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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慶祝、新點子(三更)

  李老太和李桃花傻眼了,娘倆怎麽都沒想到,文秀這個小賤人竟然把所有事都給揭發了,一個字兒都沒隱瞞。最關鍵的是,她說的都是真的,那就是事實!


  李桃花到底是個沒出閣的閨女,臉皮要比老太婆薄一些,被文秀暴露內幕之後,羞紅了臉,受不住旁人的指指點點,悶頭跑回了家。


  李老太卻是“久經沙場”,麵子什麽的有什麽重要,她要做的是把髒水潑回文秀身上,把自己閨女的名聲給重新撿回來。


  “你們別聽那個小賤人胡說,她一天到晚偷漢子,還矢口否認,她嘴裏的話你們也能信?”


  “我們家桃花啊,跟馮大公子可是清清白白的,人家馮大公子是謙謙君子,我家桃花也是賢良淑德,他們倆關係好的很。”


  “小賤人,滿口噴糞,一天到晚見不得我們家桃花好,黑心肝兒的玩意兒,怎麽就不去死呢!”
……

  李老太一邊解釋一遍罵,但一旁的村民卻並不買賬,隻當老太婆唱大戲,她們自己也找到點樂子。


  但是,沒過多久,村裏就沸騰了。


  女人們的八卦力量強大,李桃花的事兒很快又被傳了一遍。但是,傳的不是老太婆說的那些“顛倒黑白”的話,而是文秀說的那些。


  李桃花不知廉恥、不自愛、不自重、不要臉等等言辭,鋪天蓋地而來,周氏和王氏在院子裏說的大聲,卻聽的她門都不敢再踏出一步。


  比起之前她被文秀打出來,她現在才算真的名聲盡毀。


  村裏傳的熱鬧,宋曉月和張氏去了春根家,幾個女人說的也熱鬧。但是,她們沒有落井下石,隻是談談八卦,已經算很不錯了。


  “秀娘去哪兒了?我還想去找她問一問呢,李桃花年紀小,是不是真那麽孟浪。”宋曉月掩嘴輕笑,真是太不要臉了。


  李氏搖頭,都是養閨女的人,李老太咋就那麽不知廉恥?竟然慫恿著女兒去投懷送抱,簡直是瘋了。


  “做娘做到李老太那份兒上,也是夠了!”


  張氏應道:“可不是,你們不知初一那天的事哦,李俊帶著阿秀娘仨回李家拜年,老太婆劈頭蓋臉一頓罵,各種惡毒的話都罵了。李福兄弟又惦記著人家手裏的肉,又把人給攔了回去。結果,麥穗被李狗蛋咬了,被搶了紅包,周氏罵,王氏打,李福這個爹,吭都沒吭一聲。最後,還是文秀帶麥穗去孫老頭兒那包紮了。”


  大年初一,馮大牛一家都在呢,把李家這邊的情況聽了個完完全全。但怕文秀和李俊尷尬,這才一直沒露麵。


  “嫂子,知道文秀去哪兒了不?我找你之前去過她家,家裏沒人。”宋曉月再一次追問文秀去向。


  張氏想了想道,“前些日子,她跟我說想送樹兒去學堂。今兒張家村的學堂報名,或許是去張家村了吧。”


  快到午時的時候,文秀一家到了學堂門口。


  因為要趕回去做午飯,帶著孩子來報名的人都會回去了。學堂冷清的很,隻有夫子辦公休息的屋子的門敞開著。


  文秀上輩子基本上沒上過學,所有的知識都是後來學的,但沒吃過豬肉卻見過豬跑,牽著兒子就往那間開著門的屋子走去。


  屋子不大,但卻很通風透光,亮堂的很。屋內陳設簡單,一張桌子,一張凳子,一個櫃子。椅子上坐著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膚色白淨,他正埋著頭盯著手上的書,認認真真的看著。


  沒有學生來報名,夫子便以讀書來打發時間。


  咚咚——


  文秀禮貌的敲了敲門框,敲門聲打破沉寂,夫子抬起頭來,目光好巧不巧落到樹兒身上,喲,好俊的小子。


  張賀辭官回來開辦這所學堂已經過去了七個年頭,七年來,他也收了不少學生。但是,他還從未見過哪個孩子有眼前這個孩子那般俊朗、伶俐。


  隻是一眼,張賀便認定樹兒是個讀書的好苗子。


  事後,也證明他的確沒看走眼。


  文秀露出一個得宜的微笑,率先出聲道:“張夫子,我帶我們家李樹來報名。”


  張賀連忙請了母子倆進去,事先並沒有急著報名收錢,而是把樹兒叫到自己麵前,溫聲的問了幾個問題。


  樹兒不膽怯,把自己認識多少字、在家都學了什麽,細細都跟夫子講了一遍。甚至,還背了一首《春曉》。


  文秀想攔住他的,可是,無奈他嘴皮子利索,四言絕句就這麽順溜的脫口而出“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


  張賀聽到這首詩,雙眼泛精光,連忙追問道:“你這首詩是哪兒學來的?”他也算讀書破萬卷了,可竟然從未聽過,說來真是慚愧。


  樹兒說不出出處,隻能求助於娘親。


  文秀看了兒子一眼,很是無奈,隻得硬著頭皮道:“我曾經聽一個文人講的,因為印象深刻,所以就記住了。孩子學字了,我閑來沒事就教給他了。張夫子,真是讓您見笑了。”


  張賀連連擺手,連連說“自愧不如”。但也沒有繼續刨根問底,而是拿出花名冊給樹兒登記報名。


  樹兒是他今兒收的八個孩子中,認字最多、學識最廣、思維最敏捷的孩子。


  經過了夫子的考驗,隻是報名交束脩就很快了。五個月的時間,束脩二兩銀子,類似現代的一學期。


  二兩銀子一學期,倒也不算貴。


  報完名,夫子又接連叮囑了開學時間,並著重強調不能遲到、早退後,才讓文秀帶著樹兒回去了。


  文秀帶著樹兒從學堂出來,緊張的出了一身汗。


  孩子報個名上個學,自己緊張個什麽勁兒?

  李俊在外頭帶桐桐,聽見腳步聲,抬頭看到文秀,連忙問道:“阿秀,銀子夠嗎?”


  文秀把剩餘的三兩銀子還給他,“夠,還有多餘。”


  李俊沒打開荷包,又把錢塞還給了她,“我說過要吃軟飯的,以後家裏你做主,我不管錢。”


  “.……”這男人!

  李俊堅持,文秀也不跟他死磕,把銀子揣進了懷裏,然後道:“走,雇車去,咱們去則鎮吃頓好的慶祝慶祝去。”


  文秀提議去鎮上吃頓好的為樹兒慶祝,自然也就想到了去鎮上最大的酒樓如意樓。


  如意樓一如既往,客似雲來,正好是飯點兒,酒樓內很是熱鬧。


  夥計們來回奔走,但卻有條不紊的招呼著樓上樓下隔桌的貴客。有人見文秀一家四口進門,連忙走近,將人迎了進去,並沒有因為四人穿的粗布衣裳就狗眼看人低的將人趕出去。


  分號遍布全國的大酒樓,夥計們的素質還是很不錯的。


  夥計笑眯眯的問道:“幾位客官,是坐大廳還是雅間?”


  文秀剛想開口說“就大廳吧”,卻被李俊搶了話頭,他冷著一張臉,沉聲道:“雅間。”他身上那股氣勢,怎麽都跟粗布大棉襖的衣服不沾邊。


  夥計連連應聲,把人請上了三樓。


  今兒說好了要慶祝,那就沒必要省錢,必須好好地大吃一頓。於是,她按著平時四人的飯菜量,點了四個葷菜,兩個素菜和一道湯。


  夥計給四人倒完茶水便退了出去。


  飯菜很快就送了進來。


  古代沒有環境汙染,蔬菜瓜果肉類都是純天然的,上到皇親貴胄、下到黎民百姓,吃的都是菜籽油和豬油,還沒有哪個黑心商家想到地溝油一說。


  所以,外頭的飯菜跟家裏一樣,沒有什麽健不健康、衛不衛生、幹淨不幹淨的。


  放心吃!

  大膽的吃!


  如意樓既然是在全國都有分號的大酒樓,那味道自然也是獨一份兒。但前兩次,文秀已經敏銳的吃出有些菜裏的味道還欠一點兒。這倒不是廚子火候沒掌握好,而是,古代的佐料少,使用佐料的樣數上欠缺造成的。


  像涼拌的雞絲肉裏,雞肉出鍋的時間剛剛好,雞絲有嚼勁兒,但又不黏牙、不塞牙,透著原汁原味兒的土雞香,但始終在味道上卻差了一點點。


  而就是這一點點,造成了這盤涼拌雞絲的不完美!


  文秀一邊吃,一邊琢磨,腦瓜子飛速的旋轉。自己原本就想等姨媽巾的事解決後,靠著姨媽巾大賺一筆,然後利用這一筆錢開始做美食。


  那麽,她為什麽不從調味料開始呢?

  如果她能把調味料成功的賣給如意樓,就如意樓全國的分號需求量,那該是多大?


  到時候,不光是自己可以倚靠調味料賺大錢,還能帶動全村的人跟著一起賺錢致富。大夥兒收入都上去了,日子也滋潤了,拉近貧富差距,眼紅、嫉妒的人自然也就少了。


  “阿秀!”


  “娘親,你怎麽不吃飯?”


  “娘親,吃肉!”


  爺仨見文秀一副完全沉靜在自己的世界裏,一邊給她夾菜,一邊將她跑遠的思緒拉回來。等文秀回神時,自己碗裏已經堆的像小山了。


  一家四口吃著飯,隔壁卻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似痛苦、似難過,但更多的卻是煩惱和無奈,他招誰惹誰了?

  馮川在隔壁雅間喝的臉紅脖子粗,跟兄弟說著酒話,顯然被老太婆和李桃花的事鬧的很不愉快,“想我馮川潔身自好十九年,家裏連個通房丫頭都沒有。結果,名聲全被那對母女給毀了。我也算見過不少潑皮無賴不要臉的人了,像她們倆的這樣厚顏無恥之人,我這活了二十年還是頭一次見。”


  事情都講明白了,明明是想誣陷他,結果被小四擋了去。結果,那對母女竟然跑到他家門口去鬧,讓他負責,讓人看盡了笑話。


  馮川不是活王八,憑什麽對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負責?


  “兄弟,人固有一劫,過了這個坎兒就好了。”雅間裏的另一人開口勸解,“你最近時運不濟,要不去找個算命的算一卦?我聽說城門那邊……”


  隔壁從李老太母女的事轉到了算卦上,文秀沒心思繼續聽,除了對馮川懷著幾分愧疚外,照樣能吃能睡。隻是反觀李俊,臉上雖然沒什麽異樣,但自己的親娘和妹子幹出那些事兒,又親耳聽見她們如此被人埋汰,他心裏隻怕很不好受。


  “天冷,趕緊吃飯,要不飯菜都涼了。”


  “嗯,好多肉肉,好好吃呀!”


  桐桐是吃貨,天大地大沒有吃飯大,管他隔壁的人是誰,誰也擋不住她吃肉!

  一家四口吃完飯結了賬就離開了,誰也沒有提議去跟馮川打個照麵。就目前而言,馮川最不想見到的應該就是“李家人”了。


  李俊近乎沉默了半頓飯的時間,走出如意樓後,道:“阿秀,現在是顧輛馬車回去?”


  文秀卻是搖了搖頭,“我要去調味料的商鋪買些東西,然後再去藥鋪買幾樣,等買完再回去。”


  “去藥鋪?你不舒服嗎?”


  李俊臉色微變,厚實寬大的手掌又連忙挨上了文秀的額頭。


  “.……”


  文秀一臉黑線,誰特麽說去藥鋪一定要買藥了?誰特麽說,一生病就是摸額頭滾燙不?


  懶得解釋的某人,帶著一條大尾巴和兩條小尾巴,先去了調味料的鋪子,回憶著十三香的配方種類給買了幾味,才去了藥鋪。


  十三香,又稱“十全香”,就是指13種各具特色香味的中草藥物,包括紫蔻、砂仁、肉蔻、肉桂、丁香、花椒、大料、小茴香、木香、白芷、三奈、良薑、幹薑等。


  除去調味料鋪子買的花椒、大料、小茴香等等佐料外,其餘的中草藥物在藥鋪也是常見,所以在她報出“肉桂、丁香、白芷”等藥名後,夥計問了劑量後,很快就稱好了。


  夥計雖然賣了藥給文秀,但還是很那謹慎的將此事告訴了掌櫃,掌櫃是個白發老頭兒,麵目慈祥,得知文秀買了很多藥,但又配不成藥方,擔心她用錯藥,很負責任的提醒她不要自己亂吃藥,怕引起藥物相克中毒。


  文秀感謝老掌櫃,但不能說自己買來做什麽,隻道“老人家放心”,然後便結了賬離開。


  回到家後,文秀便去磨粉稱重配秘方去了。


  爺仨不知道她神神秘秘的在幹什麽,但也默契的不去打擾。


  臨近吃晚飯時分,隻聽她在廚房裏欣喜的嚷道:“真是老天保佑,十三香,成了!”


  十三香的配方最初有幾種,但使用的配料種類卻是相同的。不同的是,種類的比例不一樣,最後配出來的味道也就不一樣。


  在文秀生活的年代,隻有一個最終的配方流傳在世,其餘的已經被逐漸改良或者淘汰。


  文秀對十三香有印象,那真的要歸功於自己“貪吃”。她貪吃,卻又覺得現代的工業製品不幹淨、不衛生,閑暇時,自己就經常在網上搜索調味料。


  其中,十三香這個調味料在很多菜裏都是必不可少的成分。


  輕輕點開度娘,輸入關鍵字搜索,萬能的度娘便彈出用戶需要和不需要的信息。也是從度娘上得知,十三香的配方非常有講究。


  七八十年代的時候,已經有沿街叫賣的貨郎賣十三香了,但是不太齊全。後來有位年過花甲的老人,將十三香的配方和唱詞進行了整理,最後的冊子還被稱為“藝術瑰寶”。


  文秀的好記憶雖然算不上過目不忘,但也相當驚人,隻要是她有心思記下的東西,隻要當時記下了,過上許久,輕輕一回憶,就能全部記起來。


  十三香的配方,她當初也是記了一記,沒想到,還真派上了用場。


  興許,她上輩子做的一切,都在為自己穿越到這裏生活做準備。要不然,她要怎麽解釋這一切?哭瞎!


  有了十三香,無論在涼拌、燉菜、麵食的菜肴上放上一些,口感、味道便與沒放十三香調味料的菜肴截然不同。


  莊戶人家能吃飽飯的不多,饑一頓飽一頓的人卻不少,這些人以填飽肚子為前提,而不是飯菜要多麽精致可口。然而,富人、貴人們卻不一樣,他們生活富足,吃過太多尋常的東西,就想吃一吃不一樣的。像十三香這種調味料,除了去找如意樓的人談,還有一種方法則是開鋪售賣。


  當然,讓如意樓長期訂貨才是上上策之選。


  文秀在家又琢磨了一天,在樹兒上學堂那天,起了大早給孩子做了早飯,又同李俊一起把孩子送到了學堂,叮囑了一些話後,這才獨自去了鎮上。


  談生意的事兒,李俊不擅長。


  但帶孩子、做家務,他還是很有天賦的。她也“開開恩”,讓他和桐桐多培養培養父女感情,中午再去給樹兒送飯,也讓樹兒感受一下久違的父愛。


  文秀覺得,自己能這麽考慮已經是大智慧,李俊和孩子們都會感謝自己的。


  的確,李俊心裏激動地很,但始終是個大老爺們兒,照顧孩子、燒火做飯,還是讓他有些手忙腳亂。等到把飯菜做好送到學堂,樹兒已經下課等了一刻鍾,其他同學大都已經吃完飯了。


  第一天,晚點兒了!


  李俊有些自責,心裏琢磨,自己明兒再早一些。


  文秀走路去的鎮上,不到飯點兒,如意樓也還比較冷清。除了掌櫃在櫃台“劈啪劈啪” 撥打算盤珠子的清脆聲外,就是夥計們忙著挪桌椅、擦桌椅的聲音。


  大夥兒都忙著自己的事,竟然誰也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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