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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八卦、報恩

  文秀自從把李家徹底收拾之後,李家的人再也沒來找過她的麻煩。不僅是她,就連李福都沒敢再來找過李麥穗。原本還想著再把她賣一次的想法,也在文秀打斷他腿躺了一個月的時間被消磨掉了。


  李家人不來找文秀麻煩,文秀樂於清靜,即便知道李家有熱鬧可看,她也沒表露出太多歡喜來。


  實際上,她是很想笑的!


  李家沒了最恨寡婦的李老太坐鎮後,一個家便變的烏煙瘴氣,鬧騰的厲害,不死不休。如今趙寡婦一女嫁二夫進了李家門,以後就更熱鬧了。


  文秀原以為她是難受她爹納妾,畢竟,她始終是李福的女兒。可是,等王燕青和宋曉月離開之後,她卻了解到,事實不是這樣。


  原來,乖若小白兔的李麥穗,實際上沒她想象的那般愚孝。


  李麥穗確實回屋哭了一場,不過,她並不是覺得自己爹娶了姨娘,而是,她原以為合計賣掉自己的爹娘感情應該很好的。


  結果,根本不是這樣。


  她被賣進楊家這個火坑,爹不疼娘不愛,為了銀子,他們都巴不得自己死,狠話薄情話說了一大堆,早就讓她對爹娘絕望。但是,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即便她再恨他們,卻是不能說不能講。


  她心裏很複雜,雖然覺得在某些程度上,爹爹的做法讓自己有了報複的快感,但是,她又覺得,自己多麽不孝,竟然看娘的笑話。


  所以,她在聽到爹和二叔同納一個妾的時候,太吃驚了。隨後,一係列的感情湧上心頭,她就哭了。


  文秀不想過問太多李家的那些齷齪事,但是,耳邊總能聽到關於李家的那些閑言碎語和是非八卦。


  午飯時分,工人們都停工吃飯,二十幾個婦人湊到一起,又憋了一上午的話,難免打開話匣子聊點八卦。


  你來我往沒幾句,便聊到了李福和李祿共納一妾的事上。


  文秀家午飯早,吃過午飯過來巡查,剛跨進門,便聽到了八卦。


  據說,趙寡婦進門當晚,倒是沒文秀想的那麽惡心,同時侍奉李福和李祿兄弟兩個。但是,卻也沒多大差別。因為,上半夜她伺候李福,下半夜伺候李祿,男人和女人哼哼唧唧的聲音一直持續了一晚上。李家大大小小的態度就不說了,就連左鄰右舍都被鬧了一晚上。


  周氏第二天紅著眼同她撕,結果可想而知,原本就秒殺周氏的趙寡婦有了李家兩個男人的庇佑,戰鬥力更是十足。


  趙寡婦得了勢,心情好的不得了,雖是半老徐娘,但風韻猶存。收拾完周氏後,便扭著腰回了一趟家,同她兒子在屋子裏悄悄地說了幾句話後,又扭著腰回了李家。


  一路上,卻是將她把周氏鬥敗的光榮事跡給散播了一遍。


  沒多久,村裏就有風言風語傳出:趙寡婦,不對,現在應該是趙氏,趙氏她用不了多久就會成為李家兄弟的正房了。


  李家那點破事兒,真是笑掉了眾人的大牙。


  婦人們說的起勁兒,未出嫁的姑娘們卻是羞的低了頭,紅著臉默默的扒自己碗裏的飯。幾個姑娘麻溜的扒完飯,便回工作室去了。


  男人和女人那些事,她們沒經曆過,光是聽著就臊得慌。


  “文秀來了。”


  不知吃飯的人中,誰這麽說了一句,鬧哄哄的場麵突然就安靜了下來,然後,二十幾雙眼睛齊齊看向門口,果然看見了正朝她們走來的文秀。


  最初聊起這話題的婦人大氣兒都不敢喘了。


  俗話說家醜不外揚,文秀雖與李家關係不融洽,但好歹也是李家人。她們在她手下做事,卻聊著她家的八卦,似乎太不厚道了。


  婦人把頭垂的更低了。


  文秀一眼便看到了“與眾不同”的婦人,但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來,甚至都沒表現出自己剛剛聽到了她們的談話,笑容淺淺的問道:“怎麽樣,午餐吃的還好嗎?”


  眾人聞言,全都暗暗慶幸,難道文秀沒有聽見她們說的話?


  這可真是太好了!

  雖然這次沒聽見,可難保下次也沒聽見,婦人們一個個的在心裏想了想,暗暗決定,以後可不能再在這裏說李家的長短了。


  丁氏是文秀招來的女工之一,她以前並沒有磨過粉,但是,開工之前,她特意去大嫂謝氏家學了兩天。她沒參與剛剛的討論,見著文秀來了,並沒有半點驚慌或者害怕,笑著道:“很好,比家裏吃的好多了。”


  “是是是,丁氏說的是!”


  丁氏話落,好多人跟著附和。


  文秀見大夥兒對自己提供的生活很滿意,心裏也很高興。的確,她每日安排的菜,雖然不是頓頓有肉,但是,油水卻比一般人家家裏的都足。即便是素菜,有了油水,味道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那大家慢慢吃,吃完休息休息,我隨便轉轉。”


  “好!”


  眾人笑著點頭,這才徹底把心放肚子裏,剛剛那些閑話,是真的翻篇了。


  文秀把作坊的工作室、庫房、廚房等屋子,一間一間的查看,確保衛生過關後,這才離開回家。


  春困秋乏冬眠夏打盹,每一個季節都有睡大覺的原因,所以,在秋乏之時,想睡上一下午解解乏。


  豈料,她還沒走到家門口,便望見有一男一女指著她家院門低聲細語說著什麽。兩人背對著她站著,她既看不清這兩人是誰,也因隔得遠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麽。


  但是,她情不自禁的加快了腳步。


  “二位.……”文秀走到二人身後剛開口,便看見了聽見聲音轉身之人的臉,將嘴邊的話咽了回去,才道:“張恒,你怎麽來了?”


  文秀家大門口的一男一女,不是別人,正是前些日子她給過十兩幫助的張恒以及那個需要治病的女人柔兒。


  張恒看見文秀,俊朗的臉瞬間就露出了笑意,然後,牽著一旁的柔兒,就朝著文秀跪了下去。


  “多謝恩人救命之恩!”


  文秀當即跳到了一旁,避開了二人的叩拜,對他揮手道:“你不怕我折壽,我怕死。好好地,趕緊起來說話。”


  張恒也不想她為難,傻兮兮的點點頭,扶了柔兒起來,“柔兒,這就是咱們的恩人。若不是她給了銀子,又介紹了孫大夫,說不定你……”


  “嗯,多謝恩人救命之恩。”


  柔兒聽完張恒的話,看了一眼文秀,作勢又要給她跪下磕頭。


  文秀看的頭皮發麻,生怕兩人再跪,連忙打開門,請了二人進屋說話。


  張恒和柔兒進院門之後,兩人心中都感慨文秀家又大又豪華,別說整個西塘村,就是和平鎮,至少有一半的房子是比不過她家的。


  柔兒雖然之前見過文秀之前的老房子,但畢竟沒像張恒那樣進過院子,所以,相比之下,張恒心裏的震撼還要大一些。


  時隔一年,沒想到她家竟然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文秀給二人倒了水之後,默默的將柔兒這個女子給打量了一遍。她個子嬌小,五官精致,氣質柔弱,給人的感覺就是性子溫柔之人,就像她的名字一般。


  張恒因為家庭環境的原因,外表強悍,不學無術,但是,內心卻是很敏感脆弱。否則,也不會因為柔兒的一點兒恩情,便洗心革麵重新做人。


  這兩人,看著竟是一臉的般配。


  “文秀,真沒想到你搬家了。”


  “你去過老房子了?”


  “嗯,去過了,見那邊大門緊鎖,還以為你出門了,打算改日再來。回去的路上碰見一婦人,見我麵生,問我找誰,我報了你姓名之後,她才告訴我你搬到這邊的青磚大瓦房裏來了。”


  張恒心裏感歎:還好碰到了村裏的人告知了文秀搬家了,要不然,下次他們倆再來,他們還得撲一個空。


  “文秀,我那天說過,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感謝你的大恩大德,任憑你使喚。”張恒不待文秀說話,收斂了神色,一本正經的道:“現在,柔兒的病好了,皆大歡喜,也是我報答你的時候了。你有什麽吩咐你盡管說,我都能做!”


  張恒來報恩是文秀始料未及的,她沒想到孫老頭兒醫術這麽好,短短時日便將鎮上大夫都束手無策的病給治好了。她當時不過是舉手之勞,盡人事聽天命而已。結果,沒想到老天爺這次還真是開了眼!


  “你說啊,我可以砍柴、種地、挑水、做飯.……”張恒見文秀遲遲不作聲,他整個人都急了,臉紅脖子粗的站起身,知情人知道他在報恩,不知情的還以為他要打文秀。


  柔兒在一旁拉了他一下,然後站起身,聲音柔柔的對文秀道:“我也能做一些事的。”


  文秀見兩人如此急切想要報恩,她也就不客氣了,正好她最近想找人幫王燕青的忙呢。十三香的量越來越大,僅靠王燕青一個人是不行了。再加上宋曉月有孕在身,他也不可能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十三香上。


  這些日子,她一直都在物色合適的人,隻是,想來想去,挑來挑去,卻是一個都沒找到。


  正好,張恒要報恩,那自己就給他這個機會!

  “事情還真是有一件你能幫上忙。”良久之後,文秀才點了點頭,看著二人緩緩出聲。


  “真的?什麽事?”


  張恒瞬間就激動了,傾斜的身子又往前靠了靠。


  柔兒實在是看不過眼,二十幾歲的人了,卻還是這麽莽撞,心裏微微歎了一口氣,抿著嘴將他給拉回座位上。


  文秀見他也有些好笑,但是,卻是耐著性子把所要做的事細細的講了一遍。


  現如今,十三香的配方隻有她和王燕青知道,張恒即便來幫忙,那也是不可能接觸配方這種核心機密的。但是,他卻可以當苦工——攪拌和送貨!


  張恒是鐵了心要報恩,連砍柴的事都能做,更何況是送貨了?他聽文秀說完,便立即答應下來。


  張恒報恩倒是如願以償了,可是,他要麵臨新的問題又來了——他們以後住那兒?


  柔兒租的房子在鎮上,離西塘村有點遠,張恒開始上工了,總不至於每日來回奔波,那樣太累了。而且,萬一有什麽事一耽擱,這一天就不用睡覺了。


  住宿這個問題確實有點為難,不過,也不是沒辦法解決,她道:“孫大夫治柔兒的病,一共收了你們多少銀子?”


  張恒不知她為何突然提到銀子,但還是據實應道:“他給柔兒看過病後,開了一副藥,讓連吃一個月。診金倒也不貴,不過藥費收了足足八兩。”


  “八兩?”


  “是!”


  說道銀子,張恒又把文秀給他的十兩銀子的去向給報了一遍。


  文秀並不是想過問銀子的去向,她不過是想讓張恒去孫老頭那兒借宿而已。反正他要掏錢,那個貪財摳門兒的老頭肯定最喜歡了。


  結果,卻不如人意!


  “你說什麽,孫老頭兒離開了?”


  文秀覺得自己突然聽到了一個笑話,孫老頭無親無故的在西塘村住了二十幾年,怎麽可能走了呢?

  “是真的,我帶著柔兒去看病,他原本還不想救,結果,我把十兩銀子奉上了,他才勉為其難的診了脈。然後,開完藥方之後,便匆匆忙忙的走了,還說什麽短時間之內不會回來,讓我們別去煩他了。”


  靠,孫老頭兒搞什麽鬼?


  孫老頭那兒指望不上了,這件事又變的為難起來。


  文秀家是自然不能留宿二人的,即便兩人是夫妻,但她一個寡婦,名聲不太好。而且,柔兒是從青樓出來的,她家還有兩個姑娘,若是被人揭發出來,對李麥穗和桐桐的名聲也不好。


  最後,文秀帶著張恒二人去找了劉大河,讓他想想法子。


  劉大河是一村裏正,對整個村的情況了如指掌。誰家的豬下了豬崽子,誰家又有多餘的空房子,這些他都清楚的很。


  很快,劉大河便給張恒找到了落腳之處。


  不過,這房子沒人住,跟宋曉月所住房子的破爛程度差不多多少。但是,離文秀家不遠,而且獨門獨戶。


  這屋子,是劉大河一個光棍叔叔的遺產。


  自從他叔叔死後,這房子便成了他的財產。不過,他有房住,也從沒惦記著這點房產,是以,這麽幾年過去了,房子沒整飭過,破爛的很。


  張恒也是個苦命的人,有一個落腳之處已經不錯,沒有講究那麽多,當天下午就在村裏借來樓梯、買來幾捆幹稻草,就屋頂整飭了一遍。


  柔兒也沒閑著,在李麥穗的幫助下,兩人將房子裏裏外外都給打掃幹淨了。


  第二天,張恒便用最後剩下的銀子買了二百斤糙米,和著鍋碗瓢盆棉絮枕頭衣裳啥的,雇了一輛牛車,帶著柔兒來了西塘村安家落戶。


  搬進新家之後,把所有東西都放置妥當,柔兒特意做了一頓粗茶淡飯請文秀吃飯,一來表示感謝,二來請她多多指點張恒。


  文秀笑著不說話,不置可否。


  不過,指點倒算不上,她要的僅僅是張恒好好幹活兒就好了。


  張恒搬到西塘村的第三天,便正式上工了。不過,文秀卻也沒有讓他真的白忙活報自己恩情什麽的,按照王燕青薪水的百分之八十付給他,並管中午那一頓飯。等他對手裏的工作完全上手之後,便跟王燕青一樣的工錢。


  文秀待工人不錯,隻要努力工作,踏實勤奮,她就一定不會虧待了誰。


  張恒感激的不知道說什麽好,畢竟,他可以報恩,隻求文秀管他一兩頓粗茶淡飯,但是柔兒總是要吃飯的不是?光靠她那點繡活,家裏沒田沒地的,也是要餓肚子的。他對文秀的大恩大德感激不盡,幹活兒更加用心賣力了。


  有了張恒之後,王燕青覺得自己肩上的擔子分了一半出去,瞬間輕鬆了不少,自己也有了更多的精力照顧懷孕的妻子;文秀也覺得自己省了不少心,至少,有了張恒幫著監督作坊裏磨粉的情況和衛生情況,她去作坊的次數少了。


  作坊裏正常運行,大家都很用心幹活,她沒事兒也就不去轉悠了,以免給眾人施壓無形的壓力。即便,她根本不是去監工的。


  張恒來了西塘村後,還在村裏火了一把——被村民們說道了兩天。有甚者,直接跑去找柔兒嘮嗑去了。


  不過,柔兒性子溫吞,不善言談,又跟這些婦人們不熟,最後,這些婦人們說不上勁兒,自討沒趣的走了。


  但是,很快就有消息傳出,文秀給了張恒很多銀子救了他妻子柔兒一命,所以,柔兒病好了,人家兩口子就來報恩來了。


  很多銀子,足以羨慕嫉妒死好多的人。


  趙氏聽說之後,暗暗咬牙,氣的捶胸頓足,明明都是寡婦,偏偏人家活的風生水起,日子過的紅紅火火。再看看自己,一女嫁二夫,還是個為人不齒的妾,兩個沒用的男人……她是越想越氣憤。然而,文秀的彪悍和餘威在李家還尚有影響力,她沒敢去找文秀麻煩,卻是把一肚子火都發在了周氏身上。


  文秀聽說之後,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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