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心中所想
洛蓮不明白洛楓此話的意思,但心裏多少有些覺得悲傷,以前隻覺得爹爹不喜歡她,如今才明白,她是個從不被人期待出生的孩子。
阿娘把她當做利用的工具,爹爹從未將她當做是女兒一般。
自幼的那些偏頗根本不是因為嫡庶,隻不過,是爹爹從未愛過。
洛蓮低頭苦笑,悲哀的說道:“如今姐姐被琛王帶走了,爹爹難道都不顧及姐姐的名聲,不顧及整個丞相府的名聲了嗎?”
洛楓並未回答。
洛嬈沒事才是他最大的心願。
管他什麽名聲不名聲的,命都差點沒了,誰還在意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洛楓鬆了一口氣,臉上凝重的表情也漸漸的舒緩了下來,眸色淡淡的看著洛蓮:“日後你好自為之,若是同你母親一樣要做那下作之輩,我洛家也是容不得你的。”
洛蓮心裏默默的冷笑,何曾有什麽日後。
如今洛嬈被琛王蕭裕琛帶走,自然會完好無損的回來,若是她再也回不來了該有多好。
“爹爹,女兒雖不如姐姐們聰慧,但從未想過要害姐姐,更何況二姐自幼對我極好的,如今最重要的是將二姐帶回來才是。”
洛楓不知道她的那些心思,卻也沒有隨了她所希望的,一幅毫不在意的樣子說道:“如今府上有多少人的心向外拐還不知道,嬈兒傷的那麽重,留在琛王的府上也好,回來也不見得能比得上琛王身邊的人。”
洛蓮不甘心的想要在說什麽。
正巧一出門就看到慕容複,洛楓大手一揮,勝券在握的看了他一眼:“來人備車,臣即可入宮,堂堂憐王殿下,如此的羞辱本官的女兒,本官今日定要去陛下哪裏討個公道。”
“你!洛丞相你說話可要講證據!”慕容複被氣的渾身發抖。
如今到底是誰羞辱誰!
就在剛才,被狠狠的羞辱一番的可是他,身邊的小廝死了都無法討的公道,更是讓他這個王爺此番徹底顏麵掃地。
他還沒喊委屈呢,洛楓居然還一幅洋洋得意的要去告狀,當真是無恥至極!
洛楓涼涼的看了他一眼:“憐王殿下若是覺得不服氣,倒不如和本官一同去陛下哪裏,看看陛下如何的分辨。”
說完,便冷哼了一聲,趾高氣揚的離開了。
具體後麵發生的事情,也不過是一場扯皮,陛下在如何的偏愛自己的兒子,也不能因為這件事徹底傷了忠臣們的心。
最後也不過是責罵一番然後在多加安撫!
痛……好疼!
劇痛的感覺糾纏,身子像是被車子碾壓似的,周邊一片黑暗,虛弱的身子也忍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好冷……
劇烈的疼痛之後便是冰冷的感覺,仿佛被侵入一片冰水之中。
蕭裕琛低頭看著她,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洛嬈緊緊的拽著他的衣袖,蒼白的臉上滿是痛苦和隱忍,額間都是細密的冷汗,想來是痛極了,在夢裏也不得安生。
“你確定這樣可以嗎?”蕭裕琛瞥了一眼一旁的秦秋陽,這人就喂了一點藥便不管不顧,怎麽看也不像是靠譜的樣子。
秦秋陽淡然的拿出一個小瓷瓶:“男女有別,找個丫鬟給她上藥,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蕭裕琛冷冷的看著他。
秦秋陽無奈的看著他,半求饒的說道:“難不成我來?想必我還沒開始,這雙眼睛怕是都不長在我的臉上了。”
蕭裕琛哼了一聲,直接讓他滾蛋了。
看著還在昏迷的洛嬈,她如今雖然瘦了下來,但皮膚卻還未徹底的養好,頭發也是亂糟糟的,看起來倒像是個野丫頭。
整張臉唯一能稱之為好看的,怕是隻有那一雙眼睛了,烏黑靈動,讓人忍不住的陷入其中。
蕭裕琛為誒皺眉,雖然不覺得自己對人有多少心疼,卻有些不耐煩的喊了丫鬟進來上藥,順便給她換衣服。
甚至絲毫不多想的將自己價值千金的狐裘披風都貢獻了出來。
他本是個有潔癖的人,而此刻,洛嬈渾身是血,他倒是絲毫不介意。
陷入黑暗中的洛嬈渾渾噩噩的躺在哪裏,渾身像是陷入了冰窖一般,但五髒六腑卻像是火燒一般的炙熱疼痛,就連喘息都在牽扯傷口。
這樣的疼她不是沒嚐試過,可又或許是太久了,又像是前幾天。
以前有隊長在的時候,她從未受過什麽嚴重的傷,雖然隊長對她甚是嚴厲,一招一式都不馬虎。
後來隊長走了,她也沒了什麽特殊,甚至更為被針對。
是啊,一個女人,如何能在特戰隊安然度日,甚至還是靠著醫療兵的存在,似乎旁人也都忘記了,她當初是先做的特種兵,後來才因為特能成為了醫療兵。
慢慢的,她似乎自己也忘記了。
忘記了那個和她並肩作戰的隊長,忘記了自己曾經也能肆無忌憚的耍小性子的日子,那種被人寵著的感覺,似乎也是很久很久了。
為什麽還要活著呢。
可若是真的這麽死了,那隊長要是也來這個時代可怎麽辦。
老天眷顧她,這才讓她重生一次,若是真的這麽死了,她能甘心嗎?
她還不知道蕭裕琛到底是不是隊長呢。
空氣中淡淡的檀香味很是熟悉,一股暖意湧來,眼前的黑暗似乎也消散了一些,一束光照了進來。
是誰再喊她的名字。
洛嬈下意識的伸手一抓,似乎抓到了什麽,如同救命稻草一般,尋求著這一點的溫暖不斷的向前,直到脫離了黑暗。
洛嬈艱難的掀開眼皮子,一張棱角分明的臉半隱在黑暗中,月光從窗戶透露出來,照在他的下巴處。
是他……
蕭裕琛。
他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而且,為什麽自己會在他的懷裏?
意識朦朧,洛嬈還未察覺到自己如今所處的環境到底是哪裏,隻覺得有些渾渾噩噩,渾身無力,甚至不知道如今的自己是在做夢還是真實的。
可能是要死了吧,所以才出現了幻覺,又或許是已經死了,最後在看他一眼,滿足了自己最後的一個奢望。
就算不是隊長,好歹也是一模一樣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