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軍官
那女人帶著幾分不敢相信的語氣急切問道:“你們真能把我們救出去嗎?我們真有希望從這裏出去嗎?我們這些姐妹都盼著早死呢!平時大家看到哪個姐妹快被折磨死了時,都要向她祝賀,說:‘祝你早日快樂!’死,對我們來說,就跟上天堂一樣幸福!誰早死,誰就能早解脫這種殘忍的折磨!”說著,那雙已流盡淚的眼睛裏,又重新出現了晶瑩!
如意安撫女人說:“一定能出去,我們正在想辦法,用不了多久,你們就可以回到親人跟前了;我們現在要先去別的地方察看一下,你們要好好活著,等我們來救。”
如意又轉向錢冬雨說:“冬雨哥,我們先走吧。”
錢冬雨和如意走出那間日本鬼用來發泄的地方,來到了外麵。
錢冬雨情緒激憤地對如意說:“我真想放把火把這兒全燒掉!”
如意冷靜地說:“現在還沒到時候,我們去那處看看情況再說。”
錢冬雨和如意走到第四排房,向裏麵看去,隻見屋裏四周吊了好幾個沙袋,幾個日本鬼正在練拳擊。屋中間鋪了幾塊大氈子,上麵有兩個身體矮小精瘦的日本鬼和兩個身材高大的中國壯漢。日本鬼一次次狂笑著,突然出拳擊腳,把兩位中國人打倒,再勾手示意,讓他們爬起來,繼續遭受擊打。兩位中國壯漢早被他們打的渾身青腫,遍體鱗傷,他們一邊兒從地上爬起,一邊兒對兩個日本鬼嘿嘿傻笑!仿佛已被打上了癮,樂此不比!
錢冬雨悄聲對如意說:“這是健身房,我們到後麵去吧。”
再往後,是一個比前麵房子高半截兒的大房子,沒有窗子,隻有一個緊閉的大鐵門,掛了一條粗大的鐵鏈,上了一把大鎖,裏麵黑漆漆一團,什麽也看不到。
錢冬雨和如意正要繞過這個大房子,突然聽到一陣惡狠狠嗬斥聲。然後,又傳來一陣皮鞭的抽打聲,沉重的推搡聲,痛苦的叫聲。他們停下腳步,向聲響發出的地方看去,隻見對麵那排房前,幾個日本鬼正拿著長槍,手裏揮舞鞭子,驅趕幾個繩捆索綁的男子。
錢冬雨和如意快步趕過去。隻見六個日本鬼押著八個中國男子,正向一座大房走。那大房子像個大禮堂,一共三十來級台階,前麵有寬大的門和門廳。那些中國男子的手腳上都戴著鐵鏈,雖然身體還算壯實,但卻走不快。那些日本鬼根本不考慮實際情況,不停的揮舞鞭子,抽打他們。
受打不過的中國男子,不停的發出聲聲慘叫,日本鬼似乎特別喜歡聽他們的慘叫聲,誰叫的聲高,故意向誰身上揮舞手中的鞭子。那被打的中國男子好像特別喜歡被重新抽打似的,再次發出更為高亢的慘叫,於是,他又一次如願以償地被再次抽打一鞭。
錢冬雨和如意跟著他們走進大禮堂。進去後,才發現裏麵並不像一般禮堂那樣,上麵一個舞台,下麵全是一排排椅子。這個大禮堂,上麵確實有個舞台,但下麵卻沒有椅子。
舞台上的正中位置,此時,正站了一個手拄日本軍刀的日本鬼,身穿軍官服,兩邊兒各站兩名身背長槍的鬼兵。其中兩個鬼兵手裏還各端一個雪白的陶瓷盤,盤裏放著兩塊疊得像豆腐塊似的雪白毛巾。
錢冬雨不認識日本鬼軍官服裝代表的官級。那些日本鬼把八個中國男子押進大廳,一字排開,站到日本鬼軍官對麵的舞台下。
日本鬼軍官瞪著賊亮的小眼睛,掃視了一遍台下的中國男子,對下麵押解的鬼兵嘰哩咕嚕說了幾句日本話。兩個日本鬼兵立刻跑到邊兒上,站到了一個中國男子身邊兒,用一串鑰匙打開男子身上鐵鏈。然後快步從男子身邊兒跑開,又和兩個柱子似的立在了那排中國男子的後麵。
日本鬼兵剛站好,隻見台上的日本鬼軍官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剛被打開鐵鏈那個男子的腰。日本鬼軍官個子不高,胳膊本來也隻有正常人那麽長,可是他一伸手,卻伸到了離他有三丈遠的中國男子麵前。而且,手也一下變得很大,成了一張巨手,輕而易舉的就抓住了中國男子的腰。
日本鬼軍官手臂一曲,中國男子馬上被舉到了他麵前。中國男子伸胳膊蹬腿腳想從日本鬼軍官的魔爪裏掙脫。可是,他的四肢在那隻巨掌中顯得特別單薄,像螞蚱腿兒似的軟弱無力。
日本鬼軍官滿臉獰笑,看著手裏像隻小青蛙似的中國男子,將另一隻手向上一翻,那把烏亮的日本軍刀輝煌一閃,中國男子的頭顱立刻便從他的脖子上騰空而起,血花兒像使勁兒搖過後,突然開蓋的啤酒,天女散花式的噴濺起來。
日本鬼軍官的大嘴一張,把中國男子噴血的脖頸一口含進嘴巴裏,像賽酒會上拚喝啤酒的勇士一般,把中國男子的身子倒栽起來,貪婪的吮吸著,喉嚨在快速湧動。瞬時,中國男子的皮膚變成了雪白,就像敷了極品美白霜似的。同時,身上的肌肉也迅速收縮起來,一下子苗條了許多,四肢宛如減肥後的少女。
日本鬼軍官的巨手一揚,中國男子扭曲的身子在空中畫了一個優美弧線,像體操運動員做出的一個漂亮騰空翻。隻可惜,最後一下立地不穩,仰麵倒在了其餘七個中國男子的麵前。他的血已被吸盡,肉也被吸幹,像一個枯枝歪曲在地。
日本鬼軍官扔掉了中國男子,那隻巨大的手和嘴又恢複原樣。旁邊兒一個鬼兵邁著升國旗時那種筆直的正步走過來,將手中的盤子像轉交骨灰盒那樣凝重地舉到日本鬼軍官的麵前。
日本鬼軍官拿起盤中那塊雪白毛巾,像下台的戲子一般,把手和臉上的血跡仔細擦拭幹淨;動作宛如貓每次吃完東西用爪子抹試臉蛋兒,做的一絲不苟。
然後,日本鬼軍官把那塊毛巾又原樣疊成方方正正,放回盤裏。鬼兵邁著筆直的正步,拐了個直角,向舞台後麵那個小門裏走了進去,像給國宴貴賓送菜似的,鄭重其事送那條髒毛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