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她果然有問題
楚夢夢沉默了。
空氣裏彌漫起詭異的寂靜。
過了幾秒，楚夢夢明顯緊張到顫抖的聲音響起，“那……那些記者不是伯母找來的吧？池紳是慕華的設計師，在圈裏又有點名氣，出了涉嫌殺人的事情，記者肯定早早就去慕華蹲點了，伯母肯定也是偶然跟他們碰上的。”
“警察同誌，伯母身上沒什麽錢，帶來城裏的錢都花在找霞霞這事兒上了，她不可能請得動記者的，我保證。”
盛沉寒和秦凱峰對望一眼，默契的選擇了不再繼續追問記者和何霞母親之間的關聯。
“你說你在國外進修？”盛沉寒問道：“是哪個學校？”
楚夢夢方才還配合調查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了幾分警覺，“這跟霞霞失蹤這件事有關係嗎？”
“沒有直接聯係，我就問問。”盛沉寒聲音裏透著窒息的壓迫，“怎麽？不方便說？”
楚夢夢頓了幾秒，道：“確實不太方便說。”
盛沉寒看向秦凱峰，從他眼中看到了跟自己一樣的懷疑。
兩個人都保持了沉默。
落針可聞的安靜似乎讓電話那頭的楚夢夢有點慌了，她又哭了起來，“警察同誌，你們問這些，是覺得是我殺了霞霞，然後躲到國外來了？我是霞霞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我怎麽可能殺她？我知道你們警察著急找到凶手還霞霞清白，我也很感恩你們的辛苦，可你們不能這麽隨便懷疑人吧？”
“我如果真的是凶手，我怎麽可能對找霞霞這件事情這麽上心？我還把伯母接了過來，還給她安排吃住，報銷車票，你們見過哪個犯罪分子這麽貼心？我也不想出國的，可是學習機會就這麽一次，我能怎麽辦？我現在也特別自責，你們還要……”
說著說著，她泣不成聲。
“好了好了，你別激動。”秦凱峰見狀，出言寬慰道：“我們也是隨口一問，你要是不方便說就不說了，沒關係的。”
楚夢夢還在哭。
秦凱峰隻能繼續寬慰。
好不容易哄著人情緒好點了，秦凱峰這邊也沒什麽要問的了，便掛斷了電話。
“你怎麽看？”歸還手機，秦凱峰看向盛沉寒，問道。
盛沉寒直言不諱，“有問題。”
秦凱峰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學校是什麽難以啟齒的事情嗎？問了一句，就這麽激動。”
盛沉寒沉眼不語。
秦凱峰想了想，還是吩咐一旁的警察，“去查查這個楚夢夢。”
警察領命出去了。
剩下的警察中有人請示，“秦隊，這個出租車司機提供的證詞和監控都能對上，是不是能放他走了？”
“對啊。”有人附和，“何霞是在公館失蹤的，人很有可能也是在那附近遇害，跟司機沒有關係了。”
秦凱峰不言語，隻看向盛沉寒。
盛沉寒道：“不能，池紳的嫌疑沒洗清前，這個司機就有問題。”
提議放走的警察有點不明白，“您的意思是……他和池紳很有可能是同夥？”
秦凱峰在一旁：“……”
不是，怎麽突然就‘您’了？
這群小崽子可沒這麽尊稱過他啊！
秦凱峰正心裏不平衡著，盛沉寒清冷的聲音響起，“不然呢？如果池紳是凶手，他完全可以在酒店裏完成殺人藏屍的過程，為什麽還要叫來出租車送走何霞？”
“中間多出一個人證，他暴露的風險難道不是更大？”
那警察道：“可何霞出酒店時人還是活的，她後來不還自己走下車了嗎？這不就表示司機沒有嫌疑，池紳也不是凶手？”
盛沉寒冷淡問道：“何霞下車時，監控裏看到她的正臉了嗎？”
提問的警察一怔，“這麽一說……確實下車點附近的監控裏，隻能看到她的全身和側臉，司機提供的行車記錄儀裏，隻有背影……”
說到這裏，警察細思極恐，“您的意思是，如果凶手是池紳，何霞很可能上車的時候就已經死了，所以才需要池紳架著她上車！公館下車的那個女人是池紳找來的替身，真正的何霞在路上就被掉包了！”
對比警察的激動，盛沉寒十分平靜，“不排除這種可能。”
警察瞪圓了眼，喃喃道：“那司機確實不能放走……”
其餘警察也都認可的點了點頭，而後不敢置信的看向盛沉寒，心中對他的好奇更甚。
這人明顯不是他們的同事，可思維這麽縝密，跟秦隊關係還好，難道是……因傷退役的前輩？
這麽想著，警察們看向盛沉寒的眼神更加恭順尊敬了。
秦凱峰：“……”
特喵的，這群小崽子眼裏到底誰是隊長！
秦凱峰多少有點鬱悶的時候，盛沉寒看了眼監控屏幕，宋頌結束了詢問，要從詢問室出來了。
他道：“沒事我先走了。”
說著，他看了秦凱峰一眼。
秦凱峰心領神會，“我送你。”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監控室，盛沉寒才道：“楚夢夢我們來查。”
我們，自然指的是他、成墨還有酒吧裏的齊北齊南跟顏律。
他們五個人，秦凱峰都熟，對他們十分放心，但他就是納悶，“你對她很上心？”
楚夢夢算不上有殺人嫌疑的嫌疑人，在以往的合作中，這種級別的還無需盛沉寒親自動手，而且還是帶著成墨他們四個一起動手。
盛沉寒道：“她出國絕不是為了學業，李如花在她的教唆下來慕華鬧事，言語中不針對池紳，隻針對阿頌，對方顯然就是衝著阿頌來的，楚夢夢的出國可能也是對方安排的。”
“有這樣的能力，極有可能是宋家的人。”
秦凱峰懂了，“你要親自替你老婆教訓對方？”
盛沉寒不否認，“綿薄之力。”
秦凱峰：“……”
你還綿薄之力？
給你一台電腦你能把整個地球都黑了！
秦凱峰腹誹著，兩人走到了詢問區。
盛沉寒摘了口罩還給他，正巧宋頌從裏頭出來，看到他和秦凱峰站在一起，還有點納悶。
他便往前走了兩步，實力表示自己跟秦凱峰不熟，“結束了？”
宋頌點頭，對送自己出來的警察道：“辛苦你們了，還有需要隨時聯係，我一定配合。”
警察想必是跟她在詢問室裏相談甚歡，對她的態度也是格外的好，“好的，謝謝宋總，二位慢走。”
宋頌禮貌淡笑，帶著盛沉寒離開了警局。
雖然宋頌在警局表現的臨危不亂，遊刃有餘，可到底是接受了半個多小時的盤問，高度壓力下，她一上車就困倦的睡著了。
到了公寓，盛沉寒也沒吵醒她，把人抱上樓放到床上後，他回到房間，打開電腦，往五人群裏發了條消息，“出來，幹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