾祖走後神獸族就交給你了。」
聞言唐月紅著眼眶重重點頭道：「曾祖你放心吧，月兒一定會守護好神獸族，重現神獸族的輝煌。」
「好孩子，辛苦你了。」霸炎完全是吊著最後一口氣，現在心愿已了，他含笑閉上了眼睛。蹲在他身側的唐月，感知到頭頂上的手漸漸滑落，眼眶中蓄滿的淚水溢出，淚流滿面抬起頭，看著生機全無的霸炎，她抹了抹眼淚站起來，轉身出了房間。
曾祖你放心，月兒答應的事情一定說到做到。
把霸炎已經仙逝的消息告訴了門外的霸天，看到霸天臉上雖然悲痛但毫無意外的神色，她聲音沙啞的問道：「爺爺你知道曾祖壽元將近的事情？」
「恩。」霸天苦笑了一下道：「曾祖一直以為隱瞞得很好，但他糟糕的身體狀況，我們大家知道得一清二楚，只是誰都沒有點破而已。」
「曾祖一生都在守護著我們，現在也算是解脫了。」霸天勉強笑著說道。
唐月低語道：「是啊，解脫了。」
「嗚……」悲憫般的聲音從霸天喉嚨中響起。
「嗚……」
「.……」
整個神獸谷中響徹為霸炎送行的聲音，久久都沒有平息，過了很長的時間，聲音才漸漸停止下來，霸炎揮手直接把面前的宮殿冰封起來。
深深看了一眼冰封起來的宮殿，他這才看著唐月說道：「走吧。」
最後看了一眼宮殿，她一臉堅定跟上了霸天的步伐，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了這個地方，剛剛出了地方就見外面圍著神獸族所有人。
看著眼前密密麻麻的族人們，霸天停住了步伐，良久才說道：「這裡以後就是我們一族的聖地，誰也不許前來打擾！」
「是！」
霸天說完帶著唐月回到了自己宮殿，把心中的悲痛壓下，他看著唐月問道：「月兒你怎麼想到回來了？」
聽到他的問話，唐月遲遲沒有說話，面上全是遲疑之色，她不知道該不該把交界處的事情說出來。一旦神獸族決定參與，死傷的事情在所難免。
「可是為了魔界的事情而來？」霸天說完唐月瞪大了眼睛，「爺爺你是怎麼知道的？」
和藹的笑了笑，霸天這才說道：「仙界有探子，我們神獸族當然也有探子，交界處的時期我們早就知道了，不只是交界處的事情，包括仙界的事情我們同樣知道得一清二楚。」
神獸族一直在夾縫中生存，什麼事情當然都要打探清楚，知道得越清楚他們還好應對。
「那我的來意……」
「我大致能夠猜到，應該是凌天閣想要我們神獸族出戰吧？」雖是疑問句但霸天說得非常肯定，見唐月點了點頭，嘆息了一聲開口問道：「月兒你怎麼看？」
想都沒想她就回了，「私心上來說，我當然不想神獸族出戰，但.……」
問樞宮和盈昃殿已然被滅，若是再加上沒有神獸族的助力，仙魔大戰凌天閣必定非常艱難，面對魔界兇猛的攻擊，仙界估計這次想要勝利會很懸。
不是她長敵人威風滅己方士氣，因為這就是事實。
「其實這一次月兒你不來，我也會前去凌天閣，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這個道理誰都明白，一旦仙界輸了，我們神獸族同樣也逃不過。」
霸天嘆息了一聲有些無奈道：「只是不知道這一次大戰後，族人又要犧牲多少。」每一次的仙魔大戰，神獸族都會遭受到重創，這一次仙魔大戰提前，他心中也沒有底，但卻不得不戰。
「月兒你可知道仙魔大戰提前的緣由？」
聞言面色愧疚地看著霸天，「恐怕這件事情是因我而起。」停頓了一下，她把事情前後沒有絲毫隱瞞包括三世輪迴的事情，全部一一詳細告訴了霸天。
直到她說完霸天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就在她坐立不安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霸天抬頭看著她忐忑不安神情，笑著安撫道：「仙靈體很少出現，但每一次出現都會伴隨著血雨腥風，這都是命數，所以月兒你無需覺得愧疚和自責。」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