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迷之青年
「我心裡深深的愛著伍巧兒!」
牛宏毫無半點兒做作的說道:「可她……太令我失望了,跟小混混戀愛還獻身,更因此懷孕……那天在小診所裡邊,我把她身上的一切看光,這輩子也就沒什麼遺憾了。」
「……」
我和徐瑞徹底不該怎麼說才好了,這牛宏落網竟然主動的,因為愛的女孩違背了井真的安排,甚至不惜葬送自己,變態之間還摻雜了情愫,這是井真計劃里的最大失算!不得不說,他如果不是被徐瑞折騰的撐不住了,我們絕對想不到殺人者內心會如此複雜。
「哦,對了。」徐瑞眉毛擰了個節,他問道:「井真的眼睛,怎麼回事,他找上你的時候就是重瞳子?」
牛宏搖頭,「那之前是正常的眼睛,可我把何奈殺死之後,他將其眼睛挖了下來,剩下我的就不知道了,等再次見到他……就變成了與何奈一模一樣的重瞳子。」
我心臟就像被鋼針猛地扎了一樣,驚恐的和徐瑞對視,難不成井真會什麼換眼巫術?觀牛宏的樣子,我盯了半天,沒有找到半點破綻,他不像在說謊。
徐瑞擰緊眉頭,「這事一定要查到底,我直覺井真的眼睛不是小何的,僅此而已。」
接下來,我們花了一個小時,把細枝末節的全讓他交代清。
萬千雄是他表叔,他和井真選擇對其下手,說白了純屬殺不到七個想湊數的,並藉助作案工具巧妙的往他身上引,把案情搞得撲朔迷離。不過萬千雄精神正常時確實不對,劉芳蘭向他借錢看病,被無情拒絕,反而把錢敗在了網上的「男老婆」……
牛宏殺死我大姐姐時,萬千雄被迫綁到現場,親眼目睹了這一切,因為血腥的場景讓其受了極大的刺激,才有了他嘴上念叨的那句。
但我老是覺得萬千雄這人有蹊蹺,他身上的戾氣重到連杜小蟲都驚訝,這可不是吃老鼠能培養出來的。他天天悶在家拿指甲划死字,夢裡也不落下,這種恨意……如果是針對那位「男老婆」,難以說的過去,故此萬千雄肯定沒有呈現在我們面前那樣簡單。
「我知道的,已經全說完了。」牛宏閉上眼睛,「什麼時候能死刑?」
「還沒提起公訴,另外你離成年差幾個月。」徐瑞嘴角抽動,他不甘的說:「TM的……就算情節再惡劣,也是無期。」
牛宏痛快的道:「給我刀,我自己死。」
「死?那你殺過的人也活不過來,這並不能抵消你犯下的罪,解脫的反而是你自己。」徐瑞兇巴巴的說:「獄里熬到老死好了,讓你懺悔一輩子。」
「哦……」牛宏齜牙一笑,「那我會無時無刻不詛咒你去死的!」
「小牛犢子,對我玩激將法沒用。」徐瑞不屑一顧的說:「想我死的罪犯,能從青市南大門排到北大門,就憑你?呵呵,看來還是別睡覺了。」
牛宏聽到自己無法再睡覺,他反被激怒了,「你,竟說話不算數!」
「抱歉,我只對人講信用二字。」徐瑞取出自己的電擊棒,電了一下才消了火,他吩咐人帶回了關押室。
我擔心的說:「頭兒,你這麼對待他,會不會被投訴啊?」
「沒鳥事。」徐瑞把水槍放好,「走吧,我們去找小何的車。」
他開車帶我離開了警局,大姐姐的屍體,目前我們只有一隻她的斷手,還是人家主動送上窗的。而她其餘的身體部位,被井真藏起來了,牛宏並不知曉。
花了一個半小時,我們終於來到牛宏說的荒地。
大姐姐那輛粉紅色的甲殼蟲有一半沒入了井真挖的坑,上邊有雜草樹枝掩蓋住。我們把雜物清理掉,露出了車身。
徐瑞把自己的車開到近前,通過繩索將甲殼蟲拖了出來,他包里有備用的車鑰匙,輕易打開了車門,獨自坐在駕駛位上,沒多久就哭了,淚滴子流下蛤蟆鏡。
老大竟然如此的重情重義,真是個多面體。
我的淚水不比他少,心塞的無法通開。直到杜小蟲打來電話,我們才停下了感傷。徐瑞把手機扔給我,略帶哭腔的說:「幫我接下,我不想被聽出來哭了。」
我按住接聽,「杜姐,有什麼情況嗎?我和老大已經找到了大姐姐的車,被害現場就在旁邊,還沒去看。」
「那就好。」
杜小蟲極為難受的說:「我就是想彙報一下,井甜出家門了,你們繼續。」
掛了電話,我擦乾眼睛,跟徐瑞前往大姐姐死的第一現場。
這裡有個臨時搭建的棚子,裡邊四處殘留著血跡,我知道它們屬於大姐姐。旁邊放著蓄電池以及她生前的衣物,滿目狼藉,我不敢想像大姐姐臨死之前有多麼的慘烈。
徐瑞硬著頭皮,拍完照片,搜集了血液樣本和零碎的人體組織,他一把火燒了這棚子,望著熊熊的火光,「何奈,奈何……」
「老大,我們走吧。」我提著大姐姐的衣物,不停地嘆息。
徐瑞破涕為笑,背過身拿紙巾擦乾淨眼睛,他戴上蛤蟆鏡說:「小琛,她那車就歸你了,算是遺物吧,好好愛惜。」
「我不會開啊……」我有心無力道。
「學!老子親手教你,三天包會,到時我幫你搞駕駛證。」徐瑞上了自己的車,「我們先叫人把車拖回去。」
「呃……杜姐的車不是炸了嗎?給她開比較物盡其用。」
我心說就算三天會了,上道時也礙手礙腳的,發生刮碰我無法原諒自己。
我們返回了警局,徐瑞將血跡以及人體組織送到鑒定員老劉哪兒檢驗。他給杜小蟲打了電話,獲知井甜已到了青市的城北中心地段,具體目的尚且不明,而老黑還繼續對井家保持著監視狀態。
徐瑞想起來一件事,他叫我去杜小蟲的宿舍,把啤酒攝像機拿到了辦公室。我們端坐在電腦前,將它連上了埠,審視著當時爆炸之前的影像,究竟何方神聖以扎輪胎的方式提醒杜小蟲。
這小小的玩意竟有三個攝像孔,能拍到360度全景。
視頻的進度條一點點的拉著,驢臉井真出現了,他鬼鬼祟祟的四望之後,蹲下身。徐瑞估計對方是安放炸彈去了,過了一會兒,他站起身,若無其事的離開。
約有三分鐘,另一個沒見過的人來到車前,他穿著白色的襯衫和完全不匹配的花褲衩子,嘴裡叼了根柳條,臉部卻極為的英俊。
這青年蹲下身,但很快起來了,我認為他是想看看井真對車動了什麼手腳。
就在這時,青年在口袋裡取出一把蛇形匕首,繞了一圈兒,期間我們聽到持續的漏氣聲音。
青年淡淡的一笑,取出手機,對著自己和車來了張自拍,就翩然離去了。
「老大,你能看出來他什麼來歷么?」我久久無法回神,雖然那青年是個男的,我也是男的,可就被對方迷人的笑意吸引住了眼睛,這臉就像燦爛的陽光,卻像水一樣純凈。
「迷離的帥啊,跟韓劇里的男主角相比都不弱,卻又非常的自然,臉沒有整過的跡象。如果老子是女的,早被迷死了。」
徐瑞和我反覆看著青年出現的這一段視頻,他莫名其妙的說:「小琛,你看他背包鼓鼓囊囊,似乎挺沉的,會是什麼玩意呢?」
「咱倆純爺們,竟煞費苦心的研究一個男人,被杜姐知道了不得笑死。」我若有所思的道:「凸出的部分一塊一塊的,絕大多數能有乒乓球大小,我也猜不出來,可能是石頭。」
「這麼一個青年,怎麼可能背了堆石頭逛火葬場?」
徐瑞否定我了的猜測,他盯著屏幕,「隨身攜帶刁鑽陰柔的蛇形匕首,見到定時炸彈也沒有慌張,閱歷必然遠超常人。又極為果斷,不到幾秒的時間,就扎完四個輪子並回到原地,走路的姿勢……下盤極穩,我懷疑這是個練家子。」
「他自拍用的手機,市價七千元上下。」我笑著說道:「白襯衫,看不出牌子,不過就觀感來說,價格不菲。而那條花褲衩,典型的地攤貨,十塊錢一條都能殺到價。而腳上的人字拖,也一樣地攤級別。」
「這背包就有意思了,BMW……寶馬!左側四個圈兒,右邊一匹馬。」徐瑞摸著鼻子,「這該不會小偷?可……也不像啊。」
我無語的笑了。
徐瑞興趣格外的濃郁,說道:「越是分析這青年就越是覺得另類,打扮成這樣,腦袋得有多少坑?」
「別這樣說,他好歹是我和杜姐的救命恩人。」
我揉著眼睛道:「老大,您接著研究,我看的眼睛疼,先趴一會兒。」
過了沒多久,他的手機突然間嗡嗡地響個不停,杜小蟲打來的。
徐瑞拿到耳邊聽了幾秒,竟然急得直接探手將電腦關機,他的臉色陰晴變幻,「小琛,麻利的準備一下,我們立刻去城北。小蟲有了重大發現,但孤身一人的她……卻隨時都有可能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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