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一場交易
“騰蛇，你如果是個男人的話，就不要仗著我現在沒有魂力，抵抗不了你，趁人之危。這樣，隻會讓我更看不起你，雖然你已經沒什麽值得我看得起的了。”
騰蛇一頓，竟就這樣停在空中，猶豫了起來。
他在猶豫什麽？他竟然在在乎她的感受？女人對他而言就是隨心所欲的工具而已，他什麽時候考慮過對方了？他是被這女人一巴掌打傻了吧？
騰蛇神情複雜的盯著靈漓的臉頰看，想看看自己到底是哪裏出問題了？是他出問題了，還是這個女人出問題導致他也被帶著出問題了？
絕對是後者……
靈漓覺得這個男人真的是被自己打傻了，這才幾分鍾之內，就一直在發呆，與之前的氣勢全然相反啊。
“喂，騰蛇，如果你要想事情或者想女人呢，麻煩你出門左轉右轉都可以，不要出現在我眼前了，好嗎，謝謝。”
騰蛇定定看著她，沉默了一會兒，才沉沉的說，“你有男人嗎。”
靈漓眨了下眼睛，又眨了一下，“騰蛇，你是不是被我打壞腦袋了？”
“說。”他聲音一下子變得不容置疑，壓迫的人喘不過氣。
靈漓皺了下鼻頭，腦袋裏是莫淵的樣子，還沒說話，便聽騰蛇說道，“看樣子是有心上人，卻還沒被破身，是麽。”
“你說話非要帶著一股流氓無恥的口吻嗎？”靈漓推他，“對，我是有喜歡的男人，關你什麽事？”
“跟了我。”他忽然這樣說，眼睛裏閃出幾絲認真，“我可以給你榮華富貴，容顏不變，永生不死。”
聽著他的話，靈漓忽然大笑，“榮華富貴，容顏不變，永生不死，真的是太誘惑人的條件了。但是，這些東西我都不稀罕。榮華富貴我要來何用？容顏不老，永生不死？如果不經曆生老病死，人生一味枯燥的活著，看著身邊重要的人相繼去世，這樣的人生，還有什麽意義？”
騰蛇竟然找不出半句話來反駁她。
她說的對，這樣的人生他過了幾百年，隻覺得了然無趣，枯燥乏味。
“再說了。”靈漓頓了頓，“我要的愛情，是一生一世一雙人，是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算了，看你這樣的人也不會明白我在說什麽，讓開讓開從我身上起開！”
靈漓這次踹中他了，正正踹到他小腿上，但他像座山似的紋絲不動，還在想著剛才靈漓說的話，嘀咕道，“一生一世一雙人……小靈漓。”
他忽然湊近，嚇了靈漓一大跳，趕緊用手推著他臉，“有事說事，不要靠那麽近！”
咦，什麽時候，她竟然對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壓免疫了？不怕他了？！
“小靈漓，我想好了，我可以給你一生一世，也可以和你一起經曆生老病死，所以，跟了我。”
“騰蛇你腦子壞了，你還是陪你那些美女逍遙快活吧！過神仙般精盡人亡的日子去吧！”
“如果我說，你必須跟了我，我才會給你地龍血呢。”
靈漓身體猛地一怔，“你說什麽？”
騰蛇望著她，臉上少了那張虛假的微笑麵具，一字一句的清楚落進靈漓耳朵裏，“如果我說，你必須今天，現在，成為我的女人，我會給你地龍血，解你身上奇毒，否則，就不用再妄想得到地龍。”
“騰蛇，你！你卑鄙！下流！竟然用這種方式來威脅人！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騰蛇一點不為所動，“我是不是男人，一會兒可以讓你切身體會。”
“你！”
“所以，你可以選擇了。”騰蛇的聲音一沉，“靈漓，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
靈漓望著他的眼睛，確實不似玩笑話，“你是認真的。”
“對。”
“我可以付出生命。”
“不，不需要，我隻要你成為我的女人，作選擇吧，靈漓。”
作選擇吧，靈漓。
作選擇吧……
“靈漓，你真的那麽需要地龍血，需要到寧願付出生命代價，甚至是自己的清白麽。”
騰蛇的話就在耳邊不斷重複著徘徊著。
她可以付出生命，但是如果讓她活著，被一個厭惡的男人玷汙清白，她真的能做到嗎？
“靈漓，放心，我會對你好，遣散所有女人，身邊隻留你一個，把你捧在手心中疼愛，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到你。”
騰蛇的話又源源不斷傳入自己耳朵裏，像是魔咒，像是蠱惑……
“靈漓，這個騰蛇又帥又強，看上去也是喜歡上了你，你就跟了他吧。”這是靈漓心中的魔魘在說話，但凡靈漓內心動搖，猶豫的時候，魔魘便會利用縫隙與她對話，不懷好意，覬覦著她這副身體。
“想一想極北的舞瑤，如果再得不到地龍血，你便可以去為她收屍了。”魔魘的聲音在靈漓心中飄蕩，“想一想秦乾，你當初是怎麽答應他的？難道你又忘了當初舞瑤是如何奮不顧身來救你的了嗎？靈漓，作為強者，首先就要說話算話，答應別人的承諾，就不能食言。”
“靈漓，你不是說為了救舞瑤，讓你犧牲什麽都可以麽，怎麽，到了現在，你又開始猶豫了？”
確實，她是說過為了救舞瑤，無論犧牲什麽自己都願意。
但是她沒料到騰蛇竟然開出這麽無恥至極的條件！
“靈漓，我的耐心有限。”騰蛇出聲打斷了靈漓的沉思，“想好了麽。”
靈漓雙拳緊緊捏著，嘴唇都被咬破了，眼睛裏泛出血絲，很不甘心，卻又沒有任何辦法，望著騰蛇，眼睛裏漸漸溢出決意，“騰蛇，你說過的話，敢不敢保證不會食言。”
“當然，既然你願意成為我的女人，你的要求，我自然全部都會滿足。”
“好。”靈漓咬著牙齒，旋即，慢慢合上眼睛，“我可以成為你的女人。”
這一句話，她是要用了多大的決心和勇氣，才能說的出口？
莫淵，對不起，再見了……
“騰蛇，你說過的話，敢不敢保證不會食言。”
“當然，既然你願意成為我的女人，你的要求，我自然全部都會滿足。”
靈漓閉上眼睛，艱難吐出一個字，“好。”
一滴晶瑩的眼淚從靈漓眼角滑落，看在騰蛇眼裏，他窒了窒，隻感覺心口忽然被扯著疼了一下，旋即俯下身。
靈漓感受著男人的接近，強忍著不動，他在自己耳邊，低低的說，“靈漓，你的信念，我收到了。”
靈漓，你的信念，我收到了。
這不是當時申門開啟之前，自己聽到的聲音嗎？！
靈漓渾身猛地一怔，睜開眼睛，他已經從自己身上離開了。
“騰蛇，你……為什麽？”
騰蛇坐在床邊，隻露一個側麵，“沒有為什麽，隻是想看看你能為同伴付出到何種地步。”
靈漓情緒複雜，“開啟申門那天，是你在說話吧。”
“對。”
“這麽說，申門是你開啟的？”
“對，這之後你的猜測都是正確的，我為你們開啟申門，放你們進入深淵，看著你們與紅鬼綠鬼交戰，一切我都在看著。”
忽然覺得這個男人很寂寞，靈漓頓了頓，旋即也從床上坐起來，“你在這個地下生活多長時間了？”
“大概有六百年了。”紫頭發的男人微微仰起頭來，此時的他褪去風流脾性，隻留一個落寞的側麵，“靈漓，外麵的世界有趣麽。同伴又是什麽，真的能夠讓你甘願做到這樣的地步也要救他麽。”
靈漓看著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說了，隻是點點頭，“嗯，外麵的世界多彩多樣，很有趣。而同伴，自然是值得付出一切來守護的人。”
“是麽。”騰蛇從床上站起來，偏頭看了一眼靈漓，旋即便要離開。
靈漓從後麵叫住他，“關於地龍的血……”
騰蛇的身形頓了頓，背對著靈漓，“放心，我會信守承諾，給你地龍血。”
說完，他便推門離開了。
靈漓偏了偏腦袋，真是搞不懂這個男人。
騰蛇一走，魔尊的封印頓時被解除，魔尊在靈漓心中一直問她有沒有受傷，有沒有被輕薄，靈漓搖搖頭，千隱和洛零羽也同時醒了過來，第一時間圍到靈漓身邊，上下檢查著她看她有沒有傷口，有沒有事。
“靈漓，那該死的男人沒有對你做什麽吧！”洛零羽滿臉懊惱，“該死！竟然能讓我們直接昏迷！”
靈漓忽然又想到那個男人離開之前說的話，想了想，並未把自己與騰蛇的交鋒對他們講，隻是坐在床上對他們說，“放心，騰蛇沒有對我做什麽，並且，他已經同意帶來地龍的血給我們了。”
“這麽好？”千隱頓時狐疑起來。
靈漓擺擺手，打了個哈哈，“我給他講了我和舞瑤的事，可能是他被感動了吧，哈哈。”
“真的？”千隱沒有洛零羽那麽好騙，一直盯著靈漓看，靈漓把腦袋別開，不敢看他，千隱歎了口氣，“好吧，既然什麽事都沒有，我們就姑且當那騰蛇腦子壞了，希望他能盡快拿回地龍血，我們還返程回去。”
“嗯。”靈漓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