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烙 吳子儀知道了
吳子儀猶豫著還是敲了敲吳子清的房門,像是早就有心電感應般,吳子清也在這個時候打開了房門,看到姐姐站在門外,兩個人都有些尷尬,吳子儀走了進去,覺得南宮家跟青闈就是一個囚籠,囚住了吳子清的自由,怪不得吳子清會對吳子儀說出那番話。
吳子儀緩緩的對吳子清說道:“我記得我跟你說話,如若可以我希望你留在上海,永遠也不要回景安,現在我還是這句話,你以後不要再回景安來了,我知道這個地方讓你很壓抑,而我更令你壓抑。”
吳子清聽到這話卻哭了說道:“姐姐我不是這個意思,從小到大隻要我們兩個最為要好,隻是我覺得你進入這個南宮家之後也變得不像你自己了。姐姐你知道自己做的什麽是對的什麽是錯的嗎,或者說你真的幸福嗎,守著這裏,守著這個隻讓人壓抑到喘不過氣的地方。”
吳子儀卻不能說她在這裏努力的一切都隻是為了查詢一個真相罷了,隻是對吳子清說道:“什麽是對什麽是錯,那你告訴我你知道你做的事情是對還是錯嗎,還是你明知道是錯的還是義無反顧的去做呢。”
吳子清微微一愣,又在那裏不自覺的盤弄著手指,她總是這樣隻要在姐姐麵前緊張就總是會這樣。
吳子儀歎了一口氣卻轉了個話題說道:“上一次在上海,我跟你說過那個青幫的男子並不是你的良配,可是你也沒有聽我的話,這本就是你的終身幸福,你做的這件事,對於我來說也是錯的。”
吳子清聽這話卻不知怎的鬆了一口氣,但是還是詢問姐姐道:“姐姐,你果然還是很愛姐夫吧,以前的你至少至少不會用這種東西,去留住一個人。”
吳子儀聽她這話笑了說道:“果然吧,剛剛在南宮家所有人麵前,說好的那個隻是一個意外,一個夫妻間的情趣而已,可是你我的妹妹現在卻來質問我,為什麽要用這種東西去留住一個人,所以在我來你這裏之前,他也來過了是不是。”
吳子清聽到這話一直在盤動的手指突然就停在那裏。
吳子儀對她說道:“看來你們的關係比我想象中更親昵些,他什麽都願意跟你說,但是卻從來不跟我說,這也是為何我們會走到冰點的原因。”
吳子清的心卡在嗓子眼,她看著姐姐想從她眼裏得到一些信息,是她知道了些什麽,還是她什麽都不知道,但是吳子儀卻什麽都沒有反饋給她。
吳子清突然就鬆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麽,現在直接跟姐姐麵對麵,她就像剝光曝光在姐姐麵前,而所有的一切也無處可逃。
吳子儀說道:“上次大嫂摔倒的事情也是我說的重了些,但她是孕婦,你要多讓著她,她難免有脾氣。”
吳子清卻試探的問道:“姐姐,因為小時候的時候導致你無法生育對不起,但是你如若要呆在這個南宮家,你跟姐夫這個樣子真的可以嗎,還是說你其實不必死守著這裏,可能這裏並不是你的幸福所在,你的幸福在其他的地方。”
吳子儀愣了一下說道:“我早就說過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既然選擇了這個南宮家,就沒有什麽再逃脫出去的道理,隻是不能生孩子也是我最大的遺憾,如若我想收養一個,大概南宮家也是不會同意的吧。”
吳子清看著吳子儀這個樣子,鼻子一酸說道:“姐姐對不起,都是因為我,都是因為我,你才會變成這樣。”
吳子儀這次看著哭泣的她卻沒有像之前那樣輕聲細語都是安慰她,而是回答道:“是啊,都是因為你,不如你來幫我生一個孩子吧,反正我們是兩姐妹,所有的吃的用的穿的都是一樣,所以你來幫我生一個也是可以的對吧。”
吳子清卻因為吳子儀的這句話嚇得說不出話來,隨即吳子儀卻一把把她抱到懷裏說道:“騙你的開玩笑罷了,你看看你這麽大的人了還哭鼻子。”
吳子清卻哭的更厲害了說:“姐姐你不要開這種玩笑,真的一點也不好笑。”
吳子儀卻隻抱著她一句話也沒有說,誰都沒發現吳子清的桌上的籃子裏擺著一個還沒有繡好的荷包,上麵寫著昱,吳子儀抱著吳子清看著那個荷包,卻覺得一切都是那樣的刺眼。
南宮霖的生辰剛過,南宮昱就要起身回上海,南宮霖沒有說什麽,隻是歎了口氣說道:“去吧去吧,路都是自己選的,你且記住自己的話就行。”
南宮昱謝過父親跟大哥告別,隨即卻來到南宮睿的麵前說道:“這些日子多謝了。”
南宮睿也不是什麽喜歡煽情的人,他對他說道:“算了算了,你別這樣,我都要起一身的雞皮疙瘩了,安啦,我以後我常去上海的,你要罩我。”
南宮昱也受不了他便點了點頭。
南宮昱跟所有人告別完就要去青闈找吳子清,吳子儀看著他走向青闈的身影沒有說話,卻也沒有人知道她現在在想什麽。
南宮昱推開青闈的門就看到吳子清坐在床上發呆,收拾好的衣服還放在一邊,南宮昱故意走到她旁邊嚇了她一下說道:“在發什麽呆。”
嚇得吳子清把手中整理好的衣服扔在了地上,南宮昱撿起那件衣服拍了拍,對她說道:“怎麽,要走了,舍不得?”
吳子清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南宮昱說道:“你跟你姐姐的氣消了沒有。”
她跟吳子儀那麽吼了一通,把南宮昱也嚇了一大跳。
吳子清聽到他說到姐姐,卻抓住南宮昱的手說道:“我覺得姐姐知道了什麽,我太了解姐姐了,我們兩個就如同有心電感應般,她做什麽想吃什麽我都能察覺到,我覺得姐姐都知道了,怎麽辦,我真的特別害怕。”
南宮昱看著她這個樣子隻叫她冷靜下來說道:“是不是子儀跟你說了什麽?”
吳子清搖了搖頭說:“不是,姐姐沒有說什麽,她隻是讓我不要太壓抑,讓我不要再回景安這個壓抑的地方了,讓我回到上海就不要回景安了。”
南宮昱聽了她的話卻抱著她說道:“你聽我說子儀總會知道我們的關係,我們是不可能一直瞞下去的,這樣的話對於你對於子儀來說都是一個傷害,我們總要告訴子儀我們相愛這個事情,但是卻缺少時機,子儀這麽對你說隻是因為你回景安的這些天受到了這麽多的冷眼相待罷了,她不想讓你呆在這個囚籠裏就如同小鳥般飛不出去,所以才跟你說出了那番話罷了,如若她真的知道了我兩的事,她為何都沒有來找我。”
吳子清冷靜的聽了他的話覺得說的對,對南宮昱說道:“我們快點回上海好不好,我現在隻要呆在景安一秒,隻要跟姐姐單獨相處,我就覺得喘不過氣來。”
南宮昱跟她說道:“好,我們快點回上海。”
吳子儀正在莫青初的房內陪她,卻沒有去送吳子清,莫青初對於自己的一番好意惹出了這麽大的一出事情覺得非常的過意不去,便對吳子儀說道:“我不知道會出這麽大的事情,早知道我就不把那瓶藥給你了。”
吳子儀卻搖了搖頭說道:“這本就是個弄巧成拙的事情,怎麽能怪大嫂。”
莫青初想著現在在南宮家能陪著自己的也隻有吳子儀了,便對她多了幾分心疼,心疼的是三弟根本就沒有把這個家放在心上,想必以後吳子儀在南宮家的地位會越來越難做。
便對吳子儀說著:“這個三弟啊是對這個南宮家沒有什麽留戀了,你以後可怎麽辦,看看就爹的生辰回來了那麽幾天,當初執意要去那個什麽同濟念書,哎,還執意要帶那個來曆不明的五妹在身邊,他隻怎麽沒有要求帶你走。”
吳子儀聽了這話在削著蘋果的手突然停下,對莫青初說道:“大嫂,你說當初是昱要求把五妹帶在身邊當侍讀的?”
莫青初看她這個樣子便說道:“這件事情也是你大哥不小心說漏了嘴我才知道的,我隻是心疼你,一個結發妻子卻比不上一個來曆不明的女人。”
這件事從頭到尾她都被蒙在鼓裏,那個時候她以為吳子清跟南宮昱不過數次見麵而已,讓吳子清去當侍讀隻是一個恩賜罷了,想來是南宮昱去求南宮霖要把吳子清一起帶在身邊去讀書,吳子儀隻覺得腦袋一懵,就要倒下去,莫青初感覺扶住了她,吳子儀咬了咬牙說道:“我沒事。”
她那個從小寵到大的妹妹,那個為她可以舍棄一切的妹妹,突然想起在南宮昱去上海前,南宮昱拿給自己的和離書,現在想想所以那個時候自己的丈夫就愛上了自己的親妹妹,多麽的可笑,這種被背叛的感覺,從小到大吳子清沒有對自己說過謊,但是自從到上海以後,不對到南宮家以來,吳子清卻對自己撒了最大的謊。
南宮昱跟吳子清都整理完畢直接是南宮家的車子送他們去火車站,吳子清站在門口東張西望卻始終沒有見到那個人。
南宮昱跟她說道:“你還是見一見子儀再走吧。”
吳子清抿了抿嘴,搖了搖頭對他說道:“走吧。”
南宮昱也是拿她沒有辦法,便跟南宮家門口出來送別的眾人揮了揮手,就上了車。
吳子清在火車上心神不寧,南宮昱看著她這個心不在焉的樣子說道:“這樣子走了,也沒跟子儀打個招呼,真的好嗎。”
吳子清卻說道:“我給姐姐留了封信,她自會看到,隻是不知道為什麽這麽的不安,就好像真的以後再也回不來景安了一樣。”
南宮昱卻笑著說道:“你想回來就隨時回來,如若你不想那就不要回這個地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