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昱找到約翰先生下榻的飯店,咚咚咚的敲了門。
曾安之疑惑的去開了門,見門口是南宮昱,驚訝的說不出話來,過了一會兒激動的拍了拍他的胸口說:“慶幸你沒事。”
南宮昱隻吃痛的皺起了眉頭說:“我這剛出來一點力氣都沒有,你這是想謀殺我啊。”
曾安之見他還有心情開玩笑,便跟他說:“沒事就好。”
屋內的眾人見屋外有動靜便紛紛出來查看,見到南宮昱站在門口相安無事,眾人都很驚訝但更多的是驚喜,吳子清飛奔了過去,直接抱住了他。
南宮昱見到她這個樣子倒是有些不知所措,尷尬的站在那裏不知道要做什麽,無意中瞥見陸韓生也在屋內,無法看清他的表情。
倒是曾安之看出了這個尷尬,尷尬的拉開吳子清說:“你看看昱才被放出來,你讓他好好休息下啊。”
吳子清這才覺得不妥放開了他說:“我隻是太高興了。”
約翰先生興奮的對南宮昱說:“我的朋友,還好你沒事。”
南宮昱則是對約翰先生鞠躬說道:“那個關押我的人告訴我是德國領事館為我求情,我想大概是約翰先生,感謝約翰先生到德國領館為我求情,這份恩情我銘記在心。”
約翰先生隻笑了說:“本以為我沒有什麽能幫上忙的地方,但是能幫上忙真的太好了。”
吳子清則在一旁翻譯道說:“他在感謝約翰先生。”
陸韓生雖然沒說什麽,但是他覺得隻有那份請願書,大概劉副官沒有那麽容易放人的,這其中肯定還有什麽人周旋了才把南宮昱放了出來,但是他並沒有多說什麽。
南宮昱看到一堆人擠在這個地方也不是個方法,而且約翰先生大抵來上海也被自己耽誤了很多的功夫,便對約翰先生致歉,對他說如若他在上海有什麽生意上的商談機會,或者交流看法,自己能幫忙的一定會盡量的幫忙。
約翰先生隻看著他說:“本次來上海本就是借助這個商談的名義來祭奠下死去的老朋友應景。”
吳子清和南宮昱見他說這話都有些尷尬的看著應月娥,應月娥見他兩看向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不為其他隻是應景失蹤後大家都認為他已經死了,但是找不到他的屍體,隻能幫他立了一個衣冠塚,隻是這個衣冠塚建在應家的老宅後山,距離上海還有一段距離,更重要的是那裏是應家的練兵場,傳說中的軍事重地。即使是應月娥也不確定能不能進入那個地方,這讓南宮昱左右為難。
應月娥看著他們這個樣子非常的不爽,說道:“你們有什麽話就直說啊。”
吳子清是不知道這個衣冠塚的事情的,本想開口請應月娥讓應司令答應去祭拜應景,但是卻被南宮昱打斷說道:“沒什麽,隻是想著你們出來這麽久,大概應該先去學校說一聲。”
應月娥聽他這麽說笑著說道:“你以為我是你們,我早就幫我跟清請好假了好嗎?”
曾安之聽他這麽一說拍了下自己的腦袋說:“啊,我們幾天不去上課了,算不算曠課,不會把我們開除吧。”
南宮昱故意跟他說道:“開除不是正好,你可以回去繼承你爹的裁縫鋪。”
曾安之似乎真的陷入了沉思,南宮昱才笑了對他說:“你啊就是這個個性太死板,哪裏有不上幾天課就被開除的道理。”
吳子清見他還能開玩笑,大概也沒有什麽大事,便很安心的笑了。
陸韓生在旁邊看了看吳子清再看了看南宮昱,有些懷疑他想深藏心底又覺得自己狹隘才沒有問出,但是並不代表他不在乎,他不吃醋。
約翰先生在旁邊看著他們這個打鬧的樣子也想著應景如若在世大概也會是這個樣子的,在他的信中充滿著抱負理想,想著想著搖了搖頭。
南宮昱似乎看出了約翰先生的想法,但是去祭拜應景這件事確實非常的難辦,沒有辦法隻有這個法子了,便對約翰先生說道:“我知道約翰先生想悼念我們共同的朋友,但是應景到現在屍骨都沒有找到,我們到不如直接在家中設立一個簡單的儀式,當時幫他悼念。”
吳子清聽他這話用德語對南宮昱說道:“你是怕應家不允許,所以隻有這個方法嗎?”南宮昱點了點頭,隨即又看向了應月娥,吳子清也看了過去,應月娥看著他兩這個樣子自言自語說道:“這個樣子肯定有事瞞著我。”
吳子清對應月娥說南宮昱剛剛出來也有些累,不如讓他先休息,而她出來了這麽久也怕應司令不放心,不如先回去,應月娥想想也有道理,便回了應府,而陸韓生在場似乎也不方便,吳子清便讓他也早些回家休息,雖然陸韓生知道這隻是支開他的借口,但是她的話他從來都是照做。
所以隻有吳子清南宮昱曾安之和約翰下來留了下來,他們向上天敬了三支香,而南宮昱祈求的卻是希望應景平安的活在世界上的某個地方,隻要他平安就好。
吳子清卻想起了之前在應家應月娥跟自己說的是,便低聲對南宮昱說:“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南宮昱讓曾安之陪著約翰先生,自己則和吳子清來到一旁,吳子清對南宮昱說道:“我不管你究竟在做什麽,但是應司令已經查到應景曾經運過一批軍火下落不明,在上海停靠在南宮家的碼頭倉庫。”
南宮昱吃了一驚,原來應英雄早就已經有所懷疑,便對吳子清說道:“這是應月娥告訴你的?”
吳子清點了點頭。
南宮昱笑道:“應英雄可真是一個老狐狸,我猜想他也應該懷疑到我身上了,可是我來上海這麽久他都不動聲色,隻是在暗處,而我在明。”
吳子清見他這麽說則說道:“那你是不是真的在販賣軍火。”
南宮昱知道她會這麽問,隻是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說:“有些事並不是表麵的那樣,在別人看來也許是這麽看來的,但是事實上卻不是如此,我隻能告訴你我並沒有販賣軍火,而應景運輸的也隻是一些軍火零件而已。”
吳子清當然不明白,在她的認知內並不知道販賣軍火零件跟販賣軍火到底有什麽區別,她過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那我相信你,但是你要保護好你自己。”
南宮昱反問她說道:“你是在關心我,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南宮昱步步逼近可是吳子清卻閃爍其詞不敢回答,但是她還是堅定的回答他說:“我沒有,我隻是出於對一個朋友的關心。”
南宮昱笑了笑說:“我很高興這次你是說關心一個朋友,而不是姐夫。”
吳子清這才發現自己第一次在情節之下沒有說因為他是她的姐夫,而是朋友,在南宮昱被關押的期間他也想了很多,想到這些天的日子,想到花巷的日子,南宮昱在地牢裏向她交代所謂的遺言的時候,雖然她想的也是姐姐怎麽辦,但是卻想到的不止是姐姐,她想的是當初的自己為什麽沒有對他的態度好一點,又為什麽要拒他千裏之外,那個時候她明白了,她喜歡他,很早很早開始就喜歡他,隻是這份喜歡承受了太多的東西,就算喜歡他也改變不了他是自己的姐夫這個事實。
吳子清看著南宮昱對他說道:“我已經跟陸韓生以結婚為前提交往了。所以希望你跟我姐姐好好的生活。”
南宮昱卻半開玩笑的看著她說:“如若你真的喜歡陸韓生,那我自會成全你,但是如果陸韓生隻是一個你用來逃避的借口,那就算你們結婚,我也會在婚禮上把你搶走,就算下地獄我們也要一起。”
吳子清聽了他的話不寒而栗,卻被約翰先生打斷了。
約翰先生走了過來為難的對南宮昱說道:“雖然我很不想打擾你們的濃情蜜意,但是南宮先生有個不情之請,我希望在臨走之前看一下您的倉庫,不要誤會我隻是看一下從我這邊出去的物料有沒有問題。”
南宮昱尷尬的看了看吳子清,吳子清聽到約翰先生說出口的物料,才知道大概約翰先生是南宮昱那個神秘行動的供應商。
但是隨即恢複了冷靜說:“當然可以。”
便對吳子清說道:“你先回去,我跟約翰先生先去一個地方,並不是不想帶你過去,隻是你可以知道一些事情,但是有些事情不牽扯其中的好,你乖乖的回家等我,我會小心不會有事。”
吳子清點了點頭,也沒有硬要跟過去,她現在已經知道了許多,比如知道他運輸的是軍火零件,比如供應的是約翰先生,他能告訴自己這些就已經夠了,隻要他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南宮昱讓吳子清先回去,而自己跟約翰先生和曾安之去了碼頭倉庫。
來到南宮昱新的碼頭倉庫,約翰現在隻感歎道:“南宮先生真是好本領,這麽短的時間內就已經找到可以轉移這批物料的倉庫,您在信中告訴我的時候,連我都很吃驚。”
南宮昱笑了笑,螳螂撲蟬黃雀在後,別人查到你的頭上,那你隻能比別人更早一步。
約翰先生仔細的查看了這批物料零件,數量等都沒有問題,隻是約翰先生突然在一箱物料零件麵前停了下來,仔細的看了看上麵的批次數字,狐疑的看了一眼,便對南宮昱說:“南宮先生,可否打開這箱讓我查看一下。”
南宮昱做了個請的手勢,便和曾安之一起把那箱物料零件單獨搬了出來,而約翰先生仔細的打開那箱物料零件,拿在手上仔細的看了看,像是不相信一樣有拿了這箱中的另一些仔細的端詳,過了一會兒才嚴肅的對南宮昱說:“南宮先生這一箱並不是我那邊提供給你的的物料零件,南宮先生這一箱物料零件怕是已經被人掉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