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烙 真相
吳子清看著他,良久終於對南宮昱緩緩說道:“我不說明自己的身份是因為我答應了一個人會在南宮家好好的活下去,但是現在如果我不說明自己的身份,那會害了你也害了我也害了她。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你的妻子也就是吳子儀曾經的吳家大小姐她還有一個妹妹,隻不過大家都以為吳家敗落之後吳家的大女兒嫁入了南宮家而吳家的二女兒失蹤了,可是大家都不知道的是吳家的大女兒跟南宮家做了個交易,為了讓她孤寡年幼的妹妹不受欺負不受嘲笑有所依靠,她帶著她的妹妹一起嫁進了南宮家,而她那個孤苦伶仃無依無靠的妹妹搖身一變變成了南宮家所謂的義女,而我就是那個妹妹吳子清,這就是我的答案,姐夫。”吳子清狠狠的加重了那兩個字,重重的敲擊在南宮昱的心上。
“我隻希望你能幫我保守這個秘密,因為我不想讓姐姐在南宮家難做,我會回到南宮家,希望到那時候你我就是陌生人,名義上的兄妹,實際上的妹妹和姐夫。”
南宮昱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久久的站在那裏不知道說什麽。
而吳子清說完強忍住淚水走進了玉瑤的病房。
玉瑤已經醒過來了,而南宮洵坐在她的床邊,她的氣色非常的不好,可是吳子清的氣色也非常的不好,南宮潯見到她,語重心長的說:“南宮家的人都在找你,你雖然是我名義上的妹妹,但是有些話我還是要說一句,你跟昱?”吳子清沒有讓他說完:“我跟他什麽都不是,他隻是在我離開南宮家無處可去的時候收留了我,我不知道他的身份,想來如果知道他是南宮家的三少爺,我也不會勞煩他,本來這次衝動出走就是我太任性,南宮家好心的收留了我,我不應該這麽任性,我會回去的,當好南宮清”南宮潯當然知道她的話中肯定有所隱瞞,但是他看她的樣子想來也是個聰慧的姑娘,大概有些事她也知道怎麽做。
倒是在病床上的玉瑤,有些雨裏霧裏,虛弱的對南宮潯說:“你們認識嗎,南宮清,我怎麽沒有聽說你有一個妹妹。”南宮潯溫柔的幫她蓋好被子說:“這些事我以後在慢慢告訴你,你現在最重要的是休養好自己的身體。”說著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玉瑤聽這話卻掙脫開他的手,把頭轉向一邊說道:“你為什麽要騙我,應景他根本沒有死對不對?”南宮潯回想起南宮昱找他時對他說的話,說道:“我不告訴你是為了保護你,我不想讓應家人再傷害你,也不能再讓任何人傷害你。”吳子清看著這樣的情形覺得這大概是個很長的故事,但是現在的她心亂如麻也沒有心情去打聽這不可說的故事。
玉瑤沉思了良久說道:“潯,這畢竟是我和應家的事情,我不想連累你更不想連累南宮家,你以後不要再來見我,我會在花巷裏等他回來,即使一年又一年我也會等下去。”
南宮潯看著她,深情的說:“這麽多年來我以為你都懂,我以為至少我會在你心裏占有著一星半點的位置,哪怕是一星半點也好,可是你的心裏從來都不曾有過我。那如你所願,我以後都不會見你,但是至少讓我派人在暗處保護你,讓應家人無法傷害你。”玉瑤這次沒有說話,而南宮潯也默默的走出了病房。
玉瑤在那邊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像吳子清詢問:“人的一生究竟會愛幾個人,在遇到他之前,我認為所有的感情對於我都隻不過是逢場作戲,但是遇見他之後我才知道真的遇到了,真的愛了就是一生一世。”吳子清聽著她說的這番話,一生一世一雙人,可她卻是第三人。
南宮潯和南宮昱站在病房外,彼此都沒有說話,許久南宮昱才輕聲說道:“大哥為什麽我們不能反抗自己的命運,有的時候我在想我為什麽要姓南宮,要生在南宮家。”南宮潯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這一次我支持你,你想做什麽就去做吧”南宮昱卻沒想到大哥會這麽說,但是這句話卻似乎也讓他下了決心。
南宮潯和南宮昱帶著吳子清回到了南宮家,吳子清跟南宮霖解釋道自己這些天來一直在朋友家住著,想著自己在這麽在別人家叨擾下去也不是辦法,正好遇到了南宮家的大少爺和三少爺,跟他們交談之下才知道自己的任性出走,給南宮家造成了這麽大的騷動,也是自己太任性,今後自己一定會收心,不會讓關心自己的人擔心。南宮霖卻也沒說什麽,隻是看著她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我希望你能懂事一點。”
吳子清回到孽闈,渾渾噩噩感覺這些天來發生的一切都好像做夢一般,如此的不真實,吳子儀聽到吳子清回來的消息,在看到她的一瞬間,痛哭失聲,兩姐妹就這麽抱在一起,但是還有下人在,吳子儀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吳子儀讓下人都退下去,才跟吳子清雙雙在床邊坐下,吳子儀看著她,上下端詳著她,又撫摸著她的臉說:“傻丫頭這些天受苦了吧,你看你都瘦了。”吳子清搖了搖頭,緊緊的又抱住了姐姐,“姐,對不起我不該這麽任性,我讓你擔心了。”吳子儀抱著她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吳子清跟吳子儀談及這些天發生的事情,但是卻沒有談及在花巷發生的那些故事,那些事那個人她今後隻會埋藏在心底。她隻是告訴姐姐自己去找了曾安之,這些天都是在曾安之的朋友那邊過的。
吳子儀聽到曾安之卻也想起,這個孩子從小就陪在子清的身邊,想來他對子清也是一心一意的好,也是一個可以托付之人,想來她的子清也不是一個小孩子了,也有了自己的小性子和小脾氣,如果有個人代自己照顧她,那也是極好的。
吳子儀看著妹妹這個樣子隻想如若把子清托付給曾安之,那自己是否也了卻了一樁心事,於是便詢問到:“安之確實是個不錯的孩子,爹在世的時候也曾經念叨過,如若你長大你兩又是青梅竹馬,開玩笑的說道想讓安之入贅吳家,這樣你也能陪在他身邊,但是現在說這些都沒有用了。”吳子儀看著她想琢磨她的表情聽取她的意見,而吳子清聽出了吳子儀的話中有話,大概這也是姐姐一定要帶著自己嫁入南宮家的原因,吳家的孤女跟南宮家的義女,必定是後者能為自己覓得一個好人家。
“我現在還沒有想過這些。”吳子清刻意避開吳子儀的話。
“安之是個好孩子,如若你對他有意這必定是一段良緣,我也會安心。”吳子清聽完吳子儀說的這話想起了那天在曾家裁縫鋪跟曾安之的對話,而且通過這些天,她現在明確的清楚自己對曾安之的並不是愛,隻是依賴。
“姐姐,你幸福嗎?”吳子清對著吳子儀來了這麽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吳子儀愣了一下說:“何謂幸福何謂不幸,我隻能說嫁進南宮家是我自己的決定,而且現在南宮家的人也並沒有對我有敵意,倒是在這裏讓我覺得有個人可以依靠,做任何事的時候想到我並不是一個人這樣就夠了。我以前隻是吳家的大小姐,而現在是南宮家的三少奶奶,這就是責任。”吳子清看著姐姐說出這番話,想著這樣的姐姐大概就是幸福的吧。
思考了良久卻還是問出了那個問題:“三少爺,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吳子儀愣了一下,卻隨即笑了:“是一個看似冰冷卻溫暖的人,他是一個好人”
提及他的時候,吳子清感受到了姐姐滿滿的幸福。
吳子清的心像是開了一窟窿,那就這樣吧,有些事放過他,放過自己。
當天晚上吳子清第一次跟南宮家的人一起吃飯,包括南宮家的大太太和二太太還有南宮潯和大少奶奶,南宮睿,南宮潯和吳子儀和南宮霖,明明是平常的吃飯,卻顯得如此的壓抑,吳子清根本就沒有動什麽筷子,倒是南宮霖對她說道:“不必在意,以後反正這些都是你的家人。”二太太聽了這話卻冷哼了一聲:“不說一聲就走了這麽些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麵有什麽野男人哦,也是這本來就是來曆不明,難怪這麽不懂規矩”吳子清聽著這話隻是低下頭沒有說話,“媽,你少說兩句行不行”倒是南宮睿看不下去了。“我有說錯什麽嗎,本來這個丫頭就是來曆不明,老爺還這麽護著她說要待他如己出,我想有的人啊是不知道感恩,整個南宮家為了找她都弄的天翻地覆的。”吳子儀本想幫她說兩句,但是想著自己的身份卻沒有辦法出麵幫自己的妹妹解圍,看了眼南宮霖,南宮霖隻是吃著飯,這次也確實是吳子清太任性,想來南宮霖也是想給她一個教訓。
二太太見南宮霖都沒有發話,更是覺得來勁了,“不要以為借了南宮家這個姓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你既然待在南宮家就該守著自己的本分,你隻是一個外人,你不要想著從南宮家這裏拿走什麽東西,南宮家供你吃好喝好就是對你最大的恩賜了。”說著又嘟囔了一句:“不過是個沒人要的可憐蟲唄了”吳子清忍著眼淚,想著你一定要忍,吳子清。
“夠了!”南宮昱把筷子重重的摔在桌上,二太太顯然也沒有想到南宮昱竟然會發火,嚇了一跳,南宮潯看了看他說道:“都是一家人嘛,吃飯吃飯不要傷了和氣。”眾人這才重新埋頭吃飯,而吳子儀卻因為南宮昱幫吳子清的解圍,拉了拉他的衣袖,小聲的跟他說了一句:“謝謝你。”吳子清看到了這一幕,隻覺得這樣的情景,比剛剛的冷嘲熱諷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