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寶貝,過來
就知道拿七叔嚇唬他。
蘇橙這才放了手。
陸景陽捂著被掐痛的手臂,抬眼見蘇橙臉色沒好多少,幽幽開腔,“其實都是陳年往事,就五年前,當時豐景旗下一家公司和M國藥人基地有個合作項目,七叔在去考察的路上遇到炸彈襲擊,當時三輛車,全部被迫開進了藥人基地附近的原始森林,陸家暗衛營聯係不到七叔,在原始森林裏搜尋了三天三夜,卻隻找到了那三輛被炸成碎片的車子殘骸和不少人體斷肢。”
“當時他們還找到了那司機的遺體,死在車子旁邊,我那時不在M國,是後來聽我爸說的,那司機炸的連眼睛都沒了,兩隻手可能是被野獸給啃了,手臂上的肉全部被撕扯了下來,曾爺爺當時心髒病都發了,那會所有人都以為七叔已經死了。”
蘇橙心髒突然像是被人狠狠攥住,連呼吸都開始泛著疼,“那後來呢?”
“當時我們所有人都找不到七叔,那些人體殘骸也都被拿去做了DNA鑒定,都不是七叔的,就在我們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兩個月後,七叔突然回來了。”
蘇橙顫了顫眼簾,水靈分明的眼睛裏滿是擔憂,“他消失了兩個月?他去哪兒了?”
“不知道,七叔沒說,”陸景陽誠實回答,見蘇橙眉頭蹙緊,知道她不信,補充了一句,“我沒騙你,你也知道七叔不想說的事,誰能逼的了他,反正他好好的回來了,比什麽都重要,所以自從那次炸彈襲擊之後,曾爺爺就從暗衛營裏挑了身手最好的一批人出來,就是現在站在你麵前的這些,不管七叔去哪兒,他們都是跟著的。”
蘇橙明白了。
心裏仿佛掀起了驚濤駭浪,久久不能平息。
她知道M國是個崇尚武力的國家,是生活在F國這種太平生活裏的人無法想象的世界,但她不知道,原來陸易深從前竟經受過這麽多危險,那麽多次生死一線之際,他都是怎麽過來的?
“別人都說七叔這麽年輕就站到了M國權力和金錢的金字塔頂端,但那些殺伐果決說一不二的鐵血手腕,誰也不是天生就有的,隻有經曆過那些旁人無法承受的苦難,才能練就一身百毒不侵的本事,和無堅不摧的強大心髒。”
蘇橙啞然。
心緒淩亂著,幾經沉積,她的目光看向不遠處那架私人飛機,半晌,才開口,“那他把這些人都留給我做什麽,如果讓他們護送我,那他怎麽辦?”
陸易深會出席本次國際熱點峰會,根本不是什麽秘密,而且本次峰會與會國也包括了M國,若是再遇上槍殺或是更恐怖的襲擊,他身邊沒有這些暗衛,那他要怎麽辦?
陸景陽看出她的擔憂,難得沒跟她開玩笑,寬慰她,“這還用問嗎,你的命對七叔來說,比他自己的命重要多了,而且你和七叔的關係,有心人想查一查就能查到,萬一他們抓了你威脅七叔,或是撕票,你猜七叔會不會瘋。”
蘇橙緩緩的吸了口氣,壓抑的吐息著,胸口像是堵了一塊沉重的石頭,讓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你別擔心,他們把我們送到江城,會直接原路返回京都,前後不過幾個小時的事,七叔又不是沒有身手,而且還有老秦在身邊,出不了什麽事,你不知道,老秦從前,可是M國中央集團野戰隊十八軍軍團長,後來退役了,被我曾爺爺挖到陸家的。”
蘇橙現在沒心思聽他說秦風的陳年舊事,情緒沉澱之後,她腦子裏慢慢清明起來,直接問出疑惑,“是誰要殺他?你們不可能沒有查,為什麽對方能一而再的出手,你們陸家這麽強大,總不可能沒有辦法吧?”
陸景陽攤了攤手,也很無奈,“就是因為陸家在M國已經強大到了隻手遮天的地步,所以暗地裏樹敵才不少,不是對方一而再出手,是M國本就是槍杆子當道的國度,每次出手的都不是同一撥人,你還能把M國所有和陸家有利益衝突的世家大族全部殺光不成?”
蘇橙呼吸一滯。
說不上來自己是種什麽感受。
又心疼,又無奈,又很擔心他。
忽然就不想走了,把這些暗衛留給他,她才好放心。
“走吧,”陸景陽看了眼時間,“不早了,我們早點回去,他們也好早點返回京都。”
蘇橙沒動,站在原地,看向往前走去的陸景陽,“我不想回.……”
“橙橙。”
一道低沉好聽的嗓音自她身後傳來。
耳畔是淩厲的風聲,伴著漫天的黃沙,吹拂過她的耳廓,那無比熟悉的聲音,讓她呆了一呆,懷疑自己聽錯了。
前麵陸景陽忽然轉過身來,見到她身後的男人,嚇了一跳,“七,七叔,你怎麽來了?”
她怔了好幾秒,看清陸景陽那吃驚的表情不是假的,才後知後覺的轉身。
在她身後三米遠的地方,不知何時停了一輛黑色邁巴赫。
梧桐樹的落葉伴著煙塵蕭蕭而下,一身清雋沉冷氣息的男人,立在車旁,單手夾著煙,眸光溫柔的看著她。
陸易深,他竟然來了.……
他就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
那一刻,她覺得時間仿佛都停止了。
皚皚白雲下,冷風吹起他黑色風衣的衣擺,吹散了彌漫的黃沙,男人英俊的五官輪廓深刻而清晰,深邃的雙眸深深鎖著她遙遙獨立的身影,笑著向她張開了雙臂,“寶貝,過來。”
蘇橙還站在原地發愣,感覺自己像在做夢,直到清晰的聽見那聲“寶貝,”她艱澀的眨了眨眼,胸腔裏一瞬就盈滿了酸脹而柔軟的情愫。
真的是陸易深!
挨不過心底排山倒海般發酵洶湧的酸澀,她三步並作兩步衝了上去,直接撲進他溫暖的懷抱裏。
才分開不過半日,她就好想他,要命的想他!
男人抬手擁住了她,夾煙的大手輕輕撫著她的脊背,低下頭,湊近她,吻了吻她的唇角,“總算沒遲到,差一點就來不及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