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還在乎他
如果顧宸寒是清醒的，莫依韻絕對相信他是一定不會由著她把他送進醫院的。
雖然已經是晚上了，但醫院還是有很多人，似乎腸胃炎這類疾病占了大半。慕瑾這種從來不排隊的人為了不讓莫依韻去受擁擠的罪，自己特別無奈地站到了已經蜿蜒到大門口的隊尾。
大廳裏的所有椅子上都坐滿了人，沒辦法，莫依韻隻好扶著顧宸寒站在人相對少一點的角落。莫依韻伸手去碰他的額頭，很燙。印象裏她從來感受過這麽高的體溫，也變得著急起來，摟著顧宸寒的手用了用力。
“莫總監？”身後一個聲音響起。
莫依韻轉過身，看見了Stella，她身邊還站了一個年輕男人。
“顧總監……”Stella有點尷尬地衝著顧宸寒打了聲招呼，問莫依韻：“顧總監怎麽了？”
“發燒了。”
Stella捅了捅身邊的男人說：“你幫忙看一下好不好？”
男人點點頭，看了看顧宸寒說：“跟我來。”
莫依韻轉身在人群中尋找慕瑾的身影，還沒看幾眼就被顧宸寒用力扳了回來。她瞪了一眼他，隻好對Stella說：“幫我個嗎，慕瑾在那邊排隊，把他叫過來。”
Stella點頭立刻去找，莫依韻和顧宸寒跟著那個男人一起上了樓進了一間辦公室。
男人遞給莫依韻一個體溫計計，說：“讓他先測一下體溫。”
莫依韻愣了一下，接過，幫他把外套脫下，解開裏麵襯衫的扣子，將體溫計放到他的腋下。
突然傳來的冰涼的感覺讓顧宸寒微微蹙了蹙眉，男人趁這個時間開始給他檢查，並詢問症狀。莫依韻站在一邊，看男人拿著筆在病曆本上快速寫著什麽。
大約五分鍾後，男人抬起頭對莫依韻說：“時間到了。”
顧宸寒極其配合地轉向她，一言不發地看著她。她抿了抿唇，走過去伸手將溫度計取出，交給男人。
男人看了一眼，一邊寫一邊說：“扁桃體化膿，高燒四十度，要輸液，你拿著單子去交費取藥。”
“好。”莫依韻拿著幾張紙往外走，並讓顧宸寒就在這裏等她。走出門之前，男人又叫住了她：“你可以找護士讓她幫你，上麵有我的章，會快一點。還有，謝謝你幫了Stella。”
莫依韻側頭頷首，打開門走了出去。慕瑾和Stella就站在門口，看見莫依韻都問顧宸寒怎麽樣了。莫依韻簡單說了一下，慕瑾拿過她手中的東西說：“我去就好，你進去陪他吧。”
他說完就走，不給莫依韻反對的機會。她和Stella一起又進了辦公室，男人看莫依韻手裏空空的明白怎麽回事就沒有多問。
“他的傷口還在發炎，我問過了，飲食極其不規律還重度疲勞，這對恢複極為不利，你最好幫他調理一下。”
莫依韻看向端正地坐在沙發上喝水的顧宸寒皺了皺眉。他低垂著目光，仿佛男人說的根本不是自己。
“你可以躺下，我不介意。”男人對顧宸寒說。
顧宸寒搖搖頭，不知道是因為嗓子疼還是別的原因，他就是不說話。
男人又看向莫依韻，那眼神就像是再說“快說話啊，你說話他就聽”。
Stella在一邊看到這一幕捂著嘴偷偷笑了起來，上前拍了拍莫依韻的肩，壓低聲音說：“快去呀。”
莫依韻狠狠瞪了男人和Stella一眼，最終還是走了過去，坐到顧宸寒身邊拍了拍肩膀：“靠會兒吧，別硬挺著。”
顧宸寒也不客氣，莫依韻還沒張口的時候就要往上靠，現在枕在她的肩上閉目養神。
Stella偷偷衝著男人比了一個“OK”的手勢，男人衝她笑了笑也回應了一個相同的手勢。
慕瑾很快將藥取了回來，還有一個護士也跟著進來。莫依韻趁著護士給顧宸寒紮針的時候借口去衛生間和慕瑾一起出了門。
“慕瑾，我打算回歐雅市了。”
慕瑾一點都不意外，“好。”
“很抱歉。”
慕瑾笑笑：“沒什麽好抱歉的，從他回來的那天起我就想到了。要說抱歉的話，我得先對你說。”
莫依韻疑惑：“為什麽？”
“他回來那天找我的時候我打了他。”慕瑾平靜地說。
“什麽原因？”
“一時腦熱，問了他句‘走了為什麽還要回來’，然後情緒就控製不住了。”
莫依韻說：“這是你和他的事，沒必要跟我道歉。”
慕瑾雙手插兜靠到牆上：“我就知道你會這麽說。依韻，你承認吧，你很在乎他，不然就不會把車都開出去那麽遠了還調頭回來看他有沒有事。”
莫依韻眼神暗了暗：“你知道的，一段沒有信任的感情我是不會去維持的。”
“我一直知道。”慕瑾岔開話題，“那蘇想呢？他怎麽辦？他可是因為你才來S市的。”
莫依韻還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思考了一會兒說：“由他自己決定吧，如果他願意留在S市，就要麻煩你了。”
“他不會願意的。”慕瑾說，“好了，你進去吧，他該找你了。”
“你回去休息吧，麻煩你了。”
“好。”慕瑾沒有拒絕，直接轉身離開，很快消失在莫依韻的視線中。
莫依韻推門進去，正好對上顧宸寒的目光，似乎她進來之前他就一直盯著門在看。
Stella輕咳了一聲，拉起男人對莫依韻說：“莫總監，你們在這裏，我們出去吃點夜宵。有問題的話，你就撥桌上的分機號，會有人上來幫你的。”
“嗯。”莫依韻衝Stella笑了笑，“謝謝。”
Stella聳聳肩，“這應該算不上賄賂上司吧？”
莫依韻認真點點頭：“應該算。好了，別讓你男朋友等久了。”
Stella挽上男人的手臂，對莫依韻說：“莫總監，你男友真帥。”
然後，她就和男人一起出去了。
莫依韻覺得身邊的男人不對勁，果然一轉頭就看見他正閉著眼咧著嘴笑著，終於開口說了一句話：“我也這麽覺得。”
莫依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