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正太來襲

  每個女人都會幻想過自己穿上雪白的婚紗和自己愛的人一起攜手走過紅毯。婚禮的那天，或是漫天飛花，或是飄滿羽毛。地點應該是夢幻浪漫，或者莊重嚴肅。


  莫依韻看著鏡子裏穿著婚紗的自己，小時候的少女幻想再次回到腦中。


  她記得那個時候她告訴過她的母親，莫母為此特意帶著她去了照相館，在偌大的服裝間中為她選擇照相時要穿的服裝。她也和現在一樣，穿著婚紗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唯一不同的是，哪個時候她還可以笑得出來。


  那些小時候的幻想早就已經被現實定義為天方夜譚，而她也不再相信。


  “小姐，您真漂亮！”服務小姐說。


  莫依韻笑了笑。慕瑾為她訂做的婚紗是真的很適合她，抹胸款式和貼合身體曲線的設計突出了美麗性感的曲線，純白色大拖尾上用銀線繡著繁複精致的花紋。整體來看，簡約，但又不失奢華，就像莫依韻的氣質一樣。


  蘇想和慕瑾看到時都愣了很長時間，蘇想率先打破空氣中流動著的驚豔和嫉妒，第一句話是：“慕瑾你怎麽知道依依的尺寸，要不要這麽合身？”


  第二句話：“這個裙擺是不是太大了，會不會踩到摔一跤？而且，你原地繞圈把自己纏住怎麽辦？”


  第三句話：“依依，是不是裙擺太重，你拖不動，所以一直看著我不走過來？”


  慕瑾、莫依韻：“.……”


  蘇想還眨著眼睛，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服務小姐已經被蘇想呆萌的表情逗笑了，但又不好意思在客人麵前大笑，捂著嘴，肩膀聳動著，看上去忍得很難受。


  慕瑾低咳一聲，回答蘇想的第一個問題：“我是目測.……還有那天在清山別墅知道的……”


  莫依韻神色有些不自然，慕瑾說的應該就是她被救出來的那天他情緒激動抱住她的時候知道的。


  蘇想半信半疑地點點頭，又看向莫依韻。


  “我不會倒著走。”莫依韻說，“而且，我也不會和你一樣，無聊的時候原地轉圈去咬自己的尾巴。”


  蘇想：“.……”他怎麽就開始懷念那個語言能力還未完全恢複的莫依韻了呢？


  莫依韻走進試衣間，高跟鞋穩穩地踏在地麵上，發出“哢噠哢噠”的聲音。她用行動回答了蘇想的最後一個問題。


  慕瑾轉過頭推了推眼鏡，嘴角一翹一翹的。


  蘇想鼓起腮，真的開始原地轉圈，小聲說：“我隻轉圈，不咬尾巴……”


  轉到莫依韻換好衣服出來時，他才停下，略顯疑惑地說：“而且……我什麽時候有尾巴了？我怎麽不知道.……依依你是不是偷看我了？”


  莫依韻：“.……”她根本不想分清蘇想是一條大尾巴狼還是天然呆，總之她現在很想把那張嘴堵住就對了.……

  莫依韻看了看旁邊似乎被蘇想怪異舉動吸引的其它顧客，十分淡定接過服務小姐遞給她的手包，十分淡定地走過蘇想，向大門走去。


  她站在婚紗店門口等著蘇想和慕瑾，對麵的一家珠寶店鋪的櫥窗中巨幅廣告圖讓莫依韻微微發愣。上麵是一枚鑽石   戒指。莫依韻抬起左手，中指上曾經帶過的兩枚戒指都不見了蹤影。第一枚，是顧宸寒的母親張嵐送給她的，想來，在爆炸中就不見蹤影了吧。第二枚，是顧宸寒送給她的，在清山別墅的時候，那枚戒指就不見了。


  這預示著什麽，她不會相信，至少現在不會。


  微微轉頭，她看見慕瑾新換的那輛黑色路虎車裏有一個小男孩將頭探出來，往她這個方向看。


  不等莫依韻轉身回去叫慕瑾，就看見那個小男孩幹脆利落地從大開的車窗中跳了出來，跑了過來。


  “Daddy！”小男孩看上去三四歲的樣子，白白淨淨，眼睛很大，有一雙琥珀色的瞳孔，很靈動，很可愛。


  慕瑾剛好拎著裝婚紗的箱子出來，見莫依韻看著他，他勾唇笑了笑，將箱子放到地上，蹲下身張開雙臂。


  然後，小男孩衝到了慕瑾的懷抱中。慕瑾笑著抱起他，看了看依舊平靜的莫依韻和半張著嘴呈現驚訝狀的蘇想。


  “他是我的兒子，慕暮，之前一直在國外生活。”慕瑾說。


  “我知道。”蘇想似是還沒回過神，問慕瑾：“你多大？”


  “二十六。”


  “嗬嗬.……”蘇想幹笑兩聲，“你還真是.……先下手為強啊……”


  莫依韻、慕瑾：“.……”他們怎麽覺得這個詞用在這裏怪怪的？


  “白癡！”一直用一雙大眼睛打量莫依韻和蘇想的慕暮終於開口了，不過開口的第一句就把蘇想的臉氣綠了。


  慕瑾眉一擰，一手輕輕點了點慕暮的眉心：“爸爸怎麽教你的？要有禮貌。”


  慕暮撅著嘴，眼睛中立刻泛出水光。


  “少來！”慕瑾擰著的眉微微鬆開一些。


  慕暮極不情願地對著蘇想叫了一聲“叔叔好”，然後就跟受了天大委屈一般蹭著慕瑾的脖子。


  莫依韻看著眼前的父子，微微笑了笑。


  慕暮剛好看見莫依韻的笑容，頓時收起剛才可憐兮兮的表情，張開雙臂似乎是要莫依韻抱，脫口而出：“Mommy！”


  於是，所有人都驚了.……

  後來，慕暮非要坐莫依韻的車回家，慕瑾一再勸說也無濟於事，見莫依韻點頭同意了才放過了慕暮。


  不過，蘇想是受不了了，去坐慕瑾的車去了。


  “慕暮，為什麽叫我mommy？”


  盤腿坐在後座的慕暮咬著手指想了想，說：“因為你笑起來特別好看！”


  莫依韻趁著等紅燈地時候回頭看了慕暮一眼，說：“以後不要再這麽叫了，mommy的含義太重大了，阿姨擔當不起。”


  慕暮撅起嘴，兩眼中又開始泛著水光，“Daddy身邊妖精太多了，我就要你當我mommy打跑她們！”


  “.……”莫依韻決定暫時放棄，這個艱巨的任務就交給慕瑾去處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