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睿看著周玉玲講出的這個故事,笑著說道:“組織裏隻說教授已經死了,大家都在可惜,畢竟教授是一等一的密探和殺手,但卻不想結局是這樣嗎?”
周玉玲卻故意裝沒有聽到他的話說道:“人在地下室,你跟我來。”
南宮睿吃驚了一下,誰也沒有想到這麽個地方還有一個地下室,便隨著她到達了應月娥被關押的地方,應月娥聽到有腳步聲,隻連忙朝著那個方向望了一望,應月娥就看到剛剛那個女人舉著燈過來,後麵還跟著一個人,南宮睿見到那裏被綁著的應月娥,連忙跑了過去,對她說道:“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說著便解開了應月娥身上的繩索,應月娥本來一肚子的委屈,在見到南宮睿的那個瞬間突然湧上心頭,哇哇哇的哭了出來,南宮睿第一次見到女孩子哭,在那裏手足無措,周玉玲看著他們說道:“好啦好啦,不要在那裏打情罵俏了,這個地下室有個通道直接通往外麵,本來是他用來以備不時之需的,但是現在你們也隻有這個地方能出去了。”
應月娥卻警覺起來對南宮睿說道:“這個女人是壞人,我不信她,你不會跟她也是一夥兒的吧。”
但是現在哪裏是跟她解釋這些的時候,隻能盡快的出去,南宮睿對她說道:“你爹在外麵等你,你若不想讓你爹擔心,你就聽話跟我出去,如果你爹真的發動部下打起來,我想你也不希望看到有人受傷。”
周玉玲聽到這話卻警覺了幾分,問道:“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南宮睿見她竟然不知,便說道:“她是上海應英雄的女兒。”
周玉玲聽到覺得一股血湧上頭上,便說道:“他真是瘋了,瘋子。”
隨即便對南宮睿說道:“你們走吧,不要待在這裏。”
又看著應月娥說道:“希望小姐看在我幫你逃脫的份上,讓您的父親不要再追究,我想他的本意並不是想傷害你。”
應月娥沒有說話,南宮睿看著她說道:“能走嗎?”
應月娥艱難的起身,因為被綁的太久,她起身有些困難。
南宮睿看著她這個樣子二話不說的抱著她,讓應月娥嚇了一跳,周玉玲看著他歎了口氣說:“多希望你不要步我的後塵。”
而在門外等候的四人,根本不知道裏麵是什麽情況,看著天都快黑了,南宮睿也沒有出來,應英雄說道:“我看還是用武力解決來的比較快。”說著便想去調遣自己的部隊。
孫青和隻想拉住他,卻沒想到一群人圍了過來,把他們團團的包住,南宮昱看著那些人,個個都佩戴著槍支,突然有個人走了過來,是宋鴻風。
宋鴻風看著應英雄說道:“應司令你這是做什麽,你這是急著找你的部隊嗎?真可惜呢,你的人已經被我的人給包圍了,在南京我的地盤,你真的想跟我硬碰硬嗎,我隻是沒想到你會自己送上門來,還是在我家,應司令啊想你一世英名,怎麽會如此的窩囊,隻敢趴在這牆角探聽虛實,卻不敢輕舉妄動呢?”
其餘的三人知道這是激將法,他們這種地位的人最喜歡的就是這種征服強者的快感,當然應英雄也知道,但是他並不想逞口舌之快。
他對著宋鴻風說道:“你不敢殺我,因為你知道張大帥也不會饒了你,現在你隻有一個選擇就是放了我女兒,然後放我們走,我也許會當這件事情沒發生過,你繼續守著你的南京,而我繼續守著我的上海,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宋鴻風聽他的話卻好像看不起自己般,便從腰間掏出一把槍,南宮昱吃了一驚,他舉起槍對著天空開了一槍。
“你以為我真的不敢殺你。”
當然裏麵的人也聽到了槍聲,應月娥害怕的縮在南宮睿的懷裏說道:“外麵發生了什麽事?”
周玉玲對他們說道:“我看我們根本不用從密道出去了,直接可以從正門走了。”
南宮睿遲疑了一下,周玉玲卻已經上去了,南宮睿抱著應月娥也來到了一樓,周玉玲想了想雖然不想這個時刻來到,但幸福的時光本來就不屬於自己,這本來就是一場畸形的愛情,想著便先回自己的房子,拿出鑰匙打開了那個塵封已久的盒子,那是一本黑色的筆記本,記錄著這些年來宋鴻風收取的非法賄賂以及賄賂別人的資金往來,這就是她之前一直調查的秘密,還未來得及交給組織的秘密,今天見到南宮睿把她一直以來做的美夢打碎了,讓她想起了自己的身份,自己起過的誓,自己的使命。
周玉玲看著南宮睿故意的來到他的身後,轉手就把那本筆記放到了南宮睿的口袋中,但是南宮睿卻毫無察覺。
而在門口兩路人馬就這麽對立著,不相上下。
宋鴻風對應英雄說道:“那日我好心與你商談你卻不聽,我真的是一個很討厭暴力的人,但是應司令這是你逼我動手的。”
說著看向孫青和說道:“孫先生還跟我有合作,實在不該趟這趟渾水,我知道孫先生是個重情誼的人,今天的事我就當孫先生不知道,不知者無罪,但是其他的人都得死。”
說著把槍指著南宮昱,南宮昱隻覺得冰冷的槍口對著自己。
“住手。”周玉玲大吼一聲,而南宮睿抱著應月娥也跟在後麵。
宋鴻風見應月娥杯放出來,還有一個陌生的男子,對周玉玲吼道:“這是怎麽回事?”
南宮睿抱著應月娥往應英雄這邊走,但是卻被眾人攔住,應月娥看著應英雄叫了聲:“爹。”
應英雄看著沒有表情,但是卻鬆了一口氣。
周玉玲跟宋鴻風說道:“你真是個瘋子,如果我知道她是應英雄的女兒我肯定第一時間就放了他,你現在是想引發戰爭嗎?”
宋鴻風看著她卻說道:“婦人之仁你懂什麽,誰叫你放她出來的,你進去,帶他們進去。”
周玉玲卻突然拔過旁邊的侍衛的手槍,槍就這麽指著自己。
眾人都驚訝的看著她,她對南宮睿說道:“你還不帶她過去。”
南宮睿點了點頭,便慢慢的移動到應英雄的身邊,宋鴻風還想阻攔,周玉玲對他說道:“別動,再動我就開槍。”
宋鴻風便沒有阻攔,看著應月娥來到了應英雄的身後。
周玉玲對他說道:“這麽多年來,我以為你會變的不那麽冷血,不那麽自私,但是我想終究是我想錯了,你還是那個你,如果我不是以這樣的方式,你就會釀成大錯,你有沒有想過你的下屬會因為你家破人亡,而老百姓會因為戰爭流離失所,而你隻想到你自己的利益,放手吧,你擁有的已經夠多了,為什麽要讓其他人因為你的權力遊戲而陪葬。”
應英雄也陷入了沉思,他們都不如一個女人。
宋鴻風卻笑了說道:“權利,地位,你以為我是因為什麽才這麽的拚命去要這些東西,因為我怕失去,失去這一切,更怕失去你,我知道你根本就是別有目的的接近我,但是我不在乎,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看到你追隨的是錯的,而我是對的,我擁有的權利遠比你愚忠的那個不知道哪裏的組織多得多。”
眾人看著這兩個人的對話,想著這也許是一個遙遠的愛情故事,但是他們卻沒有辦法去深究跟認真聆聽這個愛情故事,因為現在戰鬥一觸即發。
但是應英雄卻突然往天空中扔了什麽,宋鴻風看到那是狼煙哨。
應英雄對他說道:“你真的以為我隻會帶這麽些人來南京嗎,我真正的部隊在城門外已經等很久了,昨晚我特地請令,今日隨我進城的隻有六分之一而已,而我更叫人去了上海,如果我在這邊出了什麽事情,所有人都知道跟你宋大統領脫不了關係,我想鬆統領不介意的話可以跟我拚一拚誰的人更多。”
宋鴻風看著這個架勢,知道自己並不會占多少上風,便對他說道:“你走吧。”
應英雄扶起應月娥帶著南宮昱他們就要走,但是誰都知道,應英雄並不會善罷甘休,這隻是一個開始,真正的戰役還沒有打響。
周玉玲卻叫住了應英雄說道:“應司令留步。”
應英雄看了看那個用自己性命救大家的女子,便對她說道:“這位夫人,你對應某有救命之恩,來日你有什麽請求應某一定會答應你報答恩情。”
宋鴻風卻在一邊冷冷的說:“我的女人不用你報答什麽恩情。”
周玉玲想著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又想著應英雄說的話便說道:“我隻有一個請求希望應司令答應,如若以後你真的跟他起了衝突,答應我無論如何也要保全他的性命。”
應英雄沒有想到她會提出這樣的請求,但還是點了點頭,但是宋鴻風卻沒有發現她的這句話是遺言,便對她吼道:“你這個女人真的不清醒。”
但是周玉玲卻最後看了看宋鴻風,是她笑了笑,然後撿起散落在一邊的手槍,眾人聽到一聲槍聲,就看到周玉玲笑著躺下,獻血順著她的額頭留了下來。
宋鴻風走過去抱著她,吼道:“不,你不能死,你不是要折磨我,還是要殺了我,你不能死。”
“快去叫醫生。”他對手下吼道,手下的人顯然也被這樣的事情嚇到,連忙去找醫生。
南宮睿卻隻有唏噓,他也後悔,是不是因為自己的到來,才給她帶來了這樣的結局。
應英雄看著抱著周玉玲的宋鴻風說道:“你有一個好女人。”
宋鴻風卻像是聽不見周圍人的話也看不見周圍的人來回的身影,隻是緊緊的抱住周玉玲,獻血沾染了土地,地上像鮮花般燦爛。
南宮睿卻在心裏默默的念叨著:“走好,教授,你是一位好同誌,我們會永遠記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