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馬恩河
不知不覺中，時間過得很快。
這一周結束了，學校都停課了。剩下的十天就是複習周，然後三天時間考試，等到六月三十號當天晚上就放假了，為時兩個月的暑假就開始了。
這是第十六周的星期天，晚上十一點多。上周的這一天下午，就是蕭慕白和徐野在體育館的比賽。
而第二次任務，也將在今晚的十一點四十一分開啟。
蕭慕白的狀態很好。
燈光熄滅著，房間里略顯黑暗。蕭慕白平躺在床上，眼神深邃，等待十一點四十一分的到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當秒鐘劃過最後一刻時，蕭慕白胸前的x標誌驟然亮起，散發著微藍色的光芒，蕭慕白瞪大著眼睛，然後就感覺自己被吸進去。
下一刻，就出現在一片草地上。
耳邊傳來系統幽靈般的聲音：
任務開啟。時間：一九一四年九月六日。地點：法國巴黎。背景：一九一四年八月法國邊境之戰後，法國第四、第五集團軍和英國遠征軍於九月初撤至馬恩河以南，在巴黎至凡爾登一線布防。法軍總參謀長霞飛將軍組建第六、第九集團軍，分別部署在巴黎外圍以及第四和第五集團軍之間，準備實施反攻。德國第一、第二集團軍為追殲法第五集團軍，偏離原定進攻方向前出到巴黎以東地區，暴露了第一集團軍的右翼。陣營：德軍第一集團軍第三軍。身份：士兵威廉·科爾（Cole，WilliamC）。目標：活過馬恩河會戰一天。任務失敗，抹殺！」
幾乎是一瞬間，蕭慕白就接受了系統傳來的信息。
這裡已經是法國巴黎城外，近的地方，甚至可以看到埃菲爾鐵塔。
經過連續地行軍，和連續地戰鬥，士兵們雖然很勞累，但是都很興奮。因為巴黎近在眼前，征服巴黎，就意味著征服法國。沒有人知道德軍會失敗，全世界的人都不覺得德軍會戰敗，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為法國很快就會戰敗，畢竟開戰剛過一月德軍百萬大軍已經兵臨城下。
這一切，除了蕭慕白，其他人都不知道。
第一集團軍從比利時，從荷蘭，一直到法國巴黎，行軍和戰鬥一月余時間。從九月二號開始，德軍第一集團軍兵臨巴黎，然後向東旋進合德軍第二集團軍圍殲法軍第五集團軍。九月三日，行軍三十英里的德軍第一集團軍兵困馬乏。九月四日繼續挺近，九月五日進攻法軍第五集團軍。九月六日，法軍發起全線反攻。
蕭慕白所在的連隊有兩百多人，從開戰之初的滿編，到現在不過損失了個把人，這其中還包括非戰鬥減員。損失最慘重的是西線德軍前鋒，以艾米赫為司令官，在列日要塞和比利時作戰，在經歷十天的艱苦戰鬥下，犧牲四萬人最終攻克列日要塞，可謂慘勝。
連續不斷地行軍，這條路上已經走過了幾千人。
連續幾天的陰雨綿綿，讓巴黎這座城市籠罩在朦朧中，即使如此，她依然向德國的征服者慢慢揭開了面紗。
泥濘的土路上，德軍第一集團軍士兵在前進。土路蜿蜒而綿長，路上的德軍士兵看不到頭尾。
蕭慕白走著，腳下的軍靴上滿是淤泥，裡面都有些潮濕。泥土飛躍著，一步一步甩在後小腿軍褲上，軍褲上滿是泥巴。頭頂上的帶著尖刺的普魯士盔讓他很不舒服，還有肩膀上的G98毛瑟步槍硌的肩膀生疼。
威廉科爾是一名上等兵，在從家鄉小鎮的中學畢業之後，就進入德意志國防軍服役，作為服役一年的老兵，也許在攻克巴黎之後就會被晉陞為下士。
威廉科爾來自北部德國港口城市基爾，因為沒有考入基爾大學，所以才進入德意志國防軍服役。威廉告別尼古拉教堂，告別勇士之魂雕像，告別施爾克湖，告別百歲老橡樹，只為了九馬克的月薪補貼家用。作為家裡最年長的男人，既要照顧年幼的弟弟妹妹，還要準備娶妻生子，他不得不出來賺錢。
一年的士兵生涯，讓威廉科爾的身材變得非常壯碩，有了狂熱的軍國主義信仰，還有對德意志皇帝威廉二世狂熱的追隨。狂熱下是冷靜的思維，和堅強的毅力，嚴謹的態度，常見的德意志軍人。
天空陰沉沉的，雨雖然停了，但天還未放晴。就像是蕭慕白的心情，有著淡淡的憂慮。
系統都告訴他，馬恩河會戰馬上就會開始，幾天後也將以德軍的失敗而告終。總參謀長小毛奇沒有認真執行施利芬計劃，再加上西線德軍將帥不和，以至於德軍不可思議地輸掉了這場戰役。
第一次世界大戰剛開始，馬恩河會戰的失敗就為德國蒙上了一層陰影。
蕭慕白心情忐忑，一場輸掉的戰爭，怎麼樣才能活著度過。當逃兵是不可能的，不說如果成功系統會怎樣判定任務成敗，單就是當逃兵被抓就會直接被槍斃，就算是有幸逃脫在陌生的法國也會被法國人逮捕。
而當逃兵顯然不是蕭慕白的性格。
蕭慕白對於接下來的戰鬥一無所知，除了知道最後的結果，這直接讓蕭慕白斷絕了未卜先知趨利避害的念頭。
怎麼樣以一個上等兵的身份活著度過馬恩河會戰？這是蕭慕白思考的。上次的任務失敗讓蕭慕白耿耿於懷，這次說什麼也再不能失敗了。
蕭慕白緊皺著眉頭，想著一個個念頭。上次的任務失敗，告訴蕭慕白，任何時候都不能放鬆警惕，除非死了。
蕭慕白深深地記著這句話，保持時刻警惕，仔細觀察地形和周圍的環境。
這裡是巴黎近郊，隨處可見豐茂的樹木，寬闊的土地和整齊的房屋。
蕭慕白注意著周圍，視線掃過房屋和樹木，似乎那裡就有法國軍人在藏著。
法國人躲得遠遠的。一路走來，經過無數的村莊和無數的城鎮，他們大多如此，眼中有著掩飾在畏懼下的仇恨。
幾乎沒有遇到像樣的抵抗，除了列日要塞，德軍就到達法國首都巴黎。這似乎來的有點太快，以至於大多數人都沒有準備好。
然而，這只是短暫的戰術上的勝利，法軍並沒有損失多少人，兵力依舊充足，他們的主力已經伺機而動。
蕭慕白保持著足夠的警惕，這使得當法軍炮兵炮擊時迅速做出反應，躍起趴倒在旁邊的草地上。
「轟！」
幾乎是一瞬間，連續不斷地炮彈落在人群中，瞬間士兵被炮彈擊飛，連隊大亂。
蕭慕白摔了個狗吃屎，滿身的泥土，腦袋都被磕了一下。回頭看的時候，許多士兵都倒在血泊中。
儘管是德軍士兵戰術素養高，反應比較迅速，第一時間撲倒，不過在法軍突然炮擊下，付出了大量的傷亡。
蕭慕白漠然地看著這一切，這不是他的國家，不是他的國民，所以他無需感到痛苦。可是即使如此，蕭慕白還是被慘烈的死亡感到震驚。
這無關民族立場，只是出於人道主義。
正如有句話所說，幸福的家庭都是相同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把家庭換做國家，英美法都是相同的。德國和中國就像是被詛咒的國家，德國的不幸是因為發動戰爭卻戰敗，中國的不幸就是因為落後所以挨打。
此時呢，身為中國人的蕭慕白卻在為德國人戰鬥，而在中國青島，日本軍隊卻在進攻德軍青島要塞。
（未完待續）
PS：感謝浪子冰火童鞋的打賞。
註：馬恩河戰役又稱馬恩河奇迹，是第一次世界大戰開始后第二個月發生的一次戰役。是時德軍攻入法國北部和東部，在這場戰役中，西線的英法聯軍合力打敗德軍，導致德軍作戰失利陷入持久戰中。有興趣的書友可以查找資料了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