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九章:妻子的隱瞞
徐瑞定住身子,他詢問的道:「真的怎麼懲罰你都行?」
我心中有種怪異的感覺,雖然老大說的一本正經,但為何就帶著點兒猥瑣勁兒呢?
下一刻,林學開妻子梨花帶雨的哭求道:「真的,真的!」
「那好吧,行車記錄儀的影像已被你刪了,就隨我們去警局親口對你丈夫說出實情。」徐瑞使勁的抽腿擺脫了對方,他探手扶起來說:「話說你叫什麼名字來著?」
「王賀。」林學開妻子道。
與此同時,我把口袋裡邊的錄音筆關閉,與徐瑞、王賀一同來到車內,我駕車返往了警局,第一時間來到關押室,把門打開。
林學開睜開眼睛望見我們中間的王賀,他憤怒的道:「警官們,把我老婆抓來作甚?這事可跟她沒有關係,有什麼沖我來就好了!」
「我們可不是強行把她帶來的。」徐瑞側開身子道:「王賀,去年那次車禍究竟怎麼回事,你自己和他說吧。」
「嗯……」王賀擦了下臉上的淚痕,她忽然跪在林學開身前,「學開,我錯了,不該瞞著你的。」
林學開驚訝的說道:「啊?難道是你開車撞的那個男的?」
「不,是你撞的,但你不知道。」王賀開始了漫長的解釋,花了有二十分鐘,終於講完了。
林學開聽道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確定警官們沒有強迫你這麼說?這些都是真的?」
王賀愧疚的點頭。
「嘶……」林學開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求助的看向我們道:「警官們,抱歉,我也不知道自己那次駕車時真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但為什麼我醒來會在副駕駛?」
「可能是你的另一個意識佔據完了,加上你之前聽過鬼上車的事情,你就躥到副駕駛進行蘇醒。」我分析的說道:「所以你對此毫無印象。」
「那這件事與我老婆真沒關係,人是我撞的,該怎麼判就怎麼判,該怎麼賠就怎麼賠,可不可以不要牽扯到我老婆啊?」林學開求情道。
「恐怕不行。」徐瑞微微搖頭,他淡淡的說道:「要知道,如果你妻子當初沒有選擇隱瞞,結果也許就不是今天這樣子了?她終究是做錯了,應該付出相應的代價。雖然我不知道她這個該怎麼判,不過你放心,約么著沒有多重,還有重新再來的可能。再一個就是你家準備好一筆賠償金吧,至於多少我也無法衡量,等去了法院交給專業的來就知道了。另外,你們就不準備給死者家屬認真的道個歉嗎?」
「行,你們說什麼我們都照辦不誤。」林學開百無一拒的說道:「我莫名其妙的把人撞成重傷最終還死了,讓一個本該幸福的家庭支離破碎,哪怕被罰的傾家蕩產也是合乎情理的。」
「但願你心中想的如你所說。」徐瑞的視線落在王賀身上,說:「這期間你就和林學開待在關押室吧,吃喝有供應。」
旋即,他把門一鎖,我們返回了辦公室。
徐瑞跟我要了錄音筆,他一秒不跳的聽完,就把音頻轉移到電腦之中備份。我提議的說:「老大,現在要不要通知張子松呢?」
「嗯,通知吧,給她和她的家一個定心丸。」徐瑞閉上眼睛,身子仰在椅子,雙腳連帶鞋子放上桌子,立馬就睡著了。
我搖頭笑了下,找到並撥通了張子松的號碼。
過了片刻,她接了問道:「喂?您好,請問哪位?」
「我是A7的許琛,昨天抓捕行動中見過的。」我不疾不徐的說道:「我們答應了你幫著尋找那位肇事司機。」
「許警官啊,嗯,您想問關於那車禍的什麼細節就和我說。」張子松道。
我道:「不是問車禍細節的。」
「那……」張子松聲音透著擔憂和失望,說道:「會不會是難度太大,連您們也無法破掉……」
「難度確實挺大的。」我清了下嗓子,道:「但是,經過我們不懈的努力之下,已經破掉了,現在肇事司機及其妻子已初步審問完畢並承認了案發經過,不過跟咱們之前想的有點出入,卻也願意積極賠償等。」
「啊?真的?」張子松激動萬分的說道:「警官,撞傷我老公的車主,真抓到了?」
我笑著說道:「是的,所以你要是有時間就儘快來一趟警局。」
「謝謝……謝謝!」張子松掛掉電話,隔了沒多久,她就抵達了警局門前。
我下去把她接到辦公室,倒了杯水道:「天挺冷的,喝下暖暖身子。」
張子松雙手抱住熱乎乎的紙杯,她激動勁兒過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怨恨之色,「誰是肇事司機,逃了這麼久,就一直能把覺睡安穩嗎?」
「那個啥,肇事司機興許也不知道自己把人撞倒碾壓了。」我拿起錄音筆,為滿眼狐疑的張子松放了一遍,她不解的道:「為什麼他不知道自己撞到了我老公?」
「解釋起來比較麻煩,因為這種情況非常罕見……」我耐著心講了一會兒,觀張子松的表情就知道她一句也沒有聽懂但她感覺又像真有其事。
我口乾舌燥的說道:「大概就是這樣,這次我們通知你來警局,就是想問問你的意思。」
張子松冷靜下來想了一刻鐘,她忽然說道:「算了,我雖然恨對方,但又能怎樣?自己已經淪落到殘花敗柳了,現在我想要的就是賠償金,這樣一來工作就不會有那麼忙碌和煎熬、壓抑的令自己喘不過來氣,還能有更多的時間陪孩子們。」
「嗯……賠償金這一塊你放心,絕對少不了的。」我揉了一下疲憊的眼睛,道:「現在我們先送你回家等待後續通知?」
張子松站起身,二話沒說就雙膝跪地,她一邊哭著一邊感激的說道:「謝謝您們,還沒有見過這麼好的警察,為我的老公討回了一個公道……知道嗎,我以前真的動搖了、放棄了,已經不敢再奢想有這麼一天,真的謝謝。」
我試著拉她,竟然難以拉動!
就在這時,以「逍遙」的姿勢睡覺的徐瑞猛地失去平衡栽倒在地,他吃痛的站起身,迷糊道:「我怎麼掉下來了?」旋即他望見地上跪的張子松,一下子明白過來了情況,他當即上前道:「快起來啊,這是做什麼?想感激我們,就買包大超市裡邊那賣的兩塊五一包的茶葉,我們可經受不住你這一跪啊,沒看我方才睡得好好的都掉下來了么?」
張子松點頭站起身,擦去淚水說:「警官們為了我家這事,眼睛裡邊全是血絲,辛苦了。」
「沒事,畢竟我們的身份就這樣,應該的。」徐瑞晃著腦袋道:「不行,我腦袋還是迷糊,小琛啊,你和小蟲送她回家。」
「老大你睡吧。」
我去宿舍叫上剛跟妹妹打完電話的杜小蟲,準備一塊送張子松回家。抵達時,我們發現她住在一個莊子的出租房,面積只有三十平米,住著她和婆婆還有四個年齡遞減的孩子。天真無邪的小傢伙們一個個可愛極了,尤其是三個站在一塊像手機信號似得的蘿莉,更是讓我把持不住。
張子松為我們倒了兩杯水。
我和杜小蟲喝完,並沒有久留,駕車返往了警局,心說下次如果再來就買四身童裝和糖果。我們來到辦公室時,徐瑞正抽著煙,他笑呵呵的道:「小琛,像之前那樣,把這案子移交給吳大方。」
「老大,怎麼又送啊?」杜小蟲哭笑不得。
「淡定,淡定。」徐瑞意有所指的說道:「畢竟咱們常駐於青市,破掉常規部門破不了的案子,尤其是與七罪組織無關的,雖然能立威,但也會對地方警力造成一種打擊,一次兩次還好,能夠增加他們的鬥志,起到標杆榜樣的作用。但久而久之,次數多了,他們發現距離過大難免會變得消極。況且,青市警方真心待咱們不薄,每次調動、支配都全力以赴。」
杜小蟲恍然笑著說道:「那也不能總光送一隊啊,二隊會不會吃醋?」
「二隊今年運勢不錯,秋季之前破了不少案子,雖然沒有一件是大的,但也沒有小的,加起來的份量完全足夠了,所以不用送的,而且老二屬於心高氣傲那種類型,送了也不會接。」徐瑞分析的道:「反觀吳大方,今年一整年都功績平平,拿下的都是芝麻蒜皮的小案子,差點被青市局頭懟死。這倒不是說他和下屬們沒有能力,而是咱A7調動一隊過於頻繁,影響了他們正常的辦案導致效率不行,甚至還被別的隊先一步在別的方向破掉了自己正在辦的案子。因此,我送一隊案子不是沒有理由的,不過無論送哪個部門,獲益最大的都是青市警局。」
「經你一提,我回想了下,心疼吳大方三秒。」杜小蟲笑的沒心沒肺。
我聳了聳肩膀,把案件詳情及相關資料、視頻、音頻送去了一隊辦公室,吳大方極為詫異,我說這是之前老大答應你送的案子,提前這麼久就兌現了。吳大方樂得合不攏嘴,把我當財神一樣供了近十分鐘,我趁其不注意終於逃回了A7的地盤。
我和徐瑞、杜小蟲拿出撲克牌,想放鬆一會兒,但第一把還沒玩完呢,意想不到的事情就發生了!
辦公室另一側的黎源急聲說道:「老大,這邊的偽裝者視野有情況!」
我雖然抓到一手好牌,卻毫不心疼的放下,自己和徐瑞、杜小蟲衝刺到黎源的電腦前,望向屏幕,這是安放在那司機小劉所住單元門外邊的偽裝者,回放到之前兩秒,司機小劉竟然獨自一人離開了單元門,不僅如此,他手上還攥著車鑰匙,顯然他是即將要駕駛著那放有定位裝置的車子前往什麼地方。
「落單了?」徐瑞臉上的蛤蟆鏡光芒一閃,道:「阿黎,之前他的同夥有沒有先出去或者有的沒回來再車上等他之類的。」
「稍等。」
黎源雙手的十指猶如鋼琴師一樣彈奏著鍵盤,隔了有幾秒的功夫,電腦屏幕就切換到了那小區的地下車庫,這時司機小劉還沒有到這兒。
「進入了小區的監控系統?」我嘀咕了句,猛地一拍腦門道:「老大,杜姐,咱們之前簡直就是放著一個大廚卻沒有讓其做菜,憑阿黎的手段出入絕大多數區域的監控易如反掌,如此一來就省的咱們專門為了看監控而跑一趟現場所在的小區,不必那麼麻煩了!」
「嘿嘿……」
黎源撓撓腦袋說道:「我也是才想到這樣可能為大家節省更多的時間和精力,不過有的小區沒有聯網是區域網,這就沒有辦法了。」
這時,小劉走入了屏幕中的地下車庫,他徑直來到自己車前,把車門拉開的同時,像是手機響了他拿手去接。然後說了不到三秒,司機小劉猛然間就把車門關上並轉身大步流星的跑出了地下車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