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他的報複
“依韻.……今天是我奶奶的忌日,你能來我這裏陪陪我嗎?”
正在逛街的莫依韻接到趙曼的電話立刻趕去趙曼租的那套房子。路上,顧宸寒打來電話問她大周末的為什麽要一個人去逛街不再家裏等他。
莫依韻看了看副駕駛座上的購物袋,說:“一時心血來潮,想給你買幾件衣服。”
“我老婆真好。”
“別瞎叫!我一會兒先去一趟趙曼家就回去,你給我做飯。”
“知道了,注意安全。”
莫依韻掛掉電話,嘴角向上翹著。
顧宸寒額角的傷口留下了一個淡淡的疤痕,不過有頭發遮擋也就看不出來。鍾伊妍自從那天之後就消失了,應該是離開了歐雅市。蘇想雖然還沒醒但情況有好轉,莫依韻去看過他幾次,每一次進去的時候病房裏放得都是她說的那些話。莫依韻知道,蘇想就要回來了。
然而,她忘記了,有一個人,今天將會再次闖入她回歸平靜的生活中。
莫依韻給趙曼買了些生活用品,房門打開的時候趙曼的神情有些古怪,莫依韻沒有多想就進去了。
房間裏的床簾全部拉了起來,昏暗一片。
房門關上的同時,低沉陰森的聲音響起:“老同學,我們又見麵了。”
下一刻,莫依韻覺得後腦劇痛,趙曼尖叫聲響起。莫依韻憑著最後一點意識轉過身,看到一張消瘦的臉,還有他手中的煙灰缸,一角沾著鮮血。
倒地之前她似乎聽到趙曼撕心裂肺的叫聲,有叫她名字的,還有:“鍾景浩你說好不會傷到她的!”
十五分鍾後,通往市第一醫院的道路上一輛白色卡宴瘋狂行駛著。
與此同時,世界另一邊的蘇想緩緩睜開雙眼,耳邊還放著莫依韻說的那些話。他微微轉頭,看著不遠處的錄音機嘴角微微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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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救室外,趙曼坐在地上痛哭著,三名警察站在一邊。
顧宸寒趕到後一把拽起趙曼把她摔到牆上,雙目通紅,神情第一次失控扭曲,手揪著趙曼的領子,怒吼道:“你把她害死才甘心嗎?!”
三名警察上前將顧宸寒控製住,“同誌你先冷靜一點!”
趙曼順著牆壁滑下,捂著臉,“對不起……對不起.……”
顧宸寒掙開警察的束縛,一拳打在了牆壁上。
“病人急需輸血,你們這裏有誰是RH陰性血?”
趙曼從地上站起來,抓著醫生的肩膀劇烈搖動著,“我是!我是!你救救她!我求求你救救她!”
“跟我來!”
趙曼被醫生帶走,搶救室門口就剩下了顧宸寒和一名警察。
顧宸寒跌坐在椅子上,雙手捂著頭,心中如刀割般地痛。為什麽到現在這個時候,他卻什麽都為她做不了?
不知道過了有多久,搶救室的燈終於熄滅,裏麵的醫生走了出來。顧宸寒從沒覺得“脫離生命危險”這幾個字有多麽重大的意義,也從來不曾理解過電影裏上映相似一幕時那些人誇張的表演,可是,現在他卻能深刻體會。
那種深深的恐懼感他不想再體會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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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景浩就是在趙曼家被抓住的。他拿著煙灰缸僵在原地,手劇烈顫抖著,看著趙曼報警、哭泣,被抓時都沒有一點點反抗。
趙曼也被警察帶走了,因為所有現象都指明,她就是幫凶。
莫依韻醒了,可她隻是盯著天花板,一句話也不說,累了就閉上眼睛休息。醫生說莫依韻喪失了部分記憶,但她表現出來的情況醫生無法下定論,也許是心理問題。
顧宸寒一直陪在莫依韻床邊,換上了她給他買的衣服,強顏歡笑,希望莫依韻看到他的時候是他最好的一麵。
他無法接受不久前還和他打鬧說笑的她現在就變成了這樣,可這就是事實。
顧宸寒的母親張嵐在病房外透過一道玻璃窗靜靜看著,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多少天了,顧宸寒就把自己關在病房裏,自顧自地說著什麽,不理別人,除了醫護人員不讓任何人踏進病房一步。
顧梵攬過張嵐,說:“你要相信,當不幸降臨到一個人身上時帶來的還有隱藏著的幸福,也許就在未來。”
“你說依韻會好起來嗎?”
“我們的兒子會讓她好起來的,你要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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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曼被無罪釋放了。原因很簡單,鍾景浩說是她脅迫趙曼,趙曼並非自願。
走出看守所大門的時候,女警對趙曼說:“不要被愛衝昏頭腦。”
鐵門關上,趙曼站在空無一人的空地中央幻想著莫依韻就站在她的麵前,伸出手,說:“最後一次,我原諒你。”
風吹過,把最後一絲幻想吹散。
趙曼跌坐在地上,垂頭抽泣著。到頭來,毀掉自己幸福的人就是自己。
“趙小姐?”
趙曼抬起頭看見一張清俊陌生的麵孔,“你是誰?”
“我是Simon,顧家的司機,顧少讓我接你去醫院。”Simon伸出手將趙曼扶起來,“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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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曉站在病房外,親眼看著顧宸寒倒在地上後才讓幾個醫務人員進去把顧宸寒抬了出來,送進了旁邊的病房。
張嵐剛到就看見這一幕急忙上前詢問林曉,“宸寒怎麽了?”
“我在他喝的水裏放了兩片安眠藥。”林曉麵色凝重。
“你這.……”
“阿姨,寒哥已經幾天不眠不休了,這樣他遲早逼瘋自己,我這麽做隻是想讓他休息一下。我聽說他還讓趙曼過來,我怕他情緒太過激動,所以選在了這個時候,請您原諒我。”
張嵐閉了閉眼,“宸寒和他爸一樣固執得要命,也隻有這樣才能讓他停下。你做得對,阿姨相信你。”
“謝謝阿姨的理解。”
林曉遠遠看著莫依韻的睡顏,歎息一聲,“心病還須心藥醫……可是這心藥究竟是什麽?阿姨,你不會逼寒哥離開阿韻吧。”
張嵐淡淡地笑了,“一生中總要付出身心去愛一個人,既然宸寒願意,我又何必那麽做?”
林曉也笑了,目光幽深,“不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