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老公你好凶
她還來不及猛的抽手,蘇橙突然就一個後仰,她的手腕沒了阻礙,差點帶的她踉蹌的摔下去,水碧連忙扶住欄杆,才堪堪穩住了自己。
然後就看著,眼前的女孩像是一片風中的落葉,從樓梯上滾落了下去。
“大小姐!”
肖蒙撥開人群,睚眥欲裂,快步衝了上去!
雖說這是蘇橙提前安排好的劇本,但看著她毫無防護措施的從樓梯上摔下來,腦袋還被欄杆狠狠撞了兩下,肖蒙嚇得呼吸都要停止了!
蘇橙沒有身手,這實打實的二十級台階,可不得把自己骨頭都摔折了!
還好先生今晚不在,要是被先生知道,後果相當嚴重!
但肖蒙剛邁上樓梯,餘光就捕捉到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從門口那邊衝過來,用著比她更快的速度,幾秒就衝上了三樓的台階。
肖蒙心裏咯噔一聲。
完了。
先生怎麽會回來?!
蘇橙這一摔,差點把自己摔成腦殘。
痛的她趴在地上,眼淚撲簌簌直掉。
這一次不是裝哭,是真的痛哭了。
她本以為這二十級台階,最多就是摔個骨裂,從前看肖蒙和十一他們,從幾樓高的高度跳下來都沒事,怎麽輪到她,就這點高度,她覺得自己全身的骨頭可能都斷了。
“肖蒙.……”蘇橙有氣無力的喊了一聲,按照劇本,這會兒肖蒙該當著眾人的麵質問水碧了,怎麽等了半天,肖蒙還不出聲?
她蹙了蹙眉,下意識抬眼就要去找肖蒙,卻意外的看到了她朝思暮想天天都想見到,卻隻有此時此刻不大想見到的男人。
她渾身上下都是血,手上,胸口,小腹,到處都是紅墨水洇染出來的痕跡,蘇橙不知道她自己有沒有流血,但她今天特意挑了月牙白的底色,這一身血色,看上去是觸目驚心的慘烈。
“陸……”
她隻說了一個字,就吃痛了皺了皺眉,男人此刻陰沉似水的麵容告訴她,她今天是攤上大事了。
完了,她以為自己算無遺策,卻獨獨把他算漏了。
這要怎麽才能哄的回來?
“大小姐您怎麽樣?!”
肖蒙頭皮發麻,怒視著樓梯口站在那裏一臉呆滯的水碧,“郡主!您就算對大小姐有怨氣,也不能狠心到把大小姐推下樓梯!您剛才明知我們大小姐懷了身孕,您還要把她推下去,這不是要她的命嗎?!”
水碧快瘋了,踉踉蹌蹌的從樓梯上跑下來,衝向那個想抱蘇橙,卻顫著手,這一刻卻似乎連怎麽下手都不知道,生怕會弄痛她的男人。
她伸手抓住陸易深的手臂,倉皇的搖頭,“不是,不是我推她下去的,是她自己!她要害我!她不想我和你訂婚!真的!你相信我啊!”
水碧一邊哭一邊解釋,陸易深麵無表情的抽出他的手臂,手掌輕輕托住女孩的側臉,穩住她的後腦,另一隻手動作極輕的穿過她的膝彎,將她輕柔的打橫抱了起來。
他目光極其涼薄的瞥過水碧,就抱著女孩往外走,嗓音冷冽如寒霜的丟下一句,“郡主最好祈禱橙橙和她腹中的孩兒沒事,若是我陸易深的女人和孩子有什麽閃失,我勢必會讓郡主付出慘烈的代價。”
他聲音太冷,因為憤怒,下頜線條異常的緊繃,呼吸壓抑到了極致,渾身都散著冷厲的氣場,讓看到的人,忍不住心生畏懼,為他讓開了一條道。
“陸易深!”水碧急的大哭,想追上他,奈何她穿的高跟鞋,哪裏能跟上男人腳下生了風的步子,很快就被甩開了一大截。
“撲通!”
水碧跑太快,腳下猛地就被地毯絆了一跤,狼狽的摔了下去。
“不是我!”她哭著在後頭大喊,“真的不是我,是那個賤人她想陷害我!”
肖蒙冷冷一笑,“郡主果然心思歹毒,都這時候了還不忘睜眼說瞎話,你說我們大小姐陷害你,大小姐懷有身孕,她是瘋了還是傻了,會冒著一屍兩命的風險來陷害您?你當在座的王公大臣全是傻子不成?!”
水碧渾身都在發抖,脊背上的冷汗一陣接著一陣。
所有人都在歎息著搖頭,看著她的目光毫不掩飾的鄙夷。
還有失望。
因為水碧這話沒有絲毫邏輯性可言。
蘇橙剛才從樓上被推下來的一幕大家有目共睹,摔得那麽慘烈,根本不可能是裝的。
沒有哪個女人會狠心到明知自己懷孕,會舍得用自己和孩子的命來做這樣的賭注。
更何況世人皆知,陸先生一顆心全部都在大小姐身上,大小姐本身就算不得輸家,如今有孕在身,隻要有腦子,更會懂得母憑子貴這個道理,大小姐怎麽可能會拿這個孩子的命開玩笑?
水碧試圖解釋,可是沒有一個人相信她的話。
陸易深的車子就等在外頭,哪怕他動作放的極輕,但每走一步,蘇橙還是感受到了抽筋挖骨的疼。
“唔,老公……疼.……”
“忍著。”
男人臉色鐵青,聲音咬牙切齒,又冷又硬,顯然是氣極。
蘇橙心虛的愈發厲害,她知道陸易深肯定是看穿了她的計策,可她這會兒也是真的很疼,被他凶了之後,漂亮的大眼睛瞬間就蒙上了委屈的水霧。
“老公你好凶.……你嚇到人家了……”
又軟又可憐的撒嬌,配上她疼到煞白的臉色,我見猶憐,可這一招現在卻愣是不好使了。
“嘶……”
伴隨著他腳步跨出門檻,輕微的晃動,牽扯間蘇橙眼淚都下來了,疼的她簡直快要升天。
“老公,人家真的快疼死了.……”
陸易深牙關緊咬,腳步不自主的慢了下來,黑沉冷厲的眸子像淬了冰霜,“蘇橙,你狠起心來倒是讓我刮目相看!這麽高的台階,你倒是下得去手!”
蘇橙身體一震,她從未見過這麽憤怒的陸易深,臉部線條無比冷硬,下頜收緊,眉宇間毫不掩飾的薄怒,因為她被他緊緊抱著,更是能清晰的感受到他呼吸緊繃的厲害,她相信,如果她隻是他懷裏的一個物件,這會兒可能已經被他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