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過完南宮賜的足月宴之後,南宮霖終於要啟程重新回上海了,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裏,吳子儀卻收貨頗豐,卻也想著也是時候去到上海先跟玲瓏繡莊做個了結了。
看著吳子清挺著個大肚子來送自己,吳子儀卻心疼的說道:“我這一次去上海可能要很長的時候,你跟張媽好好的在這邊待著,有什麽事你就寫信給我,寄到孫家去,孫少爺自然會轉交給我的,有什麽事反正都有我,都要告訴我,不要什麽事都自己藏著。”
吳子清也不知道是不是孕期敏感的緣故,姐姐才說了這麽幾句話,吳子清隻覺得眼淚就要出來了。
吳子儀俯下身來輕輕的撫摸著吳子清隆起的肚子說道:“小朋友姨媽要出遠門了,你要乖乖的待在你娘的肚子裏不準欺負你娘哦。”
孫青和看了看時間也不早了便對吳子儀說道:“你還要去南宮家,你跟南宮老爺先過去,我在上海等你。”
吳子儀對他笑了笑沒有說話,便依依不舍的離開了吳府。
孫青和剛想走,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封紙條跟吳子清說道:“這是我的地址,你寫信寄到這個地址就可以。”
吳子清點了點頭,把那張紙條握緊,孫青和猶豫了片刻還是把那封信也交給了吳子清對她說道:“這封信是當初你姐姐命懸一線的時候寫下的,一直擺在那邊我也沒想過交給你,但是現在我把她交給你,但是這封信裏麵訴說的大概都是絕望,我把信交給你,你看還是不看選擇權在你的手上。”
吳子清接過那封信不知道為何卻覺得十分的沉重。
而這個時候的吳子儀早就已經走遠去了南宮府。
應月娥離家出走,應英雄果然的大為惱火,對著應景說道:“你們都是胡鬧,你怎麽能縱容你的妹妹這麽做呢。”
應景卻不動聲色的說道:“妹妹說要陪我去逛街,但是一轉眼人卻不見了,我也不知道原來她是想離家出走,妹妹是怎麽了?為何會想著這一出。”
應英雄看著應景確實像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便歎了口氣說道:“算了算了,你妹妹大抵就是被那個混小子迷的七葷八素的,那個混小子絕對不是什麽好人。當初的時候我怎麽就沒發現他是有目的的接近月娥的,還想著他是個值得月娥托付的好人。”
聽應英雄這麽說應景卻更好奇了,為何應英雄就一口咬定南宮睿的身份對自己不利,也就這麽問出口說道:“既然父親一開始覺得不錯,那為何突然的就讓您覺得這個男孩子是有目的接近妹妹呢?”
應英雄思索了一番回答道:“還不是因為馬玉榮,我想你大抵也不記得他是誰了,不過這樣也好,有些事情你不知道的為好,有的時候想想你變成現在這樣大概也是天意,天意讓我們應家留後。”
應景卻在心中想著可惜這一切都不是天意,隻是必然。
應景第一時間把這件事寫信告訴了南宮昱,隻是在一邊的南宮睿正在旁邊打哈欠,南宮昱嘲笑他說道:“就算美人在懷你能不能克製點,你知道現在應司令出動滿上海的軍力在找應小姐嗎?”
南宮睿怎會不知,如若不是不能讓全上海知道應月娥失蹤的事情,大抵應英雄已經登報尋人了,但是現在大抵應英雄也是不想太聲張,隻是派兵用應月娥的畫像找人,而進出上海的人查的也嚴格了些,就差沒有挨家挨戶搜查了,但是估計也不遠了。
南宮昱看著南宮睿又在那邊失了神便不胡鬧正經的說道:“應景來信說應司令是因為馬玉榮才懷疑你的,這個馬玉榮我之前的時候也聽過,不過最後被人在上海的市中心刺殺了,這件事跟你或者說跟你那個組織有關?”
南宮睿點了點頭,但是還是不解為何因為馬玉榮應英雄會突然懷疑到自己身上,想到馬玉榮被刺殺的當天的情形,南宮睿突然醍醐灌頂對南宮昱說道:“我從來就沒有想過這馬玉榮的死會跟應英雄有關係,現在想來這馬玉榮大抵是被應英雄給殺害的,但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聽南宮睿這麽說南宮昱也來了興趣,看來這事情遠比他們想象中要複雜許多。
南宮昱分析著說道:“隻有兩種可能第一這個馬玉榮是應英雄被別人指使殺掉的,第二種可能這馬玉榮的手中握有著應英雄不可告人的秘密,你覺得是哪一種。”
提到這個南宮睿突然的從口袋裏翻出當時醫生給他留下的那個筆記本說道:“這是我們的一個同誌留下來的筆記本,我也是通過這個筆記本才找到了山口太郎的慈善基金會。”
南宮昱接過那個筆記本仔細的查閱著發現這本筆記本上麵都是記錄的一些軍閥跟宋鴻風的賬目往來,南宮昱看完合上那個筆記本說道:“看來你們的同誌是真的在冒著生命危險去做這件事。”
南宮睿說道:“醫生是個好同誌,隻不過愛錯了人,希望她轉世能愛一個她值得愛的人。”
“值得愛的人嗎?”南宮昱喃喃自語,但隨即卻對南宮睿說道:“我們從這本筆記本和馬玉榮入手,我想會有新的收獲。”
南宮睿也認同,便著手準備再去調查。
蝶夢看著曾安之也在這百樂門好些時日了,但是卻很少見南宮昱過來找曾安之了便跟曾安之開玩笑說道:“怎麽,你的好兄弟拋棄你啦?”
曾安之知道蝶夢是虧他,但還是幫南宮昱說話說道:“他是忙,而且有些事是覺得危險才不讓我參與吧。”
蝶夢說道:“哦。我是不知道你們這暗地裏在進行什麽啦,隻不過你那個好兄弟大概錯過了一點,像我們這種女人才是了解秘密最多的人,你記得有什麽想要知道的秘密記得來找我,可是交換秘密可是要等價交換的哦。”
說著蝶夢上前故意的挑起曾安之的下巴,在他的耳邊曖昧的說道:“我隨時等著你。”
曾安之的耳朵刹那間就變的通紅的,蝶夢就是喜歡看他這個害羞的樣子,便說道:“害羞的書呆子。”
吳子儀回到上海之後就馬不停蹄的投入南宮霖所謂的出口計劃當中去了,隻是因為未見到南宮睿難免是有些意外,而且這些日子即使是那小孩子的足月宴,南宮睿和南宮昱也沒有回南宮家,她猜南宮霖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底肯定是非常的生氣,果不其然這來到上海之後他第一時間就是想找南宮睿,可惜的是這南宮睿卻不在山口太郎的府上。
吳子儀想起她回上海之前南宮昱說的話便對南宮霖說道:“或許我知道二哥在哪裏?”
吳子儀便把南宮霖帶到了那個碼頭之上,南宮昱正好撞上前來碼頭的南宮霖和吳子儀,而南宮睿也跟在南宮昱的後麵。
南宮霖尷尬的看了看南宮昱,隨即卻咳嗽了一聲跟南宮睿說道:“臭小子你大嫂生孩子你也不回去,他可是你的侄子。”
南宮昱卻在一邊說道:“是你的孫子罷了,我們自會有見這個小孩子的時間,我想大哥已經也不會介意我們沒回去第一時間看這個孩子,但是應該恭喜爹你,終於如願有了南宮家的第一個孫子。”
南宮昱這話中充滿了諷刺,吳子儀隻是無奈的在一邊說道:“什麽事情坐下來說,你不是要跟爹好好的談談。”
南宮睿也在旁邊趕緊拉著南宮昱真的生怕他跟南宮霖打起來,尤其是知道山口太郎的這個事情之後。
吳子儀跟南宮昱和南宮睿麵對麵的坐了下來,這小小的倉庫的休息區因為最近這兩次的對談似乎連周圍的空氣都變的嚴肅了起來。
南宮昱卻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我希望你收手跟山口太郎的合作。”
南宮霖卻看著他說道:“給我一個理由。”
南宮睿害怕南宮昱直接說出來,但是卻也很想阻止南宮霖繼續錯下去,南宮昱沉思片刻說道:“因為山口太郎不是什麽好人,他是一個日本人還是做得走私軍火的生意,我覺得南宮家並沒有必要趟這個渾水。”
南宮霖卻笑著看著他說道:“我還以為你已經不認我南宮家不認我這個爹了,看來你還是想著南宮家的。”
南宮昱卻一時的答不上來。
南宮昱卻苦笑著說道:“所以呢,你為了南宮家會聽我的勸告放棄這通買賣嗎?”
南宮霖卻笑著說道:“真是因為南宮家所以我不會,你不知道爹為了這次的合作付出了多少,而且南宮家急需這次的合作投資,我不知道你在顧忌什麽,但是這個南宮家從來都隻是我做主,除了我任何人都做不了主。”
南宮昱和南宮睿同時覺得他們是說不動南宮霖的,而吳子儀卻在一邊一副看戲的姿態看著他們三個。
南宮霖看著南宮昱的這個倉庫說道:“你曾經跟我說如若你有所成會盡力的幫助南宮家,但是現在我看你在這青幫也不過如此,也罷,這路是你自己選的,那南宮家的事情我也希望你也不用多插手,繼續你當初的時候跟我說的那麽堅定的理想。”
說完就跟南宮睿說道:“你就不要在這胡鬧了,跟我去在山口先生的身邊多學點東西。”
這樣的情境下南宮睿也無奈的對南宮昱使了個眼色便跟著南宮霖走了。
但是吳子儀卻說道:“爹這邊的碼頭我還需要再考量一下,你跟二哥先走吧。”
南宮霖應允便跟南宮睿一起走了。
南宮昱看著他們走後明顯還是有些失落也不知道失落的是南宮霖不聽自己的勸告,還是失落他跟南宮家終究會最後為敵。
但是吳子儀卻在他的對麵坐了下來跟他說道:“你要不要跟我做個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