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普羅旺斯
時間是六點三十分,下午的訓練都結束了。
宿舍里隊員七零八落的,各種各樣姿勢躺著,十二個人的房間里顯得很凌亂。
說實話,這些房間質量還不賴,但就是沒有裝空調,而且住的人比較多,所以就呵呵了。
環境很惡劣,不過還要生存下去。
剛吃完晚餐都在休息,蕭慕白沒有像別人一樣躺下,而是倒一盆水洗下腳。
事實上,今天的訓練蕭慕白還可以忍受,遠沒有看起來那麼疲憊。
只是昨天的傷勢還沒回復,到現在雙腿都在疼。
一天的訓練,身上皮膚曬得發紅,現在已經被晒黑了,防晒霜也沒有用。
八月份南法的驕陽不可想象,一天訓練很多人都倒下了,蕭慕白不過只是體質好一點罷了。
一天走的路多,洗下腳果然好很多。
蕭慕白想著面試的事情,顯然這個面試只是個開始,並不意味著已經通過審核。
以後還有更多的等著,貫穿一個月新兵訓練期。
盯著天花板,蕭慕白眼睛放空,不知道委託的事怎麼樣了。
花錢就會有人辦事,蕭慕白只是擔心效率和能力。
就在這時候,尖銳的哨聲開始響起來。
「兩分鐘時間,各班集合!」
二十分鐘時間吃過晚餐,所有人都以為晚上是休息時間,壓根就沒想到晚上還會有訓練。
就像當初說的,每天睡眠時間不足五個小時,當時誰也都相信了。
不過現在,一天的殘酷訓練誰都很疲憊,都把當初亞諾中校的話拋之腦後。
沒想到現在突然集合,這是怎麼回事。
在不滿聲中起來,穿著迷彩衝到下面,這一次沒有人敢遲到。
「很好!」
軍士長掃視著全場,看到都很快下來很滿意。
「目標普羅旺斯地區卡奴!距離二十公里負重徒步奔襲,三小時內一個來回。」
嘶!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就算不精通數學的,也知道步行三小時有多累,更何況現在已經很累了。
從馬賽南麓,一直到普羅旺斯地區卡奴,距離一共有將近二十公里,要奔波一個來回,將要在三個小時內完成。
三小時長途步行跋涉,十一公斤負重,不允許跑步只允許走。
這二十公里,並不是平坦的平原草地,而是坎坷的山地丘陵。
誰都可以想象多麼難熬。
蕭慕白沒有說話,想著其中說的步行略顯詫異,只是盯著眼前的軍士長,看他怎麼表示。
「誰先抵達,誰就可以早休息,現在出發。」軍士長無視新兵的痛苦,威嚴地下達命令。
這不是軍士長一個人的決定,看看周圍的班排就知道。
好吧,雖然很無奈,但是全都動身了。
好在只是步行而已,不是跑步,稍微要輕鬆一些。其實誰都想錯了,長時間步行不允許跑更為難受。
蕭慕白只是詫異,卻沒有過多過問,軍士長看在眼裡,也沒有多說。
開始步行,一個個背著背包走著,不再限制步伐和步長,只是不允許跑。
從夕陽西下,新兵們走到夜幕降臨。
在南法的大地上,如果通過衛星定位看,則可以看到密密麻麻的隊伍,緩緩像螞蟻一樣移動。
「軍士,為什麼只允許步行?」旁邊的英格蘭裔新兵布萊恩問,布萊恩是他的新名字。
蕭慕白走著,聽到問話餘光瞥一眼,看到軍士長沒有注視這邊,隨即開口低聲說。
「長時間步行會更難受,接下來你會感覺到。」
布萊恩和蕭慕白年紀相仿,第一個擁護蕭慕白做臨時軍士,現在是蕭慕白的跟班。
蕭慕白讓他叫自己諾恩,可是他不聽,蕭慕白只好聽之任之。
布萊恩嘰嘰喳喳說著,蕭慕白卻不再理會了,只是埋頭趕路。
走過一小時,天已經完全黑了,而腳也開始感到難受。
是的,腳板前面和腳趾連接的部位,那邊叫抬起的時候發力,現在開始感覺輕微刺痛,感覺似乎有繭子在生長。
這時候,許多新兵都有類似的感覺。
這一類人,就是年齡比較小的人,又或者是學生,從來沒有走這麼長的路。
另外一些年紀大的人還好一些,只是默不作聲走著,什麼都沒有感覺到。
新兵們繼續走,從天色微暗,一直到完全黑暗下去。
所有新兵都盯著遠方,只要到達那裡才有可能完成,那個看不到的目標就是希望所在。
是的,普羅旺斯卡奴在哪裡,並沒有新兵知道,就像是空中樓閣一樣。
一點希望也看不到,只是茫然的走著。
夜風吹著,不同於白天的炎熱,現在夜裡極為涼爽。
黑壓壓的人群走著,伴著月光可以看到小路,沒有燈光照亮前行。
野外一片漆黑,一點燈光都沒有,附近沒有一處村莊,都是山地丘陵。
這顯然是一處很好地訓練場所,沒有人打攪,而且區域足夠大。
到一個半小時時間,也不知道走過多少路,腳板隱隱作痛,而且人也有點萎靡。
靜謐無人,四下萬籟俱寂,只有沙沙的腳步聲。
不知道走了多遠,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總之目標好沒有出現,有一種絕望又茫然的感覺。
就在這時,聽到前面一陣嘈雜,隨後消失下去,只聽得返回的聲音。
「普羅旺斯地區卡奴抵達,現在開始返回。」軍士長的話隨之傳來,讓新兵們精神一振。
終於抵達了,二十公里終於到了,重新組織隊伍開始返回。
夜空更加靜謐,一點聲音也沒有。
機械的走著,腳板已經感覺到疼痛了,蕭慕白估計是起血泡了。
腳踩在地上,感覺到鑽心的痛。
很想脫下鞋子扔掉,赤著腳走在地上,但是不可能,也沒有人這樣。
布萊恩早就起血泡了,但是軍士長也沒讓他停止,而是繼續在隊伍里走著。
蕭慕白要遲一點,直到現在才發作。
起了血泡,很好,不允許放慢,不允許停止,不允許脫掉鞋子,就這樣踩著血泡走。
這就是規則。
歪著腳板,重心偏移,蕭慕白一瘸一拐走著。
蕭慕白臉上是冷汗,注視著旁邊的軍士長。
一樣的負重徒步奔襲,軍士長什麼事都沒有,仍然鄭重有力器宇軒昂。
這才是軍人,蕭慕白感到差距。
呼!
咬緊牙關,蕭慕白下了狠心,繼續邁出腳步。
返回的時候,新兵士氣高了許多,畢竟距離寂靜很近了,希望也可以看到。
不過比起去的路,會去的路顯得更艱難。
現在多數人都帶有腳傷,速度更是不知不覺降下來。
茫然機械地走著,每走一步都要齜牙咧嘴,感到腳心鑽心的刺痛。
不知不覺,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終於到了。
PS:掛科了,心情很沮喪,又是那個坑爹老師,就為一次頂撞,就記恨在心掛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