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睿跟宮田俊在那個地獄一般的地方觀察著,這裏的女人還有孩子們看到他們就如同看到了老虎一般的,南宮睿知道他們的眼裏是恐懼還有絕望,因為他們兩個都是日本人的裝扮,所以在這邊來去方便了一些。
南宮睿對於那個跟馬玉榮來往甚密的舞女的資料並不是太多,隻知道她在上海當過一般時間的舞女,而馬玉榮跟她的相識源自於一場舞會,據孫懷瑾的情報這個女子處世圓滑,直接就看中了馬玉榮,從而的兩個人才看對了眼,而南宮睿進入這個地方覺得那個女子把那封交給朋友的信交出去肯定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女子不一般,也絕對不會隱藏在這一般的人群當中。
因為南宮睿的日語並不是那麽的流利,於是他拜托宮田俊參與交流,宮田俊雖跟南宮睿到相識然後相互共事才用了短短的時間,但是雙方還是建立了不小的默契。
南宮睿朝著宮田俊使了一個眼神,宮田俊便心領神會的對那裏駐守的士兵說道:“我們是跟著石田君進來的,聽說這裏是個消遣的好地方,但是我的這個軍官朋友要求比較的高,你們的這些普通貨色他看不上眼,你們這裏還有沒有更好的。”
那旁邊的士兵本看著他們跟著石田慶一進來的便知道是大人物,現在看著宮田俊的裝扮一看就是高層的軍官便恭敬了幾分的回答道:“這裏是普通的營地,我們還有一個更高一點的營地,兩位隨我來。”
那個士兵便帶著他們兩個人離開了這個地方,南宮睿臨走的時候看著這邊的婦女還有孩子一眼,想把她們烙印在心間,南宮睿想著終有一天他要親手的毀滅這個人間地獄。
那個士兵帶他們來到的地方似乎是士兵們休息的地方這裏相對於那裏來說就清淨了許多,也肅穆了許多,那人帶著他們來到一個類似於包間的房間,南宮睿忐忑的走了進去,宮田俊拍了拍他的肩膀暗示他不要緊張。
那士兵走了出去,南宮睿才鬆了一口氣,宮田俊看著南宮睿說道:“看上去你真的很緊張,很難得。”
南宮睿也不覺得這是在嘲笑自己,隻是笑著說道:“你這麽平靜我倒是沒有想到,但是細想來你是一直在這日本人當中做著危險的事情,而我一直隻是在外收集情報而已,大抵我在組織學的東西都還給組織了,說實話我還真的蠻害怕的,大抵是心中有了牽掛就舍不得死吧,或者說即使是死也要在見我愛的人一麵。”
宮田俊笑著說道:“我也是,但是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才能像你說的這樣這麽的平靜。”
正當他們說話的時候門被打開了,南宮睿又緊繃了起來。
那門內湧進了幾個穿著藝伎裝的女人,南宮睿有點束手無策。
倒是宮田俊很自然的坐下也拉著南宮睿坐了下來,那些藝伎裝扮的女人南宮睿沒有仔細的看,但是看著卻也覺得每個人的臉上還是帶著憂傷的,隻是在強顏歡笑罷了。
那宮田俊對那帶她們過來的武士說道:“你們先出去,我們要先消遣一番。”
那人疑惑了一下但還是很謹慎的,宮田俊就拉著一個女人進了自己的懷裏,那個士兵便退了出去,但是南宮睿瞥見那個士兵就站在門口並沒有離開。
南宮睿看著宮田俊那個也不知道是裝出來還是真的享受的樣子說道:“你可是個正人君子啊,不要想著占這些姑娘的便宜。”
宮田俊笑了鬆開了自己擺在人家姑娘腰上的手,對南宮睿說道:“逢場作戲,演戲給外麵的人看的。”
因為他們現在的對話都是中文,所以兩個人也沒有什麽顧忌。
但是在這屋內的其他的人倒是對於他們用中文對話很驚訝,但是隨即的也不敢輕舉妄動,因為他們兩個還是一副日本人的裝扮,誰也保不準他們是漢奸。
那幾個女子就矗立在那裏,宮田俊用日語跟她們說道:“你們坐,我們並不是什麽壞人,放心不會傷害你們的。”
但是她們還是局促的站在那裏一動都不動,南宮睿看著這個情景想了一下換了下用中文說道:“你們是不是聽不懂日文,你們都是中國人?”
那些女孩子都陸續的點了點頭,南宮睿十分的憤慨,他對宮田俊說道:“這些個人把我們的女孩子們打扮成這些模樣為的就是滿足那些日本軍官的獸欲,真的是豬狗不如。”
宮田俊示意他小聲一點,因為那士兵還在外邊看守著。
現在這些女孩子算是反應過來了,這兩個人根本就是什麽漢奸而是來救她們的人,那幾個女孩子就這麽的跪在南宮睿的麵前說道:“我們這些都是被抓到這裏來當軍妓的人,他們根本不把我們當人,我看到你們都是日本人的模樣還以為跟他們一樣都是禽獸,但是聽你們說話才知道你們是好人,求求你們救救我們。”
南宮睿不是不想救她們,當踏入這裏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想救她們了,但是現在他也無能為力,南宮睿對她們說道:“我是中國人不是日本人你們放心,但是我現在卻沒有辦法救你們出去,我來這裏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但是你們相信我,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們出去的,但卻不是現在。”
那些女子明顯有些失望,其中一個女子卻冷笑著說道:“我就知道沒有一個是可靠的,現在這樣的境地,我還不如靠我自己,外麵是什麽樣我不知道,但是這裏麵的樣子我們是能活一天是一天,你告訴我們,我們還能指望這外麵的人嗎?”
這個人說的句句諷刺,南宮睿卻不慌不慢的壓低了聲音說道:“外麵總有一天會是盛世,隻有相信你們才會有信念,隻有信念才能活下去,我還是希望你們能保有著這份信念的。”
宮田俊卻感覺這時間不多了便直接切入主題說道:“我們這次來是找一個人一個很重要的人,你們當中有誰之前是做過舞女的嗎?”
那些女子卻都笑了對他說道:“我們這幾個被挑出來的之前都是舞女出生,隻因為那些人覺得我們能跳舞唱曲,比其他的人更有利用的價值,現在我們在這裏的是服侍來到這裏的軍官,但是有些就直接被那些軍官帶到他們的軍營裏麵作為幾用了,最後是什麽樣的結局,是死是活誰都不知道,但是大抵結局也都是悲催的,像我們這種在這裏的人,從踏進這裏的那刻起就已經死了,在這裏的每一天都隻是生不如死而已。”
南宮睿聽了可憐也可悲,但是這樣的情況下的話要找到那個跟馬玉榮關聯甚密的人的話就難上加難了,而且他們下午就要離開這裏,更加的沒有時間。
沒有辦法南宮睿隻能攤開來問,現在最好的辦法便是攤牌,他對那些女子說道:“我們來是因為一封信,我們是通過這封信想找這寫信的人。”
說著南宮睿拿出那封孫懷瑾交給自己的信,那些女子看到這封信都麵麵相覷,似乎對這件事並不知情。
南宮睿不免的有些失望,但是宮田俊卻突然的拉住其中的一個女子的手說道:“我看你是不是很冷,怎麽在不自覺的發抖。”
那女子掙脫開他說道:“你看錯了,我怎麽會發抖呢,隻是有些冷罷了。”
其中一個女子看到那信卻驚呼起來對那被宮田俊拉住的女子說道:“哎,這個桃紅怎麽跟你一直在念叨的小姐妹的名字一樣啊。”
那女子被這麽一提醒明顯的慌了神,南宮睿便對她說道:“這封信是你寫的對不對。”
那個女子還是一臉局促的樣子不肯承認,南宮睿看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十分的焦急,他對那個女子說道:“是你?你認識馬玉榮嗎?”
那女子聽到馬玉榮這三個字眼神有閃爍,宮田俊卻對她說道:“你想好,你是覺得我們不是好人不想相信我們怕我們害你,還是不如抓著一線的希望相信我們是好人,覺得我們能救你出去,你要想想我們既然能到這個地方來找你,絕對不是一般的人,你何必嚐試一下相信我們。”
那女子終於鬆了一口氣說道:“說吧,你們要找什麽?”
南宮睿欣喜若狂的說道:“果然是你,我終於找到你了,我隻想問你,這馬玉榮有沒有交給你什麽東西,而且囑托你一定不能交出來,或者交代了你什麽不能說的東西嗎?”
這個女人還是緊閉著不說話,外麵的士兵見裏麵也沒什麽動靜必定會說起疑的,南宮睿焦急萬分,過了一會兒那個女子說道:“在我的背上有一副刺青畫,乍看可能沒有什麽,隻是一副山水圖,但是這山水圖中是一副地圖。”
說著那女子背過身去脫下自己的衣裳,南宮睿下意識的閉眼,但是宮田俊卻對他說道:“這種情況下就先睜眼看看吧。”
南宮睿這才睜開眼睛發現這女子的背後果然是刺了一副巨大的山水圖,但是南宮睿怎麽看卻也看不出這是一副地圖。
那女子說道:“他曾經說過他在我的背上紋下的每一筆都是那路線圖,我問他是什麽路線,他卻支支吾吾,後來才跟我說是什麽掌管著滬皖軍閥的軍火倉庫,說非常的重要,還跟我說如若有一天他死了,也許我背後的紋身會保我的命,要把這紋身上的地圖路線交給能救我的人,我本以為我那朋友會來救我,但沒想到是你們,大抵這就是命吧。”
宮田俊仔細的研究了那山水圖對南宮睿說道:“我知道這幅畫畫的是哪裏了?我之前的時候不是在上海的邊外駐守,這個地方是浦東,這個地方是高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