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負荊請罪
文秀氣憤的將門上的白紙黑字給撕了下來,狠狠地揉成了一團,扔在地上,然後重重的用腳尖踩了踩紙團,直到她把紙團給踩扁,裹上了黑乎乎的塵土,這才心滿意足的進了院子,重重的把門給關上了。
不遠處躲著的主仆三人,看著她剛剛的動作,好半響沒有回過神來,仿佛她剛剛踩的不是紙團,而是她恨的那個人一樣,有一種恨之入骨,恨不得將人給踩到泥裏去。
“爺,你確定你還要回去?”
“爺,夫人的氣隻怕一時半會兒消不了,要不,你先緩一緩再說?”
“對,先等上一等,等夫人的氣消了,你再回去。到時候,說點好話,解釋一通,夫人肯定就原諒你了。”
“不錯,還有兩位小主子,他們肯定也是非常想念你的,有他們在一旁,想必夫人再生氣,也會看在孩子麵上原諒你的。”
“同意!”
……
大樹背後的三人裏的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的很是激動,仿佛倆人說的就是箴言道理,事情也會按著他們的討論發展一樣。
倚靠在樹上的華服男子卻是沒聽進去半句,好看的眉峰蹙起,俊臉一副擔憂之色——光是看她剛剛那氣憤的動作,這件事隻怕不能輕易算了。
這些年,他欠他們母子三人的已經太多了,原以為避開世俗,躲到偏僻的山村裏,從今以後與她陪著孩子們慢慢長大便是永遠,可是,計劃往往趕不上變化,朝堂中的事情,根本不是他說避之而去就能避之而去的。
大梁和親公主的事情發生的太突然,誰都始料未及,更是沒想到挑撥之人怕大梁和大夏不能打起來,又來刺殺夏帝,引起更大的矛盾。如果不是因為大皇子的人已經追查到西塘村,他不得不引開殺手,他也就不會手上回京又替皇帝挨了一箭。
大夏皇帝生命無憂,隻是受了些許驚嚇,但是,他卻差點為此丟了性命。如果不是.……
“爺,你快看!”
李俊剛剛想的深入,卻聽唐元咋呼的喊了一句,他順勢抬頭,放眼望去,隻見文秀抱著一大堆衣服給扔到了院外。
那些衣服,怎麽看,怎麽都像他的!
額.……
曾逸心裏有些抱不平,怒氣的道:“夫人怎麽可以這樣……哎喲!”話說一半,頭上已經重重的挨了一下。
唐元暗暗的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少說兩句夫人的不是。要不然,剛剛那一下還隻是算輕的。
曾逸就是個急脾氣,要不然也不會趁著李俊昏迷就的時候,一個人不管不顧的從京都跑回西塘村來,然後求著文秀去京都。在他的世界裏,隻有做和不做兩種可能,壓根兒沒有第三種可能——能不能做!
“爺……”
“閉嘴!”
李俊不耐煩的嗬斥了他一句,隨後道:“去,去給爺砍幾根荊條來。爺錯了,也要負荊請罪!”
“爺!”
李俊話一出口,這次連唐元的呆住了。
負荊請罪?
“爺,你身上的傷還沒痊愈,又趕了這幾天的路,昨夜又是一宿未眠,若是再染上風寒.……”
“廢話這麽多?”
“是!”
唐元和曾逸不敢違抗李俊的命令,最後隻能按照他的吩咐去砍荊條和找繩子。大冷天的,光著身子拴荊條請罪,這是要命的節奏啊!
很快,唐元便砍了荊條回來。不過,他砍的荊條可不是請罪那種,他沒找到,路過“鳥不占”的時候,看著滿樹枝的刺,幹脆砍了幾截“鳥不站”回來。反正都有刺,多點少點又何妨?
刺多,表示誠意足夠!
李俊看著滿是刺的“鳥不站”,眉頭瞬間皺的更緊,指著尖刺道:“這.……這是荊條?”
“爺,情非得已,沒有選擇,您就將就將就?您不是說,求得夫人原諒便是最大的目的嗎?難道,你……”
“誰說我不願意了?”李俊被唐元質疑,立即反駁,抵死不認自己看著尖刺就萌生了退意,一咬牙,對兩人道:“來,給爺寬衣。”
“是!”
當華服一件件退下,李俊上身一片赤裸時,那一根根滿是刺的“鳥不站”便被兩個坑爹的屬下給綁到了他的身上。尖刺在繩子綁上的一瞬間,刺尖刺入皮膚,與他滿身刀痕的肌膚親密合一。
嘶——
李俊痛的倒吸了幾口涼氣,但是,他卻咬著牙一聲沒吭。等“鳥不站”全部綁好,他身上已經有血跡浸出了。
唐元看著自己的“傑作”非常滿意,圍著李俊轉了一圈後道:“爺,你這麽誠心,夫人一定會被感動的。不用想著立即獲得她的原諒,但是,她肯定會給你機會解釋的。”
曾逸起初還覺得有點於心不忍,但一想到這興許是湯原縣想的苦肉計,便也附和著點頭:“爺,夫人曾讓你‘活著死回來’,那麽,她肯定會給你機會。這個苦肉計用好了,您就……”
“爺這不是苦肉計!”
李俊不承認用的苦肉計,他隻是想負荊請罪求得文秀原諒。他發自內心的真誠,怎麽能說是苦肉計呢?
這根本不是計!
好吧,不是苦肉計就不是苦肉計吧!
曾逸不再跟他爭辯是不是苦肉計的問題,想了想道:“爺,你確定你現在去?這個點兒,萬一被人看到了.……”
“爺……”
曾逸和唐元還沒把話說完,李俊已經背著滿身的“鳥不站”朝著院門走去。他腳步快,很快便走到了院門口,抬手拍響了門。
誰知,唐元這個坑貨,把枝丫綁的太緊,他一抬手,尖刺便紮進肌膚裏,紮的更深更痛,他心裏頓時忍不住罵娘。
李俊回頭看了一眼大樹,暗暗的把這筆賬記住了,才又繼續拍門。隻是,好半響院內才聽見有動靜兒。
阿秀來開門了?
李俊心中沾沾自喜,可不料,開門的並非是文秀,而是樹兒和桐桐。兄妹倆看著赤裸上身,滿身荊條的李俊,一點吃驚的表情都沒有,反倒一臉厭惡。桐桐看了爹爹一眼,側頭看向哥哥,問道:“哥哥,這叔叔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