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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噩夢

  火鍋的吃法新穎又時髦,格外吸引人,就連宋曉月一個孕婦,也拋開了矜持,有說有笑的跟一桌人吃到九點多才撐著腰回去。


  她吃太撐了!

  一桌的人,陸陸續續的都放下了桌子,隻有爐子的火苗還淡淡的燃燒著,湯水咕嚕咕嚕的響著,但湯裏的菜卻是吃了個幹淨。


  李麥穗懂事的把弟弟妹妹帶去洗漱睡覺,文秀泡了茶出來,給陸靖和陸震東以及自己各倒了一杯。吃完火鍋,再愜意的品一杯茶,這種感覺,無比的舒坦和爽快。


  王燕青送宋曉月回去之後,很快又折了回來,也坐下來喝茶。


  陸靖喝著茶,閑聊了幾句後,便把話題繞到了火鍋上,“文姑娘,這火鍋味道獨特,辣卻又辣到好處,讓人欲罷不能,但請恕陸某孤陋寡聞,不知姑娘是從哪裏學來的?”


  文秀留二人吃飯的時候便想到了這一茬,火鍋這種新穎有趣的吃法,肯定會引得他們格外關注,自然地,也就會追問她火鍋的由來。她已經做好了功課,應付陸靖的詢問,完全從容自若,半點沒有慌亂緊迫之感。


  “不怕少東家笑話,火鍋這種吃法,還是前兩年我帶著兩個孩子饑一頓飽一頓之時,在冬天的時候自己創新的。”文秀說著,臉上露出一抹苦笑,情到深處,眼底還染上了幾分悲傷之色,“最初,隻是白水煮菜,無油無鹽。後來,生活條件漸漸好轉,也就沒再這麽吃過。但有一日,李俊犯懶不肯做飯,我生氣的隨便炒了湯底,將摘的菜倒進了進去一起煮,有鹽有味,味道甚是可口。再然後,經過我慢慢改良,便有了現在這湯底的味道。”


  陸靖聽完,沒想到她曾經的生活如此艱辛,心裏對她的憐惜之情又多了一分。但是,讓他震驚的不是文秀的過去,而是她竟然在這種艱苦的生活中,發明了“火鍋”的這種吃法。


  真是太絕了!

  他多次提到火鍋的發展,探聽文秀的口風,但文秀卻是不接話茬。


  “少東家,時辰不早了,我們回去吧。”陸震東見陸靖都沒能有所收獲,他也就不自討沒趣了,看看天色,幹脆催促著陸靖離開。


  陸靖不知道文秀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卻是明白今晚上是沒什麽戲了,點頭應下,告辭離開。


  吃飽喝足,陸靖和陸震東坐上馬車之後,兩人一人靠了一邊打盹兒,各自都回味著火鍋的味道。他們其實並不吃辣,可今晚,像是著了魔似的,竟然筷筷不放空,越辣越覺得好吃,越覺得過癮,簡直不要太神奇。


  “阿靖,你說文姑娘今晚請我們吃火鍋是什麽意思?”


  陸震東率先忍不住開了口。


  陸靖緩緩地睜開眼,眼底閃過一抹盎然,溫聲道:“或許跟十三香一樣吧。”


  火鍋的吃法獨特,但是卻不是什麽秘密,一爐一鍋,把菜放進去煮上就行。它的奧秘在湯底,也就是煮菜的湯,炒湯底需要秘方。


  十三香也是眾所周知的十三種不同的調味料混合而成,但是,同樣,文秀也是手握秘方,所以才與他們合作之後,生意也是越做越大,在不久的將來之後,還會更大。


  文秀一個小小的村婦,卻能想到這麽多新穎而別致的東西,實在是太不可意思了。她真的是自己想出來的?亦或是,祖傳秘方?


  陸靖越想越深,最後緩緩地閉上了眼。


  他猜測了無數種可能,但是,文秀所說的創作過程他卻是不信的。


  陸震東見他不說話了,也閉上了眼睛打盹兒,車廂裏瞬間安靜下來,車軲轆緩緩地前進,發出清脆的聲音,道路兩旁的田地裏的流水聲瞬間變的格外清晰。


  文秀家的空房其實還有幾間,但是,一來沒有床,二來,她一個寡婦帶著一個半大姑娘和兩個孩子,並不方便留兩個男人在家過夜。


  原本沒什麽的,可寡婦門前是非多,若是被人知曉了,還不被人教斷舌根?

  以防這種事情發生,她還是不冒這個風險比較妥當。


  文秀解了多日的饞,陸靖等人離開後,她也懶得收拾了,放碗筷收進廚房後,便心滿意足的洗漱,然後爬上床睡覺,很快便睡熟了。


  “阿秀!”


  文秀恍惚中聽見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緩緩地睜開眼,竟然看見李俊一臉生氣的站在自己麵前。他俊朗的臉布滿了陰鬱,陰沉的仿佛能擰出水來。


  這個混蛋怎麽回來了?

  “你回來幹什麽?趕緊滾蛋!”


  文秀一看見李俊就想到他出爾反爾,完全拿誓言當放屁,她就一肚子火。


  李俊卻渾然不理她,反倒將她直接撲倒,一邊扒她的衣服一邊強勢的道:“阿秀,你竟然跟別的男人走的這麽近,三更半夜還有說有笑,我好生氣,我真的好生氣,我要懲罰你,你是我的,你是我的.……”話落,他冰涼的唇瓣已經在她身上蔓延開來。


  文秀渾身一激靈,瞬間怒火中燒,他竟然還敢指責自己跟別的男人走的近?她一個寡婦,憑什麽不能找第二春了?再說了,她跟李俊還有關係嗎?壓根兒沒關係!

  兩人都沒關係,她愛跟誰說話就跟誰說話,愛說到到什麽時候就說到什麽時候,關他屁事!


  “滾開!”


  文秀的憤怒已經完全將抹殺了理智,情緒激昂,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竟然一把將李俊推了開,慌亂中她立即站了起來。


  “啊——”


  下一刻,她卻驚恐的叫出聲來。


  李俊渾身是血的站在她離她幾步遠的地方,身上的衣裳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刀劍劃破,衣衫襤褸,片片染血。他身上的血一直流淌,滴在水磨石的地麵上,像一顆顆紅寶石,鮮豔奪目。他渾身是傷,可是似乎不知道疼似的,薄唇一遍一遍呢喃著她的名字。


  “啊——”


  文秀再次尖叫出聲,因為,李俊染血的雙手已經將她牢牢地抓住了。


  他的力氣好大,死死的抓住她的胳膊,像是要將她的胳膊捏碎似的,他用盡了全身力氣,卻也掙脫不了。她渾身都在顫抖,她在害怕,她不敢相信.……

  不會的,不會的,李俊怎麽可能受傷呢?

  “阿秀,你的嘴好甜,我好想吃啊!”


  李俊雙瞳渙散,愣愣的看著她的唇,緩緩地低頭,像是一個木偶似的,將他的嘴巴對著她的唇印了下去……

  “啊——阿俊!”


  文秀突然驚醒,滿頭大汗,整個人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心中大駭,久久不能平靜。門外傳來李麥穗的敲門聲,她聲音竟然幹燥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這是夢!

  這不是真的!

  這不過是一個夢而已!


  李麥穗沒聽到屋裏的人回應,更加擔心著急,又加快了敲門的頻率,“秀姨,你沒事吧?秀姨,你應應我。秀姨.……”


  文秀喘了兩口氣後,慢慢挪下床,接連喝了兩杯冰冷的茶水後,這才緩緩平複下來。


  吱嘎——


  房門大開,外頭天已經大亮。


  李麥穗站在門外,眼睛都已經急紅了,見她開門,急切的抓住她的胳膊想要關心她到底怎麽了。誰知道,她一碰到文秀的胳膊,文秀卻是吃痛的猛地退後了幾步。


  “秀姨你怎麽了?”李麥穗驚恐的問道,“你在房間裏又哭又鬧,真是嚇死我了。你怎麽滿頭大汗,是不是做噩夢了?”


  文秀微微搖了搖頭,同時卻是撩起了袖子,而她雙手的胳膊,竟然有捏出了青紫的痕跡。難怪李麥穗碰著她喊痛了,胳膊都腫了,能不痛嗎?

  娘蛋,真是活見鬼了!

  “沒事了,就是做了一個噩夢,嚇到你了。”文秀有氣無力,不僅是把李麥穗給嚇到了,連她自己也嚇得不輕。


  夢中那一幕實在是太真實了,李俊先是指責自己勾搭別的男人,隨後又想撲倒占有自己,再然後又突然一身是血的站在自己麵前,既恐怖又可憐,嚇得她喘不過氣來。


  夢醒了,現在也還有幾分後怕。


  李麥穗聽她真的做了一個噩夢,心裏的石頭也放下了,“沒事了沒事了,夢醒了就不怕了。秀姨,你再回屋躺會兒,我熬好粥再叫你。”


  “好!”


  文秀躺回床上,卻是再也睡不著,而且渾身都被汗水浸透了,濕膩的難受。李俊渾身是血的模樣一遍一遍的回蕩在她腦海裏,揮之不去。躺了一會兒後,她從櫃子裏拿了換洗的衣裳,提了一桶涼水進洗浴室。


  她還是沒有徹底冷靜下來,需要涼水冰一冰,說不一定,洗個涼水澡出來,她就徹底把噩夢給忘記了。


  七月初,天氣炎熱的厲害,即便坐在屋裏不動,也是汗流浹背,渾身不舒服。


  文秀洗完澡出來,看著自己身上傳統的長衣長褲,心裏格外難受。放現代,這天氣她穿的什麽?嗯,吊帶衫,熱褲,清涼又吸睛。


  嗯,要不,她也做兩套?


  文秀正想的出神,李麥穗已經熬好粥了,挨個叫了樹兒和桐桐吃飯。樹兒早就紮完馬步回屋溫習功課去了,而桐桐還賴在李麥穗床上。


  昨夜,文秀與陸靖幾人閑談,桐桐便跟李麥穗一起睡了。


  或許,她還是跟文秀一起睡,文秀也不會做那麽恐怖的噩夢了。


  兩個孩子洗漱完進屋,乖巧的喚了一聲“娘親”,然後開始吃早飯。一頓火鍋之後,第二天早上來一點清粥去去火,非常不錯。


  文秀對李麥穗滿意的很,簡直是白撿了一個大閨女。她實在弄不明白,李麥穗這麽好的閨女,王氏和李福到底是怎麽想的!


  算了,一想起那對賤人夫妻她就有氣,還是不想為妙。


  “秀姨,你沒事了吧?”


  “沒事了。”文秀應了一聲後,不想再糾結那個噩夢,轉了話題道:“麥穗,你會做女工是嗎?”


  李麥穗點了點頭,但卻是謙虛的道:“嗯,會一點。你上次給我買的布,我給桐桐做了一件小褂子,快做好了。”


  “真的嗎?”桐桐一聽有新衣服穿了,激動地不得了,然後嘴甜的道:“謝謝大姐。”


  樹兒淡淡的白了她一眼,諂媚!


  文秀拿著她給桐桐做的小褂子,針腳細密且均勻,模樣精致,哪裏像是“會一點”?分明是行家嘛!


  文秀翻來覆去的看,越看越覺得滿意,嘖嘖一陣讚歎,然後又說誰將來娶了李麥穗是福氣,卻是將李麥穗說的臉都紅了。


  李麥穗“克夫”的風波已經過了,她也不怎麽愛出門,這些日子又跟著文秀,吃好喝好,一家人對她也極其好,心態倒是端正了不少。現在被文秀調侃幾句,心裏也不像以前那般抓心撈肺的難受。


  人活一輩子,哪有永遠的風平浪靜?


  文秀笑著給桐桐比劃衣裳,眼角的餘光卻在暗暗觀察李麥穗的情緒,見她似乎已經釋懷不少,心裏的擔心也逐漸放鬆下來。


  “桐桐,你出去玩兒吧,娘親和大姐姐說點事。”


  “哦!”


  桐桐歡喜的摸了摸洗衣裳,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不過,她卻是沒去院子裏玩兒,而是偷偷的進了哥哥的房間,卻找哥哥藏起來的糖果了。


  李麥穗見文秀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低聲問道:“秀姨,你可是要我幫你做什麽東西?”


  “嗯,我想讓你幫我做兩套睡衣和內衣內褲。”


  文秀說話的同時,已經從懷裏掏了幾張圖紙出來,順手遞給了李麥穗。


  李麥穗順手打開紙張,一張一張的看,飛快的瀏覽完紙上的內容,剛消散的紅色卻又布滿了臉頰。


  羞死人了!


  “秀姨,這.……”


  李麥穗看著圖紙上的模特穿著的內衣內褲,兩個罩罩托著酥胸,內褲也呈三角型,貼身穿,她就有些說不出口。


  現代的內衣內褲與古代的肚兜褻褲比起來,不是一點半點的露。


  紙上模特的效果非常明顯,大胸細腰大屁股,小姑娘害羞臉紅情有可原。當然,這也是他一直沒敢請李氏幫忙做的原因。


  她一個寡婦,請人做這種內衣褲,難免讓人想入非非。


  李麥穗紅了好一會兒的臉後,心知文秀不會拿荒唐的東西給她看,想了想後,聲小如蚊一般問道:“秀姨,這種也是肚兜?”


  “嗯。”文秀點了點頭,然後又道:“不過是簡化後的肚兜。這種肚兜,被稱為內衣,好多上流社會的夫人小姐們都穿這種呢!”


  “難怪沒見過呢!”


  李麥穗一聽是上流社會的夫人小姐們才穿的,心中那點別扭和尷尬瞬間就釋懷了,又拿起圖紙反複看起來。


  文秀撒了個謊,很容易便將李麥穗糊弄了過去,然後隨便拿了一張圖給她分析解釋內衣的好處所在。


  傳統的肚兜也很精致,隻不過,卻是將女子的胸型給掩藏埋沒。尤其是在女子發育的階段,沒有束縛,任由其發育,往往胸型都不會好看。有了新型內衣,有鋼圈,固定胸部,讓胸部看起來更挺立好看。


  李麥穗被她完全洗腦,甚至有些躍躍欲試自己也想做兩套,“秀姨,這可是貴夫人們穿的,你咋知道的?雖然是不好意思了一些,但是,聽上去真不錯。”


  文秀撒完一個謊必定要用另一個謊去圓,清了清喉嚨,隨口道:“跟布莊的人談月月舒的事,聽馮家的人講的。”


  馮家的人就多了,可能是馮掌櫃,也有可能是馮川,甚至有可能是馮夫人……這麽多種可能,總算是讓李麥穗不在刨根問底。


  “這內衣需要量胸圍尺寸,然後再買純棉的細布裁剪,內衣內褲都一定要貼身才舒服,空蕩蕩的,穿著就不舒服了。”


  “好!”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但是,即便沒有三個女人,兩個女人也能唱一出二人轉。文秀和李麥穗倆人在屋子裏倒騰,歡喜的不得了。


  ——


  “太醫,我家爺可還有救?”唐元看著床上麵如死灰的男人,心中一陣揪痛,哪怕是七尺男兒,也忍不住落淚。


  太醫給床上的人重新換了傷藥,包紮好傷口,這才緩緩地起身歎了一口氣,“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要靠將軍自己的造化了。”


  唐元聞言,呼吸一緊,胸口瞬間堵得難受。


  老太醫緩緩的歎了一口氣,又開了一副藥方,“將軍身上的毒太猛,若是紫蘇先生再世,說不一定還有救。隻可惜……哎!”話到最後,他嘴裏未完的話,又化作了一聲歎息。


  太醫走了,曾逸從屋外進來,聽唐元轉述了爺的情況後,長歎道:“爺為了夫人和小主子以身涉險,弄得滿身是傷,回京之後又替聖上擋了毒箭,若他就這麽沒了,夫人那兒.……唐元,要不,我們把主子送回去吧?”


  “送回去?”


  唐元驚呼出聲,但很快壓低了聲音,“主子好不容易才掩飾住了夫人和小主子,現在送他回去,不正給他們機會?”


  “可是.……”


  “別可是了,太醫說‘紫蘇先生’能救爺的命,不過聽他的意思,紫蘇先生應該不再世了。”唐元話音裏也是歎息,想了想卻道:“說不定他有後人也不一定,去,趕緊派人去找一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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