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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規矩、大戶

  李麥穗的事,文秀和李俊都有心無力,無可奈何之下,隻能暫放一邊,他們管不著,也不能管。


  日子照常繼續,短短兩天裏,文秀家已經被傳成了西塘村的大戶。有寬敞的青磚灰瓦大院子,坐擁不知道多少的田地,還跟如意樓有了生意合作.……她家不是大戶,誰家是?陳家嗎?


  不,陳家估計都不如文秀家了。


  王氏在家絞盡腦汁想從文秀和李俊身上沾點便宜也沾沾光,周氏則小氣吧啦的跟著朱氏跳大戲,磨粉的好事兒咋就沒她們的份兒呢?

  河邊,幾個婦人挨著漿洗衣裳,一邊洗,一邊閑聊。聊的也不是什麽新鮮話題,那都是這兩天村裏傳了不下十遍二十遍的事,那就是文秀修新房和買地的事兒。


  一名捶打著穿了一個冬的厚棉襖,黑漆漆的髒水沿著石板流下,混入清水河裏,緩緩地往下流,惹得她下遊的周氏一頓罵罵咧咧。她這剛清洗好的衣裳,又被弄髒了,真特麽的討厭。


  那個婦人也不是什麽良善之輩,甘願受著周氏的罵聲,皮笑肉不笑的挖苦道:“你兄弟都住大院子、買地當地主老爺了,你還自己在這兒洗衣服,你也不覺得臊得慌?你要是嫌棄我弄髒了河水,你去跟著你家兄弟妯娌發財去呀。有錢了,買個使喚丫鬟,犯得著自己在這兒動手?”


  周氏一想到李俊和文秀最近發達的事兒就堵得慌,別說發財了,她連邊兒都沒沾上。土豆粉沒她什麽事,最後那生意平白給了張氏和宋氏。現在村裏好多人家都磨粉換錢,可文秀這個小賤人,寧願肥水流向外人田,也沒想到自家人。


  “關你屁事,老娘願意自己洗!”


  “喲,還願意?我看人家壓根兒心裏沒你這個嫂子吧?”婦人明知故問,越說越來勁兒,“有錢了,誰不想過好日子?你還願意,虧你說的臉不紅氣不喘。”


  她喘著呢!


  周氏就差爆粗口罵娘了,氣憤的站起來,撩著袖子要打人,卻不料被一旁的朱氏給拉住了,“別鬧別鬧,文秀來了。”


  朱氏話落,正在洗衣服的幾人立即轉頭往後看,果然看見文秀和宋曉月一人端著一盆髒衣服朝著她們走來。


  文秀兩人走到河邊,宋曉月把洗衣服的位置看了一遍,然後有些無奈的道:“秀娘,位置都滿了,我們倆要等一等了。”


  文秀覺得無所謂,笑道:“等一等也無妨,省的來回跑了。”


  “文秀啊,我這兒洗好了,你來吧!”剛剛跟周氏互懟的婦人清洗好自己那件髒棉襖退到一旁,出聲招呼文秀。


  文秀對這個婦人沒什麽印象,但人家洗好讓自己是好意,點頭道謝。


  婦人笑著搖頭,哪裏有半點對周氏一臉刻薄的模樣?


  文秀放下洗衣盆後,浸濕了水開始洗衣服。她雖然挨著周氏,但像是與她不認識似的,壓根兒沒理她。


  周氏氣緊,小賤人,發達了就目中無人了。


  實際上,自從文秀穿過來後,眼裏就再也沒把周氏這種極品放在眼裏。


  文秀一件衣服沒洗好,旁邊又有婦人陸續起身,讓人奇怪的是,她們起身後,都統一的看了一眼文秀,一臉的欲言又止。


  宋曉月等到位置,歡歡喜喜的走上前準備洗衣服。誰知,一早給文秀挪地兒的婦人又蹲了下去,將自己擰幹的棉襖又拖了出來。


  嘿,不是洗完了嗎?


  婦人看也沒看被自己擠開的宋曉月,一張臉笑成了包子褶兒,露出一口大黃牙,舔著臉對文秀道:“文秀啊,聽說你家發達了,手上有不少掙錢的活兒。大家鄰裏鄉親的,你怎麽也得拉咱們一把不是?俺聽說啊,有個磨粉的活兒,下一次,能不能也給俺分點磨磨?”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文秀跟婦人一點不熟,但是她卻能做到自己不洗也要給文秀騰位置,必然有所求。文秀一早就看到了她沒洗幹淨的髒衣服,隻是當著人多,不好拆穿她,也想聽聽她到底想做什麽罷了。


  一切如她所料,果然是有所求,隻是,求的並不是什麽大事兒。


  “姓謝的,你是不是沒睡醒?磨粉?你?嗬嗬……”周氏一聽又有人跟她搶磨粉的生意,瞬間冷笑出聲,放下手裏的衣服,拿著洗衣棍便站了起來,“老李家的生意,跟你沒關係,哪兒涼快哪兒呆著.……”


  “周氏,我跟文秀說呢,跟你有什麽關係?”


  “她是我李家的人,我是她嫂子,你說有關係沒?”


  “你……”


  文秀聽著兩人在自己頭頂上吵吵,無語的翻白眼,周氏把自己當成哪根蔥了,竟然來做她的主?

  嗬嗬,真是好大的臉!

  兩人還吵的厲害,文秀也不洗衣服了,站起身,正好將二人攔住,回頭麵無表情的看了一眼周氏,然後又看向婦人道:“嫂子也想磨粉?”


  婦人點頭,“是是是,俺也想跟著你賺點錢補貼家用,俺還有倆閨女呢,也是幹活兒的好手。”


  文秀聞言,點了點頭,然後開口道:“嫂子想磨粉也不是不行,但是,我有幾個條件。如果嫂子能做到,下一批貨,我也算嫂子一份。”


  先小人後君子,磨粉的生意越做越大,需要的人手也越來越多。她正需要找人,但是,卻也不是隨便盲目的挑人。


  “不是,憑什麽她能行,我就不能行啊?”周氏聽不下去了,氣的直嚷嚷。


  文秀回頭,冷冷的看著周氏,微揚著嘴角道:“你若是想磨粉,那也一起聽聽條件。我這人公私分明,不是親戚就能隨便插科打諢占小便宜的。”


  周氏聽的臉都黑了。


  婦人在一旁冷笑。


  “既然你們都想磨粉,那麽,我有三個條件:第一,粉必須幹淨、衛生,保質保量,不得缺斤少兩;第二,提前交貨,不得拖拖拉拉;第三,若是發現不合格,耽擱了我交貨的進度,那麽,所有工錢一律不發。另外,缺斤少兩,那就去吃牢飯吧!”最後一點,分明是針對周氏的。


  婦人聽完,覺得沒什麽難度,使勁兒點頭:“沒問題,我都能做到!”


  婦人滿口答應後,歡歡喜喜的洗完衣服走了,河邊就剩下文秀、宋曉月和周氏三人。


  周氏衣服也洗好了,但是卻沒急著走,怒氣衝衝的瞪著文秀,嘰裏呱啦的數落文秀的不是。


  什麽不顧家裏人,偏心外人,良心冷漠、無情無義等等,周氏能想到的詞語都說了一遍,可謂是“不吐不快”。


  她就想不明白了,她們是自家人啊,自家人需要跟外人一樣嗎?為什麽要被苛刻條件限製呢?文秀難道不應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嗎?

  文秀左耳進右耳出,壓根兒不去聽她嘰裏呱啦說些什麽。隻是冷冷的道了一句“覺得合適就做,不合適就不做,雙方互相選擇”兩句話,便不再理周氏了。


  然而,一旁的宋曉月卻是聽不下去了。生氣的把手上的衣服砸在地上,站起身,憤怒的道:“你到底有完沒完?你好意思說你是秀娘的二嫂不?”


  “我怎麽不好意思了?”周氏說了半天沒換來文秀一句話,心裏又急又生氣,見宋曉月往槍口上撞,也不客氣的嚷嚷起來,“你跟三弟妹什麽關係都沒有,你這麽貼著她,不就是想從她身上撈好處麽?嗬嗬,說的自己多偉大似的。”


  “你胡說,你才是呢!”


  宋曉月不服氣,拿著洗衣棒就要跟她打架。周氏也拎著洗衣棍呢,再次撩袖子,不就是打架嗎,誰怕誰?


  文秀聽的有些頭疼,她今兒個洗點衣服,怎麽就有兩撥人要打架?


  “行了,都別吵了!”文秀擰幹最後一件衣服,耐著性子站起來,語氣不善的對周氏道:“一句話,你到底磨不磨?如果磨,那就照我的要求來。要是不磨,也就別在這兒磨嘰。我說了,公私分明,就是李俊自己要磨粉,條件也跟你們一樣。”


  沒規矩不成方圓,任由你們胡來,那還得了!


  “好好好,你現在有錢,你說了算,哼!”


  周氏壓著火氣,懟了文秀一句,氣衝衝的彎下腰,端起洗衣盆走了。


  文秀看著周氏走遠了,這才回過神對宋曉月道:“水涼,趕緊洗。”


  “秀娘,我真的不是你二嫂說的那樣……”


  “我知道。”文秀趕緊打斷她的話,安撫道:“你別聽周氏瞎說,你對我好,不是一天兩天了。”


  宋曉月若是真圖文秀什麽,那麽,原身呆著孩子艱難的活著的時候,她就不會偷偷摸摸的接濟娘仨。因為,她們娘仨身上,真沒什麽東西值得人算計。


  周氏剛剛說的話,無非是挑撥離間罷了!

  “嗯!”


  宋曉月見文秀相信自己,重重的點點頭,又歡喜了。


  兩人洗好衣服,文秀邀宋曉月去吃飯,半路上碰見打獵歸來的王燕青,邀著人一塊兒去吃飯。


  王燕青正好打到兩隻兔子,肥的很,看見李俊後,便約著殺兔子吃肉。


  李俊也是個不拘小節的人,也不同王燕青客氣,吃兔肉就吃兔肉,說著話,便進屋拿了刀,兩個男人則提著兔子去屋後殺兔子去。


  樹兒和桐桐蹲在院角畫畫,看見爹爹和叔叔出門殺兔子,兄妹倆都好奇的跟了出去。有兔肉吃了,真好!

  宋曉月看著蹦蹦跳跳的兄妹倆很高興,不經意間,眼裏流露出羨慕、渴望的神色。而她沒注意的是,她的表情,全落入了文秀眼裏。


  “曉月,你肚子還沒消息嗎?”


  宋曉月恍然回神,苦笑著搖搖頭,難過的道:“興許,這輩子是沒有緣分了。”


  “瞎說什麽呢!”文秀沒好氣的嗔怪了她一眼,然後想了想,壓低了聲音道:“你月事的日子準不準?正常嗎?”


  現代月經不調而不孕的人多多了,隻是科技發達,也沒有什麽男女避諱,男女同時看醫生的例子比比皆是。


  但是,在古代,卻得隱晦了!


  宋曉月聞言,點了點頭,“準,也都正常。”她也看了一些大夫,都說她身體沒大礙。可是,偏偏,就是懷不上。


  文秀想了想,嘀咕道該不會是體位不正確吧?然後,她湊近了宋曉月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


  她縮回脖子,隻見宋曉月鬧了個大臉紅。


  那太難為情了!


  “你回頭試試,保不準兒管用呢!”


  宋曉月不說話,臉更加紅了。


  王燕青和李俊殺完兔子回來,瞧見自家媳婦兒一張大紅臉,疑惑道:“這是怎麽了?是不是生病了?”


  “你才病了呢!”


  宋曉月白了他一眼,麻溜的鑽進了廚房。


  文秀在一旁笑了!

  晚飯過後,宋曉月跟王燕青早早地就離開了文秀家。她似乎走的有些急,也不知道是想著早點嚐試一下新動作,還是被文秀的話羞的。


  李俊收拾好廚房進來,文秀正坐在桌前盤算,她瞄了一眼李俊道:“你大嫂惦記上咱家了,你二嫂也惦記上了。不過,你二嫂沒你大嫂心大,她隻想插科打諢,在磨粉的事兒上掙幾個小錢。”


  李俊一臉平靜,好像早就料到了會是這樣,但卻也有些緊張的問道:“你答應了?”


  “嗯,答應了。”文秀點了點頭,但是,隨即又補充道:“答應是答應了,但是,她卻要按我的要求來。我這兒可沒有什麽便宜占,多做多得。周氏想不幹活兒卻拿錢,或者粗幹活拿錢,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放現代,有多少私營小企業不是被自家親戚給整垮的?

  周氏就是一條蛀蟲,不幹活或者粗幹活就拿錢的先河,絕對開不得!


  李俊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他就擔心她被人軟磨硬泡,一時心軟就答應了:“那樣最好。十三香的生意眼看著越做越大,咱們也必須拉動村裏人一起做。大嫂二嫂要磨粉掙錢也不是不可以,隻是,就得按你說的來。”


  王氏和周氏是什麽人,李俊再了解不過。


  文秀的心對李家的人可不會軟,“嗯,等我明兒去衙門把買田地的事兒辦好,我就再去物色十來戶人家。你這一批貨送出去,隻怕下一批訂的貨會更多。至於周氏她們,隨她們的意,反正,我這兒是沒便宜可占。”


  第二天一早,文秀便跟著劉大河去衙門了。李俊要送孩子上學,沒時間跟著,便硬塞了桐桐這個小尾巴去搗蛋。


  劉大河對他的女人有什麽心思,他早就有所耳聞。雖然他相信他的阿秀,但是,自己不會給劉大河任何機會,一點點都不行。


  劉大河早上起床的時候還存有點私心,內心有些激動,但是,在看到桐桐時,他就隻能苦笑了。


  文秀是跟他一起去衙門辦事的,理應不會帶著桐桐一個孩子。但是,既然跟著了,不用猜也知道出自誰的傑作。


  李俊啊李俊,還真是霸道小心眼的可以!

  一行三人走路去鎮上,桐桐也是出其的乖巧,竟然走了這麽長的路,也沒喊一聲“累”。換成李俊跟著,她早又撒嬌讓爹爹背了。


  三人進了鎮上之後,文秀向劉大河問了衙門所在後,便與他分道揚鑣。劉大河直接去衙門先交涉幾句,而她則去錢莊取錢。


  大錢莊的好處很多,最眼見的便是方便。她要取錢,把對牌和身份文牒交上去,報了數目,夥計便去拿銀子去了。


  文秀倒也沒取多,就取了一百兩,管夥計要了一張銀票。


  李俊早上給了她二百多兩銀票,她取一百兩,買二十畝上等田、十畝中等田、幾畝上等地就夠了。至於下等田和下等地,她暫時不買。等再大賺一筆後,再一次性給買了。最關鍵的是,現在買來沒人種啊!

  文秀取了錢,給桐桐買了個大肉包子啃上,然後牽著她去衙門辦正事兒。她一邊走一邊問,等娘倆走到衙門時,劉大河已經跟人文書聊好一會兒天了。


  文書是個和氣人,沒因文秀姍姍來遲而甩臉子,笑嗬嗬的問劉大河道:“你說的是這個小娘子?”


  “是,就是她!”


  “好,既然都是明白人兒,咱也沒說什麽虛的,直接交錢過戶吧!”


  “行!”


  文秀應了聲,從懷裏掏出銀票,問了所買田地需要的銀票,然後遞了三百五十兩銀票給文書,“有勞大人,辛苦辛苦。”


  文書客氣的接過銀票,然後謄寫新的地契。


  “田地價格一共三百四十五兩,過戶手續費二兩,一共三百四十七兩整。”文書報了數之後,檢查了銀票真偽,確認無誤後,這才將地契蓋了印章。


  “文秀,收好吧,有了衙門的印章,田地 就屬於你了。”劉大河看著鮮紅的印章,笑著對文秀道。


  文書放下印章,將找補的三兩銀子遞給文秀,“來,一並收好。”


  文秀接了地契,卻是把銀子給推了回去,“大人辛苦了,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勞煩大人,小女子實在是感激涕零。”


  “這.……”


  文書聞言,心裏高興地很,暗道文秀是個懂事的。但是,麵上卻絲毫不顯,反而一副為難模樣。


  劉大河與這些人打了不少交道,哪兒會不知道文書心中在想什麽。於是,借了個梯子給人下,笑道:“文秀說的是,文書辛苦了,小小心意,還請文書不要推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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