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烙 南宮昱被抓
吳子清讓南宮昱先去陪約翰先生,而自己則是去後台找了蝶夢,其實說來能跟蝶夢認識也是因為應月娥,因為那個時候吳子清並不會跳舞,而應月娥自己其實是沒什麽耐心教人的,思來想去跟吳子清說給她找了一個全上海最好的舞蹈老師,正是蝶夢。
吳子清初見這個百樂門的頭牌,見她頗有在景安遇到玉瑤之時的感覺,隻是大概她比玉瑤還多了幾分謀略,或者說多了幾分心思,少了幾分單純。
蝶夢並沒有因為她是百樂門的頭牌就耍大牌,對著吳子清也隻是耐心的教著她,從舞步一點點教起,吳子清細想這大概也是因為她是應月娥朋友的原因,但是這一來二去,吳子清和蝶夢也算相識。
蝶夢見吳子清來到後台,一臉笑意的說道:“稀客,你都多久沒有來我這裏了。”
吳子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這不是來了嘛,還得請你幫我個忙哦。”
蝶夢笑著說:“無事不登三寶殿啊,說吧要我做什麽。”
吳子清神秘的說道:“有位德國來的客人,希望你跟他跳個舞。”
蝶夢看著她故意深思了幾秒,過了一會兒微笑道:“沒問題。”
吳子清隻能抱歉的謝過她便匆匆的回了包間。
正好南宮昱跟約翰先生再說著什麽,雖然外麵還是有寫嘈雜,但是吳子清還是隱約聽到了貿易,運輸等詞。
見到吳子清來了兩人的交談戛然而止,但是曾安之見到她來了像是找到了救星拉著吳子清說道:“你可算來了,他們嘀咕著什麽,我一點都不懂。”
南宮昱卻笑了笑對著曾安之說:“待會兒跟你解釋。”
吳子清裝作不高興的樣子,實際是在測試南宮昱的態度說道:“什麽事情神神秘秘的,那還要我這個翻譯幹什麽啦。”
曾安之聽到她這話有些尷尬,而約翰先生根本聽不懂吳子清在說什麽。
而南宮昱卻突然嚴肅的跟她說道:“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比較好。”
吳子清見他這個樣子,她知道他是鐵了心的不想讓自己卷入所謂的不想讓自己知道的事,便轉臉笑了笑說:“那跳舞總可以吧。”
說著繞過南宮昱的身體拉著約翰先生的手臂用德語說道:“約翰先生有位美麗的小姐在等你。”
約翰先生倒是來了興趣,便隨著她把他拉到了大廳內,蝶夢正在舞台上唱著歌,約翰先生看的如癡如醉,這個時候吳子清跟蝶夢使了個眼色,蝶夢曲罷,燈光打起,蝶夢緩緩的從舞台上走了下來走到約翰先生麵前,伸出手對約翰先生說道:“可以跟您跳支舞嗎。”
約翰先生看著這位美麗的女子,笑了笑說:“我的榮幸。”
而吳子清在一旁翻譯著,兩人相識一笑,便來到舞池中央,翩翩起舞,旁邊的人也開始跳起了舞。
出來的南宮昱和曾安之看到這一幕,南宮昱感慨道:“她可真有本事。”
而此時的曾安之哪裏有心思聽他說話,眼睛都盯在蝶夢身上,南宮昱這才注意到曾安之的失神,書呆子也有看呆的一天,南宮昱隻覺得好笑,便推了推曾安之說:“你要不要去跳舞。”
曾安之茫然的看著他,跳舞???哪裏來的舞伴,南宮昱卻不知道怎麽的想開個玩笑便說道:“我們跳啊,誰規定兩個大男人不能跳舞。”
曾安之驚恐的看著他,那眼神裏仿佛在說你不要逗我。
可是還沒等南宮昱取笑曾安之卻見吳子清走了過來,走到南宮昱的麵前,學著蝶夢的樣子伸出手對南宮昱說道:“這位先生能否有榮幸跟您跳支舞。”
南宮昱就這麽靜靜的看著她,然後握住她的手說:“樂意至極。”
曾安之看著他們走向舞池,卻繞有深意。
南宮昱和吳子清在舞池中翩翩起舞,南宮昱看著吳子清的舞步並不生疏的樣子,便說道:“看來你在上海學到了不少東西。”
吳子清聽到南宮昱的這話似是在調侃自己,有些尷尬,便說道:“這些都是跟月娥學的,她說在上海跳舞是最基本的禮儀。”
南宮昱沒有再說話,現在的她才是自己最初認識的那個樣子,看著她在舞池下的曳曳舞步,南宮昱隻覺得這樣真好。
但是音樂聲卻在一批帶槍的軍官的闖入而戛然而止,吳子清尷尬的放開了南宮昱。
而百樂門中的眾人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而百樂門的經理出來見到帶隊的軍官是劉副官,便也不敢多話,一時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那個劉副官大喊一聲:“誰是南宮昱?”
南宮昱聽到自己的名字,隻覺得來者不善便說道:“我就是。”
劉副官看著他對手下說道:“把他抓起來。”
南宮昱就被一些人壓了起來,約翰先生在旁邊不知所措,而吳子清也在旁邊的曾安之麵麵相覷。
吳子清對那個為首的軍官說道:“不知道舍兄做了什麽,你們要抓他走。”
那個人看了她一眼說道:“有什麽事你們去警衛處說,我們也算奉命行事。”
南宮昱看著她對她說:“不用擔心。”
然後用德語說了一句:“幫我照顧約翰先生。”
吳子清點了點頭,南宮昱便被帶走了。
約翰先生來到吳子清的身邊說道:“發生了什麽,南宮先生為什麽被這些人抓走了。”
吳子清安慰約翰先生說道:“不用擔心約翰先生,我先送您回酒店。”
說著便和曾安之帶著約翰先生回了酒店。
曾安之和吳子清在約翰先生的酒店裏手足無措,吳子清突然想起應月娥和自己說的話,便對曾安之說道:“你們到底在偷偷做什麽。”
曾安之隻是沉思著不說話。
約翰先生在旁邊看著他們在那邊捶胸頓足的說:“我不應該來找南宮先生,應先生已經遭遇了不幸,南宮先生不能有事,他們是我在中國最好的朋友。”
吳子清聽到約翰先生說的應先生,大概是應景。
便對約翰先生說道:“約翰先生,您是否在跟我。。。”到嘴邊還是改成了先生,“您是否跟我先生在進行什麽交易。”
約翰先生見吳子清貌似不清楚的樣子,卻猶豫著說還是不說。
吳子清看出了他的猶豫便說:“我和他的關係,您可以放心的告訴我,我們現在最主要的是想辦法救出我先生,如若真的和跟您的交易有關,那了解清楚,才能救出他。”
約翰先生點了點頭,而曾安之在旁邊完全聽不懂,他也隻能幹著急。
吳子清對曾安之說道:“你們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麽人,做過什麽事。”
曾安之則是一臉茫然的說道:“南宮兄和我雖然身在青幫,但是深知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一些收帳還有收保護費這種事,我跟曾兄是不會去做的,杜公也沒有強求我們一定要去做。”
吳子清隻覺得奇怪,那按道理來說也並非結仇尋仇,南宮昱到底惹上了什麽人,吳子清思來想去現在隻能去找一個人。
便跟曾安之說道:“我去找杜公,你陪著約翰先生,除了酒店哪裏都不能去。”
隨即也像約翰先生解釋了一番,讓他在酒店先呆幾天,確保安全再出去。約翰先生之點了點。
吳子清一個人來到杜公館,陸韓生不在,杜公已經在杜公館等著她,他似乎早知道吳子清要來找他。
吳子清對杜公說道:“求求杜公救救我三哥。”
杜公喝了口茶說道:“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我就去警衛處了解情況了,可是怕這次我也隻能盡力保全他。”
吳子清把手掌要掐出血來說道:“是因為販賣軍火的事情嗎?”
杜公吃了一驚,她怎麽會知道。
吳子清從容的說道:“杜公放心不是兄長告訴我的,隻是我因為一個機緣巧合知道了一些事情,所以產生的合理懷疑。”
杜公聽她這麽說沉思了幾秒說:“我不能驗證你的懷疑,但是並不是因為這件事情。”
吳子清心裏竟然鬆了一口氣,不是私販軍火,那應該不是什麽大事,但是杜公接下來的話卻讓她覺得也許比私販軍火更棘手。
杜公緩緩說道:“他們抓走你的哥哥是因為懷疑他勾結日本人,企圖竊取軍事機密。”
吳子清隻覺得腦袋一蒙。
杜公繼續說道:“這個劉副官之前是趙文軒的手下,之前在聖瑪利亞學校門口的事情我也聽說了,雖然趙文軒被調離了上海,可是曾經是他下屬的人在上海還有很多,這件事情鬧的上海灘沸沸揚揚,韓生是我最得力的部下,他們知道如果直接動韓生,等於直接跟我作對,可是南宮昱不一樣,他雖然是南宮家的公子,可是在上海並沒有什麽背景,雖他入了我青幫,實際卻是互利互惠,他們想動南宮昱簡直易如反掌。”
吳子清沒有想到是因為自己才會讓南宮昱陷入險境,她不得不救他。
吳子清撲通一聲給杜公跪下說道:“杜公求您一定盡力救他。”
杜公看著她歎了口氣說:“我盡力吧,畢竟他也是我青幫幫眾。”
吳子清又磕了個響頭謝過杜公。
吳子清卻又是想到了什麽,對杜公說道:“我希望杜公不要讓莫家知道這件事情,更不要讓南宮家知道這件事情。”
如若事情傳到南宮家她不知道姐姐能否承受得住,因為是在上海,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讓消息傳到景安。
杜公點了點頭說道:“本這件事也沒幾個人知道,我會盡力不讓這個消息傳播出去。”
吳子清隻謝過杜公,失魂落魄的走出了杜公館,她不知道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樣,勾結日本人,這是不可能的,她相信南宮昱,相信南宮昱不會做這種事,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去看一眼南宮昱,跟他確認清楚一些情況,她才能拚盡力氣去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