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七章:以身暖手
徐瑞神色一怔,說道:「馮禿子,我在開車,稍等啊這就去你在的醫院。」
「好吧,你快點兒。」馮禿子鬱悶的掛掉手機。
我擔憂不已的說:「老大,這可怎麼辦?」
「讓我想幾分鐘。」徐瑞把車子靠街邊停下,他閉上眼睛冥思良久,露出一絲狡猾的笑意,「想到了,裝傻充愣。」
我和杜小蟲滿眼的不解,「裝傻充愣?」
「首先,箱子是一樣的,仿製的和真的在外邊看起來沒有區別,唯獨就是裡邊裝的事物,由此可見,楚傲一方或者三頭蛇的幕後控制者把這4號神秘箱子打開了,這才發現了是假的。」徐瑞循序漸進的說道:「其次,馮禿子只是幫吳青濤藏箱子而已,他又沒打開過。因此,裝傻充愣是最好的選擇,咱們讓馮禿子裝傻充愣的跟對方說原封不動的給了對方,這樣一來,加上對方知道馮禿子不清楚箱子的意義,焊封完好無損更不可能拆開,勢必覺得是吳青濤或者之前的那一環節出現了差池,就不會把矛頭對向馮禿子了。反正馮小力已經換回來了,馮禿子與這件事就沒了瓜葛。」
「對,這麼簡單就能化解的事情,我們怎麼沒想到呢?」杜小蟲贊同的道:「還是老大聰明!」
就這樣,徐瑞重新啟動了車子,駛到了醫院。
黎源留在車內等待。
推開病房門時,馮禿子一家三口憂心忡忡的,他見到我們就問道:「老徐,那箱子是真的假的?」
「我也不知道啊,拿回來時就沒打開過,誰也不知道裡邊裝了啥。」徐瑞故作沉吟的道:「馮禿子,把你手機給我看下,我幫你化解這事,放心,牽連不了你們家的。」
馮禿子將信將疑的把手機遞上前。
我和杜小蟲站在徐瑞兩側看他打開手機的信息功能,文字與馮禿子電話中說的一樣。徐瑞啪啪點動手指回了一句話,「沒關機的話就請回復。」
下一刻便收到條信息,「還有什麼可說的?」
徐瑞笑著按出幾行字,把之前在車上對我們說的換了個視角分析完,又添了兩句好話發送成功。對方像在思考,所以過了好大一會兒才回復說:「你說的對,把吳青濤托你藏的箱子又原封不動的給了我們,箱子出現狀況與你無關,就這樣吧。」
徐瑞把手機屏幕對向馮禿子和他前妻。
馮禿子看完之後還是有點放不下心,「老徐,他真不會針對我了?」
「應該不會的,畢竟他想找真的箱子,沒必要在不相關的你這上邊浪費精力和時間。」徐瑞稍作思考,提議的說道:「因為對方是窮兇惡級的犯罪分子,所以也不排除有那麼點的可能性,這樣吧,你們一家三口近期就在病房不要出去了,打水和上廁所什麼的,最好帶幾位門口守著的警力,食物也讓警員們去買,等到這案子破掉抓獲對方時,再恢復正常的生活節奏。防守的固若金湯,對方也知道報復的成功率微乎其微。」
「嗯……老徐分析形勢的眼光還是極準的。」馮禿子放了下了心。
「我們還有事情,先撤了啊,有事就打電話,保准隨叫隨到。」徐瑞揮手告辭,我們仨一塊離開了醫院。
返回警局的途中,又打包了幾個菜和一大袋子米飯,我們來到辦公室和黎蔣靜靜一塊吃著。現在司機小劉這條線今晚是不會有進一步的發展了。
今天不算多忙碌,徐瑞尋思了片刻,把嘴裡的最後一口飯咽掉,他站起身道:「該把慕容有悔的案子畫上句號了,不然再拖下去等小丑、丁一刺現身又忙了就更加無法顧及此案。」
杜小蟲一邊收拾著桌子一邊說道:「嗯,今日事今日畢。」
「我吃撐了,緩半小時再開始審訊,等下我準備案情材料。」我拍著溜圓的肚子,時不時的打著飽嗝。
過了一會兒,我適應了就開始把慕容有悔那案子相關的調查記錄以及生死局的詳情都歸攏到一塊,疊放在桌前。
杜小蟲抱著洗好的碗筷碟子回來了,她擦著手說道:「這天冷的,水也這麼涼。」
我心中一動,用只有彼此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杜姐,我手暖和啊,為你捂一會兒?」
「真的?」杜小蟲眉毛一挑。
我心說這麼多人在場呢,你該不會真來吧?我想了下,點動腦袋,想看她如何收場。
「那好吧,我勉為其難的答應了。」杜小蟲淡笑著走到我身側,她雙手忽然間動了,閃電般的躥入我脖子后側的領口,一對冰涼的小手貼住我的背脊。
「嘶……」我被這股忽如其來的涼意弄的身子一挺,但沒有再動,忍著忍著,她的雙手就熱乎了。
「哈~小蟲取暖可真會找地方。」一旁的徐瑞大笑著走上前說:「小琛,我的手也涼,幫下忙如何?」沒有等我開口,他的手直接探入我脖子前方的領口,涼意再次襲來!
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道:「老大,你想凍死我嗎?」
「阿黎,蔣靜靜,你們也來一塊取暖啊!」徐瑞不嫌事大的朝電腦那邊喊了一嗓子。
悲催的事情終於來了,黎源和蔣靜靜對視片刻,跑到這邊,前者把手在衣服前側的下邊探入我的肚皮,後者則伸入后側下方抵在了我的腰部。
我欲哭無淚的道:「老大,你太損了,這事我記一輩子!等會兒我就給師父打電話把你平時猥瑣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說。」
「學會告狀了?!」徐瑞清了下嗓子,他當即把手抽掉,正色說道:「你們這是幹什麼?欺負小琛呢?光天化日之下成何體統?」
「老大這臉變的,比翻書都快呀。」杜小蟲陰謀得逞的把驅掉寒意的手撤了,黎源和蔣靜靜也是如此。
我緩了半天恢復正常,抱起材料鬱悶的道:「我們去吧。」
徐瑞和杜小蟲跟什麼也沒發生一樣,與我一塊來到三號審訊室,這牆上血跡東一塊西一塊的,已成A7專用的了。
徐瑞打了個電話,過了五分鐘,李穹和李靜被押到審訊室之內。
這對姐弟的眼中和臉上徹底沒了神彩,彷彿鋪了一層蠟色,枯黃的像披了死人皮。凌立和凌尋的死對二者內心造成的衝擊太大了,尤其是李靜,先沒了兒子,好不容易擺脫生死局的威脅卻又死了老公。
我打開了錄像。
「李靜,李穹,我們今天就把你們一併審了吧,沒有單獨審問的必要。」徐瑞指尖磕動桌子發出清脆的聲音,他詢問的道:「為什麼與其餘七位,也就是吳雲,凌立、凌尋、王波、楚念、蔣為、周生源合謀殺死慕容有悔?」
李靜和李穹像是沒聽見似得,默不作音。
「喂,審訊已經開始了,回魂啊!」徐瑞重重地拍打了一下桌子,說道:「難道你們還想體驗被關在田字地下室看著水位不斷上升的感覺或者被囚禁於籠子之中任由無數老鼠啃噬的滋味?」
他一句話把這對姐弟震的身子顫抖,對方的腦海中像是浮現出了這兩次永生難以磨滅的恐怖經歷。
李靜條件反射般的站起身,她張嘴剛想喊什麼時,發現自己已經處於了安全的環境,便坐下說道:「抱歉,警官們,我剛才失態了。」
這時李穹也多少恢復了正常,但臉色還是有點兒煞白,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杜小蟲攏了把頭髮,她用溫和的口吻說道:「話說慕容有悔的死究竟怎麼回事?耗著也沒意思,講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