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烙 兒女情長
應月娥聽到吳子清和陸韓生在一起的消息後表示很高興,雖然自己當初是因為哥哥的事情接近吳子清的,但是現在卻真心的把她當自己的知心好友,自己的好朋友有了不錯的歸宿,當然值得高興。
但是應月娥自己卻有一件頭疼的事情,她爹幫她介紹的那個所謂的男朋友,她一開始覺得他談吐風趣,雖然有些油腔滑調,但是懂得逗女孩子開心,更主要那個男人是爹的好友的兒子,就答應了他的交往請求,跟他相處了一陣子,去吃過幾次飯,跳過幾次舞。
但是後來她發現這個從海外留洋回來,滿嘴的abc的男人,經常性的看不起一些底層的老百姓,跟應月娥出去的經過一些小攤小販的時候都會嫌棄的捂住鼻子,還覺得國內的環境實在的太差,說是婚後要和應月娥搬到美國去,吳子清跟應月娥走的近,趙誌存知道吳子清是景安的紡織廠商的女兒,更加的嗤之以鼻,隻覺得應月娥和吳子清走在一起不符合她的身份,久而久之應月娥對他實在是沒什麽好感,就有意無意的疏遠他,但是這個男的隻覺得這種招式是欲擒故縱,反而黏她黏的更厲害。
前幾天是那個男人的生日,那一天的應月娥正好因為學業的事情弄的焦頭爛額,沒有辦法顧及到他,也根本不想再給他有什麽聯係了,所以晚上並沒有去赴宴那個男人所辦的宴會,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就是那場宴會,那個男人本想跟她求婚的,而那場宴會更聚集了各界的名門政要。
她的趙叔叔也知道自己的兒子要求婚,本來想著這件事還是要跟應家商量一下,但是趙存誌卻跟自己的爹說,國內的這種父母雙方先坐下來商量定親的方式著實的老土,要學西方,自由戀愛自由婚姻,趙文軒也沒有辦法隻能應了自己的兒子,而且早就聽聞追求應月娥的男生無數,但是她卻願意和存誌交往,兩人結婚大概也是早晚的事,而且如若把所有的名門政要都喊過來,在宴會上突然宣布趙家和應家聯姻,大概這件事才會更加的轟動上海灘。
趙家胸有成竹,隻覺得應月娥點頭答應那是一定,知道應司令對於所有人的宴會邀請之類都拒絕,趙文軒想了個法子,把應夫人和周副官請了過來,要知道應夫人的身體不好,這種聚會也是能不去就不去,但是這次趙文軒親自上門,直接用車把應夫人接到了趙府,而且宴會餐桌將應夫人和周副官安排在主位,以顯示趙家對應家的重視,當然還有想和應家締結秦晉之好的決心,但是這一切應月娥都不知道。
女主角被排除在外而周圍人卻心知肚明的宴會,卻在應月娥沒有赴約這個結局中以鬧劇收尾,可以想象出男主角拿著鮮花單膝跪地,燈光打在他身上,旁邊的下人舉著應月娥嫁給我的橫幅,可是女主角根本就沒有出現的滑稽樣。
第二天上海灘的大街小巷的傳聞本應該是應家和趙家聯姻,但是卻演變成了趙存誌愛而不得,逼婚被拒的版本。
而作為當事人的應月娥卻是在第二天才知道這個消息,應月娥氣急敗壞的跟吳子清說道:“你說他是不是個神經病,求婚,他認為我應大小姐會嫁給她?”
吳子清看著她卻想著雖然這件事趙存誌是議論的焦點,但是應月娥大概也會承受一些流言蜚語。
“你當時的時候不是還是蠻喜歡他的?”吳子清知道雖然應月娥嬌生慣養慣了,卻不是對待感情兒戲之人。
“我不直接跟他提分手是給他麵子,我做的這麽明顯,他還看不出我對他現在隻有討厭嗎?”應月娥充滿了不屑的說道。
吳子清這才意識到,確實應月娥已經很久沒有單獨和趙存誌出去了,而且總是在放學後就直接被司機接回家了,確實像是在逃避著什麽。
“現在鬧成這個樣子,我是怕他詆毀你的聲譽,畢竟外麵現在都在傳他愛而不得求婚被拒。”吳子清無奈的說。
應月娥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說道:“那就讓他詆毀吧,追我應月娥的人可以繞上海灘三圈好嗎?”
吳子清卻也被這話逗笑了,說道:“好,我的應大小姐,不過你這幾天要不要帶幾個警衛出行,我怕人被逼急了什麽事情都做的出來。”
自從吳子清和應月娥敞開心扉之後,應月娥就鮮少帶著警衛出行,一是因為本來她父親派警衛跟著她就是擔心她的安危,但是她現在大部分時間都在學校,確實沒什麽必要。二是跟吳子清走的近了,帶著警衛給人一張難親近的感覺,在學校裏也顯得太招搖,她可不想讓人覺得她是個不可一世的大小姐。
應月娥隻是笑著對吳子清說:“知道了,知道了。”
吳子清卻沒想到她的這句話卻成了一個預告,本來這件事情作為茶餘飯後的談資過一陣子大概也會被人們遺忘掉了,但是卻在三天後,發生了一件事。
趙存誌直接在聖瑪利亞的門口擺了一道橫幅,上麵寫著:“聲名遠播,應家之女,水性楊花,棄如糟糠。”趙存誌在聖母利亞門口自己拉起了橫幅,引的學校的學生和過往的人都駐足觀看。
而吳子清和應月娥正放學走出校門,看到門口聚集了一群學生們,而那些圍觀的人看到應月娥卻自覺的讓出了一條道。
應月娥看著趙存誌隻覺得一陣惡心,她強忍著怒火走到他麵前說道:“你什麽意思?”
趙存誌看著她譏諷到:“應家的大小姐,我能有什麽意思,隻是想讓大家都看看,你就是個破鞋,是我不要的,你除了應司令的女兒這個頭銜,你還有什麽,我趙存誌從小到大就沒有受過這種屈辱。”
吳子清看不過去衝了過去說道:“趙公子,這裏是學校,有什麽事情不能私下說,私下解決,你何必要把事情鬧成這樣,這讓趙家應家都不好做。”
趙存誌鄙夷的看了她一眼說:“你有什麽資格跟我說話,之前我就奇怪你們竟然是朋友,現在看來低賤的人就應該跟低賤的人在一起,活該應家絕後。”
應月娥聽到這話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這一巴掌嚇壞了吳子清,也嚇壞了在現場看熱鬧的人。
趙存誌不可置信的看著她說了一句:“bitch,你敢打我。”
應月娥聽到他這個洋不洋中不中的語調更生氣了說道:“你去做你的假洋鬼子去吧,是我看不上你,你從頭到腳我都覺得惡心,之前是顧及著我家和你家的情麵,我才勉為其難的跟你交往,你能不能照照鏡子,你憑什麽認為我應月娥會看上你,你竟然還侮辱我的朋友。”
而應月娥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時候的趙存誌已經瘋了,他從衣服裏掏出一個匕首,一把抓住了離他近的吳子清,把匕首抵在吳子清的脖子上,吳子清頓時動彈不得。旁邊傳來了驚聲尖叫,而應月娥更是愣在原地尖叫了起來。
趙存誌對著應月娥說:“你不是就是喜歡同情這種低賤的人嗎,那我就讓你看看,你我才是一個階層的人,他們的命對於我來說都跟螞蟻一樣,你信不信我現在在這裏殺了她,我明天還是能相安無事的出來,哈哈哈哈。”
吳子清覺得趙存誌可能真的是瘋了,她想著自己大概要死在這裏了,絕望的閉上了眼睛,直到她聽見匕首落地的聲音,感覺到趙存誌被什麽擊倒在地,發出了吃痛的聲音,人群中發出了驚呼,然後自己被圈進了一個懷抱裏。
吳子清這才緩緩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被陸韓生緊緊的抱在懷裏,她覺得緊的喘不過氣,但是陸韓生並沒有放開她的意思隻是緊緊的抱住她。
而在一邊的南宮昱和曾安之製服在地趙存誌,南宮昱瞥見被陸韓生抱在懷裏的吳子清,看著她蜷縮著身子,似乎在發抖,南宮昱不禁一陣的心疼,但是卻不再去看,因為在那裏,她早已有個人保護。
南宮昱在趙存誌的耳邊狠狠的說道:“這一次你的命我先幫你留著,但是你信不信你再敢動她一根汗毛,你爹趙文軒會連你的屍骨都找不到,你如果不想讓趙家被查掉,你就乖乖的到應小姐和南宮小姐麵前磕三個響頭。”
趙存誌雖然被抓著但是讓他對女人磕頭,他怎麽可能做。
南宮昱卻好像知道他是怎麽想的說道:“你以為趙家和北平通信的事情沒人知道,萬一應司令查到些什麽,我想現在就不是我抓著你,而是應司令拿槍對著你。”
趙存誌驚恐的看著南宮昱,這件事他因為這個世界上不會有第四個人知道,便連滾帶爬的跪在南宮清和應月娥麵前說道:“我低賤我無恥。”說著便磕了三個響頭。
而應月娥早就被嚇得說不出話,在一邊的南宮昱安慰道:“我知道應小姐現在肯定是非常的氣憤,大概想回去快點告訴應司令,但是應小姐不如聽我一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不跟應司令說,但是應司令肯定會知道,到時候應司令會知道怎麽做才能保全應家和趙家的關係,到時候反而會覺得你隱忍識大體。”
應月娥聽他這麽說著實有道理,便點了點頭。
當晚的應月娥回到家一句話都沒有說,第二天應司令聽說了這件事情,勃然大怒,跟趙文軒說要麽調到東北去,要麽要趙存誌切一根手指下來寄到司令府。自己的女兒受了這麽大的委屈,卻回到家一句話都沒有說,應英雄不惜跟趙文軒撕破臉皮也要幫自己的女兒討回公道,趙文軒為了自己的兒子當然選擇調離上海去東北,這也預示著控製著上海的兩大軍閥,趙應正式決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