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一個彈孔
伽羅見陸易深都這麽說,隻好點頭同意。
……
“母親!”
宮門口,薄鶴眠車子剛停下,後座車窗上就冒出來慎遠的小腦袋,小家夥笑的眉眼彎彎。
蘇橙打開車門,將孩子柔軟的身子抱了出來,對著他的小臉猛親了好幾下,“寶貝想死母親了!在那邊乖不乖,玩得開不開心?”
小慎遠笑嘻嘻的,肉嘟嘟的小臉比走之前圓潤了不少,精神也好,蘇橙心裏歡喜,一看就知道身體沒有大礙了。
“父親抱抱!”
慎遠才看到停好車下來的陸易深,連蘇橙的話都顧不上回答,直接朝著陸易深張開了雙臂。
男人從蘇橙懷裏接過慎遠,大手撫了撫他的額發,“有沒有聽爺爺的話?”
“嗯!慎遠很聽爺爺的話!”小慎遠乖巧點頭,抱住陸易深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慎遠好想好想父親!”
蘇橙,“.……”
心裏有些發酸是怎麽回事?
她這算是,失寵了嗎?
“你隻想父親,都不想母親嗎?”蘇橙捏了捏他胖乎乎的小臉,故作生氣。
小慎遠一雙紫葡萄似的眼睛轉啊轉,小胖手牢牢抱著陸易深,腦袋貼著他的下巴,想了想,“也想,但更想父親,慎遠喜歡父親!”
蘇橙差點一口氣沒背過去。
行,這就是她懷胎十月,辛辛苦苦養育三年多的小崽子,還比不上陸易深和他見麵幾個月的感情。
“母親不要吃醋,爺爺說了,我和父親是血濃於水的關係,我長得和父親小時候一模一樣,那我更親近父親也是對的,等慎遠長大了,要像父親一樣,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小慎遠捏緊了拳頭。
蘇橙被他眉宇間的認真逗笑,摸了摸他的小臉,忍不住又親了一下,“爺爺對你好嗎?”
“好啊!爺爺對我可好了!還有景陽哥哥,秦風叔叔,他們經常過來陪我玩,每次都帶我去一些我從來沒玩過的地方玩,母親,什麽時候我可以把妹妹也帶過去玩嗎?景陽哥哥帶我坐了過山車,可好玩了!遙遙肯定也喜歡!”
蘇橙,“.……!!!”
“你景陽哥哥,帶你坐過山車?!”
蘇橙心裏飛過一萬頭草泥馬,慎遠才三歲半,陸景陽這個畜生居然敢帶他坐過山車?!
陸易深同樣蹙了蹙眉,眉宇間沁上一絲不悅,“什麽過山車?爺爺沒有阻止?”
“兒童過山車。”
薄鶴眠從車上下來,整了整風衣袖口,同陸易深點頭示意,“放心,隻玩過一次,後來被陸董抓了現形,陸景陽被罰了。”
小慎遠點頭附和,“就是啊,爺爺那次可生氣了,把景陽哥哥痛罵了一頓,害我一個多星期都沒見到景陽哥哥了,爺爺說景陽哥哥和傅辰叔叔都不大靠譜,隻讓我跟秦風叔叔玩,出門還要二十個保鏢跟著我,父親,什麽是不靠譜啊?”
陸易深額角青筋凸了一凸,用著柔和的聲線,“爺爺說的沒錯,下次再去,別跟你景陽哥哥玩。”
遠在另一個時空瘋狂工作的陸景陽.……莫名打了個寒戰。
薄鶴眠道,“陸董很喜歡慎遠,知道我要帶他走,老人家很舍不得,下次若有機會,他還想見一見遙遙。”
蘇橙抿著唇,壓下心裏的翻湧,點點頭,“應該的,等基山的事情過去,還要再麻煩您帶遙遙.……”
“小心!”
蘇橙眼前突然一黑,被裹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將她和慎遠同時帶到了廊柱後邊。
耳畔“砰”的一聲,伴隨著尖銳刺破的風聲,有什麽東西直接射過來,打破了她身後的玻璃。
“嘩啦啦。”
窗玻璃碎裂一地。
蘇橙清楚的看見那其中一塊上,赫然是一個彈孔!
若不是陸易深反應的快,此刻蘇橙肯定已經被那子彈打中了!
男人麵色凜冽如寒霜,握著她的肩膀,“有沒有事?”
薄鶴眠和伽羅本就離了幾步,沒躲,那狙擊手明顯是隻針對蘇橙一人,見沒打中後,沒對其他人開第二槍。
薄鶴眠幾步走到蘇橙跟前,見陸易深用身體完好的護住了她,蹙了蹙眉,“到底怎麽回事,能用槍的都是你教出來的人,怎麽會對橙橙開槍?”
蘇橙蒼白著麵色,那子彈幾乎是擦著她的耳朵過去的,耳畔火辣辣的疼,她搖搖頭,將小慎遠抱緊,“我沒事。”
“陸先生!”姚鬆從階下跑來,滿臉焦急,“你們沒事吧?!”
陸易深臉色陰沉,“人呢?!”
“已經被我們控製住了!”姚鬆忙答,看了眼蘇橙,“是帶回軍營去審還是?”
“帶過來!”
姚鬆道,“是!”
“母親,我怕.……”小慎遠在蘇橙懷裏拱了拱,腦袋埋了下去。
蘇橙安撫的拍拍他的後腦,吻著他的額頭,“別怕,父親母親都在你身邊,會保護你,沒事的。”
她一顆心到現在還在撲通撲通直跳,根本緩不過來,剛剛如果陸易深沒有送她過來,沒有人拉她這一下,她現在極有可能已經死了。
可她要來宮門處等慎遠,是臨時起意的決定,為什麽會有狙擊手提前埋伏在那?
難不成,公主殿裏有奸細?
蘇橙眼皮猛的跳了一跳,然後就聽見廊柱後麵一聲厲喝,“撲通”重重的膝蓋落地聲。
“跪下!”
“先生,教主,就是這個人剛才開槍射殺大小姐!”
蘇橙繞過廊柱,身體還被陸易深護著,就見一個年約四十的彪形大漢,被五花大綁跪在她身前兩米遠的地方。
陸易深握著她的手沒讓她上前,沉邃的黑眸翻湧著蝕骨的冷意,薄唇抿著冷厲的弧線,嗓音涼薄,“哪個營的?”
他沒見過這個大漢,姚鬆也沒見過,但這也實屬正常,因為軍營原本就有好幾萬人,陸易深這陣子又在大肆擴編,光是會用槍的,他也不可能每個都見過。
那大漢倒是挺怵陸易深,尤其是感受到男人那一身冷厲到讓周遭的空氣都迅速凍僵的強大氣勢,身體止不住顫了一顫,可愣是繃著神經不開口。
“姚鬆。”
男人幽深的眸閃過陰鷙,淡淡開腔。
姚鬆明白,將手裏的槍遞了過去,“就是這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