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天真
這個原則後來被煉金界稱之為等價交換原則。
以如今的眼光來看的話，那位大鍊金術師所提出的等價交換原則其實並不能經得起推敲，因為人類的價值體系本來就很脆弱也充滿矛盾，就連糧食的價格都會因為年份和產地的不同而有極大的區別，用人類這種變幻莫測的價值體系來考量所謂的犧牲和代價根本就是無根之萍一樣，是根本就沒有什麼意義的事情。
但也不能因此全然就否定這個等價交換原則。
這個理論雖然粗淺和幼稚，但是卻給了許多的鍊金術師以啟發和啟迪，而後來影響深遠的能量守恆定律，質量守恆定律，這些大定律上都有等價交換原則的影子。
回到金屬煉成之上。
就鍊金術而言，金屬煉成其實應該可以算是鍊金術的起源方向。
鍊金術，顧名思義，即煉成黃金的技術，最初的鍊金術師其實本質上都是一群幻想家，他們想將那些廉價和隨處可見物體比如石頭之類的東西，通過一些處理手段煉製成為黃金。
黃金屬於金屬的一種，所以鍊金術最初的方向便是金屬煉成。
讓人感到無語的是，以金屬煉成作為最初研究方向的鍊金術經過了這麼多年的發展，金屬煉成對於煉金新人來說仍然是無法觸及的領域。
這一點是由金屬和魔力本身的特性決定的。
比起那些氣體、液體或者動植物遺骸，金屬更加難以受到魔力的影響，這一點在鍊金術界被稱之為金屬的惰性。
要想讓魔力通過煉金陣來改變金屬的屬性和結構，無非有兩種方法，第一種是特殊的煉金陣式加強魔力的強度，第二中就是增加魔力同金屬接觸的時間。
而對於新人來說，無論是其中的哪一種頗具難度的。
通過煉金陣式增加了魔力的強度之後會讓魔力更加難以控制，而長時間地操控魔力通過煉金陣式對金屬進行新人來說同樣是一個不小的負擔。
「你真的打算去進行金屬煉成？」
龍辰仍然無法相信般地問道，雖然之前也看過過這個斗篷學徒高深莫測的一面，但是就鍊金術這一點龍辰可以確定對方是不折不扣的新手，甚至比許多一般的新手還遠遠不如。
就是這樣一個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煉金天賦的新手突然提出要挑戰鍊金術皇冠上的明珠，恐怕仍誰聽到都會感到無法相信的。
「你知道誰有拉莫原鐵礦石么？」
艾爾沒有回答龍辰的問題，也許是他覺得龍辰的問題根本就沒有回答的意義。
「你問問他吧，那邊那個黑框眼鏡的學長，上午我看到他的煉金實驗用到了原鐵礦石，你可以問問他還有沒有剩餘的。」
龍辰指著一邊一個正式鍊金術師對艾爾說道。
艾爾謝過了。
「學長你好，請問你還有剩餘的原鐵礦石嗎？」
從背後傳來一個聲音，這讓正在忙碌的拉比克微微一愣。
這個聲音他自然有印象因為他實在是太特別的了，總之，實驗室裡面有這樣聲音的只有一個人，就是那個新來的成天戴著斗篷的學徒。
「你要原鐵礦石做什麼？是蘇婭讓你過來幫她拿的嗎？」
拉比克轉過了身問道。
「不是的，是我自己想要做金屬煉成實驗。」
艾爾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你自己？」
拉比克張大了嘴巴，臉上露出有些啼笑皆非的驚訝神情。
雖然並沒有同這個戴著斗篷的學徒打過交道，但是畢竟實驗室只有這麼大，之前蘇婭用那一貫無情的冷冰冰的聲音訓斥這個新人煉金助手的話語拉比爾無意間或多或少地也聽到過幾句。
顯然對方不僅僅只是一位煉金學徒，而且還是一位相當蹩腳沒有什麼天賦的煉金助手。
這樣的人為什麼突然想到獨自進行什麼金屬煉成？是想一雪前恥一鳴驚人嗎？
拉比克突然有些想笑。
現在的年輕人，成天總想弄出一個大新聞，然後把之前看不起他的那些人都批判一番，簡直是——
native！（上古魔文:天真）
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那副厚重的黑框眼鏡，拉比克嘴角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慢條斯理地說道：「原鐵礦石嗎？我倒是還剩下一些，但是你確定你真的要拿來進行金屬煉成？我覺得以你現在的能力應該還做不到這點。」
「那麼可以給我么？」
「可以。」
也許純粹就想要看笑話之類的惡趣味，拉比克最終同意了這個其實有些不合理的要求。
艾爾點頭表示感謝。
拿到原鐵礦石艾爾並沒有馬上開始煉金實驗，而是走到了一邊的書架上取下了一本名為《金屬煉成初級》的硬皮大書，這個舉動讓關注他的拉比克和龍辰簡直哭笑不得。
就算只是臨時抱佛腳和突發奇想，但是也沒有必要明顯到這個程度吧？
參照著那本入門級的金屬煉成教科書，艾爾一筆一劃繪製出了第一個金屬煉成陣式。
平心而論，這個煉金陣式從外觀上看非常像模像樣。
這一點無論是龍辰存在智腦中的煉金陣式圖案，還是拉比克心中的記憶都可以清楚地證明這一點。
不過這也並沒有讓其餘兩人感到過於驚訝，畢竟煉金陣式一旦繪製得比較熟練了，就算是一副從來沒有見過的新的煉金陣式，只要對照著標準圖一筆一劃的繪製，總是可以像模像樣的繪製出來的。
但是像模像樣並不能因此代表好用。
這裡面有許多順序、比劃粗細、下筆的方向等等可以言述和不可言述的細節和陷阱，這些東西都是值得新人反覆摸索試驗很久的，尤其在沒人指導的情況下。
除非這個新人是那種天賦高到恐怖，本身的資質就足以以力破巧的存在。
但是這可能嗎？
顯然不可能。
如果這個斗篷學徒擁有這樣的能力也不至於這個月一直被蘇婭那麼教訓了，真正的黃金無論在哪裡都是會發光的，如果不會發光，那麼那一定只是一顆毫無價值的頑石而已。(未完待續。)