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 你且坐著吧
趁著崇歡傳喚人的空當，楚青珞和六公主默契十足的對看了一眼，目前事情正往她們所預料的方向發展著。
之前那個說碰見子嚴的佛堂隨從，其實也是她們特意安排的。隨從那日根本沒有見過子嚴，這都是楚青珞出的鬼主意。
既然龍葵能讓李艷買通了都元來做假供，那楚青珞就讓人來詐一詐八公主。雖說也是作假，但楚青珞讓這個佛堂隨從說的話，絕大部分都是事實。
好在八公主也不負眾望，嘴皮子比腦子快多了。
崇歡在殿外見到此次被傳喚的來人之後，足足愣了幾秒鐘，完全忘了反應。
女帝見著門口晃動的人影，卻未見崇歡把人帶進來，不禁催道：「崇歡，怎麼遲遲還不把人帶進來？」
「……這就來。」崇歡顧不上自己的吃驚，將人帶進了殿內。
當此人出現在她們幾個人面前之時，女帝和八公主的反應與崇歡一樣，瞬間就愣住了，而楚青珞和六公主、姜莎則是饒有興緻的欣賞著八公主臉上由紅變成慘白的神情。
「聖上萬安！」那人一上前，立刻給女帝行了一個大禮。
「這……這怎麼可能……」八公主的嘴巴不自覺的張大，手指著眼前跪著的人，像看見了鬼似的。「你不是已經……那個了嗎？」
女帝也不可思議的打量著這人，嘴裡有些不確定的念叨出她的名字：「李…艷？！」
「罪人李艷，叩見聖上。」李艷一頭磕在地板上。
「這是怎麼一回事？她不是在天牢中意外喪命了嗎？難道這就是你說的讓死人張口說話？」女帝看向姜莎，等著她的解釋。
姜莎這才說道：「聖上，此人的確是那個無華殿的執行官李艷。當日她在天牢內中毒，太醫院院判方穎大人隨即趕到，李艷當下已經沒有了氣息，情況十分危急。在方穎大人與一眾醫官的不懈急救之下，最終才得已保住性命。」說完，姜莎飽含深意的看了八公主一眼，又繼續道：「李艷明明活著，下官卻將此消息封鎖，讓眾人皆以為李艷死了，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
回想起李艷入獄的那日，楚青珞與她在天牢外撞見，當時楚青珞就斷言了龍葵一定會要李艷的命。
想想也知道，龍葵是什麼人？豈容得下李艷這樣身負眾多秘密的人最後成為自己的威脅？
於是，楚青珞在離開天牢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飛虹殿找六公主，她們必須派人時時刻刻盯著天牢里的動靜。一旦龍葵出手，定要及時救下李艷。
「……姜莎，你還真是在背地裡做了不少『好』事啊！」女帝點了姜莎的大名，顯得有些不悅。
「下官絕不是要故意欺瞞聖上，只是這李艷是牽連了幾個案件的關鍵人物，有人想要她的命，下官也是為了保護她，才冒死將此事瞞了下來。」
「你總是有理由。」女帝說：「朕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把這些案件都查成個什麼樣了？」
「若不是有確鑿的證據，下官今日也不會請安陽公主和楚大人一同前來了。」
見姜莎信誓旦旦，女帝將身子往後一靠，說道：「好！你說，朕聽。」
此時的八公主腳下有些發軟，她已經在原地站不住了。「聖上……安陽突然感到身子不適，能不能……先恩准安陽回宮歇息，改日再來給聖上請安？」
姜莎這次來鳳鸞殿的目的，明明就是要指出八公主所犯的大錯，現在兜了老半天，還沒講到正題上，所以女帝也不好放八公主走。
女帝示意崇歡將椅子搬到八公主的身旁，才說：「你且坐著吧。」
見女帝如此鐵面如山，八公主沒轍，只好硬著頭皮在椅子上坐下，繼續裝著病怏怏的樣子。
這之後，姜莎才側過頭，對李艷說道：「李艷，如今聖上就在你的面前，速把所有實情都如實道來。」
「是……」李艷將頭抬了起來，可醞釀了半天，愣是沒說出半個字。這一樁一件的事情實在太多了，雖然姜莎也曾私下指點過一二，可現下是要面對著女帝本尊坦白，她心裡緊張得不得了，腦袋『唰』一下就一片空白了，不知該從何說起。
「別緊張。」姜莎試圖安撫她道：「剛剛才向聖上提到佛堂之事。」
得到姜莎的提醒，李艷點點頭，倒吸一口涼氣，開口道：「那日喜樂公主與龍葵大人到佛堂上香，雖名義上是為公主腹中胎兒祈福，但實則也是順道給五皇子上香。」
「……」八公主在佛堂里給被賜死的皇子上香，這種做法實屬忤逆，但五皇子怎麼說也是自己的親骨肉，女帝心中還是不忍再深究苛責了，只問李艷：「當時你也在場？」
「小人是後來去的。」李艷把當時自己在佛堂外撞見有人偷聽八公主與龍葵對話的情形給闡述了一遍，然後說道：「喜樂公主命小人務必要抓到這個偷聽的男子，所以小人帶著幾個隨從追趕男子去了。結果……在打暈那人之後，才發現……原來是子嚴大人。」
女帝聽到此，急問道：「你後來把他如何了？」
「小人不敢對子嚴大人不敬，但又不敢不聽八公主的話，所以小人將子嚴大人搬進了一旁存放佛香的房內，再稟報給了龍葵大人。」
龍葵和八公主走得近，女帝是知道的，她倒是希望龍葵能多輔佐一些八公主，讓她能有些長進。所以，女帝這會兒也沒問為何八公主要的人會交由龍葵來處理。
李艷接著說：「小人剛開始完全沒料想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直到……龍葵大人竟然是要毒死子嚴大人！」
「無冤無仇，龍愛卿為何要對子嚴下此毒手？」女帝狐疑的看著李艷，命她必須解釋清楚。
「因為龍葵大人和八公主在佛堂里的對話內容……是不可讓人知道的秘密。」
「你既是後到，又如何知道她們對話的內容？」女帝的質問也毫不含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