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他的存在
冬日還未過，沿路的景色還是一片蕭條，沒有一點生機。
大巴車在公路上行駛著，莫依韻坐在靠窗的位置，托著腮看著窗外。如果不是日曆上清清楚楚地顯示著春節將至，她根本看不出來一點點過年的喜慶。
慕瑾組織這次去度假針對的也是像他們一樣春節無處可歸的人，可就是這樣，這輛能容納五十多人的大巴車上卻坐了一半多的人。
也許，人多了，至少會讓心裏覺得不是那麽冷清。
莫依韻將耳機的聲音調小一些，閉上眼。
過了一會兒，她感覺似乎有一個人坐到了身邊的空座位上，她睜開眼的同時，那人攬過她的肩，讓她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她剛要說什麽，那人用食指壓在她的雙唇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那麽睡難受，乖。”
莫依韻執意要坐起身，他象征性轉頭看了看後麵幾排的人低聲說：“其他人都睡著了，不會有人看到的。”
“顧總監，我們的關係似乎沒有熟到這種程度。”
顧宸寒抿了抿唇，嬉皮笑臉地說：“前段時間網上不都說了？要借身邊疲憊的人一個肩膀。”
莫依韻白了他一眼，恢複原來的姿勢，撐著頭閉上眼。顧宸寒無奈地笑笑，依舊坐在她旁邊，十分不客氣地摘下她的一個耳機戴上。
她還是喜歡聽慢歌。
在過道另一邊的椅子上，慕瑾死死盯著手機屏幕上的報表，不自覺的文本框裏寫著相同的三個字：別想她、別想她、別想她……
十分鍾後，顧宸寒正開心地玩手機的時候突然感覺身上一重，然後莫依韻身上淡淡卻清新的香水味縈繞在他的身邊。
顧宸寒放下手機，將手放在莫依韻腰間，輕輕撫摸著。他嘴角帶笑，轉頭輕吻她的頭發。
一生中最大的幸運也許莫過於此，你轉身，所愛之人依舊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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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公司的人聚在一起玩宴會上最常玩的真心話遊戲。
主持人拿著一個箱子站在前麵，隨便指了一個人從裏麵拿出一張名片，抽到的人抽取一張問題卡片，回答上麵的問題。
第一個是慕瑾。
他要回答的問題是：你期望中的女朋友是什麽樣的？
慕瑾的表情上所有人看上去都覺得他不會回答這個問題，主持人實在是惹不起公司的大老板，打了個圓場說：“如果跳過問題就自罰三杯哦！”
慕瑾擺擺手，推了推眼鏡說：“不浮誇於現在，不奢望於未來。明理，自強，穩重，獨立。”
“哦——”眾人唏噓聲響起，這一聲“哦”拐了好幾個彎，更有些大膽的還偷偷地往莫依韻那裏看。慕瑾尷尬地咳了幾聲，不知道是因為酒喝多了還是別的原因臉色有點微紅。
更有一個男員工不怕死地對莫依韻說：“莫總監，要是我碰到慕總這麽好的男人就嫁了！”
莫依韻也不想破壞現場輕鬆的氣氛，舉杯衝著那個男員工和顏悅色的一笑：“那你可要好好把握機會，祝你心想事成。”
男員工的臉瞬間就紅了，所有人都笑了起來。
也許是巧合，下一個被抽中的就是莫依韻。
她要回答的問題是：分享一個你隱藏的最久的秘密。
在主持人念出問題時，莫依韻陷入了沉思，顧宸寒和慕瑾都是很好奇地看著她。
宴會廳的門被打開一點，一個人站在門後，通過門縫往裏看。
“其實也不是可以隱藏，不過這件事我沒有說過，應該就算得上秘密了吧？”
主持人點頭，很高興平時這個被稱為“滅絕師太”的莫總監可以配合他們。
莫依韻喝了一口酒，慢慢道來：“我有一個哥哥，在我初二那一年為了救下搶劫犯刀下的我不幸去世。從那之後，我開始怕黑，開始怕走夜路。不過現在，我已經快忘了。”
門外的人聽到莫依韻所說的，搭在門把手上的手驟然收緊，另一隻手搭在了腹部上。
宴會廳中突然安靜了下來，他們都沒有見過這樣的莫依韻。此時的她，不是商界女強人，也不是頂著多重光環的成功人士，隻是一個和平凡人有著一樣的喜怒哀樂的普通人。
“隻是一個故事，大家沒必要這樣的。”莫依韻使眼色讓主持人繼續，主持人心領神會立刻開始下一輪遊戲。
莫依韻起身，一轉頭剛好對上顧宸寒的視線，她做了一個去洗手間的手勢，並且讓他坐下。顧宸寒點點頭，衝她笑了笑，他從來不知道在她的身上還發生過那種事情。
不過，他看得出來，莫依韻是真的已經放下了這件事。
慕瑾目送莫依韻走出宴會廳，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就算要關心，那個人也一定不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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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依韻沿著走廊向衛生間走，一側包房的門突然被拉開，一個人用力把她拽了進去。那個人捂著她的嘴，她根本叫不出聲來。
下一刻，她被人重重地壓到了門板上，手腳都被人控製住。那個人背光而站，低下頭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
冰涼，卻溫柔。
“依韻，我好想你。”
那人放下捂著莫依韻嘴的手，對他笑了笑。
“慕風華，你還敢回來？”莫依韻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用力掙脫他的束縛，將他推開，轉身去開門。
意料之中，門被從外麵反鎖。
“怎麽？又想重蹈覆轍嗎？”莫依韻冷聲問道。
慕風華伸手將莫依韻微亂的發絲別到耳後，說：“你的聰明，我永遠無法預料。所以，這一次，我會用另一種方式，得到你。”
“慕風華，你和慕瑾爭鬥沒有必要從我這裏下手，更沒有必要演的這麽逼真，會讓我誤會你真的對我一往情深。”
慕風華突然笑了笑，低下頭吻住她的雙唇。莫依韻反應過來後一把推開他，伸手就是一耳光。
“消氣了嗎？”慕風華笑著問。
“啪！”又是一耳光打在了他的右臉。
“開門。”莫依韻命令道。
慕風華大聲喊了一句開門，莫依韻就聽到門鎖轉動的聲音。
他說：“我隻是想讓你知道，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