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守墓老頭
杜小蟲眸子映著火光,「有人救了我們。」
「誰呀?」我心臟狂跳,萬一她之前沒有發現定時炸彈,恐怕自己現在早已命喪黃泉!
「扎我輪胎的傢伙。」杜小蟲又開心又鬱悶,她推測的說:「首先,這人不是老大,否則就直接電話聯繫了,也不會是井真一夥的,對方發現我車被人安置了炸彈,通過扎壞四個車胎來提醒我們有異常,也許是不想惹麻煩上身或者……不想直接介入這件事。」
「唉……太危險了,看來每次上車都要檢查一番。」我感到驚心動魄。
此刻,杜小蟲的車以及旁邊兩輛已經成了黑殼子,她的手機響了,徐瑞打來的,「聽說這邊出事了,什麼情況?」
「我車炸了,命大沒死。」杜小蟲極為無奈。
「許琛呢?」
「他也沒事。」杜小蟲說道:「不過我下車時把啤酒開了,也許會拍到什麼。」
由於手頭沒有電腦,啤酒罐里的影像只能回去看,況且就算現在看了也無濟於事,第一火葬場人這麼多,第二放炸彈的和扎車胎的早離開了。徐瑞那邊也沒抓住可疑男子,他待會過來處理爆炸現場,讓我們先按原計劃行事,打車去墓地。
殯葬中心門口有不少停靠的出租,我和杜小蟲買了燒紙等事物,隨機挑了個,就離開了。
事先已和墓地方面打好招呼,何老跟他老伴葬入一墓,墓碑也是何力之前交代刻好的。晌午,我們趕到青市紅花山墓園,位置在第三區域。我們和守墓老頭還有兩個員工來到墓前。
墓地的環境很幽盪空靈,時而有蟲鳴鳥叫的聲音……
開了墓,放上骨灰盒。
我心裡的石頭落地,雖然幾經波折,何老總算入土為安了。葬工把墳墓恢復如初就離去,我們開始燒紙,旁邊那個守墓老頭氣定神閑的說道:「兩位,今天你們怕是難以輕易出這紅花山了。」
我聞言愣住,「什麼意思?」
這瘦骨如柴的守墓老頭扭過身,微微嘆息著欲要離開。
杜小蟲攔住了他的去路,「老大家,麻煩把話說清楚吧。」
「老朽會觀命。」
守墓老頭往左一移,邁動腳步,神態頗有世外高人的架勢。
杜小蟲不像老黑,短短几個不切實際的字難以把她唬住,再次擋住對方,「您那句怎麼講?」
「強人所難……不尊重老人家就不擔心遭報應么?」守墓老頭隱隱不悅。
「好吧。」
杜小蟲返回墓前,我們注視著守墓老頭的背影漸漸遠去,她忽然問道:「許琛,你信玄學不?」
「老祖宗的本事現在幾乎絕跡了,幾乎卻成了騙子慣用的手段,不過,這守墓老人看著挺本份的,我還真不敢說,他沒有提什麼物質要求,也點到為止。」我分析的說:「要麼他懷有真本時,要麼看到了什麼,礙於某些原因不想直說,所以借玄之名來提醒,要麼就是有人交代他的,拿錢辦事。」
杜小蟲並沒有發表意見,警覺著四周。
我燒了半個小時的紙,又給何老倒了酒肉,我悄聲問道:「杜姐,有沒有異常?」
「暫時沒有。」杜小蟲拿棍子掀著沒燒完的紙,「待會放機靈一點兒,老大帶了兩個身手和的刑警,遠處還有三個狙擊手,應該不會有什麼意外。」
「狙擊手……」我腿一軟,「會不會又像昨天那樣……」
杜小蟲解釋道:「不會的,他們是第九局直屬的戰鬥序列,旁邊還有近戰實力強的看護。」
「大手筆啊。」我心安了沒幾秒,腦海里又回蕩起守墓老頭說的,總覺得會出事。
我們對墓碑祭拜完,準備和杜小蟲回何家。
這老天爺的臉說翻就翻,之前還是艷陽天,突兀地風雲變幻,沒多久就下起了雨。杜小蟲抬頭看向天空,「這雨會下的很大,我昨晚看天氣預報了,今天秋老虎打盹,有大暴雨,只是比預測的提前了一個小時。」
我們挺倒霉的,杜小蟲其實帶傘和雨衣了,但意外的是車被炸了,啥玩意也沒剩下,來墓地之前走的比較急,就沒再另買。
第三區域才走出了一半,電閃雷鳴,天地變色,豆大的雨滴呼嘯著砸向大地!
徐瑞發來了信息:「這雨下的太不及時了,儘快撤離。」
此刻的可見度有點像傍晚,加上有暴雨,嚴重的影響了視線。要說會發生點什麼,還真挺懸的。四周比較空曠,唯獨東邊有片小樹林,所以我和杜小蟲連避雨的地都沒有,雨中奔跑著前往山下。
這個時候,雨中出現了一把黑傘,撐傘之人穿著靴子,不疾不徐走向我們。
我和杜小蟲澆成了落湯雞,及時發現對方並停住,隔著二十米看向那撐傘之人。我們對視一眼,她悄然取出了手槍。
撐傘之人絲毫沒受到影響,繼續朝這邊走著。
「杜姐……我對這種打扮過敏。」我心裡像有隻小鹿亂撞一樣。
「什麼人,站住!」
杜小蟲舉起槍口對準撐傘之人。
這時,對方慢悠悠的把傘舉高,露出了守墓老頭那張略顯老態的臉龐,「想活命,就跟著老朽。」
我們愣了一下,猶豫不決。
「若是不想,就此別過,你們聽天由命。」守墓老頭轉過身要離開。
「只能試試了。」
杜小蟲當機立斷,跟我一塊跑到對方身側,「老人家,您怎麼稱呼?」
「不要問,也不要猜。」守墓老頭說完閉上了眼睛,步伐卻沒有受到影響。我要扶他一下,還被冷漠的推開了,「此地老朽走過千百回,莫操心。」
這老人究竟是誰啊?
我心裡為其打上了兩個標籤,高深莫測又極度孤傲。
大雨滂沱,如果真有埋伏,對方鐵定會趁這時機動手,因為這場大雨已然最大程度的削弱了狙擊手,雖然守墓老頭自信滿滿的說跟他走能活命,可我們還是忐忑不已,畢竟要殺我的是殺人不眨眼的狂徒,而守墓老頭沒有槍,身板孱弱單薄,憑啥會說那話呢?
杜小蟲把自己的手槍硬塞給我,她又拿出來一把一樣的,「許琛,拿了槍別慌,時刻保持警惕。」
我點了點頭,第一次握槍發現它比想像的沉,這保險已經開了,等出現狀況時,拿起來直接對準目標扣扳機即可。
守墓老頭開口了,透著一絲不易被察覺的威嚴,「老朽的地界,沒有哪個敢對我想庇護的人動手。你們把火器收了,我最反感這玩意兒,若是對我不信任,則就此別過。」
他的聲音要再小點兒,怕是要被雨聲淹沒了。
令人奇怪的是,我們隱約能聽到他領口響起清脆的鈴鐺聲響。
杜小蟲驚疑不定的想了一會兒,她把我的槍收回,連同自己的一塊藏回衣物。我們決定賭一次,俗話說越老越怕死,這守墓老頭精氣神挺好的,不像犯傻那種,他明知我和杜小蟲有生命危險的情況下,卻還主動冒雨打傘來「救」,難道真的能安全帶我們離開?
他此舉的出發點是什麼?
不過一口一個老朽,聽著挺彆扭的。
我和杜小蟲稀里糊塗的跟守墓老頭走著,過了沒多久,來到一間草屋前,他緩緩說道:「明天雨歇了便送你們離開墓園,這是老朽的房子,地上有草墊,鍋里有野菜和饃饃,進去住一晚,無論聽見什麼也不要過問,如果出這個門,生死再與我無關。沒旁的事,老朽先回崗位了。」
守墓老頭撐起傘,往山下的方向走了。
「這人好怪。」我搖頭,推開了門。
杜小蟲給徐瑞打了電話,把這事一說。
徐瑞沉默了片刻,他問那老頭的脖子上是不是戴了條穿有一枚金鈴鐺的紅繩。
因為守墓老頭領子較高,我們並沒有看見,但其走動的時候身上確實有鈴鐺響,杜小蟲就說了句「像有。」
「今天是不會有事了。」徐瑞化緊張為笑意,說:「我現在就通知狙擊手們撤出墓地。」
杜小蟲匪夷所思的問道:「老大,這守墓老人是什麼身份?」
「我也是偶然聽說有這麼一個老人在青市守墓,可是被局頭兒下了封口令。」徐瑞把緊了嘴門,道:「零三幺啊。」
杜小蟲掛了電話,我問零三幺啥意思,她說這是徐瑞獨創的暗號之一,因為在第九局工作的人,通話經常被情報部門監視。
我們將濕透的衣物擰乾,打量起這間陋室,一切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但並不髒亂,可以看出守墓老頭挺講究的。我發現他經常以香火供奉神像,不是財神也不是關二爺。
杜小蟲辨識出了神像身份,她大為驚訝的道:「竟然是閻王爺!」
草墊乾乾的,沒有異味和蟲子,我們躺上去感覺很舒服。杜小蟲掀開鍋蓋,盛了碗飯菜,她試探性的吃了口,便加快了筷子的撥動。
……
漸漸的到了夜晚。
外邊的雨滴聲從未減弱過,這場暴雨要持續到第二天。我打了個呵欠,頭一歪睡了,而杜小蟲雖然很乏力卻毫無睡意。
就在我睡得正香時,猛然間聽見了一聲女人的凄厲慘叫!
ps:——
晚安。
ps:這本書是純刑偵文,請大家放心閱讀。
守墓老頭是誰,大家可以推測推測。
還有,小明的封面已經換新的了……
大家如果有想跑龍套的,請到書評區單獨的龍套樓發,小明現在已經有一些中意的了,會安排到漸漸後續案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