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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烙 陸韓生跟杜公的信念

  南宮昱說這話卻沒有什麽威脅他的意思,但是孫懷瑾明顯的誤會了,南宮昱便跟孫懷瑾說道:“我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孫少爺不要誤會,既然我跟你一起做了這件事早就默認我們兩個聯盟了,所以我們是朋友不是敵人,相反的你如果有什麽事我必定會盡力的幫助你。”


  孫懷瑾不知道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情況,但是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孫青和看著吳子儀明顯的心不在焉的樣子,便詢問她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吳子儀隻是在意那日她看到的玲瓏繡莊的人,在意的都快瘋掉了,對孫青和說道:“我想去買幾件新衣服,你陪我去看看。”


  吳子儀難得提出的邀請,孫青和當然很樂意陪她前往,隻不過即使去挑衣服吳子儀也顯得並不是積極性那麽高的,孫青和看著她這個樣子問道:“你到底出了什麽事。”


  吳子儀支支吾吾的,終於詢問孫青和:“玲瓏繡莊在上海是怎麽起家的?”


  孫青和聽她問起玲瓏繡莊很驚訝,但也想著玲瓏繡莊是吳子儀在這世上剩餘的不多的親人了,詢問下情況確實是理所應當,便回答道:“玲瓏繡莊前些年來並沒有什麽名聲,也是這幾年來才慢慢的發跡的,據說是因為做了出口的買賣,突然就名聲大噪了起來,說來也是蠻神奇的一件事情。”


  吳子儀看著自己麵前的那些衣服,輕輕的撫摸著上麵的花紋說道:“你知道嗎,這每一塊布每一件衣服都是獨一無二的,你看著這些工藝都差不多,實際上仔細看都是會有詫異的,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一塊一模一樣的布出現,所以為什麽本該屬於吳家的東西會出現在上海,你告訴我。”


  孫青和對於她的話實在是雲裏霧裏,吳子儀站在那個地方指著不遠處的玲瓏繡莊對孫青和說道:“我要的答案在那裏。”


  孫青和狐疑著跟著她去了玲瓏繡莊的店麵前,吳子儀仔細的看著那些布料若有所思,在外人看來這樣的情形實在的怪異,吳子儀隻盯著一塊布一動不動,那個店員也沒見過這樣的客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道:“姑娘我們的布料都是上海的布料,而且玲瓏繡莊的織造技術是獨一無二的,您可以看看有沒有你喜歡的。”


  吳子儀看著那些布料苦笑著說道:“獨一無二,好一個獨一無二。”


  孫青和從來沒有見到吳子儀這個樣子也被嚇到了,連忙跟店員說對不起,拉著吳子儀就想出去,吳子儀站在那裏根本就不想離去,孫青和像是想到了什麽看著吳子儀視線所在的地方,對那個店員說道:“這個這個這個,這一塊的布我都搖了,你幫我包起來,我要帶走。”


  那個店員看是大客戶啊,也顧不上怪異的吳子儀了,隻把那些布料都包了,吳子儀這才木訥的跟著他走出了那個店麵。


  孫青和叫了輛黃包車先讓師傅送吳子儀回了孫家,而自己拿著一堆的布料跟著回了孫家。


  孫家的下人見孫青和拿著這麽多的布料還很驚奇的叫著說道:“少爺你這是要給多少人做新衣服啊。”


  但是孫青和卻讓下人把這些布料送到了吳子儀的房間,等到孫青和到吳子儀房間的時候,吳子儀一個人伏在床上偷偷的掉眼淚。


  孫青和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樣子的吳子儀便趕快來到她的身邊詢問道:“你這是怎麽了,隻是出去了一趟而已,怎麽哭成這樣。”


  吳子儀抹了抹眼淚說道:“沒什麽隻是有些觸景生情罷了,謝謝你,我在那麽驚慌失措的情況下早就忘了該做什麽了,謝謝你把那些布料買回來。”


  孫青和看著桌上的那些布料,他是看不出有什麽特別的,隻是吳子儀因為這些布料感觸就這麽的大,其中肯定有不可說的故事。


  吳子清在那個院子裏閉門不出,漸漸的她竟然覺得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日子,她跟小月也不怎麽說話,每天都看著那株梅花跟南宮昱派人送來的報紙雜誌打發日子,南宮昱也去了有些時日了,她每日還是會把一天的心情感受寫在那邊她自己專屬的日記本上,隻是這樣的日子越久她就越想念姐姐。


  自上次一別她已經好久沒有見到姐姐,而因為換了住所,信件也收不到,或者說南宮昱故意不讓她收到,而自己給姐姐寫的信也寄不出去,第一次的她想逃至少逃出去把給姐姐的這封信給寄出去,她不想讓南宮昱知道自己給姐姐寫信,所以交代給小月根本不可能,門口還有人看管著,吳子儀在等待一個時機一個逃出去的時機。


  因為南宮昱被交代了去上海的任務,所以青幫這邊一些事情都是陸韓生又擔了回來,陸韓生畢竟在青幫呆了不少的時日,跟隨他的弟兄們比跟隨南宮昱的要多的多,因為在那些青幫的弟兄眼中,即使南宮昱再怎麽的風頭出盡,青幫這未來老大的位置還是屬於陸韓生的。


  但是陸韓生的心中卻始終有著對一個人的承諾,她對他說我們出國好不好,我們找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好好的過日子,隻是這個承諾對於她來說已經沒有了意義,但對於陸韓生來說卻意義非凡,因為不管怎樣他已經開始把手頭的一些工作或多或少的交接了,不管最後她會不會跟他一起出國去,他都是要出國去的,也許這些年來打打殺殺的日子並沒有讓他知道他到底要的是什麽,倒是她的那些話,讓他想明白了,即使經曆過再多還是要回歸於平靜,所以報恩完杜公,他也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吧。


  可是陸韓生在青幫一天,似乎就不會有能夠讓他平靜度過的一天,他的弟兄告訴他青幫的弟兄惹了禍,不小心刺死了一個人,現在官兵都在追查這個青幫的弟兄,甚至都問到了杜公這邊,因為是在南宮昱的管轄區出的事,但是現在南宮昱不在,這件事情可大可小,沒有辦法隻能陸韓生出麵。


  陸韓生本想著這不是什麽大的事情並去了那個出事的地方,剛到那個出事的地點就聽到有人在哭,走進一看是一個中年婦女在哭泣,死去的似乎是她的兒子,陸韓生走了過去那個婦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哭著就往陸韓生的身上撞,陸韓生的手下趕緊的拉開她,吼道:“你幹嘛呢幹嘛呢,陸爺你也敢撞。”


  那個婦人卻哭著說道:“我管他是誰,你們這寫黑幫的囂張跋扈,專門欺負我們這些老百姓,你們打死了我的兒子啊還包庇,我的兒啊你死的好慘。”說著哭著哭著軌倒在地上。


  陸韓生扶起她說道:“這位阿姨您不必擔心,如若真的是我們的兄弟殺了你的兒子,即使官兵不找他,我們找到他也會讓他一命抵一命,我們是黑幫,但我們也是有父母親人的,所以完全的理解你的感受。”


  那個婦人對他的話半信半疑,青幫怎麽可能會有好人,哭鬧著說道:“血債血償,我要你們青幫還這個債。”


  陸韓生說道:“好,我陸韓生從來都是說到做到的,我把那個畜生親自抓到您的麵前,替您兒子討回公道。”


  那個婦人停止了哭泣看著他說道:“謝謝你謝謝你。”


  陸韓生帶著一幫兄弟離開,那些弟兄不解的問道:“陸爺好歹也是我們自家兄弟,這麽做不好吧。”


  陸韓生看著他們對他們說道:“我們是黑幫不是流氓,殺了人還想逃命嗎,我早就跟你們說過不能殺人,你們聽進去了嗎?你們都給我去找他,找到他把人給我帶過來。”


  陸韓生的手下領了命令便也去找人了,但是人還未找到杜公倒是先讓人喊他回了杜公館,杜公在那邊沏茶,對陸韓生說道:“聽說你讓我們的人去找那個殺了人的弟兄,說是要把他繩之以法?”


  陸韓生回答道:“是,因為殺人償命,即使是兄弟也沒有什麽例外。”


  杜公笑了笑說道:“你啊從小到大隻有這一點從來沒有變過就是不知變通,這哪裏有不幫自己人幫外人的道理,你啊總要學會變通點,要不然這麽多的弟兄總會有意見。”


  陸韓生卻執拗的回答道:“我們雖然在青幫要講究義氣,但是杜公從小也教我雖然是黑幫但是做事也要光明磊落,我想也正是因為青幫的這種宗旨青幫才能做到這麽大,而杜公你才能獲得這麽多人的敬佩和敬仰。”


  杜公點點頭他的話卻沒有說錯,可是在這青幫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便跟陸韓生說道:“你也知道我對你期待很大,在我的心中早就把你認定為我的接班人,所以有些東西我現在再來教給你,那就是必要的時候為必要的事情犧牲自己的原則。”


  陸韓生不能理解他的話,杜公卻笑著說道:“打死的人的那個人是王家的小兒子,雖然他從小頑皮,但是王老爺跟我也算交情不錯,所以就想著把他放到青幫裏磨一磨,出了這個事情那家人報官,官府隻能先來抓人,問到我這裏我也隻能走個形式回答一下,但是官府那邊不是問題,所以我本讓你去處理是想讓你讓那家人閉嘴,不要再追究這件事,還沒來得及找你,可是你自己已經去了我想著你沒有出什麽樓主過,可是你自己說要抓到他還一命抵一命,你啊,現在去跟那家人家說,用錢也好威脅也好,給我把它處理好了,不要用你的自以為的正義感辦事情,我們是黑幫不是慈善機構。”


  陸韓生沒有回答杜公的話,直接在杜公麵前甩手就走了,這是第一次他在杜公麵前摔臉色,杜公看著他這個脾氣啊,看來還是要磨煉磨煉。


  陸韓生現在心情煩躁的很,走在街上也覺得處處都不順眼,他認識的杜公並不是這樣的為了保護什麽朋友的兒子而置一條人命於不顧。


  正當他亂的很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個聲音說道:“小姐你回去吧,大哥讓我們好好的看著你,你哪裏也不能去?”


  旁邊有個女聲也附和道說:“是啊,小姐,你不要讓我們難做。”


  過了良久才聽到一個聲音說道:“他還想困住我多久,我隻不過是想去送封信而已,這樣也不可以嗎?”


  這個聲音陸韓生想著不是吳子清還有誰,便循聲找了過去,發現大概三四個圍著吳子清,而吳子清身上都是泥仿佛是剛從哪裏跌下來的樣子,站在吳子清旁邊的女子他不認識,其他的人倒是熟悉的很,都是一些青幫的人。


  陸韓生走了過去說道:“你們在這裏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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