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黑夜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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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隔多久，北越軍又發起了戰鬥，成百人拿著AK47，向著美軍衝鋒過來。


  經過短暫地休整，美軍恢復一點體力，又開始艱苦地戰鬥。


  這是疲勞戰術，加車輪戰，還有人海戰術。


  在兵力不佔優勢的情況下，很容易為敵軍所乘。


  1993年黑鷹墜落事件，不就是因為陷入索馬利亞軍隊重重包圍。


  歷史總是驚人地相似。今日的情況，和那次相差無幾。


  其實大多數特種作戰，都是少數兵力進行滲透，在敵占區孤立作戰。


  這種情況下，兵力不佔優勢是肯定的，被重重包圍也在意料之中。


  重要的是，是否能快速地執行任務，能否一擊必中一招制敵，完成戰術目標。


  一旦被敵人完成作戰部署，特種兵一旦陷入苦戰，就與尋常步兵無異。


  之後的命運，就是可以預見的。


  黑鷹墜落，就是最好的註解。


  快若閃電，勢如雷霆，迅如疾風，這就是作戰要訣。


  美軍在炮兵、空中的雙重打擊下，和一樣裝備水平的北越軍正規軍步兵作戰，能達到那樣的戰損，這在當時大多數人的意料之外，現在想來，其實是預料之中的事。、


  蕭慕白指揮著士兵們作戰，在河床岸邊建立防線，阻擊衝鋒過來的北越軍士兵。


  「噠噠噠！」


  子彈打在沙土上，激起片片塵埃，讓視線變得模糊，裡面的人影都看不清。


  就像是煙霧彈一樣，可是比煙霧彈更有效。


  美軍士兵找不到方向，北越軍士兵也是如此，子彈從煙霧裡飛出來，一不小心就會中彈，然後就倒在地上，而後後面的人又衝上來。


  蕭慕白找不到目標，只能連射出去，形成一個扇形火力網，覆蓋住衝鋒的方向。


  子彈打過去，鑽入煙霧塵埃之中，隱沒消失不見。


  當哪一處有更大的塵埃激起，就意味著有人中槍倒地了。


  靠著這種方法，蕭慕白進行辨認。


  「快！那邊！」


  略顯空蕩的區域，沒有塵埃飛起，意味著沒打中或者沒人，蕭慕白指著那邊，命令日裔士兵朝著那邊射擊。


  「噠噠噠！」


  日本人最執行命令徹底，下來是華人，下來是黑人，下來才是本土白人。


  日裔士兵拿槍打過去，5.56毫米子彈朝著那邊覆蓋，隨著一聲悶哼傳來，一名北越軍士兵撲倒在地上。


  果然不出蕭慕白所料。


  塵土嗆得人要死，可是沒人理會，也沒人抱怨，只是開槍，連續地開槍。


  這點難受，對比起死亡來說，還不是不可忍受的。


  就在蕭慕白率領士兵戰鬥的時候，穆爾中校也在做戰鬥部署。


  接到二排成功撤回的消息，穆爾中校鬆了口氣，然後下令狠狠反擊。


  「爆破兵！我們要建立一個防線，隔絕北越軍樹林的掩護，把這一段樹林全部放倒。」


  穆爾中校指著那邊下令，那片樹林很隱蔽，北越軍從那邊衝過來很容易。


  「是！」


  爆破兵開始行動，拿著爆破裝備，鋼索纏繞在樹榦上，一棵棵樹串聯起來。


  導火索一拉，一聲巨響。


  「轟！」


  十幾棵樹轟然倒地，枝繁葉茂的樹木落在地上，中間形成一個空曠的區域，視野極為開闊，一眼望去暢通無阻。


  就在這時，直升機航線上，直升機群在航行，接近美軍陣地，慢慢降落下來。


  彈藥補充被放下來，還有藥品紗布等。


  傷員被送上去，安置到機艙里，他們會被送到最近的野戰醫院救治。傷好之後，如果不會影響戰鬥，還會繼續作戰。如果殘廢，那麼將終身告別戰場。


  蕭慕白正安排人運送傷員，一個個傷員被送上去。


  這時，突然一顆子彈打過來。


  子彈穿過層層障礙，就這麼射過來，射到蕭慕白旁邊的一位傷員後背。


  那名傷員傷得並不重，肩膀受傷被紗布包著。他剛才還在抬傷員，現在後背中彈，鮮血瞬間染紅了紗布，立刻撲倒在地上。


  蕭慕白就在他的身邊，子彈距離蕭慕白只有二十公分距離。


  蕭慕白眼睜睜看著他倒下。


  「快！把他送上去。」


  在日裔士兵的幫助下，蕭慕白把他抬上去，還沒放好直升機就起飛了。然後他的半邊身子掛著，雙腿懸在空中，被直升機掛著離開，不知道死了沒有。


  旁邊的艙門上，一名美軍士兵拿著機槍在掃射，子彈朝著每一名北越軍士兵射去。


  「噠噠噠！」


  蕭慕白臉上滿是汗，不知道是累的還是嚇得。剛才子彈距離那麼近，只要北越軍士兵手抖一下，蕭慕白就要掛了，那麼倒下的人，就是蕭慕白了。


  這邊，蕭慕白又開始戰鬥。


  槍彈用完，然後在旁邊的槍堆里隨便撿一個。


  這些都是受傷的人，和戰死的人留下的，多了這麼多條槍，也就意味著同時少了這麼多人。


  換上彈夾，蕭慕白趴在河岸的土埂上，朝著北越軍士兵開槍。


  「注意那邊！那邊有人過來了。」


  一聲令下，子彈像雨一樣灑下，密集傾瀉著。


  「噠噠噠！」


  槍聲密集響起，在這個區域不大的範圍，到處都是槍聲。


  美軍分不清北越軍有多少人，不知道打退了多少次衝鋒，不知道殺死了多少敵人，不知道直升機群來了幾波，不知道炮火覆蓋和空中打擊有幾次。


  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機械地開槍。


  殺死敵人，不顧一切地殺死敵人。


  不知不覺間，時間悄然逝去。


  夕陽過後，便是夜幕降臨。


  太陽慢慢落下地平線，當最後一絲鮮紅隱沒，便開始了漫長的夜晚。


  黑夜，這也意味著支援變得困難重重，北越軍的進攻變得更加隱秘，戰場的一切變得更加難以忍受。


  蚊蟲叮咬，血腥和硝煙，還有戰鬥過去的疲憊不堪。


  很多人，在戰鬥的時候活了下來，卻在戰鬥結束之後，神經繃緊驟然放鬆，看到殘酷的場面很容易奔潰。


  戰鬥的時候不會有任何問題，戰鬥之後種種問題就暴露出來。


  身體的創傷很容易治療，但是精神的創傷，就不是那麼容易痊癒的了。


  黑夜到來，蕭慕白在思考著，北越軍會什麼時候進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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