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2章:不是打鼓,是心髒狙擊
“嫂子,念念姐,這就是我弟齊南,剛才在台上彈貝斯的就是他。”齊北坐在常念念身側,指著自己身邊的男生道。
他的出聲,讓陷入燥熱的宋頌回了神,抬眸朝齊南看去。
因為是異卵雙生,所以齊南齊北長得並不相像,對比齊北的陽光活潑,齊南的冷漠是寫在臉上的。
他發型倒是乖順,可抬眸間清冷眸子裏透出的疏遠,卻讓人覺得他冷到了一種遙不可及的境地。
常念念跟齊南之間就隔了一個齊北,她不免被這股寒意滲透到,心裏打了個哆嗦,不免自己腹誹。
到底是盛沉寒的小弟,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冰冷樣兒。
怪嚇人的。
宋頌倒是沒覺得有什麽,隻當齊南是個性格冷淡的小孩兒罷了。
盡管,其實齊北齊南兄弟比她還要大一歲……
宋頌從容的對齊南頷首,“你好。”
齊南的回答也是淡淡的點頭,“嫂子好。”
還知道喊嫂子?
常念念對此表示震驚。
宋頌大約是聽齊北喊嫂子喊多了,她潛意識裏都沒有了排斥,自然而然就默認了。
倒是盛沉寒聽到齊南嘴裏吐出的嫂子兩個字,下一秒責備的眼神就看向了成墨。
幾個孩子跟著他,到底都學了些什麽?
齊北也就算了,齊南都被帶壞了!
成墨心裏慚愧,忙岔開話題,對宋頌介紹道:“弟媳,這是顏律,是我們酒吧樂隊的鼓手,也是老盛的徒弟。”
顏律是個留著齊脖短發,有些內斂的女孩,長得乖巧可愛,個子也是小小一個,成墨cue到她時,她正打算吃桌上盤子裏的甜甜圈,此時抬眸,她眼裏有迷茫,手裏拿著的甜甜圈還舍不得撒手。
“小吃貨,叫人。”成墨對她這樣已經習以為常。
顏律這才回神,對宋頌頷首,“嫂子好。”
盛沉寒:“……”
等他有時間,他一定要把成墨宰了!
這都教的什麽東西?
他和宋頌婚姻的實質,他當初跟成墨說了,本以為成墨會成為他的助手,好好幫他跟三個孩子解釋解釋。
現在倒好,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成墨這樣的隊友。
盛沉寒無言的在心裏暗自歎了口氣。
宋頌倒是對著顏律笑了笑,想起成墨介紹她是說的話,便疑問道:“你是盛沉寒的徒弟?你跟他學了什麽?”
顏律彼時正在吃甜甜圈,聞言抬眸認真的看著宋頌,嘴裏咀嚼著甜甜圈,卻不予作答。
“她吃東西的時候不說話,她覺得是對美食的不尊重。”正在宋頌不解的時候,齊南冰冷的聲音響起,“她跟二哥學了打鼓。”
常念念聞言,閃過詫異。
齊南這座小冰山居然會替人解釋原因?
宋頌眼中一樣閃過詫異。
盛沉寒居然會打鼓?
她剛才聽了樂隊的現場,顏律的鼓打得很棒。
如果這樣的鼓是從盛沉寒這裏學來的,那他的鼓……得有多厲害?
她又驚喜又驚訝的看向盛沉寒。
盛沉寒對上她的眼神,便自然解釋道:“國外讀書的時候學的。”
原來如此……
宋頌眼中的詫異消散些許,取而代之的是期盼。
盛沉寒讀懂她的眼神,問道:“想看?”
簡單兩個字,上揚的反問語調,一切都是那麽尋常,卻又異常的勾人。
宋頌看著他,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如果你方便的話……”
“方便。”盛沉寒對宋頌提出的需求從不怠慢。
他起身,把太正式的西裝外套脫下,解開了黑色襯衫的一顆扣子,讓自己看上去沒有那麽的規矩,而後解開袖口,把兩邊袖子挽上去,露出肌肉分明的小臂,而後看向齊北齊南兩兄弟,唇角勾笑,“走?”
他的一套動作太過行雲流水,以至於他都領著齊北齊南走出去了,宋頌眼前浮現的還是他解開衣扣,挽起衣袖,唇角帶笑的畫麵。
常念念在旁賊兮兮的笑著,戳了一下宋頌的手臂,小聲道:“你老公對你真是有求必應。”
成墨也笑道:“老盛自從把律律教出師以後,好久沒碰鼓棒了,托弟媳的福,我們今天也算是有耳福了。”
若是平常,聽到這番調侃,宋頌早就開口否決了。
可現在她卻顧不上回話,目光直追著盛沉寒走。
樂隊重新返回了舞台,現場又躁動起來。
但盛沉寒和顏律身高相差甚大,瞬間有客人認出來了,“鼓手怎麽換人了?律律呢?這人是誰啊?”
客人中不乏酒吧的老顧客,其中有人認出盛沉寒,便道:“這是二哥吧?”
新顧客問,“二哥是誰?”
“樂隊以前的鼓手,律律就是他帶出來的。你們今天算是有耳福了,二哥不知道多少年沒演出過了,他的鼓啊,那真是天下一絕!”
“哎,想當年酒吧生意不景氣的時候,就是靠著二哥打鼓,帶著還在讀書的齊北齊南就這麽熬過來的。那個時候二哥還有別的工作,隻能趁著休息時間過來演出……看看現在酒吧生意多好,真是不容易啊!”
在老顧客們的一眾感慨聲中,新顧客們也明白了代替顏律上台的盛沉寒有多厲害,一時間眾人都對他充滿了期待。
兩聲清脆的鼓棒相撞聲後,歌曲開始。
宋頌坐在卡座,聽著歌,眼裏卻隻能看到盛沉寒一個人。
他打鼓時跟他平常的樣子沒什麽區別,很平靜,卻透著一股骨子裏的狂傲與霸氣,他打下的每一棒,都是幹淨利落、張揚灑脫。
他握緊鼓棒一用力,小臂肌肉會自然緊繃,絢麗的燈光下,黑衣黑褲還留著寸頭的他,看似與架子鼓,與整個酒吧十分違和,可當人被他的節奏、鼓點牽著走的時候,就會從心裏認可,他是這裏的王,是超越主唱後,穩住整個樂隊的核心。
一棒落下,鼓聲響起,宋頌的心隨之一顫,眼神更深幾分。
看著舞台上的盛沉寒,她驟然覺得這個男人不是在打鼓,而是在用他毫不自知的個人魅力,對她進行心髒狙擊。
而她,躲不開,也不想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