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懂卻不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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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屬下眼含深意地看著奎奇進了山洞，等到已經看不見人影，他才運行靈力在右手中，手從面部從上而下。一張平凡無奇的臉瞬間變化，若是唐月在這裡，肯定能認出來，這就是消失已久的澤天。
澤天恢複本身容貌，嫌棄地把身上的黑袍脫下扔在地上，一團火光過去，瞬間變成了灰燼。澤天動作熟練，像是做過千百遍一樣，地面上形成了一個灼燒的痕迹，地面上密布的灼燒痕迹又多了一個。
「唉！也不知道月兒怎麼樣了，有沒有醒過來。」澤天嘆了一口氣，希望這次玄雅能夠成功，不然可就麻煩了。
他沒有等到月兒醒來，浩劫開始，他直接來找尋找玄雅了。
本來是想打探一下浩劫的情況，沒想到居然耽擱了這麼長時間。
剛剛到了殘月大陸，他依靠與玄雅之間的聯繫，兩人很快就匯合了。之後玄雅的情緒有些不對，說是感覺到了他父親分身的異常，有可能他不是穹天的孩子。
兩百年的時間，玄雅也是在無意間知道。
他不能直接詢問穹天分身，兩人商量之後，去了一趟仙元大陸，找到了華陽宗禁地裡面的穹天。之後穹天把事情都告訴了他，原來他是穹天大弟子凌鶴天的兒子，現在的穹天分身是一個怨靈。
了解所有事情，玄雅終於知道以前違和的地方是為何了。
他還很小的時候，穹天雖然對他很好，他卻感覺穹天一絲補償的心理。不只如此，他感覺穹天對他是很好，恨不得給他天下最好的東西，卻沒有那絲血緣中的親厚。
原來如此，因為他不是穹天的親生兒子，是穹天大弟子的兒子。
穹天身後一直跟著一個沉默寡言的中年男子，幾乎每次在穹天看不見的地方，中年男子就會一臉陰沉的看著他。男子目光太過複雜，小時候他一直不懂，只知道很嚇人。
他找穹天把這件事告訴了穹天，當時的穹天摟著他，全身散發著悲涼的氣息。
「父親，能不能把凌鶴天叔叔調走？」幾歲的他，仰起頭期盼的問著穹天。
他記得那時候穹天複雜的眼神，最後搖了搖頭，看著他苦澀的笑道：「雅兒，那是你.……算了，以後你盡量跟在我身邊吧。」
現在知道了一切事情，他終於知道了凌鶴天和穹天眼神中的意思，可是他寧願自己不懂。
有一次穹天有事不在，凌鶴天居然想殺死他，要不是他見機躲得快，說不定早就已經死了。知道穹天對凌鶴天的維護，他把這件事情埋藏在了心中。
以前沒有覺得有什麼，現在想想，他心中覺得很難受。
那可是他的親生父親啊，居然會想要殺死他，知道真相他紅著眼眶質問著：「你為何不告訴他事實？！難道你就沒有想過，當時要是我被他親手殺死了。以後知道真相的他，能夠承受殺死親生兒子的痛嗎？！」
「雅兒對不起……」穹天沉默了，他不是不想說，是他不能說。最開始他不知道怎麼開口，難道告訴大弟子，他徇私了。他想等著過一段時間再說，到了後來是不能說，因為那個時候鶴天已經跟怨靈搭上了。
要是怨靈知道鶴天對他沒有了仇恨，沒有了利用價值，怨靈肯定會找個機會殺了鶴天。他一個人分身乏術，以怨靈的能力，玄雅和凌鶴天他只能保護一個。
「你為何選我去血祭？！那時候我才一歲吧，根本就不符合血祭的要求！」玄雅眼眶通紅的看著穹天，他一個一歲小孩子，居然被選去做了血祭，想想真是可笑！
穹天沉默了一會才道：「你父親和母親都是極品單系靈根，修為也很高，當初你母親懷你的時候，就用靈力溫養了十年。加上我不斷尋找而來的天材地寶，你剛剛出生的時候，修為就直接到了合體期。」
無數天材地寶，加上玄雅母親一直用靈氣溫養，達到合體期修為沒有任何懸念。要知道那個時候的修真界，可不現在修真界能比，裡面的天材地寶更多。
「一歲的孩子你怎麼下得去手！」玄雅面色漲得通紅，對著穹天怒吼著，就算他的修為達到了合體期，這也不是可以讓他血祭的理由。
「.……」穹天苦澀自嘲的笑了笑，是啊，他怎麼下得去手。孩子還在肚子裡面的時候，他跟大弟子夫婦一樣期待，不然也不會用天材地寶把玄雅的修為提高道合體期。
為了所謂的大義，為了所謂的天下蒼生，為了讓其他人心甘情願，為了不讓他們產生逆反心理，為了服眾。
穹天眼眶中蓄滿了悔恨的淚水，作為仙宗掌門，他要考慮的太多了。
「你有後悔過嗎？」玄雅望著遠處，聲音空靈道。
「不悔。」他不後悔，沒有那場血祭，沒有怨靈的成型，整個修真界會被毀掉。怨靈遲早會成型，到時候修真界沒有了靈氣和魔氣，所有修士皆成凡人。
成為凡人之後，還有誰能阻止怨靈，那時候整個修真界將無一人存活。
玄雅深深吸了一口氣，「我父親人在哪裡？」
至從怨靈頂替了穹天之後，凌鶴天就消失不見了，他以前還以為是被怨靈殺死。現在聽完所有事情，他反而覺得父親肯定還活著，怨靈也知道穹天對父親的在乎，肯定會留著父親對付穹天。
穹天把關押凌鶴天的地方告訴了玄雅。
「玄雅.……你恨我嗎？」
玄雅帶著澤天轉身就準備離開，聽到身後的問話他腳步一頓，面色複雜難明，最終苦笑了一下道：「我有什麼資格恨你。」
養育之恩，他怎麼恨？
看著玄雅還澤天遠走的背影，穹天無力的躺在地面上，手捂在眼前，眼淚順著指縫流下。
「玄雅.……你也不要怪他了。」澤天看著玄雅面無表情的臉道：「如是我處在他的那個位置，也會跟他的做法一樣。」
任誰處在了穹天的位置，想必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
「我都懂，只是.……」懂和理解不一樣，他懂穹天為何這樣做，卻不能理解他的想法，更無法做到釋然，玄雅苦笑了一下道：「算了，先回殘月大陸救我父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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