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戴笠
五月十三日，日軍飛機照常執行作戰計劃，大批飛機從運城和漢口起飛，飛往重慶抗戰後方，進行大規模轟炸。
軍統方面早已得到蕭慕白的情報，戴笠提前向蔣委員長報告。
而中*共特科也得到消息，八路軍駐重慶辦事處也向國民政府轉達情報。
國民政府得到兩方面消息，提前布置應付轟炸。
山西運城和湖北漢口，當日軍大量飛機起飛如實升空，潛伏著的軍統特工立即彙報，無線電波迅速傳向重慶。
重慶方面，證實情報準確無誤，立即拉響防空警報，重慶市民已經經受轟炸，對此見怪不怪開始撤離。
整個山城，頓時變得熱鬧起來，有條不紊撤離進防空洞。
等到日軍轟炸到來，因為提前做了準備，民眾都在防空洞里，所有的民居都空空如也。
一枚枚炸彈掉下來，轟炸過後，炸毀房屋無數，一片哀鴻遍野。
日軍飛機呼嘯而來，丟下大量航空炸彈，將重慶攪個天翻地覆，又呼嘯而去。
國民政府空軍所剩無幾，早已在武漢空戰時損失殆盡。
這會兒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著敵機肆虐。
日軍飛機投彈結束，密密麻麻的飛機返航。
重慶曾家岩委員長官邸。
「娘希匹！」
蔣中正站在窗戶前，看著窗外，一片焦土哀鴻遍野，心裡惱恨不已。
「噔噔噔！」
侍衛長樓景越匆忙走過來，侍立在旁邊。
「損失怎麼樣？」蔣中正聲音很低沉。
「是，校長！由於政府提前部署，民眾傷亡極少，只是房屋受損嚴重。」
樓景越現在一旁，恭聲說道。
蔣中正長舒一口氣，想起敵機肆虐的場景，長嘆一聲。
「可憐我三百萬國*軍，竟無一架飛機應戰，實乃國民政府之恥。」
樓景越聽到這話，心中惶恐，不敢答話。
蔣中正梟雄人物，很快就收拾好情緒。
「戴笠到了嗎？到了就讓他進來。」
「是！」樓景越躬身退後。
蔣中正就站在窗前，看著窗外思考著什麼。
沒多久，軍統掌門人，深受委員長器重的戴笠走進房間。
「校長！」
儘管已經身居高位，戴笠對蔣中正極為恭敬，不敢有一絲懈怠。
面前的蔣中正雖然貌不驚人，但身為中國權勢第一人，掌握著大半個中國的命運。
「雨農啊，這個情報共黨也曾轉達政府，你怎麼看？」
蔣中正聲音低沉，眼神中滿是陰霾。
「共黨狼子野心所謀甚大，發展迅速不可小覷，學生已經密令軍統嚴加防範。」
戴笠不愧為蔣中正的佩劍，一下子就領會了蔣中正的意圖。
作為黃埔六期生，跟隨校長蔣中正多年，戴笠深知他所思所想。
「雨農，這次的情報軍統來的很及時，避免了政府很大損失，挽回了政府的形象，要大大表揚。」
戴笠如此識趣，一點即透，蔣中正有些欣慰，臉上浮現一起笑容。
「學生不敢居功！」
戴笠心裡惶恐，情報來源是怎麼一回事，只有他知曉。
若不是丁一最後發來消息，戴笠他此刻還蒙在鼓裡。
趙理君竟然如此瀆職，沒有彙報情報，差點導致重慶損失慘重。
若是沒有情報傳來，沒有提前預警，那麼今天蔣中正可不就是和顏悅色，而是另一種心情另一番景象了。
處在這個風口浪尖的位子上，戴笠深感來自各處的壓力不滿和敵視。
只有背後靠著蔣中正支持，戴笠他才能一直走下去，要不然早就橫屍街頭了。
絕不能讓蔣中正失望。
戴笠打定主意，回去就撤了趙理君的職。
蔣中正為這次避免損失欣喜，卻不知戴笠心中所想。
「注意防範共黨，下去吧。」
看到宋美齡蓮步款款走過來，蔣中正揮揮手，戴笠立刻躬身離去。
一出委員長官邸，戴笠臉上神情驟然一變，變得陰沉冷冽。
不急不緩上車，戴笠坐著一輛雪佛蘭，一路駛向望龍門湖南會館。
望龍門湖南會館，正是軍統在重慶的總部。
蕭慕白髮的情報，就是被這裡接收，然後向戴笠彙報，戴笠再親自向蔣委員長報告。
軍統雖然掛著軍事委員會的名頭，但戴笠直接聽令於委員長蔣中正。
回到辦公室，一路上戴笠都在思量，怎麼處理趙理君和丁一二人。
這兩人的矛盾，他已經有所了解。
趙理君是怎樣一個人，他認識這麼多年，難道還不知道。
有些事情其實在意料之中，這也是戴笠當初的制衡之道。
但是現在看來，矛盾衝突的有點厲害，已經影響到軍統上海區的正常工作。
作為戴笠權利制衡的手段，一定的不和是戴笠默許的，但是絕不能上升到內鬥的程度，誰內鬥就立刻處理誰。
趙理君固然做過了頭，但丁一也不是一隻好鳥。
一個人待在辦公室里，戴笠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點燃一支煙。
戴笠眉頭皺著，用著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在自言自語說。
「趙理君啊，你這次辜負我的信任，差點釀成大錯，這次可要處置了。」
「身為長官，如此苛待下屬，有失長官的身份威儀。」
「不能識人，不能用人，不能容人，無用之人，要你何用。」
「不過，念在你以往的功勞，就饒過你，回來好好反省一下。」
戴笠決定讓趙理君回來述職，丁一立功也要有所表示。
「還有丁一，雖然這次做的不錯，但我的眼裡不揉沙子，你那點小伎倆我還不知道。」
「不過，有野心是好事，我給你舞台，你可要做出成績，不能出了紕漏。」
戴笠換一個姿勢坐著，思考軍統上海區區長的人選。
「上海區區長可是個重要位置，換誰比較好？」
拔出蘿蔔帶出泥，從一個地方調人，那邊又會重新缺人，這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事，需要考慮到方方面面。
而且，上海是一個很重要的地方。
這裡四方彙集魚龍混雜，是全中國水最深的地方，這些事都要從長計議。
上海區統領華東幾省，是重中之重，必須派一個重量級人物擔任。
「這個人必須有資歷，有威望，有能力。」
鄭介民、毛人鳳、余樂醒、毛萬里、沈醉、毛森……
戴笠一個個都排除，最後選了一個人，陳恭澍。
隨即，戴笠趕往電訊室，立即下令。
「電令！傳趙理君近日火速返渝述職，卸任區長職位，各部各司其職不得有誤，丁一升任上海區行動組組長。」
「電令！傳天津站站長陳恭澍，赴滬就任上海區區長，天津站站長渝日會另派人赴任。」
電台滴滴答答響著，無線電波傳向四面八方。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